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如梦（二）
林婉柔又是吓了一跳：“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一桩桩的我都不知道？”语气里故意添了一层埋怨碧螺知情不报的意思。
碧螺低着头嘤嘤哭道：“就您跟四姑娘在广池边赏荷的时候！奴婢跟青莲在池边说话，瞧着您跟四姑娘往池边长廊那儿走，隐隐见着一对男女如惊弓之鸟匆匆逃走，女的瞧背影正是世子妃，男的坐在轮椅里头，不是郡王还有谁？”
林婉柔十分信任碧螺，并没一丝一毫怀疑她话里有假，但听她这么说心里也先犹豫了一下子——若真是庄知远跟袁仲华私会，并没真正瘸腿的庄知远何必坐着轮椅呢？
难道是碧螺说谎？
不可能。
林婉柔立刻自己先将自己否定了。
上一世碧螺至死都对自己忠诚，从来没做过一件对不住自个儿的事儿，怎么可能凭白诬赖庄知远跟自己说谎？唯一的可能就是庄知远跟袁仲华确然偷偷见面了，只不过和私情无关，或者庄知远连袁仲华都瞒了——郑娘不是也说瞧见过他们两个小时候坐在一处偷偷说话吗？
碧螺跟林婉柔同生共死，又一同重生，只瞧她目光变幻便能明白她终归信了自己，忙一鼓作气继续哭道：“奴婢心里头害怕，怕您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又遇上胡仕达那样的渣滓，便一直想着私下里找郡王提醒一声……奴婢不敢同您说，实在是怕您心里头伤心难过……”
“我懂得，”林婉柔再次伸手搀扶碧螺，见碧螺终于边哭边就着她的手站了起来才柔声安慰她道，“我也同你透个底，就算郡王真的同别的女子有情，我心里头也没什么伤心难过的，只会在知道他与别人有染之后疏远他而已……”
“奴婢就是怕您这样，影响了同郡王的感情，才不敢跟您说的啊！”碧螺急急抓住林婉柔的胳膊，说出话来已经泣不成声，瞧那样子十分后悔跟林婉柔说了，又知道不说兴许也不对，总之十分的左右为难。
林婉柔冷笑道：“搭伴儿过日子，就是我同二郎之前的感情。他恋上了别的女子我毫不介意，只是介意他跟别的女子同|房，再来沾染我，心里头想着恶心而已。因此你不用担心，以后有这样的事儿，记得早早的来告诉我，省得咱们两个之间再有误会——偌大的王府我最最信你，连朱雀和朱嬷嬷都跟你不同，我实在不想跟你有什么隔阂。”
“奴婢……”碧螺忽然哭得更加厉害，“奴婢其实还有一件事儿未曾告诉您……”边哭边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书信，那信无须打开，只要看看信封上“柔柔亲启”那几个字，便知是胡仕达的手笔。
林婉柔见着那字心里便涌出一股厌恶，本待让碧螺撕碎了扔掉，但又知道他初进王府，两人的战斗似乎才刚刚开始，便忍着厌烦让碧螺来读。
信中的语气仍旧秉承了胡仕达对林婉柔的情深意重，口口声声虽然已然同林婉柔分道扬镳，心里却至死都会记得她云云：“听闻你同南山郡王夫妻恩爱，伉俪情深，心中又是嫉妒，又是开怀……嫉妒是我的自私，开怀却全然为你——你终归不用再跟着我受苦，跟着南山郡王才可安享一世荣华……我心里最重要的那个地方仍旧归你独有，却再也不能示人，只能于午夜梦回之际，才能偷偷的想你……她真的对我极好，因此我也想学着你的样子努力喜欢上三郡主，也盼着我也能同三郡主做一对恩爱夫妻，只不过我现在满心满怀都是你，根本做不到……今生今世，怕是除了你之外，我再也无法对别人动情了吧……”信上还有点点滴滴、已经干透的“泪痕”。
“呵呵，”林婉柔冷笑道，“要么就再无干系，要么就多情到底，‘我还念着你却要和她在一起’这样的信写给我，除了搅乱我心神还有什么作用？”
“奴婢心里头不服，”方才还泪水涟涟的碧螺此刻双眸之中已经渐渐充满杀气，“他傍上三郡主，将来必定又是飞黄腾达，奴婢同姑娘的大仇何时能报？老爷夫人倒是摆脱了那厄运，最可怜的是小公子阿龙……奴婢非将他千刀万剐不可！”
林婉柔拍着她的手臂安慰道：“摄政王和王妃肯定也恨不得他死呢！只不过三郡主当着满堂宾客逼得他们没了退路，才不得不暂时接受。你只瞧着吧，不论是王爷、王妃还是三郡主那性情，胡仕达捻了老虎须，早晚都没好果子吃。”
“奴婢等不得‘晚！’恨不能早一日瞧见他暴尸街头！”
林婉柔此刻却是不急的：“这种时候咱们去招惹胡仕达才真实犯傻呢，他倒是早早的暴尸街头了，咱们也跟着受牵连——咱们姑且看戏，我最近也有些正事儿要办，你只好好享受重生之乐便好。”
如此这般安慰了碧螺一番，林婉柔便让她先收拾一下东西，说不定哪一日就要回娘家陪伴林姚氏待产。左右林婉瑶无论如何也不肯回去，索性自己就带她回去，正好瞧瞧女医馆的事儿怎么样了。
她心里头明白，折磨胡仕达才是碧螺的正事儿，向胡仕达复仇才是碧螺的重生之乐。但她就是想压一压碧螺，暂先按兵不动瞧着胡仕达同庄辽、庄宁氏、庄韵宁一家三口如何争斗，她主仆坐山观虎斗就行，若胡仕达有机会翻身再补那一脚不迟——现在呢，复仇并不是重生的唯一意义，让自己和家里人过上好日子才是正经。
“说不定哪一日”，其实就看庄知远的了。按理，庄辽出征在即，林婉柔必须等到大军开拔再离开王府才礼貌，但果然医圣府当晚就传来消息，说是林姚氏半夜肚子疼，林孝亭忙乱之中跌倒，小腿腿骨摔裂，百日内都得卧床休养。
借着这个借口，林婉柔转日便辞别摄政王夫妻和柔然公主郁久，带着妹妹林婉瑶回医圣府小住，南山郡王庄知远则摄政王府和医圣府两边跑，一头陪伴即将出征的父王庄辽，一面探望岳父、岳母。林婉柔夫妻恩爱的传言因此越传越盛，整个京城都知道从前冷僻孤傲的王府二公子开了窍，将郡王妃林婉柔捧在手心里疼爱照顾。
正因如此，摄政王出征大军中“医圣林孝亭”的名号便被出征之前抹去换上宫中另一位医术高超的中年太医，既医术高超有又身体强健。林婉柔也如约将改良之后的如意丹药方交给庄知远，只不过庄知远虽然得到药方却也未曾行动，只在军中放出话去，说林医圣的如意丹赶着摄政王出征之前研制出来，药力虽猛却后患无穷，相信这段时间卧床休养的林医圣定能研制出十全十美的新型如意丹来。
庄鸿远那边也不甘寂寞，赶在出征之前收了郑娘的外甥女郑袖做妾，风雨兼程着同房几日便跟着庄辽大军出征。出征当日医圣府林姚氏产下一名男婴，母子平安不说，还都身强体健，林姚氏产后半日脸上便恢复了血色不说，小男婴林昊东也帅气健康结实可爱，惹得多少前来探望的夫人、少夫人都艳羡不已，更有的带着重礼上门，一则贺喜，二则求方，希望家中女眷也能像林姚氏一样诞下如此健康漂亮的麟儿。
林孝亭来者不拒，谁跟自己要那药方都免费赠送，医圣堂借着这个由头又火了一把。这时候摄政王府海蛟阁也传出喜讯，说是郑娘的外甥女、庄鸿远新收的小妾郑袖也怀上了庄鸿远的骨血，虽然日子还浅但资深太医却能够凭借脉象断定郑袖果然已经怀上世子庄鸿远的第一个孩子。
整个王府哗然，所有人都偷偷在看袁仲华的笑话，只一人没有，那就是柔然公主郁久……她明着看。
她欢欢喜喜当着众多去上房给她请安的后院女眷的面询问袁仲华怎么跟庄鸿远成亲这么久都没怀上一儿半女，见袁仲华面色难看再大喇喇安慰：“没什么啦，你是世子妃，郑袖的孩子不论男女也都是你的孩子——郑袖只是孩子的姨娘而已啦！”几句话戳得袁仲华回了海蛟阁便吐了血。
林婉柔听来医圣府探望自己的郑娘聊起此事时便笑着警告她：“你们还是小心些，别忘了当年的宋娘。”
郑娘仍旧一脸八卦：“郡王妃还没听说？宋娘六月拿掉孩子的真正缘由是世子！世子想是还不想当爹，跟世子妃等妻妾同房时都是点着麝香的！宋娘时世子还不懂，属于意料之外，所以逼着宋娘拿掉孩子，条件是给她名分，将她从领路人提拔成妾。”
林婉柔吓了一跳：“那郑袖还敢……”
“怕什么？”郑娘得意得扇子扇得越发的快，边扇还边用绢帕去擦深V之中的汗水，“世子出征好歹要一两年，等得胜归来孩子都会叫‘爹’了，还能舍得再活活掐死？倒是得提防王妃和世子妃，她们婆媳俩可是做梦都想生个嫡长子出来呢，此刻被郑袖占了先机，必定要想法子破坏。”
<!-- 作者有话说 editor by Jack 2014-0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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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柔又是吓了一跳：“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一桩桩的我都不知道？”语气里故意添了一层埋怨碧螺知情不报的意思。
碧螺低着头嘤嘤哭道：“就您跟四姑娘在广池边赏荷的时候！奴婢跟青莲在池边说话，瞧着您跟四姑娘往池边长廊那儿走，隐隐见着一对男女如惊弓之鸟匆匆逃走，女的瞧背影正是世子妃，男的坐在轮椅里头，不是郡王还有谁？”
林婉柔十分信任碧螺，并没一丝一毫怀疑她话里有假，但听她这么说心里也先犹豫了一下子——若真是庄知远跟袁仲华私会，并没真正瘸腿的庄知远何必坐着轮椅呢？
难道是碧螺说谎？
不可能。
林婉柔立刻自己先将自己否定了。
上一世碧螺至死都对自己忠诚，从来没做过一件对不住自个儿的事儿，怎么可能凭白诬赖庄知远跟自己说谎？唯一的可能就是庄知远跟袁仲华确然偷偷见面了，只不过和私情无关，或者庄知远连袁仲华都瞒了——郑娘不是也说瞧见过他们两个小时候坐在一处偷偷说话吗？
碧螺跟林婉柔同生共死，又一同重生，只瞧她目光变幻便能明白她终归信了自己，忙一鼓作气继续哭道：“奴婢心里头害怕，怕您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又遇上胡仕达那样的渣滓，便一直想着私下里找郡王提醒一声……奴婢不敢同您说，实在是怕您心里头伤心难过……”
“我懂得，”林婉柔再次伸手搀扶碧螺，见碧螺终于边哭边就着她的手站了起来才柔声安慰她道，“我也同你透个底，就算郡王真的同别的女子有情，我心里头也没什么伤心难过的，只会在知道他与别人有染之后疏远他而已……”
“奴婢就是怕您这样，影响了同郡王的感情，才不敢跟您说的啊！”碧螺急急抓住林婉柔的胳膊，说出话来已经泣不成声，瞧那样子十分后悔跟林婉柔说了，又知道不说兴许也不对，总之十分的左右为难。
林婉柔冷笑道：“搭伴儿过日子，就是我同二郎之前的感情。他恋上了别的女子我毫不介意，只是介意他跟别的女子同|房，再来沾染我，心里头想着恶心而已。因此你不用担心，以后有这样的事儿，记得早早的来告诉我，省得咱们两个之间再有误会——偌大的王府我最最信你，连朱雀和朱嬷嬷都跟你不同，我实在不想跟你有什么隔阂。”
“奴婢……”碧螺忽然哭得更加厉害，“奴婢其实还有一件事儿未曾告诉您……”边哭边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书信，那信无须打开，只要看看信封上“柔柔亲启”那几个字，便知是胡仕达的手笔。
林婉柔见着那字心里便涌出一股厌恶，本待让碧螺撕碎了扔掉，但又知道他初进王府，两人的战斗似乎才刚刚开始，便忍着厌烦让碧螺来读。
信中的语气仍旧秉承了胡仕达对林婉柔的情深意重，口口声声虽然已然同林婉柔分道扬镳，心里却至死都会记得她云云：“听闻你同南山郡王夫妻恩爱，伉俪情深，心中又是嫉妒，又是开怀……嫉妒是我的自私，开怀却全然为你——你终归不用再跟着我受苦，跟着南山郡王才可安享一世荣华……我心里最重要的那个地方仍旧归你独有，却再也不能示人，只能于午夜梦回之际，才能偷偷的想你……她真的对我极好，因此我也想学着你的样子努力喜欢上三郡主，也盼着我也能同三郡主做一对恩爱夫妻，只不过我现在满心满怀都是你，根本做不到……今生今世，怕是除了你之外，我再也无法对别人动情了吧……”信上还有点点滴滴、已经干透的“泪痕”。
“呵呵，”林婉柔冷笑道，“要么就再无干系，要么就多情到底，‘我还念着你却要和她在一起’这样的信写给我，除了搅乱我心神还有什么作用？”
“奴婢心里头不服，”方才还泪水涟涟的碧螺此刻双眸之中已经渐渐充满杀气，“他傍上三郡主，将来必定又是飞黄腾达，奴婢同姑娘的大仇何时能报？老爷夫人倒是摆脱了那厄运，最可怜的是小公子阿龙……奴婢非将他千刀万剐不可！”
林婉柔拍着她的手臂安慰道：“摄政王和王妃肯定也恨不得他死呢！只不过三郡主当着满堂宾客逼得他们没了退路，才不得不暂时接受。你只瞧着吧，不论是王爷、王妃还是三郡主那性情，胡仕达捻了老虎须，早晚都没好果子吃。”
“奴婢等不得‘晚！’恨不能早一日瞧见他暴尸街头！”
林婉柔此刻却是不急的：“这种时候咱们去招惹胡仕达才真实犯傻呢，他倒是早早的暴尸街头了，咱们也跟着受牵连——咱们姑且看戏，我最近也有些正事儿要办，你只好好享受重生之乐便好。”
如此这般安慰了碧螺一番，林婉柔便让她先收拾一下东西，说不定哪一日就要回娘家陪伴林姚氏待产。左右林婉瑶无论如何也不肯回去，索性自己就带她回去，正好瞧瞧女医馆的事儿怎么样了。
她心里头明白，折磨胡仕达才是碧螺的正事儿，向胡仕达复仇才是碧螺的重生之乐。但她就是想压一压碧螺，暂先按兵不动瞧着胡仕达同庄辽、庄宁氏、庄韵宁一家三口如何争斗，她主仆坐山观虎斗就行，若胡仕达有机会翻身再补那一脚不迟——现在呢，复仇并不是重生的唯一意义，让自己和家里人过上好日子才是正经。
“说不定哪一日”，其实就看庄知远的了。按理，庄辽出征在即，林婉柔必须等到大军开拔再离开王府才礼貌，但果然医圣府当晚就传来消息，说是林姚氏半夜肚子疼，林孝亭忙乱之中跌倒，小腿腿骨摔裂，百日内都得卧床休养。
借着这个借口，林婉柔转日便辞别摄政王夫妻和柔然公主郁久，带着妹妹林婉瑶回医圣府小住，南山郡王庄知远则摄政王府和医圣府两边跑，一头陪伴即将出征的父王庄辽，一面探望岳父、岳母。林婉柔夫妻恩爱的传言因此越传越盛，整个京城都知道从前冷僻孤傲的王府二公子开了窍，将郡王妃林婉柔捧在手心里疼爱照顾。
正因如此，摄政王出征大军中“医圣林孝亭”的名号便被出征之前抹去换上宫中另一位医术高超的中年太医，既医术高超有又身体强健。林婉柔也如约将改良之后的如意丹药方交给庄知远，只不过庄知远虽然得到药方却也未曾行动，只在军中放出话去，说林医圣的如意丹赶着摄政王出征之前研制出来，药力虽猛却后患无穷，相信这段时间卧床休养的林医圣定能研制出十全十美的新型如意丹来。
庄鸿远那边也不甘寂寞，赶在出征之前收了郑娘的外甥女郑袖做妾，风雨兼程着同房几日便跟着庄辽大军出征。出征当日医圣府林姚氏产下一名男婴，母子平安不说，还都身强体健，林姚氏产后半日脸上便恢复了血色不说，小男婴林昊东也帅气健康结实可爱，惹得多少前来探望的夫人、少夫人都艳羡不已，更有的带着重礼上门，一则贺喜，二则求方，希望家中女眷也能像林姚氏一样诞下如此健康漂亮的麟儿。
林孝亭来者不拒，谁跟自己要那药方都免费赠送，医圣堂借着这个由头又火了一把。这时候摄政王府海蛟阁也传出喜讯，说是郑娘的外甥女、庄鸿远新收的小妾郑袖也怀上了庄鸿远的骨血，虽然日子还浅但资深太医却能够凭借脉象断定郑袖果然已经怀上世子庄鸿远的第一个孩子。
整个王府哗然，所有人都偷偷在看袁仲华的笑话，只一人没有，那就是柔然公主郁久……她明着看。
她欢欢喜喜当着众多去上房给她请安的后院女眷的面询问袁仲华怎么跟庄鸿远成亲这么久都没怀上一儿半女，见袁仲华面色难看再大喇喇安慰：“没什么啦，你是世子妃，郑袖的孩子不论男女也都是你的孩子——郑袖只是孩子的姨娘而已啦！”几句话戳得袁仲华回了海蛟阁便吐了血。
林婉柔听来医圣府探望自己的郑娘聊起此事时便笑着警告她：“你们还是小心些，别忘了当年的宋娘。”
郑娘仍旧一脸八卦：“郡王妃还没听说？宋娘六月拿掉孩子的真正缘由是世子！世子想是还不想当爹，跟世子妃等妻妾同房时都是点着麝香的！宋娘时世子还不懂，属于意料之外，所以逼着宋娘拿掉孩子，条件是给她名分，将她从领路人提拔成妾。”
林婉柔吓了一跳：“那郑袖还敢……”
“怕什么？”郑娘得意得扇子扇得越发的快，边扇还边用绢帕去擦深V之中的汗水，“世子出征好歹要一两年，等得胜归来孩子都会叫‘爹’了，还能舍得再活活掐死？倒是得提防王妃和世子妃，她们婆媳俩可是做梦都想生个嫡长子出来呢，此刻被郑袖占了先机，必定要想法子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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