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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水小弟?见过这么英俊的酒水小弟?萧末站原地蛋疼了一会儿,然而他目光触及角落里吞云吐雾的秦朗时,瞬间释然了——酒水小弟也比失足妇男来得强啊!

    哄笑声中,男勾了勾唇角,呯地一声将门不轻不重地关上,手顺手摸到门边的灯控开关啪啪俩下利落地推上去——伴随着昏暗的包厢之中瞬间亮起几乎刺眼的灯光,原本喧闹的气氛整个儿有些凝滞——等到萧末弯下腰看也不看地顺手将KTV系统电源线整个儿从插座上拔下来的时候,此时此刻,高档的包厢之中一时间从原本的嘈杂瞬间安静得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这会儿萧末恨不得拿个抽油烟机来这里摆着……他掏出手帕掩住鼻子轻轻咳嗽了声,然后其他震惊的目光中走向依旧缩角落里一言不发的秦朗,走到男的不远处,萧末这才停下来,微微垂下眼看着秦朗。

    后者打从房间灯亮起的第一秒扫了他一眼后,就再也没有看过他一眼。

    烟雾朦胧的VIP包厢内,黑发男身着一身普通的穿着,然而他站那里,却丝毫不见得比身穿昂贵手工定制西服的秦朗窘迫多少——相比起秦朗下巴上明显疏于打理的清渣胡须,萧末腰杆挺直,皮肤白皙,身材纤长,那简简单单的短袖t恤不仅没有给他掉价,反而将他衬得像个大学生似的那么年轻。

    坐旁边的一群南区高层中,不知道是谁失礼地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然而,萧末对此却表现得仿佛充耳不闻,他只是微微弯腰,伸手将秦朗手中的酒杯轻轻拿开——

    “秦先生,您来们这里消费,自然是无比欢迎的,但是又是摔酒瓶子,又是欺负公主,这种行为未免太过,”萧末将酒杯轻轻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放,伴随着杯子桌子上发出呯地一声轻响,只听见黑发男用四平八稳的淡定嗓音缓缓道,“还请秦先生收敛着些,免得手下的也不好做。”

    黑发男的一番话语速不急不慢语气不卑不亢,场的南区高层纷纷看傻了眼……然而秦朗不说话,自然也轮不到他们说话的份儿,一群男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像群小学生似的纷纷沙发上坐好,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会儿应该怎么下台,刚才那个说萧末是送酒水小弟的高层更加是脸色难看——谁不知道萧末记仇,这么一下子,指不定以后这北区的大佬还怎么明里暗里给自己找麻烦呢!

    就秦朗一众手下忙着风中凌乱的时候,却听见他们的老大发出一阵低沉的嗤笑。

    秦朗稍稍坐起来了一些,他用充满了红色血丝的眼睛扫了萧末一眼,然后所有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伸出手一把扣住了萧末的手腕将他往下拉了拉——黑发男被拉了个措不及手,还依靠着上辈子带来的那点儿反应能力才堪堪伸出手用一直手抓住沙发的边缘支撑着没让自己倒秦朗的身上——

    但是哪怕是这样,此时此刻的两也挨得很近。

    近得几乎超出了男与男之间应该保持的安全距离。

    而萧末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眼皮子淡定地看着面前这个发酒疯的男,后者昏沉沉地笑了笑,说话时,唇舌之间喷洒出一股浓浓的酒水气息——

    “末爷,还以为您大半夜的不睡是为了来看一眼……怎么,现……大名鼎鼎的夜舞已经不景气到需要幕后的老板出来给几个公主说话的份上了?”

    “无论是谁,客不满意了,这个做老板的出来说句话也没什么不对,”萧末微笑着说,“秦先生手下的不也觉得像个酒水小弟么,现就是个为同事说话的酒、水、小、弟啊。”

    萧末说话的语气让之前那个调侃他的高层瞬间脸色一白坐如针毡,特别是当秦朗哼了一声放开萧末自己微微坐起来用凌厉的目光扫了他一眼之后,他这会儿只想夹着尾巴夺门而出以及大骂一声:妈的,就知道萧末这个王八蛋很记仇!

    不过事实证明,很快地,不等萧末动手,秦朗就满足了他的愿望。

    三分钟后,包括这名今晚一不小心眼睛长到双层下巴上的那名高层内,之前包厢里的所有几乎都被赶到了外面走廊上——

    走廊上因为缺少气导致冷气似乎有些过低,一些没拿外套出来的高层打了个哆嗦之后身下能做的只是尴尬地面面相觑——直到其他的包厢纷纷发现哪里不对打开门请他们的老大们进去,这才避免了一场“南区高层被赶出包厢外喝西北风”的悲剧。

    其实哪怕此时他们敢回头看一眼也会发现,包厢里的气氛一点也不会比他们走廊上吹冷气强多少。

    只剩下了萧末和秦朗的包厢里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萧末看着依靠沙发角落里自顾自地吞云吐雾的男,开始堂而皇之地走神心想如果自己就这里把秦朗掐死,是不是从此就能一了百了,他也就再也不会听到手下的堂主蛋疼地跟自己报告又有多少货被秦家截走……

    “怎么,萧末,还想给酒里下耗子药啊?”秦朗嗤笑一声,率先打破的僵局,他坐起来抓过那杯原本被萧末放到茶几边上的酒,仰头一口喝干,随手将酒杯扔到身边的沙发上——

    二十万一套的沙发。

    酒液泼洒到那真皮沙发上的时候,萧末眼皮子跳了跳……岂止是耗子药,简直是想给您来份耗子药凉拌鹤顶红。

    “小眼睛眯得,啧啧,”秦朗自顾自地低声笑着,掀起眼皮斜睨萧末一眼,“萧末,有没有告诉,心里有坏水的时候那眼睛经常闪得和心子似的,一眼就看得出来。”

    萧末额角青筋跳了跳,强忍下“掐死他现就掐死他”的强烈冲动,他不动声色地距离秦朗有点远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坐下去之后,他黑着脸从自己的屁股底下拿出一只唱KTV的话筒,端正地摆放旁边的茶几上。

    三十万一套的KTV音箱设备。

    老子有钱宁愿去桥上站着一捆一捆往水里扔着听水花响玩儿特么也不乐意花钱这给这禽兽糟蹋啊!萧末简直忍无可忍,却又不得不忍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秦先生,您喝多了。”

    萧末已经摆好了姿势等着秦朗说他没醉然后自己再按照剧本来一句一般喝醉了的都说自己没醉,谁知道这时候,却听见秦朗笑得挺开心地来了句:“恩,醉了,夜舞就这点好,起码酒水里不敢给老子兑凉白开。”

    萧末愣了楞,这还没反应过来就从头到脚被家糊了一脸——

    还凉白开呢,操,下回给兑马桶水!

    这会儿终于处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状态,只见黑发男咬着后槽牙呵呵一笑:“夜舞自然照顾客,不会像外面的场子似的,仗着客不懂行就给以次充好,们做生意的,就本着良心做。”

    这是拐弯抹角着骂秦朗狗屁不懂。

    秦朗自然听出来了。

    然而男却没说话,不理会萧末只是闭着眼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机,当手机屏幕的灯光亮起,他这才微微睁开眼啪啪地摁了几个字将短信发送了出去,转过头,看着萧末,这才露齿一笑:“女真的很烦,一时半会不回家就发短信来催。”

    萧末只能微笑。

    总不能说“恩是啊口袋里的手机也跟按.摩.棒似的震一晚上了只不过打电话来的是儿子”对吧。

    这会儿,秦朗大概是真的喝懵了,和之前见到萧末那种狂霸酷炫的形象有所不同,他就像自己给自己找了个话题似的开始PLaPLa不厌其烦地跟萧末叨逼那些个结婚之后的糟心事儿,说到后面萧末几乎要以为这货是准备感谢自己当年弄死了他的未婚妻,这才话锋一转,毫无征兆地说:“萧末,准备离婚了。”

    萧末微微一怔——

    离婚?

    不,等等,重点才不是这个,重点是今晚大闹夜舞感情就是为了召唤老子来给当知心哥哥的?

    正当萧末震惊着,却这时,又听见秦朗雷死不偿命地说——

    “萧末,咱们也三十了,等离婚以后,咱俩凑合凑合过?”

    萧末:“………………………………………………………………”

    黑发男唰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视上了坐沙发上的男那双深褐色的瞳眸之后,他又默默地坐了回去:“秦先生,说笑了。”

    ——逗比,别闹!

    “认真的。”

    秦朗爬起来了一些,一只手猛地一下没经过萧末同意就拽住了他的手,萧末试着甩开他,却没想到这家伙喝醉了的力气比平常真没多少差别,于是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坐沙发上,看着秦朗拽着他发酒疯——南区老大这会儿挪着屁股越凑越近,深褐色的瞳眸因为喝高了或者是光线的关系变得更加深邃,他凑近萧末,眼底还显得有些迷茫:“看,这么多年也想通了,其实咱们一起也没什么不好——最近西区那边的帮派有要翻身的意思,打压了那么多年,再让它翻身多没意思,只要南区和北区联手,他们永远也别想东山再起……”

    秦朗的话说得挺让心动。

    可惜萧末表示,别东山再起,关他屁事。

    黑发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心里那个烦啊,表面上却还得装着处事不惊:“秦朗,知道向来不乎别怎么着,否则现也不会这样坐面前。”

    秦朗一愣,随即笑着松开萧末退开了些:“是,怎么就忘记这一点了呢……秦朗的今天,多多少少也应该算末爷一份功劳,要不是当年极力打压,也不会——啊,算了,不说这些。”

    萧末没说话,看着面前的男发癫。

    秦朗自顾自地坐了一会,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萧末,要多少钱,包养。”

    萧末面无表情:“逗?”

    秦朗自顾自地笑:“以前要跟好,勾勾手指就能乐颠颠地跑过来。”

    萧末:“今非昔比,过了这村没这店,现喜欢女——秦朗,三年前就告诉了,记性不应该这么差。”

    “以后秦家的货分四层。”

    “免了,”萧末懒洋洋地说,“货太多了也吃不消。”

    一口将酒杯中的酒吞进肚子,冰块咬口中被男咬得嘎吱嘎吱响,萧末被这声音搞得有点儿寒碜,心想自己开个夜场也没理由像个少爷似的坐这儿陪客发酒疯的义务,正想站起来往外走,忽然被秦朗一把扣住了手,萧末重重甩开他往外走,却手碰到门把的时候被身后紧紧跟随而来的黑色身影一把重重推搡到了墙上——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一阵零碎的脚步声。

    萧末眼神一变,正想说些什么,却下一秒,想要说的话被眼前浑身带着酒气的男尽数堵了口中,对方近乎于粗暴地贴了上来,还带着浓烈伏特加气息的双唇疯狂地啃咬着他的双唇,舌尖也霸道地长驱直入撬开了他的唇舌——

    萧末抬起手,正想从后面给这货的颈脖一下却不想被狠狠地扣住手腕摁墙上……双方的呼吸变得有些不稳,萧末偷了个空正想开口让对方放开自己,却没想到再一次被深深吻住——

    就这时,包厢的门被从外面一把拉开。

    紧接着是闪光灯和相机快门的声音……走廊的镜头传来了萧祁的声音,西装男平日里低沉的嗓音这会儿听上去有些不太一样,混杂凌乱的脚步声中,听上去像是发了很大的脾气……萧末被那闪光灯闪得一阵愣神,微微眯起眼,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秦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他推到了一边,这会儿正拿着一块手帕不急不慢地擦着唇角边的唾液。

    当萧末站稳无声地瞅着他的时候,男这才转过身来,冲着他展颜一笑。

    那双深褐色的瞳眸凌厉晶亮,哪见哪怕一丝醉意。

    “…………”

    萧末沉默半晌,外头的一片混乱声中,他默默地掏出手帕也擦了擦自己的唇,想了想,又转头抓起一瓶茶几上还没喝完的烈酒对着瓶口灌下几口漱了漱口,口中火辣辣的烧得黑发男这会儿整个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呯地一声重重放下酒瓶子,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抱臂慵懒地依靠门边瞅着自己的秦朗……

    话说出口时,是他自己都快不认识的阴冷僵硬。

    “秦朗,玩?”

    “……”秦朗嗤笑一声,微微站直了身体,再开口时嗓音一如三年前那般低沉而富有磁性,唇角边勾起一抹微笑,男优雅地说,“说是就是吧,唔,侧脸曲线看上去不错,明天登报肯定也会很上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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