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子夕

第二十五回 期望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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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手越提越高, 慢慢向张兆移去。

    我的心紧张的快要跳出来了。 可是, 我已经准备好了。 只要他说出来, 我就愿意牵住他的手。

    “咚!”  那拳打在了张兆的肩头。 “臭小子, 怎么不告诉我们, 还是不是哥们儿?”  他干笑着, 脸被强挤出来的皱纹拧成一团。

    这是我听过的最难听的笑声。 这是我看过的最丑陋的脸。 失望透顶, 伤心欲绝。 这些词用来形容现在的我, 应该最合适不过。 我的眼眶又湿了。 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不管我怎么努力, 都忍不住。

    “不用这么激动啊!”

    “是幸福的泪水吧?”

    大家喋喋不休的议论声, 不停的传进我的耳朵。 我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 眼前一阵发黑。

    “我要走了……” 我喃喃着, 撇开张兆的手, 才迈了几步, 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隐约中, 我听见有人呼唤我的名字, 好象是刘朗轩的声音。

    “他终究还是有一点关心我的。”  这是我晕倒前唯一记得的事。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 我终于有些还阳了。 久违的精力充沛的感觉, 让我的心情也变的好些了。

    “文艺部正副部长正在交往” 的消息, 就象长了腿一样, 早已经传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我就快疯了! 根本没有办法低调!

    我才一出宿舍楼, 张兆就迎了上来, 忙着对我嘘寒问暖。 俨然我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了。

    看来知名度高有时也不是一件好事。 我苦笑着, 对背后的窃窃私语充耳不闻。

    “去吃饭么?”  他跟在我的身后不停的问。

    “废话! 这不是正往食堂走么?” 我皱了皱眉头, 没好气的说。 前几天对他的感激早以被这几天他带给我的困扰冲的干干净净。

    “正好, 我也是, 那一起吧!”  他笑嘻嘻的说, 显然没有注意我几乎要发狂的表情。

    真不知这人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我给了他一个恶狠狠的眼色, 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我没好气的摔打着饭盒, 还故意把菜汁溅的到处都是。 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只顾吃他的饭, 还说今天的饭很好吃。

    天啊,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 他居然没看出来。 我明知道他是装的, 也不禁开始想这个人也没有传说中那么聪明。

    刘朗轩朝着我们的桌子走了过来。

    “不介意我一起吧?”  他一边问, 一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也不管我同不同意。

    我望着他, 满眼都是哀伤。 我喜欢他, 难道他真的不知道么?

    他的眼神刚一碰上我的, 就立刻弹开了。  这是多么令人难以琢磨的眼神啊! 有那么一点点悲伤, 也有一点无奈。 似乎是充满神情的, 可又象蕴藏着怨恨。 受伤里包含着愤怒, 冲动中隐藏着压抑。

    我的心象被锥子刺到一样的痛。 尽管他不说话, 我却已经听到了千言万语。

    说啊, 你说啊! 我的心期待着, 祈求着, 慢慢变成了坚定: 只要你说喜欢我, 我立刻献上我的吻, 不管这是食堂还是教室, 不管身边有多少人看我。 即使是让人说我放荡, 劈腿, 道德败坏, 不知廉耻, 我都不怕。 因为, 我喜欢的, 就只有你。

    可是, 他的嘴象是忘记了语言功能, 只是用来吃饭的。

    我愤怒了。 对我做一个表示, 对他来说是那么困难的事情么? 我火热的眼神, 渴望的神情, 对他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么? 还是……

    他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被自己的想法震呆了, 吓倒了, 然后打败了。 我怔怔的望着他一勺接着一勺的把饭送进嘴里。

    突然, 他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我的希望又燃起来了。 看着的就要张开的嘴唇, 我竟做好了扑过去的准备。

    “喝可乐么?”  他冲我一笑, 用一杯可乐将我的期盼彻底的浇灭了。

    “谢谢。”  我咬着嘴唇, 半天才挤出这两个字来。 然后放下筷子, 一言不发的走了。 张兆赶忙扔下饭盒, 追了出来。

    “怎么, 还是喜欢他么?” 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真的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么? 我到底什么地方比不上他?”

    我回头望着他俊俏的脸。 是啊, 论长相, 论气质, 论能力, 他没有一点比刘朗轩差。 可是, 只有那么一点, 他永远也比不上刘朗轩, 那就是在我心中的位置。

    一颗心, 只有那么小。 一旦被占据, 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对不起。”  我用力的甩掉了他的手。

    他的眼, 渐渐有水雾升起。 一张脸, 从惊愕, 到漠然, 再到悲伤。 原来一个男人受了伤, 也可以这么楚楚可怜。

    我不忍看下去。 他毕竟是个不错的男人, 也毕竟是真心喜欢我。 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就是别再给他机会看到我。 仅此而已。

    我转身向校外奔去。 背后传来他声嘶力竭的叫喊: “我是不会放弃的。 林子, 我喜欢你。”

    泪, 在我脸上狂奔, 就象我的奔跑, 没办法停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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