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拓跋小妖

第三百六十九章往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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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暗流涌动

    楚风对江宁这算是救命之恩,也使得江宁更加好奇,但楚风的口风很紧,打死也不说出自己所在的部门,那应该就是保密部门了。

    既然如此,江宁也没有强逼,再次道谢后领着金灵儿回了庄园,胖子则是去了那处学区房独孤新月那里,继续自己的修行。

    克里斯以及十数名血玫瑰杀手死在天上人间,事情的影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楚风的老爹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也是有些手腕的,第一时间压下了消息。

    再者说死者都是血玫瑰欧洲部杀手,在华夏这地方可谓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能有个葬身之地已经不错了。

    接下来的日子天下太平,张夜露回归后的太子dang也没有动作,大圈帮那边马六已经带着杰西回到欧洲,只留下于八在这里处理铁狼的后事,顺带照看一下濒死的洪七。

    王海霸消失了,在受了三刀六洞的刑罚后被逐出铁狼帮,他的罪行很快传遍整个燕京黑道,黑道虽然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但对于这种欺师灭祖的杂碎是人人得而诛之,后来才有人在八宝山找到王海霸的尸体,据说死相很惨。

    少了王海霸这个麻烦,江宁却又多出一个麻烦,洪秀儿整日跟随在他的身后,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跟着他,如果江宁不答应为洪七治病,她会这么一直跟着,直到洪七咽气的那天。

    到那以后洪秀儿能做出什么事,这就是无法想象的,江宁也是被跟的翻了,只好答应了她的要求。

    洪七的症状其实很简单,筋脉尽断,五脏俱损罢了,首先就要用大还丹治愈他的五脏六腑,孙福陵很慷慨的拿出了中医协会珍藏。

    虽然不比少林正宗的大还丹,但在江宁手里还是有些作用,配合针灸疗法,也勉强达到了那个效果。

    治愈身体各处经脉,这个就比较费事,还好与此同时关阎出了关,江宁就把这件事交给了他。

    关阎的医术在中医界也是首屈一指,亲自上阵调配了一批药膏,抹在洪七身体各处,只一天的时间洪七就醒了过来。

    洪秀儿千恩万谢,与于八一合计,将洪七带上飞机回了欧洲,临走时还带走了整个疗程的药膏,十二次计量,等到用完的时候洪七就能像正常人那样行走,但也是个残废一半的人,打架练功之类的事情是再也不能了。

    余下的日子,江宁与楚风的联络频繁了一些,两人各自请客喝了几次酒,后来楚风接到了任务出公差去了,江宁就又陷入两点一线的日子,练功和泡妞成了他唯二的日常消遣。

    仿制的大夏龙雀刀威力很强,因为使用了昆仑脉的缘故,刀内含有器灵,虽然还是初生期的器灵,也是大大增强了江宁的战斗力,比原版大夏龙雀也差不了多少效果。

    四九城从未有过这样的平静,但江宁知道这是暴风雨的前奏,暗流涌动之下,各方势力都绷紧了神经。

    直到有一天,有人挑起了战斗的序列,吹响了战争的号角,这个人是叶飞。

    叶飞宣战的时候,他所组织的“燕京商会”已经初具规模,一方面在各行各业打压江宁旗下的江南商会,另一方面,叶飞斥巨资雇佣了一批杀手。

    起先他是想找千羽惠合作,因为双方曾经有过合作的经历,通过叶南天,叶飞也知道血玫瑰与夜行者之间的死仇。

    但千羽惠直接回绝了他的请求,并且坦言说整个血玫瑰都不会再接受针对江宁的任务委托,无奈之下叶飞只能另寻高明,在吴兴的撮合下与王涛见了一面。

    叶飞对王涛的能力很是满意,豪掷千金将其雇佣到麾下,连带着还有一批关中刀客,陆淼也是恶趣味横生派出一批陆家家臣,组成了浩荡阵容。

    蓄谋已久的叶飞,与江宁之间,终于展开了全面战斗。

    2.永不低头·江宁篇

    十里长街,秋风落叶,风萧萧。

    乌云万里,闷雷滚滚,似乎要有一场暴风雨,道路两旁的商户都将东西收到里面,紧闭门窗。

    街上,江宁的身影萧条落寞,他垂首站在那里,任由冷风吹打,略长的刘海下捕捉不到他的眼神。

    他的手里提着一把刀,巨刃,大夏龙雀刀,曾经这是一个时代的象征,一个狂神的标志,而今天它是江宁活下去的唯一依仗。

    “我认识这把刀。”王涛淡淡说了声。

    在他身后有浩浩荡荡的大军,有他手下的关中刀客,有陆家栽培多年的家臣打手,还有来自燕京黑道的双花红棍,人很多,连成一片直至街尾。

    “我也认识你的刀。”江宁淡淡说了声,随即抬头,双眼中射出两道灼人精光:“来吧,告诉我,今天你不会再逃了。”

    “是的,我不逃了。”王涛给出回答。

    秋风萧瑟,江宁独身站在这千百人面前,他的身形没有一丝歪斜,他站的很直,很挺,就像二十多年前的狂神、杀神那样,傲立于天地间。

    第一滴雨打在地上,有人动了,江宁也动了,金鸣交错,寒光四起,连成一片。

    但第一波冲上来的人都被打退回去,他们被震退的很远,有些人甚至跌倒,很久以后他们才知道这招叫做破刀式,出自《独孤九剑》。

    第二批人冲了上去,王涛也动了,他持着那把视作第二生命的宝刀,亲自压阵,与江宁战在一起。

    砍杀声,叫喊声,很快被雨声淹没,又重新盖过了雨声。

    江宁独自一人在人群中,挥舞着大夏龙雀刀,所到之处挡者披靡,很快有人倒下,第二个人倒下……

    鲜血沾染在身上,脸上,遮住了眼睛,江宁双目赤红,招式越来越快,越来越无情。

    远处,一座大厦里,叶飞握着望远镜,遥遥看着战场里所发生的一切。

    “今天我要教会江宁如何低头。”叶飞呢喃着,话是说给旁边一人听得。

    “哥,你错了,江宁不会低头。”叶千魅奋力挣扎无果,大声吼道。

    她被捆在了一张椅子上,无法动弹,叶飞说要让她亲眼看到江宁横死在这十里长街。

    “不,万物都会低头,人会低头,狗会低头,花草也会低头……”叶飞猛然回头,满脸疯狂,狰狞的表情像是要吃人一样。

    “人低头是因为害怕,狗低头是因为臣服,花草低头是向狂风的妥协。”叶千魅冷眼看着这个疯狂的人,这个曾经她最尊敬的哥哥,冷声道:“但江宁不会害怕,不会臣服,更不会妥协,所以他永远不会低头!”

    叶飞怔住了。

    3.站在我身后就行了·胖子篇

    胖子叫侯耀祖,意为光宗耀祖,但他一直没有机会,直到遇到了江宁。

    江宁与他认作兄弟,帮他争宠,教他做人,还带他持枪扶弱。

    红袍禅师说,江宁是他这一生的大贵人,因为他的命格已经被江宁改变,胖子相信,并且坚信。

    胖子来到了十里长街,望着不远处正拼杀中的人,他气沉丹田,大喝了一声:“你们胖爷来了!”

    接着,他提起一把折凳杀了进去,用蛮力破开了一条路,来到江宁身边。

    “马林科夫同志,我来了。面包会有的,胜利的曙光也会有的!”胖子思考不惧怕这上千号凶神恶煞的人,而是淡淡的冲江宁说了句话。

    他的面前,江宁早已被鲜血染红,仿佛一尊浴血魔神,胖子一点也不意外。

    感受到胖子的声音,江宁的戒备瞬间松懈下来,他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胖子,咧嘴笑了。

    人群再度涌了上来,两人背靠着背,纵使面前狂风波澜,心中确是无比踏实。

    前景往事,历历在目,从混世魔王般的放羊小子,到浑浑噩噩的煤二代,再到追随江宁征战四方,胖子的小半生是荣耀的,是光辉的。

    胖子时常在想,“胖爷”并不是自己的口头禅,他更喜欢说另外一句话。

    所以,现在,他靠着江宁的背,武器残破,满是伤痕的他,毅然决然的站在这里,淡淡说:

    “站在我身后就行了。”

    面前,群魔乱舞;身后,春暖花开。

    4.没落的贵族·叶飞篇

    南北双飞定,一剑天下平。

    叶飞含着金汤匙呱呱落地,自那一刻起他就被称作南太子,文韬武略,胆识才能,似乎都伴随着这个称号来到他的身上。

    他是偌大南武宗叶家的掌门人,直接管理着江南十余个城市的兴衰荣辱,他很自豪,因为自己即将成为江南之主。

    一个叫江宁的小子出现了,从天而降的,打乱了他的生活,第一次有人在江南盖过了他的风头。

    他不服输,因为他努力过,他背负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他观察了一段时间,毅然向这个足矣威胁自己的人下手了。

    结果他输了,不仅输掉了南武宗供奉堂,更输掉了叶家百年基业,与列祖列宗用性命唤来的颜面。

    他败退到了燕京,慕容燕子楼,没人会给这个外来者好脸色,哪怕他坐拥千亿现金。

    他丢掉了家族,丢掉了尊严,丢掉了一切,连未婚妻也丢掉了。

    不过他并不气馁,因为他还有资本,还能翻盘,于是他找到了陆淼。

    现在,叶飞坐在燕京最豪华的写字楼的总裁办公室,他的手下有前百名员工唯命是从,他的身边有许多个强力合作人,他似乎又成功了。

    但叶飞并不开心,他站在窗前沉吟了片刻,返回到办公桌后面,翻开桌上的文件看了会儿。

    接着他拿起电话,拨出第一个号码:“吴兴,事情没有一点余地了吗?”

    “贵公子,恕我无能,关于燕京商会里我所持有的股份,早些时候我已经无偿转到了你的名下,从现在开始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有空一起喝茶。”吴兴很恭敬的推脱一番,挂了电话。

    叶飞揉了揉额头,接着拨出第二个号码:“陆淼,帮帮我,我会助你把江宁踩在脚下!”

    “叶飞,你这个可怜的没落贵族,你到现在都不知道真正的天之骄子所需要什么,你来燕京本就是个错误。”陆淼也很无情的挂掉电话。

    叶飞开始慌乱,开始颤抖,他的感觉很不好。

    接连十几通电话,叶飞并没有如愿以偿,最终他虚脱的坐在椅子上,艰难的按下一串号码。

    “爷爷,千魅找到了吗?”叶飞有些哽咽,但尽量在保持平静。

    “还没有。”电话里叶南天的声音也苍老许多。

    “哦。”叶飞茫然的点点头,又说道:“我已经帮您办好了移民手续,澳大利亚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气候也很好,在那里您的旧伤就不会发作了。”

    电话里还有声音传来,但叶飞已经挂断了。

    叶飞闭上了眼睛,他冲了一杯咖啡,一份牛奶两份糖浆,最后又拆开一个纸包倒进去些白色粉末。

    他端起来抿了一口,烫到了嘴唇,他又放了下来,重新拿起手机。

    “轻雪。”叶飞温柔的呼唤着这个名字。

    “我已经帮你打点过了,你走吧,今晚之前离开燕京,离开华夏,时至今日我也有一份责任在内。如果不是我的缘故,你与江宁也不会闹到不死不休。”慕容轻雪的声音也很温柔,带着些歉意:“你走吧,我还是不能看着你死。”

    “谢谢。”叶飞很有礼貌的道了一声谢。

    这让他想起了以前,他还是南太子的时候,他是那么的儒雅,那么的优秀。

    咖啡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烫了,叶飞端起来一饮而尽,伏在了桌面上,沉沉的睡去。

    在梦里,他到了一处教堂,他身着盛装牵着慕容轻雪的手,一旁是江宁与叶千魅,两位新郎仪表堂堂,两位新娘美艳无双。

    睡梦中的他笑了出来,同时也停止了呼吸。

    5.燃烧的庄园·金灵儿篇

    金灵儿很惶恐的缩在巷子角落,地面上有两道人影被月光拉的很长,两人来回走动了几圈,停在巷子入口。

    金灵儿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屏住了呼吸。

    “没找到,怎么办?”

    “一个小丫头谅他也翻不起什么波澜,现在江宁都自身难保了,走吧。”

    “……”

    脚步声越来越远,金灵儿试探性的向外挪了挪,确信没人之后,这才冲出小巷。

    月光下,小美女再也没有往日的神采,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连路边的楔子都比她干净一些。

    金灵儿长舒一口气,随即又神情紧绷,待她检查过背包,看到那些承载了希望的文件还在后,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金灵儿走到了一个报亭前,她摸了摸羞涩的口袋,又摸了摸胸前那一串钻石项链,沉思过后她还是取下了一对耳环交给报亭老板。

    “这东西是真的吗?”报亭老板将耳环放在灯光下,是璀璨夺目的光辉。

    “恩,是那年在夏威夷妈妈送给我的。”金灵儿认真的说道。

    “好吧好吧,不过只打一个电话啊。”报亭老板这才妥协,将公共电话推了过去。

    金灵儿拿起话筒,歪着脑袋想了会儿,拨出一个熟悉的号码,被提示已关机。

    她的表情有些沮丧和担忧,江宁的手机已经关闭三天了,难道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已经遭到不测了?

    金灵儿不敢再想,她又拨了陆淼的号码:“陆淼,我是金灵儿。”

    “你在哪儿!站在原地别动,我去接你!”电话里陆淼显得异常激动,完全不像往日的陆太子。

    金灵儿报出了地址。

    不多时,一辆卡宾轿车停在路边,陆淼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左顾右盼,才发现金灵儿。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陆淼很抱歉的掏出手绢,替金灵儿擦拭脸上的污渍。

    “妈妈送的耳环,帮我赎回来。”金灵儿指着报亭。

    陆淼点头,走过去开出一张支票,从老板手中夺回了耳环。

    那老板原先并不同意,但在他看到支票上那一串零,以及陆淼的签名后,选择了息事宁人。

    陆淼带金灵儿上了车。

    “我没想到他们两个老狗这么大胆,不过金叔叔现在肯定很安全,他们拿不到你手中的股份是不敢轻易动手。”陆淼轻声安慰道。

    “楚叔叔呢?”金灵儿问道。

    “估计也不好过,老狗背后的势力正在调查楚云飞,只要他们一天不倒,恐怕以楚家的势力也难以翻身。”陆淼耸耸肩,略显无奈。

    “那我老妈还好吧。”金灵儿又问道。

    “恩,阿姨已经转到了景山,不过柳家要遭殃了,有人拿当年姚楠的案子来弹劾柳家。”陆淼又解释道。

    金灵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闭上嘴巴。

    片刻后,她转头看了陆淼一眼,问道:“江宁呢?”

    “我不知道,他不见了,那一战之后就不见了。”陆淼想了想,答道。

    金灵儿忽然哭了,因为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座庄园,被熊熊烈焰包裹着的建筑,还有那块已经被烧成通红的牌子,是金氏庄园。

    陆淼将金灵儿涌入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陆淼知道,金灵儿并不是为这个才哭。

    6.盛世的少年枭雄·陆淼篇

    皇城俱乐部,三楼,陆淼有一个办公室。

    已经是很多年没有开放的办公室,陆淼坐在满是积灰的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也是厚厚一层灰尘,但他毫不在意。

    他的面前站着两人,是他的心腹左右手,一个叫朱晨波,一个叫张夜露。

    偌大太子dang,除了这两人之外,陆淼根本借用不到其他人的力量,他不过是组成一个组织将这些不可一世的公子大少束缚起来罢了。

    “三天前,江宁与叶飞决战,江宁惨胜,随后不知所踪。”

    “同时,叶千魅离家出走,初步推断去了通州。”

    “同时,金豪集团叛乱,诸葛超与王汝明逼宫跳反,绑架金昊,软禁楚云飞。”

    “两天前,叶飞被发现服毒死于自己的办公室,叶南天同时失踪,慕容青云持旁观态度。”

    “……”

    朱晨波将本子上的内容念过一遍,皆是最近几日燕京上层圈子发生的大事件,每一件挑出来都足够震撼人心,而这些事情都是挤在同一时间爆发的。

    从叶飞决战江宁,到金豪集团叛乱,楚家和柳家被人爆出当年在红色革命中的不轨言行,岌岌可危。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想,该我们出手的时候了。”朱晨波恭敬的说道:“此时此刻,只有你出手能力挽狂澜压住局势。”

    “我也是这么认为。”张夜露点头附和一句。

    陆淼闻言,歪着脑袋想了想,猛然问道:“你们说,江宁去了哪里?”

    “太子!”张夜露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吼了一句,道:“江宁是难能可贵,但这个四九城不能乱,人们常说太子dang的根本是我们父辈的力量,实则不然,而是一个安定祥和的四九城啊!”

    “我是问,江宁现在在哪里!”陆淼丝毫不在意张夜露的话,加深了些语调。

    “我不知道。”张夜露摇摇头,道:“玲珑会所那边说江宁在击退王涛后,又遇到了一拨人,可能是他们带走了江宁,也可能是他们杀死了江宁。”

    “江宁不会死。”陆淼断然否决,道:“他不会屈服,只会被折服。所以,他在哪里?”

    张夜露不再说话。

    朱晨波沉吟了片刻,说道:“我已经让玲珑会所展开调查,他们说已经查出第二波人的身份,却不知道是谁带走了江宁。”

    “哦?”

    “第二波人一共两个,一个叫魔术师,是欧洲久负盛名的顶尖杀手。”朱晨波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第二个是燕京三美之一的李瓶儿。”

    “他还活着。”陆淼不知从哪里得来的灵感,猛然抬头,手舞足蹈:“江宁还活着,他还活着,还活着!”

    过了会儿,陆淼才平静下来,他用双手按住桌子边缘,立刻就沾了一手的灰。

    陆淼有些嫌弃的甩了甩手,才说道:“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江宁!我和他之间的游戏,还没结束呢!”

    7.你是我流年不舍的眷恋·沈落雁篇

    流年似水,沈落雁的流年就是水蒸气,对此她没有连贯的记忆,只记得一些代表性的事物。

    某年某月某日,她来到了燕京,技惊四座,艳名远播。

    某年某月某日,她迎来了燕京第一位追求者,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秃子,和一辆三百多万的宝马轿车,他将钥匙丢进了下水道。

    某年某月某日,……

    后来,她遇见了江宁,她的记忆清晰明朗起来,她记得自己的笑容,是笑靥如花。

    她的生活因为江宁变得多彩,变得充实,变得有了意义,尽管她还没有发觉。

    何氏综合征是一种很麻烦的精神疾病,江宁为她治好了,这些她也不知道。

    总有一天,她会发现,自己针对江宁,念念不忘的两次“猥亵”经历,其实是想见到他。

    那一天,沈落雁安静的躺在江宁怀里,马尾辫被顺下来形成一条黑色瀑布般的长发随意散落着,她笑吟的望着那张脸,轻声呢喃着。

    “你是我流年不舍的眷恋。”

    8.兄弟相逢三碗酒·野狗、封豹、蔡勇篇

    通州,是江宁的通州。

    这句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广传于世,通州里三岁大的小屁孩都知道,在这片土地上曾经有一位战神,叫做江宁。

    现在战神走了,留下了三位门生,一个叫野狗,他是通州商会的会长,也是江南商会的副会长。

    对于这些职务,人们没有太多概念,但野狗在通州确实是个人物,就连市长做寿也会等到他来了才开席,黑白两道过路拜神,路过通州不管多忙都要找到野狗。

    第二位门生叫封豹,早些年在通州道上也是赫赫有名,但都不如如今有名,现如今的他在通州兄弟同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双手一挥就有上万个小弟为其冲锋开路。

    最后一位门生叫做蔡勇,传说是猛龙帮蔡爷蔡康龙的侄子,通江以南的黑道都臣服在他的脚下。

    不论是汉城火枪队,还是雷州野狼帮,或是霄城飞车党,还有花城漕帮。

    这三人是通州新一代的传奇人物了,今天三人聚在了一起,聚在一个叫钻石钱柜的地方。

    三人也是老相识,相视一笑,紧紧地拥在一起,久久都没有分开。

    随即,三人将碗碟摆在桌上,有热气腾腾的卤煮,有油光水嫩的猪头肉,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与西装革履的三人并不对称。

    末了,野狗拿出一瓶二锅头,倒满一大碗,放在四方桌唯一一个没坐人的位置。

    蔡勇和封豹也各自拿出一瓶酒,各自倒满一大碗,放在了那一碗的边上。

    “五爷,小的敬您!”

    三人异口同声。

    9.我可以抱你吗·雷娜、独孤新月篇

    雷娜是孤儿,独孤新月也是,她们都庆幸遇到了师父,也庆幸遇到了江宁。

    童年的时候,三师父说:“你们两个是姐姐,应该爱护弟弟,不是吗?”

    独孤新月怯生生看了三师父一眼,将手中的苹果塞给江宁,两人抱在了一起。

    少年的时候,四师父说:“你们两个是姐姐,应该保护弟弟。”

    海上任务失败,雷娜拼死返回拯救江宁,身负重伤,子宫被子弹打穿,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那一次之后,她与江宁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长大了,入世了,懂得男女授受不亲了,雷娜与独孤新月开始刻意疏远江宁,她们是负责任的好姐姐。

    在接到入通州的任务时,独孤新月是很开心的,当时她提前了两天抵达通州,江宁使用大夏龙雀刀打败了寒月刃。

    那之后,独孤新月偷偷地,冲着江宁的背影,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雷娜也申请调到了通州,她亲自替江宁操办大小事务,亲眼目睹了江宁的成长,壮大。

    从钻石钱柜,到杏园,再到梅园,再到江南战神……

    每一次的跨越之后,雷娜也都会冲着江宁的背影,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很久很久以后,在一个特殊的节点,雷娜与独孤新月坐在了一起,两人谈起小时候拜师学艺,谈起第一次执行任务,谈起在通州,在燕京的疯狂。

    最后,她们提出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我可以抱你吗?”

    两人不断重复着这个问题,恍然,她们看到了江宁,江宁走了过来,张开双臂将她们拥在怀里。

    就像他们小时候一样。

    10.我只傻给你看·许晴篇

    许晴的妈妈告诉她,女人天生有三分傻气,许晴一直不相信,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傻。

    相反的,她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现的精明强干,上司不敢骚扰,部下不敢YY,她是通州最美丽也是最冰冷的警花。

    后来许晴加入了维和警察,远赴欧洲执行任务,她被捕了,江宁出现了。

    江宁用威逼利诱的套路,许晴在无奈之下答应了做他的老婆,还是第二号小老婆,许晴一直告诉自己这是权宜之计,直到她被带到几位师父面前。

    往后的日子,江宁对她很好,照顾有加,许晴发现自己变傻了,变笨了。

    爱上一个人,不是在早晨就是黄昏;爱上一个人,检验的标准就是变笨。

    在那个黄昏,爱琴海摊上,江宁将一串粗糙的花环戴在她头上的时候,她窒息了。

    时间没有摧毁这份爱,反而精炼了这份爱,使其变得纯粹,变得无悔。

    江宁来到通州,江宁找到了许晴,在那个病房里,许晴告诉她她的妈妈说女人天生有三分傻气。

    其实当时在心里,许晴还说了后半句。

    “我妈妈说女人天生有三分傻气,而我只傻给你看。”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许晴舒展了一下酸软的身体,她抬头遥遥望着北方,对着心中那个人儿,如是说道。

    11.人生若只如初见·夏紫若篇

    夏紫若从来都承认自己是个小女人,她有一个很小的梦想,就是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一家四口住在一起,再养一条长毛大狗,幸福美满的过着小日子。

    她在银行第一次与江宁邂逅,她扮演人质,江宁救出了她。

    第二次是在公司,夏紫若被人欺辱,江宁替她教训了那些坏人。

    第三次,江宁追求了她,她一度以为自己的梦想就要实现了,可是后来她才发现并没有,因为江宁不可能给她一个四口之家。

    但江宁给了她安全和幸福,给了她名分与地位,这些她最不需要的,统统都给了她。

    夏紫若时常在想,是不是自己不够优秀,才使得江宁出去沾花惹草?

    并不是,她已经很优秀了,她是通州十大杰出女性,是通州夏家的掌门人,聚美国际的董事长,在巴蜀之地也有很高名望的企业家。

    “总裁,从倾城国际那边送来的合作方案,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门外,是助理小刘的声音,很快一份文件被送到夏紫若面前。

    夏紫若翻开随意扫了几眼,再度合上,她歪着脑袋看着桌上那个相框,看了会儿就拿了起来。

    这是她与江宁的合照,似乎是很久以前,江宁刚刚到通州的时候,照片上的江宁略显青涩稚嫩,笑容中满是真诚。

    “人生若只如初见……”夏紫若呢喃着,只重复这一句话,却不再往下说。

    这就是她如今的梦想,一个小女人的梦想,并不宏伟。

    12.用尽三生三世将你供养·青衣篇

    青衣知道江宁深爱着自己,而自己也爱着江宁,但她的爱是一种病态,近乎疯狂的爱。

    两性关系中,男女双方并不会因为一次欺骗而内疚,青衣骗过江宁一次,那一次没能将江宁葬送,反而葬了自己的清白之身。

    青衣问过自己一次,答案是不后悔。

    后来青衣又问过自己一次,答案是一生一世。

    对待青衣,江宁是粗暴的,泄愤似的,江宁越是粗暴青衣就对她越好,因为她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够才会这样。

    在绝世楼的时候,刘士群索要八荒神器,江宁说:“青衣这样的美人,用三件神器换也是应该的。”

    相传:有一条路,叫黄泉路,

    有一条河,叫忘川,

    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

    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

    望乡台边有个老妇人在卖孟婆汤,

    忘川边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

    孟婆汤让你我忘了一切,

    三生石记载着你我的前世今生,

    我们走过奈何桥,

    把名字写在三生石上面,来世今生我都要记得你,和你永远在一起!

    让我偿还前三世欠你的一切。

    那一刻,青衣便在心中承诺,要用尽三生三世将这个男人供养。

    13.不负如来不负卿·慕容轻雪篇

    慕容轻雪卸下了伪装,她望了眼手边那张人pi面具,心中生出一股厌恶,嗓子也有些不舒服了。

    喝下一杯温水,慕容轻雪才感觉好了些,她哼了一段小调儿,想起这是江宁喜欢的曲子,便又哼了一遍。

    “小姐,老太爷找您。”

    外面是仆人的通报。

    慕容轻雪微微点了下头,又瞥了一眼那张人pi面具,将其舒展开来,摊在脸上,这是一张俊逸男子的面具。

    有些面具戴在了脸上,有些则戴在心里,慕容轻雪心里一直有一副面具,呆的久了竟然摘不下来。

    慕容青云住在听香水榭,是个很雅致的院子,慕容轻雪去了,木屋里只有她与慕容青云两人。

    慕容轻雪知道,爷爷找的并不是自己。

    “怎么样了?”慕容青云闭目养着神。

    “五虎断门刀秦家拒绝与我们联合抵抗狂神,神将门的倒是愿意相助,可惜要价太高。另外,江州方面出现小规模反叛,主犯从犯都已经伏法。”慕容轻雪张口,是一个沙哑的男声。

    “恩。”慕容青云没有睁眼,微微的点了头,又道:“好消息呢?”

    “除了河东一处地皮下发现有小型煤矿之外,并没有好消息。”慕容轻雪又开口,依旧是沙哑男声。

    “恩。”慕容青云依旧是点头,又道:“江宁呢?”

    “十里长街,连番激战,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慕容轻雪说到这里,表情蓦的揪了一下。

    “知道了,下去吧。”慕容青云挥了挥手。

    慕容轻雪点头,转身就要走,却又被慕容青云叫住:“飞儿,你还需要历练一番,且不能学叶家小子那样好高骛远,眼高过顶,惹下那灭顶之灾啊!”

    “是,飞儿知道了。”慕容轻雪点头,退了出去。

    走在听香水榭的幽静小道上,慕容轻雪心中想着那个生死未卜的人,情到深处,潸然泪下。

    人间难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14.回家·激战篇

    夜深了,雨停了,王涛走了,胖子也倒下了。

    江宁俯身查看了胖子的伤势,并不打紧,只是脱力昏了过去,顺手将皮外伤处理了一下。

    今晚的月亮很圆,对于江宁来说这不是好兆头,因为没当月圆之夜他都会流血,大战供奉堂的那夜,北丑伏击那夜,江宁都流了很多血。

    “王涛走了。”远处传来一个女声。

    声音柔美,空灵,很熟悉,又带着些戏谑。

    女人走近了,月光下江宁认出了这人,是李瓶儿。

    “我该叫你琉璃吧。”江宁拄着大夏龙雀刀,竭力的站起身来,挤出一丝笑容:“其实你一直没有脱离血玫瑰组织,你才是老克里斯培养的下一任领主,所谓的克里斯,不过是你的一个障眼法。”

    “你答对了一半。”李瓶儿点点头,露出些赞许神色:“当年你把我救出来之后,我其实已经脱离了血玫瑰组织,但是一个十四岁少女举目无亲,独在异乡,那一夜我被人轮插了。”

    说到这里,李瓶儿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换上了疯狂狰狞:“你救了我,也害了我,这世界上都是伪善的人,所以我回去了,重新加入了血玫瑰。”

    “你这样指责你的救命恩人,是很不好的行为。”江宁说着,使了些劲,勉强站稳了脚跟。

    “因为你强,所以你就能摆出一副圣母圣父的嘴脸,强行去改变别人的人生,这不是伪善又是什么?”李瓶儿吼罢,挥手亮出一对短刀,道:“其实我没杀过多少人,只有轮插我的那六个而已,今天我要杀了你,来为我被人强行改变的人生复仇!”

    “现在的你一点也不可爱。”江宁咧嘴笑了笑,拿起大夏龙雀刀,道:“就算我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你未必就是我的对手。”

    “是啊,你贵为黑暗世界的邪神,如果不是王涛与你先打了一场,我连站在这里的勇气都没有。”李瓶儿笑了笑,算是默认了江宁的话。

    话音落下,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男人从她背后走了出来,大变活人似的,赫然是那夜出现在金豪大厦的魔术师。

    江宁瞳孔猛缩,不由紧了紧握刀的手。

    “来吧,伪善者!”李瓶儿说着,率先发难。

    李瓶儿的身手不见得多好,却是无比毒辣,出手即是阴损的招数,双龙取珠、猴子偷桃、撩阴腿之类的,一个照面便将江宁打退许多。

    但江宁也不是泥塑的,虽然经历了一场恶战,流淌在血液里的功夫与傲气是不会随着乏力而减弱,三两招过后,大夏龙雀刀猛的一刷,便划破了李瓶儿的手腕。

    魔术师见状赶忙加入战局,两人联手之下,牢牢封死了江宁的退路,不多时便占得上风。

    好在江宁使得是大夏龙雀,大开大合之间倒也能勉强抵挡几个回合,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在一阵短兵交接之后,江宁反手刷出一片刀芒,抽身退离战局。

    “要爆发了么?让我看看你丑恶的嘴脸吧。”李瓶儿显然是知道江宁套路的,也不阻止,反而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江宁丝毫没有理会她的言语,张口咬破舌尖,一道鲜红色的血箭喷射而出,在夜空中格外瞩目。

    下一秒,江宁的皮肤颜色变得深了一些,他的瞳孔也变成了火红之色,只是轻轻一跺脚,一股威压瞬间荡出一大片范围,将地上的积水落叶都吹走不少。

    刹那间,一股燥热伴随着冰凉充斥在这片空间里,暴怒与杀意不停的膨胀,冲击着李瓶儿与魔术师的心灵。

    两人对视一眼,紧了紧手中武器,率先向江宁杀去,怎料被江宁一刀轻易的扫了回来。

    两人看的清楚明确,那刀芒上还附着一层黑红色的东西,好似九幽邪火,让人头皮发麻。

    “死吧!”

    江宁像换了一个人,声音沙哑,语调怪异,轻轻一跃就来到两面面前,形如鬼魅。

    猛然一刀,魔术师猝不及防,被划掉了半段手臂,由脚下爆出一团粉色烟雾,待烟雾散去后才在不远处看到手捧断臂的他。

    李瓶儿被吓了一跳,她从未敢想象这世上会有如此厉害的人,这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或是给人的感觉,这是一只恶魔!

    “唔!”

    江宁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猛地转头看向李瓶儿,这女人早就被吓呆了,眼睁睁看着江宁一跃来到面前。

    冷芒划过,但李瓶儿记住的是那双眼睛,赤红发黑的眼瞳深邃不见底,充斥着暴戾与杀戮的气息,使人头晕目眩。

    李瓶儿呆滞了许久,直到一缕晚风吹在脸上,她才发现自己没有被江宁切成两段,不远处,江宁与魔术师激战正酣。

    李瓶儿垂着脑袋想了会儿,打个响指,从四面八方落下来三十多个黑衣女子,这便是血玫瑰欧洲部最后的力量了。

    “制服他,不惜一切代价。”李瓶儿一挥手。

    那三十多杀手先愣了一下,她们也被江宁这幅样子吓了一跳,随即回过神来,很不情愿的冲入战局。

    战斗和送死是完全的两个概念啊。

    不过有了这三十多人的加入,魔术师的压力顿时小了很多,他边打边退,寻找着绝佳机会。

    猛然,魔术师眼前一亮,他按下了魔术棒尾端的一个按钮,从棒子的末端喷射出一团白色东西,在空中张开成一张大网。

    血玫瑰的杀手见状赶忙抽身闪躲,那大网速度飞快,几乎是瞬间就罩住了江宁,将其束缚在内。

    “这些鲨鱼线会随着你的挣扎深入皮肉,我劝你还是消停会儿吧。”李瓶儿心有余悸,小声说道。

    但她的声音对江宁并不管用,被束缚在渔网里的江宁竭力挣扎,那鲨鱼线就割破了皮肉,越陷越深,眨眼间已经是鲜血淋漓,整张渔网都被染红了。

    此情此景,饶是这些职业杀手也有些不忍,不少人别过头去。

    “啊!”

    挣扎中的江宁发出一声声暴喝,众杀手习以为常,就连鲨鱼都无法挣破的渔网,她们不相信江宁可以挣脱。

    谁也没有注意到从江宁伤口冒出的血液开始冒烟,变得滚烫,等她们意识到的时候那血液已经融化了部分鱼线,还不容她们惊讶,江宁已然奋力挣破了这张渔网。

    重获自由的江宁第一时间就拿起大夏龙雀刀,猛然一刀刷出去,距离最近的三人身子僵住了,月光下她们的身影被拉的很长,随着冷风一吹,三颗脑袋被分离下来。

    “呜哇!”

    这些精锐的杀手顿时炸了窝,尖叫着四处逃窜,江宁不慌不忙的抬手,挥刀,每一次都有人头落地,不多时这区域内就没了活人,连魔术师这样的高手都逃不开人首分离的下场。

    长街再度回归沉寂,江宁昂首站在月光下,微微垂着脑袋,身体也随着呼吸轻微的颤抖着,略长的刘海落下来盖住了一只赤红色瞳孔,右手中的大夏龙雀刀沾了一层鲜血,江宁的身上也是鲜血淋漓,此时的他宛如一尊狱血魔神,将自己的暴戾与杀意无穷无尽的挥洒在天地间。

    远远地,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她一身素白,在地平线上好似与皓月融为一体。

    她的步伐轻盈,分花拂柳,高跟鞋在水泥地上发出有节奏而悠远的声音,她就这样走着,走着。

    近了,更近了,女人一身素白色旗袍,肌如凝雪,貌似天仙。

    慕容秋水抹着红红的嘴唇,淡淡的腮色,头发也烫成了卷发,这一身装束就像她在二十多年前,第一次与江远博见面的舞会上,那样的光彩夺目,靓绝全场。

    二十年的风霜没有抹掉她的容颜,反而更添了几分成熟韵味,她悠悠的朝江宁走来,就像二十多年前她邀请江远博跳舞的时候。

    “你累了,你要休息了……”慕容轻雪开口,温柔似水的声音,听的人心都要化了。

    江宁刚刚完成一场无意识的杀戮,头重脚轻,眼皮也很沉重,他费力的抬了抬眼皮,只看到一团刺眼的光晕。

    他下意识的抬手挡在眉梢,微眯着眼睛又砍了一下,有一个女人站在眼前,他没有认出这是谁,但只觉得亲切。

    当啷。

    大夏龙雀刀脱手掉在地上,江宁的身体也瘫软下来,跌进了慕容秋水的怀里,他嗅着这股沁人心脾像是兰香的气味,终于闭上了眼睛。

    慕容秋水一身洁白无瑕的旗袍被瞬间染红,江宁的血液将旗袍上几朵玫瑰染成了血色,而在她的手中,也拿着一朵鲜红似血的玫瑰花。

    慕容秋水将那朵血色玫瑰丢在地上,随即伸手抱住了江宁,爱怜的望着怀里的这个男人,轻声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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