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浅雯雯便发现她的担忧简直就是多余的,一束光亮自浅雯雯身后传来,浅雯雯转脸看去,那侍卫此时手上拿着一颗大约有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面无表情的跟在浅雯雯身后,她怎么忘了,古代还有夜明珠这种物种嘛,不得不说,这夜明珠的光亮在这落后的古代可是极其难得啊,这艾琪骏一出手就是婴儿拳头般大小,并且只是拿来照夜路的,真不是一般的败家啊!

    浅雯雯暗自咂舌,不过想想,人家一皇帝能穷到哪去。

    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赶着路,谁也不曾说过一句话,就连浅雯雯也没有多余的只言片语,寂静的道路上,马蹄声阵阵,偶尔传来一声野兽的嘶鸣,让人心惊胆战的!

    棉花毕竟不会骑马,并且也是第一次骑马,赶了这么久的路,眼见天已经蒙蒙亮了,大腿根部也痛得厉害,这么急着赶路,没有停歇,在马上摇椅晃的颠簸着,大腿的两边怕是早已磨破了皮,棉花小心的看了一眼浅雯雯,把已经到嘴边的呼痛声给咽了回去,娘娘都没有出声,她一个小丫鬟更不能出声了。只能不着痕迹的移动了一下,试图减轻一些疼痛。

    浅雯雯自然发现了棉花的异样,只是现在她也着急着赶路,所以只能对棉花的小动作视而不见,她以前跟伊天学过骑马,所以她倒没有棉花这么娇弱,浅雯雯抿了一下唇,脚下微微使了力,坐下的马儿越发跑得快了,哒哒的马蹄声一次比一次紧凑,一次比一次快。

    早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浅雯雯的脸色都已经因为赶路而有了一丝蜡黄,却丝毫没有要求艾琪骏慢下来,艾琪骏看着这样的浅雯雯,心底里有那么一丝丝的佩服,只是转瞬间又化成了浓浓的恨意,两人一路上并没有说过一句话。

    看着眼前越来越荒芜的地段,看着成群成群的百姓步履匆匆的从身边走过,浅雯雯的呼吸有些絮乱,还是赶不及吗?已经这么赶了,还是赶不及吗?战争已经开始了啊!

    浅雯雯缓缓放慢步伐,坐下的马似乎也感受到了浅雯雯的心情,只步履缓慢的踱着,浅雯雯抬眼扫去,只见道路上,不少衣衫褴褛的百姓相互扶持着,手上或多或少的牵着或背着孝,只是那瞒珊的步伐险些把背上的孩子给甩下来,浅雯雯的心狠狠的揪着,这就是战争,让无数无辜的人背井离乡,挨饿受冻。

    浅雯雯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艾琪骏“快到了吧?”

    因为一路上都在赶路,谁都不曾说话,突然说话,竟发现这嗓子就像破锣似的,难听得要命,浅雯雯皱了一下眉,不敢置信自己的嗓子居然那么难听。

    艾琪骏把浅雯雯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就连她望着那些百姓时眼里的痛也都一清二楚,对这个女人他似乎了解的颇少啊,或许就连他的二弟都不曾了解吧,艾琪骏微微颌首,算是回答了浅雯雯的话。

    看着自己的子民在自己面前这般的艰难,艾琪骏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都说天高皇帝远,他所在的都城可是一片繁荣,欣欣向上,那里的人无忧无虑,大鱼大肉,而远在边界的百姓呢,流离失所,还要忍受着寒冷和饥饿,难道这几年的繁荣昌盛都只是表面吗?

    “公子,给点吃的吧,我的孩子已经五天没有吃东西了,您行行好!”

    一位衣衫还算整洁的妇人,抱着一个大概五六岁的孩子,在艾琪骏的马匹前跪了下来。

    从浅雯雯这个角度看去,敲可以看见孩子的面容,只是那个孩子的双眼紧闭,脸色也是煞白,浅雯雯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孩子,要是她的孩子也这般挨饿受冻,恐怕·····

    只是没有如果,浅雯雯看着妇人怀里的孩子,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那个孩子怕是已经不行了,大人尚能饿上个十天八天的,一个孩子怎么受得了,浅雯雯不忍再看,策马离去。

    “娘娘,那个孩子好可怜。”

    棉花的声音不似浅雯雯这么沙哑,倒是有些中性,几天不说话,那清脆的声音居然变成了中性的,浅雯雯有些哀怨,为什么她的就是破锣。

    浅雯雯刚准备回答棉花,一道身影倏地从他们身边滑过,因为速度很快,扬起了一地的尘土和凌冽的风,浅雯雯看到了哪个人,正是艾琪骏,突然觉得艾琪骏有些悲哀,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子民,在自己面前挨饿受冻,他的心里怎么能好受。

    还有刚才那个妇人他是救济了还是没有,浅雯雯都不知道,不过想来应该是不会的,毕竟他们的干粮早在昨天晚上已经用完了,眼下天也已经渐黑,他们也是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不过艾琪骏居然就这样把她们扔在这里,就不怕她们逃走吗?

    “小姐,公子说会在营帐等我们。”

    一道不夹杂任何感情的话从身后传来,浅雯雯淡然一笑,看来她多想了。伸手顺了顺棉花因风吹乱的头发,远远看着,两个女人同坐一匹马,并且还这般亲密,实在是令人遐想。

    既然快到了,浅雯雯也不耽搁时间,夹紧马腹,马儿便撒蹄狂奔,远远的便看见那临时搭起的帐篷,边上还有许多拿着长矛的士兵走来走去,外围也每隔一米便有一个士兵在站岗,这可真的是进得去出不来了。

    “娘娘,到了,到了。”

    连日来的疲惫,在见到那一地的士兵时终于减轻了一些,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她大腿边的伤好了有伤伤了又好,而且一路上也没有得以梳洗,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那亵裤只怕已经粘在了肉上,现在动一动都觉得疼痛难忍。

    棉花有些佩服这个王妃了,同是女人,王妃的身份较之她要娇贵许多,可是她却没有见王妃皱过眉,而且王妃身上也没有难闻的味道,她更加佩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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