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等人听她说有办法了,俱是心中一喜,都充满期盼地望着她。.

    月洛笑了笑,道:“阵法不外乎是讲究五行八卦,再运用一些器具布置而成,我们在阵中,被迷失了双眼,瞧不清外面的情况,而从外面瞧来,我们却仿佛傻子一般,在里面乱窜。所以,这阵法就好比一个迷宫,若是找对了方法,我们完全能够轻轻松松地出去。”

    在现代的时候,月洛和敌人周旋,面临的又何止是简单的一个迷宫?

    不过,阵法到底不比迷宫,尤其是西邪布置的阵法,其中具有无穷的千变万化,自然比迷宫要难得多。

    也多亏了紫衣将云无暇往日的那些破阵方法说了出来,她才由此及彼,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月洛笑道:“我们这里,谁的轻功最高?”

    立刻便有几个年轻男子跃出来,道:“我们的轻功都是王爷训练出来的,王妃有何吩咐,我们全力以为便是!”

    “你们倾尽全力,跃到空中瞧一瞧,瞧清楚这个阵法的布局,然后再绘出来,我们再想法破了它。”

    几位男子应了一声,齐齐向空中跃去,再下来时,道:“从上面望下来,这里就是一个方形的格子,我们现在处于格子的中间,在我们的四周,还有无数个小格子。”

    这也多亏了外面的战火齐天,他们才瞧清了所处的地理位置。

    月洛按照他们的说法,将格局画在了地上,凝神想了想,忽然指着其中的一条线,道:“先破了它再说!”

    空中见到的线条,便是地面上的一排营帐,月洛瞧着面前密密麻麻的营帐,挥剑割了手指,将几滴鲜血撒出去,落在营帐的顶上,再叫大家奋力击去,势必要在一击之下毁了它。

    只听一声哄响,眼前的一排营帐果然在巨大的真气作用下,化为了灰烬,无数的碎片爆裂开来,飞空中,立刻就蒙蔽了光线,整个天地,都变成了一片黑暗。

    一个声音阴测测传来:“别妄想破此阵!此阵看似简单,却是和我的心脉相连,若没有我的鲜血为引子,你们休想出来!”

    说这话的,正是西邪!

    月洛怒骂了一声,自空中飞下,掏出怀中的夜明珠,忽然发现,眼前的环境都变了样,营帐全部化为了一个个巨大的山石,阻挡在面前。.

    月洛一掌击在山石上,想把它们尽数击碎,可那山石居然只是幻化之物,她掌力接近之时,山石便往后退,待她停手时,它们便又聚拢了过来,而且,它们的位置反而向前围拢了一些,大有包围住他们,将他们困死之意。

    月洛心神微乱,天下间真有这么邪门的阵法,她今日算是真正领教了。她的那些办法,看样子只是适得其反,反而害得大家现在连动也不能动了。

    不由垂下头,叹道:“看来今日事在劫难逃了!都是我连累了大家!”

    若是比武比智谋,她绝不认输,可现在她面临的是完全陌生的东西,只能望洋兴叹了。

    紫衣劝道:“王妃放心,爷和夜元帅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了!”大家都坐了下来,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保存实力,以期望有人快点来救。

    夜风影一路寻来,在听到几声爆炸声后,迅速地奔到了这里。可是,触目可见,除了几个损坏的营帐,他什么也瞧不见。

    他现在和月洛她们虽然近在咫尺,可由于月洛等人完全处在一个虚幻的空间,所以他无论如何也瞧不见她们。

    这也是怪月洛自己,若她不自作聪明地想着破阵,夜风影到了这里,一眼就能瞧见营帐中间的她,现在反而是中了西邪的毒计了。

    不得不说,西邪此人工于心计,将每一个人都算得死死的,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来钻。

    夜风影寻找月洛的同时,周元帅率领的大部队人马,杀了回来,从半路上拦截了凤军,好一阵厮杀。

    而此时,龙国太子则亲率一支军队,攻打历城去了。

    好在夜风影和月洛离开时,留下了重兵把守,才没让龙军攻破城墙,但,出城的将士们却是死伤无数,凤军这次是打了个彻彻底底的败仗。

    云无暇和西邪还在期棋盘上拼杀,到了天明时,一盘棋终于以和局结束。

    云无暇抱拳,由衷地赞了一句:“宫主棋艺超群,本王为之折服!”

    “王爷太谦虚了,王爷的定力和棋艺一样的超群,更让本宫折服!”他话中有话,大笑了几声。

    命人上了茶,又摆上精美的早点,西邪笑道:“王爷,昨晚金戈铁马,九死一生,想必也是饿了,尝尝我离恨宫的美食吧!”

    云无暇自然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虽说他心在棋盘上,但外面的一举一动,他可都是听在耳朵里。

    微微笑了笑,道:“宫主太客气了,不过天色已亮,本王要去接我的王妃了。”

    西邪拈起一块糕点,浅浅咬了一口,笑道:“王爷若能找到她,本宫便做个顺水人情,放了她便是!”

    “本王定不负宫主的厚爱!”

    蓝袍闪动之间,云无暇的身子,已经到了营帐之外,他冷冷地瞧了冰山一般的守卫们一眼,转身,快速地离开了这里。

    外面,一片狼藉,无数的死尸堆积在地上,龙军和齐军正在打扫战场。

    很显然,昨晚这里经过了一场殊死的搏斗。

    “爷,昨晚凤军惨败,王妃和我们的人都被西邪困在阵法中,爷,你快想法救他们吧。”六子突然自暗处跃出,沉着嗓音道。

    “你们昨晚去了哪里?”云无暇淡淡地问。

    六子回道:“我们见爷被西邪请进了营帐,便一直在外等候,凤军来攻营时,我们出去接应他们,可谁知营帐周围突然横生一股戾气,挡住了我们的行动,所以,我们只有眼睁睁地瞧着外面血流成河,直到方才,西邪才撤去了那道屏障。”

    看样子,西邪确实比想象中更深不可测,前番在齐营中见到的西邪,不过是他在故意示弱而已。

    “王妃他们是在何地消失的?”

    “前方的一片营帐中。”六子带着他,很快就到了月洛被困的地方。

    云无暇盯着那些破损的营帐,忽而就笑了:“洛儿,你的本事又长进了!”那上面,有几滴暗红的血液,因为有了西邪的邪法在先,让那几滴血反而更为突出了些。

    月洛应该是听了紫衣的说法,才想到了此法,可是,她面临的是一个无比凶险诡诈的敌人,这点小聪明,自然是不行。

    面前的场景,仿佛是被破坏了,但,瞧着那些破败的营帐,仿佛又是按照一定的章法,重新组合在了一起。

    云无暇盯着它们看了良久,心中,一个主意渐渐形成。

    不能破了它,但让它显形总是可能的!

    云无暇倏然跃起,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一时间,气血上涌,鼻尖,很快就流了些鲜血出来。

    随着他身子的不断移动,那些鲜血便化作点点光芒,洒向整个地面。

    片刻间,地面上出现了若干个黑点,再过了一会,那些黑点逐渐汇集,月洛等人也就渐渐出现在画面中。

    他们正盘腿坐在地上,凝神练功。

    而月洛,则睁着剪水明眸,幽幽地望着前方,眼角眉梢,俱是一片愁意。

    “洛儿!”大声地唤了一句,你能听见吗?洛儿!

    月洛心中突然一震,仿佛有什么划过心脏,揪得她微微的疼,她收回了目光,凝神感受了一会儿,那种感觉又不见了。

    “洛儿!”云无暇再次深情地呼唤了一声,伸出手,徒劳地想抱住那抹可望而不可及的幻影。

    这次,月洛终于是感觉到了,是云无暇在呼唤她,他来救他们来了!忙抬起头,对着虚无缥缈的天空喃喃自语:“是你吗?云无暇,你终于还是来了!”

    轻轻的一句话,传入云无暇的耳朵里,不啻于晴天霹雳,她叫他什么?云无暇?她这是知道了什么还是以为来的是远在蓝星国的云无暇?

    云无暇有半秒钟的窒息,随即,他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紫衣也望着天空,喜道:“王妃,真是爷到了吗?他没有被西邪抓住,他救我们来了!”这个说法,可不正是证明了月洛已经知道了舞儿就是云无暇?云无暇就是舞儿?

    她到底知道了多少?仅仅只是他的身份吗?

    云无暇屏佐吸,不敢再有一丝的异动,他沉浸在深深的震撼中,久久不能回神。

    六子和万华等人面面相觑,王妃都知道了吗?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王爷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可是,看王妃的模样,并没有责怪与怨恨,难道,她原谅王爷了,不计较他的欺骗?

    六子忍不装道:“爷,快救王妃他们吧!”

    云无暇这才被唤醒,双眸含情,幽幽地望着不远处的月洛,忽然就笑了:“洛儿,我救你来了,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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