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太大了,顾双喜转了半天也没找到皇后的清乾宫。心里头八卦的叙花也熄灭的差不多了——不过她是绝不承认自己是来挖皇后跟美和尚唐僧的八卦的,她出来是因为……她想见唐僧而已。

    “姑娘?”迎面而来的小宫女认出了她是段九王爷带来的娇客,忙上前询问有什么可以帮到她。

    顾双喜忙摆摆手说没事,打哈哈道:“我……吃的有点饱,所以出来散步消食。”

    小宫女也不疑有他,行了礼便匆匆去碧夕园伺候了。

    顾双喜看着她匆匆的背影,微微笑了笑,她想去挖皇后的八卦,也不知这暗地里有多少狗仔在挖她的八卦……

    唉,还是不要瞎跑,呆在段朝颜身边比较安全吧!想着,欲要返回碧夕园,脚步一顿,嘴角的笑容受惊似地僵了下来——段天泽隔着重重树影,阴鸷冰冷的看着她。

    这个阴魂不散的人!她真不该被好奇冲昏了头脑跑出来,不出来就不会落单,不落单就不会遭毒手……现在没遭,也离毒手不远矣!“太子殿下,民女还未恭祝殿下生辰快乐呢!”

    段天泽冷冷掀了掀嘴角,几步走近她,冰冷阴寒的气氛让顾双喜忍不左退了一步,瞧见他眸底的讥嘲,她强迫自己收起惧意,微笑着迎视他。

    “你与九叔演了一出好戏。”他冷冷的审视她,吐出的话语像是一粒粒冰珠子,森寒至极。

    顾双喜淡淡一笑,她今天装卑微装柔顺已经装够了,她心里害怕这个性格怪异又阴寒的太子,她也知道她最好卑躬屈膝的不要惹怒太子——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她——但她没心情了,死便死吧,总好过这样痛苦的苟且偷生。

    所以,带着豁出去的勇气,她笑了:“太子殿下此话怎讲?”

    “当真以为本太子是傻瓜么?”段天泽眸色更冷,却也跟着勾起唇角,“你们演的很像,连本太子都未能察觉……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九叔护着你,本太子就动不了你?”

    顾双喜看着他,也笑:“太子殿下如今恐怕真的动不了我,毕竟,太后娘娘很是喜欢我,准备时不时让我进宫陪她老人家说说话……”

    “你!”他震怒,俊秀的面容狰狞可怖:“说的倒也是,有皇祖母护着你,本太子暂时还动不了你!”

    他说着,忽的扯唇一笑,更逼近她:“但你以为,她能护你一辈子!”

    顾双喜依然淡淡的笑,她扯出皇太后来,也只是赌一把——皇帝对老太太都毕恭毕敬无比孝顺的模样,没道理太子敢捋老太太的虎须——见太子这副模样,便知被她赌对了,“虽护不了一辈子,但我想太后她老人家活个七八十岁也不在话下……其实啊,我之前对太子殿下的表态并非作假,只可惜你不肯相信我,我没办法,只得寻好靠山。”

    她大无畏的看着他,顿一顿,又道,“人道人不该有好奇之心,知道的秘密越多,越容易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然而有时候,秘密也能保命——我知一件与太子有关且关乎段氏王朝存亡的大秘密,我若没死,这秘密便会烂在我肚子里,倘若我死了,这秘密立刻会被昭告天下……”

    他不是喜欢威胁吗?她就让他好好尝尝被人捏在手心里威胁的滋味!

    顾双喜是懒惰的,是得过且过的,同时,顾双喜还是胆小的,但顾双喜也有她为人的原则——她可以隐忍,可以退让,但是是有限度的。

    她一开始便本着置身事外的态度,远远的,安全的观望即可,但是他们不给她机会啊,段朝颜,段天泽,甚至那老太太……他们不允许她站在岸边,他们,非要她也湿了鞋子不可。如此,她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怕什么呢?了不起一死呗!

    她的命得来不易,她不是没有想过要珍惜,只可惜,由不得她自己。

    段天泽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那种狰狞的怖色,便是连大男人,此刻也被吓得退避三舍了,但顾双喜依然噙着浅淡的微笑,毫不惧色的看着他。

    “你竟然知道了?”如此,她就更不能留了。“你以为,本太子会怕了你的威胁?”

    “太子殿下会不会怕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她粲然一笑,大方的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当今圣上,他一定会怕的!”

    “你……”段天泽几欲吐血,睚眦俱裂:“好,好,好——”

    他一连三个好,说的极用力,两人本就靠的近,他因愤怒而变得粗重的气息重重的喷洒在她面上。

    她也并不避让,看似轻松愉悦,然袖中的指甲已然深深刺进了掌心,痛,却让她的思绪更清楚:“太子殿下或许需要时间再想想,我们……还要不要继续合作下去!”

    段天泽忽然也笑了,敛了一身的戾气,竟也有和风细雨般的温润感觉,眸底却依然漾着秋霜冰雪:“自然。你握着本太子的秘密,本太子自然会如你所愿……再不进去,九叔便要到处找你了。”

    顾双喜也笑,侧身道:“王爷请——民女刚刚喝了酒,头有点痛,想再吹吹风!民女想,这皇宫中虽危机四伏,但太子殿下定会护我周全的,对吗?”

    段天泽皮笑肉不笑,眼眸里的寒意依然森冷无比:“当然。”

    顾双喜再退一步,唇角笑意更深:“那么,王爷,您请——”

    段天泽终于不再看她,一撩衣袍,转身走人。

    顾双喜看着他的身影,一直笑——想来,这将是他过的最有意义的一个生日了吧!怪谁呢?自然怪不得她……

    轻吁口气,正要抬脚离开,却有声音幽幽响在耳边:“太危险了。”

    她转头,看着来人,淡淡微笑:“人说富贵险中求,其实,这命也是一样的,我若不放手一搏,你这会儿看到的,也许就是一具还没有冷透的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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