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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晓黛

第二百七十九章 平淡无奇,掩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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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佑并没有接过那个步摇,只蹙眉看着雕花铜镜里映出的我的容颜出神。他的眉宇间,彰显着丝丝若隐若现的哀愁,微张的唇畔里有欲言又止的为难。这样的他,让我有些疑惑,正待要开口询问的片刻,他却突然弯腰附到我面前,魅笑道:“原来,我的悦儿也知道吃醋。”

    “皇上觉得我是在吃醋?”我眉峰一扬,转头拿了一支螺子黛细细的描绘起细长的双眉,继续道:“这后宫中的女人,个个翘首等待着天子的宠幸。可惜,皇上偏偏只宠爱俪贵妃一人,可惜了这宫里千娇百媚的各色佳人,生生的被熬成了闺房怨妇,若说起吃醋,岂不是她们比本宫更甚。”

    北冥佑微微一顿,目光即刻凝聚成一束冰火:“她们是她们,而你是皇后。”

    “皇后?”我哑然失笑:“难道皇上忘了我这个皇后是怎么来的么?若不是我们之间达成的协议,皇上会这么心甘情愿地将我接来冥国,尊为皇后?你的一统天下,跟我的报仇雪恨,原本就是惺惺相惜的东西,如今虽然你未反悔,但却让我觉得越来越迷茫了。也许,一开始是我找错了人,不是么?”

    “你的仇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么?”北冥佑剑眉一拧,目露凶光:“从前,你是为了羽而活,后来,你是为了仇恨而活。悦儿,聪明如你,竟从来没有想过为自己活过一次么?其实有时候想想,能够放下一切,跟自己喜欢的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么?”

    “是么?”我舒眉而笑,面带讥讽:“那么说来,你的天下要易主了?”

    他闻言骤然愠怒,顿一顿又无奈的叹一口气,索然无趣的道:“本皇不想跟你说这些,有些事,做不到你的眼前,你不如就先这样糊涂着。等到我拿了你的愿望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不要如此震惊就是了。不过,你最好也记住了,你答应本皇的,绝对不能更改。”

    他说的气势汹汹,却也信誓旦旦,一时之间令我有些迷茫。知道再多说亦是无用,他要如何,与我有又什么关系呢?惆然的调转目光,却忽见翠玉珠帘一掀,俏丽的花摇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碗走了进来。她显然没有预料到北冥佑会在这里,吓得慌忙跪倒:“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

    北冥佑眉心微拧,瞟一眼花摇手中的热饮,道:“起来吧,你手里端的是什么,闻起来倒是香。”

    “回皇上,这是薏米桃花粥。”花摇毕恭毕敬的将粥举过眉间,一字一句的对北冥佑解释着:“太医说薏米是健脾渗湿的良药,女子常食对身体极好。只是这薏米有股子中药的味道,娘娘食之无味,所以便让奴婢加了一些晒干的桃花在里面,取其清香甘甜之味。如此这般,便有了这道薏米桃花粥。”

    “是么?”北冥佑半信半疑的拿过那碗粥来饮了一口,不觉赞道:“的确是入口清香,不错。咱们冥国寒湿风大,本皇也几乎每日都饮薏米粥,倒从没有想过可以用桃花来抑制药味。”他说着,转过来面向我,用征求的语气开口:“雪颜这几日胃口不好,我觉得你这粥不错,差人送些给她去如何?”

    我微微一愣神,没有表态。倒是一旁的花摇已在那边接口:“厨房里还留着一些,奴婢这就送过去。”

    北冥佑点头应允,我见事已如此,也懒的再阻挠。况且,只是区区一碗粥而已,我还不至于小气到如斯地步。再者,白雪颜这般谨慎的女子,若然说是我遣人送去的粥,说不定她还不准喝呢?自然,这只是我那一刻的普遍心理,可令我始料不及的是,这一碗粥,会给我带来这般巨大的转折。

    我是正午时分才被北冥佑的贴身侍从请到白雪颜的芦萧宫,说是请,其实不如说是被押过去,晃晃荡荡额一群人将我围在中间,个个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我心里有一丝发憷,弄不明白北冥佑为何要让我过去芦萧宫,按理说,我与白雪颜之间,除了几次的争锋相对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芦萧宫里人头济济,宫女太监们个个面色凝重的进进出出,不时的看到有人端了药进去,然后端出一盆盆的污水出来,期间,有人小声的哭泣着,还有人高声的呵诉着。总之,呈现在我眼前的芦萧宫早已没有了昔日的辉煌壮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的乌烟瘴气。

    内监小心翼翼的给我打来大殿的门,吱哟哟的声音像有千金石碾滚过我的心。殿里比之殿外更加拥挤,各色宫女太监都跪在殿中,大气不敢发。隔着白如雪的鲛绡帷帐,我看到黄花梨木大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太医们正轮流为她医治着,可看他们的神色,似乎已是无力回天。

    帷帐内,还站着一个身着明黄色九龙穿云长袍的男子,拧眉听着其中一个太医为他说着什么,脸色越听越难看。蓦然抬头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我,目光即刻凝聚成锋利的冷箭,朝我直直射过。我眉心微蹙,即便此刻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此事必定事关重大,且与我有关。

    只愣神的功夫,北冥佑便自帷帐之内掀帘而出,目光炯炯的朝我而来,那摸样,竟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个的凶狠。我一时愕然,迷茫不解之意,他已一巴掌挥了过来。“啪~”的一声,响亮而干脆,便是跪在旁大气不敢出的宫女内监们也都惊了一惊,大着胆子朝这边望了过来。

    我被打的懵了,整个人站立不稳的爬在了身侧的桌子上,洒落了一地的瓷器茶水。可不等我一瞬间的喘息与思考,胳膊却已被北冥佑用力一扯,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我即刻撞入了他的怀中,又被他反手一推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身上的疼痛让我一时忘了思考,只凝眸冷冷的看着面前发狂的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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