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俺的人都知道俺很怕老婆。所以,遇到什么家庭大事,或俺院内的租房户交房租费什么的,他们都是跨过俺这一槛,直接找俺老婆,当着俺的面,将一张张嘎嘎新的大团结数给俺老婆大人,俺有时在旁边呆着也当没事人似的,不理睬他们的事儿,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只要俺老婆大人高兴俺就高兴,有啥咧,大老爷们家家的,那么小家子气干嘛。有你吃的,有你喝的就得了吧。

    要说起来的话,老婆还是挺心疼俺的。她——一个还算富裕家庭的北京妞儿,嫁给了俺一个外地人(俺的户口落在北京二三十年了,俺可不承认俺是外来户,可俺媳妇以及他们村里的人都爱这么说),老婆大人可给俺撑了脸儿,当初跟俺回老家那阵,老家可穷了,连个电灯都没有。俺老婆一进家门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连水都没顾得喝一口,撂下行礼,就摸进黑乎乎的厨房,在满是灰尘的灶边帮我妈烧起柴火来,在以后的日子里,上山背木柴;下水井挑水;甩开脚板翻山越岭的串亲戚,俺那饱经风霜的爹妈乐得合不拢嘴。老婆对俺的七个兄弟姐妹也是无微不至,关怀有加。只要是俺老家有啥事,她都能想到俺头了,做得也是完美无缺,滴水不漏;俺想挑也挑不出半点毛病。从没让俺在老家人的面前现过眼儿。对俺本人也是,俺都快成了俺老婆的镜子咧,啥好吃的给俺做着;啥好喝的给俺留着;逛商店买衣服,她为自己花十元二十元钱得心疼半天。给俺买衣服她花二百元钱买了一套,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为啥俺老婆对俺好,俺老婆知道俺对她也好。所谓的老婆,俺纯粹是尊敬她,关心她咧。平常日子,俺老婆还没下班俺就往她单位打电话,问她吃啥,俺提前把饭做得了,那是俺怕把老婆大人饿着,辛苦了一天到家能吃上口热呼饭儿;老婆大人把衣服脱了,俺赶紧给她洗出来叠好烫好,那是俺怕老婆大人出去外交时,衣衫不整俺怕她丢人咧;处理家务大事上,让俺老婆大人拿主意,那是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俺怕老婆大人的大权旁落,俺也是维护俺老婆大人的主权咧;至于那收房租的事,那是跟钱打交道,俺老婆是俺们家的财政部长,财政部长不管钱谁管钱咧,还真让俺小蜜拿着(俺老婆要说俺咧:借你十个胆你也没那贼心眼子)。

    要说,这怕老婆那是俺爹妈遗传下来的,因俺爹就是个“妻管严”,啥事都听俺娘的。

    再说,俺也要给俺闺女做出个榜样来:有一天,让她也找一个怕她的老公。因为,怕老老婆也是一种美德!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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