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偷香实乃美事,不过若是偷香不成,反被美人给揍了?

    小王爷愁眉苦脸的坐在床边的矮榻上,春香则一脸愧疚的立在旁边,一边帮着小王爷包扎头上的伤势,一边内疚的说道:“我也没想到会是你,我以为是贼嘛……”

    王爷府里会有贼吗?傅佑哼哼着将头拧了过去,谁知道,一动之下更疼了,少不得齿牙咧嘴。

    他居然被一个枕头攻击的血流满面,居然还是个女人手里的枕头!!真是耻辱啊,耻辱……

    自己偏偏还不好说些什么,因为毕竟也是自己深更半夜的爬墙撬门,还没等把床上的人喊醒来呢,就被春香不知什么时候握到手里的瓷枕头给砸了个满头红。

    春香是真真的内疚了,还带着几许心疼;她用手帕擦干了那些个血迹,见着不浅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不由心口一痛。倒上了黄粉色的金疮药,再打开衣柜从里面扯出一件亵衣来,撕成了条,包裹住了那伤口。

    看起来狰狞着的伤口,这才止住了血。

    “对不起啊,对不起,”春香连连不住的道歉,一张小脸都皱到一起去了。

    小王爷苦兮兮道:“算了,”想想又嘱咐说:“下次别这么莽撞了。”

    春香立马乖巧的点头,保证说下次再也不会了。

    不过既然来都来,揍也挨了,怎么也得保住点本吧?小王爷余光瞧见了身边那姑娘身上亵衣里的春光外露,不由的伸出了魔爪……

    “啪……”一个耳光,春香怒喝:“流氓……”

    小王爷捂住半边脸,低吼道:“你适才是怎么保证的?”

    春香愕然,一下子慌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今晚,自然是会被报复,报复,不停报复的一晚。

    京城,已然入秋的季节让满树的银杏叶全都一一飘落了下来,落得满地都是;枯萎残败的模样就如如今大正宫里半躺着的那位帝皇似的。

    傅仰半低着头,连眼皮都是半眯着的,眼前的老人已经回天乏术了,连四库里也悄然的有序着准备好了后事。

    而他,亦如前次一般,从这个催催老矣的皇帝手中接过诏书,成为一国之尊;不过……

    他扭头,余光偷瞄到身边的那个女人,心中却有无限的不甘,他实在不愿意将皇后的玉玺交给侧边那个蠢女人。

    他的曾经的誓言提醒他,那是应该留给一个值得的人——即便那人如今不在他身边。

    舒娉婷侧身擦了擦眼角的泪,姑父待她确实不错,姑姑却在暗地里劝她,要好好的,勾住帝王的心比什么都重要;日后,姑姑成了太后,她便是皇后了。

    他们姑侄二人,将会是皇帝这庞然后宫里最尊贵的两个!

    是夜,皇帝陛下驾崩,太子仰奉天继位,改国号天策,以来年初为元年。

    逝去的帝王并非是有野心的,在位这些年守陈有余,却拓土不足,外族异动,内忧外患;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留给继位新帝王的遗产——一堆烂摊子。

    老旧的应当扫去,新来的,却不那么容易屹立。

    先皇驾崩,封在北地里的藩王们纷纷上了折子要回京祭奠,却无一例外的被新帝拒绝了,用的理由无非是祖制如此,藩王不得入京。

    新帝的不近人情令人发指,即便上有祖制,便可隔绝骨肉亲情了吗?一般藩王们便是用这个理由来质问新帝的。

    傅仰冷哼了两声,命人将那些个惹人心烦的折子全都拿去烧了,他连朱批都免了。

    这番作为自然寒了不少人的心,尤其是前朝的老臣们。

    这位曾经的太子殿下登基后,似乎与他还在做太子时的行径变化太大,不但不再善听臣意,甚至有些独断专行了。

    更大的变化却是————他居然拒立皇后!!!

    这几乎是没有人能够想到的事情。

    皇帝在还做太子的时候,便与太子妃伉俪情深,也是京城的一大美谈;而如今,当这位太子殿下荣登大宝时,居然不愿立原本的太子妃为后?

    傅仰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将那些个老臣请立皇后的奏章给打回去了,一群昏了头的老家伙,莫非,今时今日,自己还要受他们指挥不成?

    舒娉婷已经泣不成声了,她居然被留在了太子府邸,如今若不是姑姑照应,让她住进了太后的寝宫,恐怕,她连迈入这后宫的机会都没有。

    到底出了什么事呢?她小小的脑子里总也想不清楚,一直以来,傅仰都是对她疼爱有加的,也从不苛责自己,就算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他也是一笑过过的。

    即便是打发姬妾————舒娉婷想到,那时外邦进贡了几个胡女舞姬,确实是一等一的相貌,即便是傅仰并不曾与她们怎么样,自己还是忍不住的拈酸吃醋了,趁着他不在的时候,便将那些个胡女一一发卖掉。可她记得,那时候傅仰知道了这件事,并未流露出一丝不满,而是深情的握住她的手道:“颦儿心中有我,在乎我,便是吾最欢欣的事情了。”

    而如今,怎么全都变了呢?物是人非,舒娉婷眼角泛着泪,黯然的望着帝王居住的寝宫那里;他如今成了皇帝,若没有召见,自己甚至连见他一面都没有了机会。

    舒娉婷这般想着,悲由心来,不住捂住了脸,痛哭了起来。

    一旁的太后终究是将手里的佛珠放了下来,实在,她也确实没有搞清楚,从来慈孝的皇帝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呢?自己默默观察了这些年,仰儿对颦儿的感情也不像是作假,可如今为何走到了这般田地?

    她试图安慰自己的侄女,却事实上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前朝告急,舒老太师已经托人送了好几封私信进来,说年轻的皇帝对舒家大肆打压,期望她这做太后的,要在皇帝面前多多说话,提醒他,他能登上这皇帝的至尊位,舒家是做了多大贡献的。

    后宫不干政,这事多少年的祖训,太后苦笑的望着一切,她敢说吗?那才是真的会毁掉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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