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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紫烟阁内仙气袅袅,众狐仙正打坐修练,坐在正位眉发皆白的老狐仙忽微睁双目,对下面正在修行的一悬仙叫道:“媚雪儿…”

    一白衣悬便立刻垂手站立,低眉顺眼的静听老狐仙的吩咐。

    “媚雪儿,你有一桩尘缘未了,现需你到尘世走一遭,还了此夙愿。”老狐仙缓缓说。

    “前世我可欠他人情?”媚雪儿不敢抬头看那老狐,怯生生的问道。

    “缘有头,债有主,你且看前世他是如何救你。”说完老狐仙便伸出右掌,掌上便出现一个大雪纷飞的寒夜,一小白狐冻的瑟瑟发抖,雪不停地下着,几乎将其盖上了,一夜行人匆匆走着,不想一脚踏上,那小白狐只微弱地叫一声,那夜行人便是一惊,当借着月色看清是一只小白狐时,脸上顿生怜惜之情,将那小白狐抱起,揣在怀里,继续赶路………

    “噢,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大恩呢?”雪媚儿松了口气说道。

    老狐仙面带愠色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你性命之恩怎能如此不屑?哼”

    那雪媚儿知道自己有些放肆了,便赶紧说:“弟子知错了,我去还了他的情便是,也不知他现是何许人也,我怎能找到他?”

    “廉家庄上的廉伍清便是。”那老狐又伸出右掌,掌上便再出一蓝衣秀才,在一间破屋内,伏案苦读,由于未生火,口内便哈出些白气,冻的直搓手。

    “此子正一贫如洗,需有人帮一把,日后毕成大气,等那时你便可全身而退,你的道行也可增长几层,万不可情陷其中不可自拔,前功尽弃,切记,切记。”

    “我会与他这样的人有情感纠葛,笑话,小瞧我修行千年的道行了。”那媚雪儿只自个儿暗自思忖,嘴上却说:“弟子谨忠师祖教悔。”说罢便一闪身,只见一道白光划过,那媚雪儿便没了踪影。

    那老狐只轻轻叹了口气自语道:“情劫难逃啊,有几人能避过。”面色便变得凝重起来。

    第一章

    廉家庄上的廉伍清,祖上本是官宦,只可惜到了廉伍清父亲这一代只剩几亩薄田了,他的父亲又不善经营,等到廉伍清长到十八岁时,父母便因一场温疫双双病故,那不多的几亩薄田便又被卖去几亩,廉伍清的日子便过得更加窘迫。

    这日,天色已晚,廉伍清正望着桌上稀的能照出人影的玉米稀粥发愣,心下思忖:“想我廉伍清堂堂七尺男儿,饱读诗书,上不能安邦治国,下不能封妻荫子,到如今竟连裹腹都几乎不能,真真白白活在这世上。”转头望见桌上的五经四书,重重叹了口气,都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原来是古人在诓人。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廉伍清有些诧异,自从父母去世,已是好久没有人来过了,真可谓是“门可罗雀”了。廉伍清有些惶然的打开门,借着月光看清门外立着一白衣女子,看不清脸上的颜色,身材却是十分窈窕。那女子先倒了个万福,便开言道,因来此地投亲不着,见天色已晚,故欲投住一宿。

    廉伍清的心有些狂跳不止,一来是他正年少,二来是因极少见到女子是这样的美貌女子。于是说话竟有些结巴:“可以,当然可以,如若姑娘不嫌弃寒舍简陋的话。”可转念又一想家里只有自已一个男人,孤男寡女的恐有不便,又赶紧说:“可在下只一人,没有家眷,姑娘是否觉得有不便?”

    “可天色已晚,我实在找不出可投宿之地了。”那女子无奈的说。

    “那就在这里凑和一晚吧。”廉伍清作了个请的动作。那女子便步履轻盈,飘然而入。廉伍清便有些手忙脚乱的让座。灯光下,见那女子长的异常清秀,粉色的面颊,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发髻上插一只碧玉簪,银色的穗子在烛光一闪一闪的,和她的明眸,皓齿相辉映,有些心旷神怡的美。把那廉伍清竟看呆了,那女子只莞尔一笑,廉伍清便红了脸,自觉有些失态,忙问她可用过晚饭,那女子只瞥了一眼桌上的玉米粥,廉伍清却更加窘迫起来。

    那姑娘却大大方方的说还没吃呢,便从她的行囊中取出几样小菜罢在桌上。谦清伍有些纳闷,刚才没看见她背行囊啊。不过这一想法只是一闪而过,随及便忘在脑后。

    他们对坐着开始用晚餐,烛光摇曳,美女坐陪,廉伍清晃若在梦中。

    那女子自说自已叫媚雪儿,家里亲人都故去,自已一个去投奔姑妈,姑妈又搬走了,言语间有些凄凉和无奈。廉伍清便有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觉得这女子有些亲切。

    晚上睡觉,廉伍清便打了地铺,和衣而卧,腾出自己的床让媚雪儿睡,媚雪儿心下便有些谦意,但也只能这样了……

    也许是由于睡地铺的原因,也许是心情有些异样,或是别的缘固,第二天,廉伍清便发烧,一病不起。本来准备告辞的媚雪儿便住下来照顾病中的廉伍清。

    第二章

    有媚雪儿相陪着,廉伍清的日子便不再冷清,即便是生病了,他也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媚雪儿忙碌的身影,闭上眼是她悉悉簌簌的擦洗声,一种久违的亲切在空气中留淌着。心下想如果能和她就这么一直相守到老,未尝不是人生中的一件幸事。

    看媚雪儿端来褐色的药汁,肯定特别苦,再望望她的俊美的脸和期待的眼神,廉伍清心下便想纵然是毒药也要喝下去。

    在媚雪儿的悉心照料下,廉伍清的病一天天好起来,心下的感激不能用语言表达。只想着有朝一日如果能金榜题名,高官得做,俊马得骑,第一个要报答的便是媚雪儿。

    媚雪儿可不知廉伍清的心思,愉快得做着活计,玉簪上的银穗子一漾一漾的配着她灿烂的笑,还有她极清秀的眉眼,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美,竟把躺在床上的廉伍清看呆了。

    她做的饭菜竟如同的人一样精致,白色的小盘子盛放或脆绿或金黄的一样样的小菜,让人看了就有吃的欲望。

    廉伍清有时也问问哪来的银子做这么好的饭菜,媚雪儿只轻描淡写的说从家里出来带了几锭金子,现正派上用场。廉伍清也不好深究。只心下暗暗下决心,些情不报非君子。

    媚雪儿好象浑身充满了活力,忙了一天,晚上无事,竟借着月光,和着廉伍清的萧声起舞,白色的罗裙旋着,连同腰间的流苏,不经意间红绣鞋微露一点点,想想那赵飞燕和杨玉环若在的话,也只过如些,或许还稍稍逊色些。

    也有安静的里候,便是媚雪儿抚着古琴,轻唱那一曲“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一曲弹罢,两人竟浸在其中,好长时间无语。

    等病一好,廉伍清便开始继续读那五经四书了,不能给自己爱的女人幸福,那还是什么男人。媚雪儿便一同和他温习,每读到<<诗经>>里的句子:“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廉伍清便不能自己的想,这不是说我们吗,只不过我们逢不是在田野而已。偷眼看看媚雪儿,不也是“清扬婉兮”吗?媚雪儿便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脸色绯红,更添了一丝动人的颜色。

    他们有时也谈古论今,廉伍清竟诧异媚雪儿一个女子知道这么多,一些王候将相的逸事,有时连廉伍清都闻所未闻,媚雪儿竟如数家珍,好象她从那个朝代过来的人一样。这让廉伍清在爱慕她绝色的容颜的同时,又平添了许多敬意和钦佩。

    现在,媚雪儿已收拾出西厢房,晚上一块读完书,她便回房睡觉,留下廉伍清一人在想她一定是怎样的清辉玉臂躺在床上。想想有一天能取得功名,拥她入账是怎样的一种美。

    廉伍清便更加发愤读书,只等着明年进京赶考能得中。

    第三章

    开春了,天气好象没那么冷了,捂了一个冬天,人们便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媚雪儿便挑了个好天气,把用了一个冬天的被褥拿出来浆洗,廉伍清便也来帮忙,俩人配合默契,俨然一对恩爱小夫妻的样子,廉伍清的心情愉悦的如同这三月的阳光——明朗,温暧。

    就要进京了,廉伍清竟想让这日子过的慢些,再慢些,这样可以多和媚雪儿呆一阵子。媚雪儿好象并不知晓他的心思,还是一脸如春日阳光灿烂的笑,还是做着精致的饭菜,还是和他一起读四书,读五经,倦了,困了,再抚琴低唱一曲,或衣袂飘飘的轻舞一回,只是不经意间眉眼间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廉伍清对些也是浑然不觉。

    三月里的一个月圆之夜。风吹着还带着初春的寒气,廉伍清一个人在书房里急切的等着媚雪儿婄着她一起读书,写方章,这已经成为他的习惯,他的生活中已不能没有媚雪儿。

    不想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推开她的房门,却是空无一人,又在院子里找寻了一翻,还是没有她的身影。廉伍清便有些不祥的感觉,走出去四下里找寻,其焦急之心不能言表。到最后开始呼唤,直至声斯力竭,喉咙斯哑,喊不出声来,竟扑到在荒效的一个小土堆上大哭,如同摘掉心摘掉肺的痛。

    不远处,立在树下的媚雪儿不禁也跟着泪下,怪不得临别时,阁主有言:“情劫,情劫,莫陷其中。”人世界情为何物,原来就是这样一物,让人为其生,为其死,在所不惜。原以为自己千年修练,何惧此物,却原来也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如果两个人的天堂象是温馨的墙,囚禁你的梦想,候鸟失去了南方,放手让你飞翔,我愿为你回到孤单……。”

    只有我的离去,你才能痛下决心进京赶考,实现心中所愿。媚雪儿远远的向着廉伍清的背影拜了拜,便飘然而去,不经意间,脸上竟挂着两行清泪。

    “如果我不小心掉下一滴泪,那是我不愿意忘记你是谁。”

    连续七天,廉伍清都在疯狂的找寻媚雪儿,直至一次次的失望让他确认她不再回来,才开始悻悻的收拾行囊准备进京。

    一大早出门,行至山间小径,竟隐约听到远远的有悦耳的萧声,不禁想起媚雪儿和着他的萧声翩翩起舞的样子,心上的伤口又开始痛起来,只是已流不出泪来,之后心下便有些怨她,怨她的不辞而别;有些恨她,恨她的无情无义;盼她,能象初见时飘然而至,只一笑靥,一切怨恨将冰释前嫌。但没有,山还是静静矗立着,风还是夹着淡淡的凉意吹着,远处的萧声还是隐约的飘入耳际。

    山的深处,两间茅舍前,媚雪儿在吹着萧,一脸的漠落,她不知在吹给远行的廉伍清还是吹给自己,是对一场情殇的留恋,还是怀念,其中滋味欲说还不休。

    第四章

    放榜了,有衙役敲锣打鼓的朝着廉伍清住的小客店而来,有太监操着公鸭嗓高声喧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命新科状元金銮殿见驾,听旨……。”

    金殿上,廉伍清从容的回答着惺帝提出的种种问题:如何定国安邦,造福黎明,只说的惺帝满脸的喜色。忙传下旨来,命廉伍清披红挂彩夸官三日,再任汾阳地巡府,择日赴任。

    一时间,十年寒窗苦读,终有了结果,正如孟郊所题的诗:“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旷荡恩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廉伍清也是一脸的春风得意,踌躇满志,去拜见恩师大人——当朝的宰相,不想竟一眼被宰相看中,问他家中可有妻室,只迟疑片刻,廉伍清便平静的答曰:“无”,宰相便大喜,将唯一的千金许配给廉伍清。

    金榜题名,洞房花烛,竟让廉伍清在同一时间获取,真是人生喜之颠峰。只是在踏入洞房的一瞬间,他想起了媚雪儿,想起来她婉转的歌喉轻唱:“杨柳岸晓风残月。”想起她白罗裙红绣鞋的轻舞,她纤纤十指做的精致小菜。我曾发誓把一世的荣华富贵给她,可她却已不在。

    善变啊,是男人的本质,他们总是寻找种种理由为自己的私欲找托词。

    第五章

    一晃十年,廉伍清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年,其间的人情冷暧,如履薄冰,再加上宰相之女的飞扬跋扈,颐指气势,廉伍清有些兴意澜跚,最初的得意早消失怠尽,经常想媚雪儿,想起她的温柔,她的美,多想再回到从前,可时光却不能倒流。

    这一年,皇帝驾崩,太子年幼,皇帝的弟弟要谋权篡位,大臣们各执一词,一时间朝野上下各站一队相较量。作为托孤重臣,老宰相当然站在太子一列,那廉伍清也当然和他的老泰山站在一处。但出人意料,篡权者得胜,那当然曾经反对他的人便要满门抄斩,灭门九族。

    菜市场人声鼎沸,有人扼腕叹息,有人得意洋洋,更多的则是挤在其中凑热闹,因为他们实在分不清谁是谁非。

    刽子手们个个都是彪形大汉,扛着鬼头大刀,横眉冷眼。

    柱子上五花大绑着的廉伍清一脸的沮丧,此时他想起了当年秦国的丞相李斯在临刑前和他的儿子相拥而哭曰:“现在想跟你一起回上蔡老家,领着咱家的黄狗,出东门追野兔,已不能了……”

    此刻廉伍清想起媚雪儿,要是能和你一起种着菜园子,抚着古琴,谈古论今,牵着手到老,该是多美的人生,但已是不能,覆水难收,骑虎难下了。

    三声追魂炮响过,刽子手们抡起了鬼头大刀用力砍将下来。忽见一道白光掠过,砍廉伍清的刽子手里的鬼头大刀“镗啷”落地,那刽子手便如同被施了法术一般定在那里,再看廉伍清早没了踪影。

    人群一阵哗然,惊诧之余,便有好事者编出了廉伍清是受了冤屈,有天神相救。一时间,大街小巷倒处都在议论这件事,廉伍清竟成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

    第六章

    秋日的一天,艳阳高照,几间农舍前的地里,一家农人正在收成熟的土豆,前面两个儿子正在挖土豆,小儿子却忙里偷闲的捉蛐蛐儿。

    后面一对翁妪,边往袋子里装土豆,边笑说着往事,仔细辨认还可以认出是当年的廉伍清和媚雪儿,只是一脸的恬静和平淡。阳光的映衬下,廉伍清已是两鬓斑白,媚雪儿也是华发满头。自从那次舍身救廉伍清,她千年修行的道行全失,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这已经很好了,还让她有人形,没有回到原来狐的样子。这倒让他们有情人终成了眷属。

    此时,他们正眯着眼睛望着自己的三个儿子,心里充满着一种充实的幸福,手习惯的挽在一处。

    “我老了,你还爱我吗?”媚雪儿轻问。

    “你永远是我手心的宝。”廉伍清像是自语又好象是说给媚雪儿听。

    媚雪儿笑了,一如当年的灿烂,之后便是满脸的泪。

    “雪儿,我对不住你。”廉伍清自责的说。

    “没有,你给了我幸福。”媚雪儿撩起衣襟擦了擦眼睛重复着说:“很幸福,很幸福。”

    说罢便颠着小脚去做午饭,留下廉伍清一个人望着她的背影发呆。

    一会儿,茅舍上便炊烟袅袅,不久便飘出饭菜的香气。

    廉伍清远远看见媚雪儿提着汤罐儿向他走来,晃然如从前她白衣飘飘而至,轻舞霓裳。眼睛有些花,脑子嗡嗡作响,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远远的,媚雪儿看见廉清轰然倒地,急步跑来,顾不上汤罐倒下,里面的饭菜洒了一地。

    抱着气息全无的廉伍清,媚雪儿只长嚎一声,便再说不出话,她好象听到自己的心在一点点裂开,最后迸裂,之后便颓然倒地。

    等她们的三个儿子赶到,他们看到他们的父母相依着,脸上挂着恬静的笑。

    后记

    也不知是谁泄露了天机,2007年的大街小巷,卡拉OK厅里到处飘着《白狐》这首歌: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 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 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 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 千年孤独

    滚滚红尘里 谁又种下了爱的蛊

    茫茫人海中 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我爱你时 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离开你时 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飘飘 衣袂飘飘

    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

    只为你挥别时的那一次回顾

    你看衣袂飘飘 衣袂飘飘

    天长地久都化做虚无。

    有好舞文弄墨者号“兰馨斋主人”,感其情深,欲知详情。是夜正伏案,一鹤发童颜老妪飘然而至,深施一礼,自称是“紫烟阁”阁主,出其右掌详述媚雪儿和廉伍清之尘缘,欲借其生花妙笔叙其事以白天下。“兰馨斋主人”欣然允之。晃如一梦,醒来便下笔如有神,三日不知肉味,虽两眼生涩,两臂酸痛,不敢有丝毫懈怠 ,唯恐辜负了“紫烟阁”阁主的一翻嘱托,冤了廉伍清媚雪儿一世真情。三日乃成〈〈白狐〉〉一书。

    世人只知那书生负心,负了白狐,岂不知若是有真情,相爱的人总是能走到一块儿的。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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