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神情平静的喝下补汤,放下碗,吩咐孟娘,“把这件事告诉世子爷。”

    相信表哥会查出这镇国公府,到底是谁那么恨他,居然想要扼杀的他连子嗣都不剩下。

    “好,姑娘,奴婢这就去禀告世子爷,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这件事世子爷总会给姑娘一个交代。”

    孟娘轻声嘱咐了几句,才放心的离开。

    秦远得知此事后,冷笑一声,就吩咐赵风去把许嬷嬷传来。

    十分钟后,许嬷嬷得知此事,赶紧去禀告给了老夫人听。

    老夫人当即就气的脸色狰狞,狠狠摔了手上拿着的杯子,吩咐她的心腹孙嬷嬷道,“查,给我彻底查清楚,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要我家远儿断后。”

    然后,不到一刻钟,凡是接触过补汤的丫鬟婆子们,就全部抓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跪了一大片,整个院子的气压都显得特别沉重,压抑的人抬不起头来。

    这些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周围站留几个凶悍的粗使婆子,目怒凶光,胆小一点儿的丫头吓得都差点尿了裤子。

    老夫人往前一站,见到十多张惊慌失措的脸孔,冷哼一声。

    “老夫人,一个小丫鬟不见了。”孙嬷嬷走到老夫人跟前,低声道。

    “找,继续找,我倒要看看,就这么一会儿,她能逃到哪里去。”老夫人冷哼一声,杀伐果决,“查出她的底细,凡是跟她有牵扯全都抓起来。”

    敢算计她宝贝孙子断子绝孙,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了去。

    大房的大夫人,四夫人,和镇国公府几个姑娘们闻声后,都急匆匆赶来。

    “老夫人,这是怎么了?”见院子里跪了一片的下人,大夫人就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惹的你老这么生气?”

    老夫人就冷冷瞥了她一眼。

    这个儿媳妇可真是蠢货。

    打从得知秦远快要死了后,她走路都要轻快几分,那张脸虽然装着一副悲伤哀切的样子,可那眉眼间的喜悦掩也掩不住,她以为别人都是瞎子,看不到吗?

    这一刻,老夫人有些后悔给儿子讨了这么一房媳妇,真是个愚的。

    秦远是大房的希望,是镇国公府的希望,更是皇后和七皇子的希望。

    秦远若死了,皇后就断了一臂,失去了与云贵妃争辉夺储的资格。

    而皇位若是落到二皇子的手上,想也知道皇后和镇国公府的下场是什么。

    可这大夫人,眼光短浅,只看的到她那一房的目前利益。

    认为秦远死了,大老爷就能承袭世子爷的位置,再过几年,等老镇国公卸下国公爵位,大老爷就是镇国公,而她就是镇国公夫人。

    这个蠢货,她怎么就不想一想,秦远要是死了,她也得有命等到那一天。

    老夫人怒其不争,狠狠瞪了她一眼。

    大姑娘秦姣就走过来,挽着老夫人的手,劝道,“大祖母,生气对身体不好,你别生气,要发生了事情,坐下慢慢理清才是。”

    然后又吩咐身边丫鬟,“还不快去搬把椅子出来老夫人坐。”

    丫鬟就急忙去了屋里,搬了一把椅子出来。

    四夫人也劝说,“老夫人跟一帮子奴才生个什么气,她们做错了事情,让人绑了打板子,打发卖了就是,别气坏了你老的身子骨。”

    说着,就和秦姣一人一边,帮老夫人捏胳膊揉肩膀,二姑娘,三姑娘也齐齐围上前劝说老夫人。

    老夫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

    她摸着秦姣的手道,“还是姣儿懂事,不枉我这些年的教导。”

    秦姣是二房的嫡出姑娘,因二老爷死的早,二夫人受到了刺激,身边当时又有个三岁的儿子要照顾,老夫人就可怜秦姣,把秦姣接到了身边教养,也算是给二房一点儿补偿。

    因秦姣从小在老夫人跟前长大,对老夫人比自己的亲祖母还要亲几分,而老夫人也是一样,因秦姣懂事乖巧,对秦姣比对自己的几个亲孙女还要疼爱。

    可当时老夫人抱秦姣过来养时,二夫人是不同意的,最后老夫人答应二夫人,等秦姣长大后,秦姣的婚事必须要二夫人点头才行,二夫人这才同意把自己的女儿放在老夫人跟前养。

    而如今,秦姣十八岁了,还没嫁出去,老夫人心里急啊,可她偏偏没有权利为秦姣的婚事做主。

    而二夫人在知道秦姣的心思后,对秦姣心存愧疚,一心想要依了秦姣的心思,把她嫁给宸郡王。

    然而,宸郡王对秦姣没意思,二夫人托大老爷暗中去宸郡王府说了好几次亲,都被宸郡王拒绝了。

    秦姣十八岁了,已经成了老姑娘,她对嫁给宸郡王的希望也随着年龄一点点的增大后一点点的消失。

    因为秦姣的未嫁,也连带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五姑娘几个到了婚嫁年龄的姑娘都未出嫁。

    二姑娘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她早就和镇北侯的次子订了亲,就是因为秦姣未嫁,所以导致她的婚事也一拖再拖。

    今年,镇北侯的夫人已经颇有微辞,很不高兴镇国公府拖着她儿子的婚事不成亲。

    特别是秦远命不久矣的消息散出去后,镇北侯的夫人更是差点急眼了。

    要知道,二姑娘已经十六岁了,要是世子爷一死,身为他的妹妹,二姑娘怎么也得在家守孝一年。

    等到明年,二姑娘就已经十七岁了,她还等着抱孙子呢。

    可因为这件事就要退亲,又觉得面子上挂不去,而世子爷亲事在即,镇北侯夫人也不好催着二姑娘在一个月之内嫁过去。

    就这样,镇北侯夫人如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似得,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这次来参加秦远的亲事,镇北侯夫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最后是二姑娘捧出她亲手为准婆婆绣的一件今年流行的新裙子,镇北侯夫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

    当然,在二姑娘的心里,还是有怨的。

    如果不是大姑娘秦姣迟迟不同意婚嫁,她怎么会还没过门,就想尽办法,处处来讨好未来的婆婆呢。

    见到秦姣在老夫人面前卖乖讨好,二姑娘心里就气,也不甘示弱的上前讨好老夫人。

    半个小时后,小丫鬟抓来了。

    她的嘴巴被堵着,被两个粗使婆子驾着走了过来。

    孙嬷嬷手里拿着一个包袱,递给老夫人看,“老夫人,老奴是在北门的小林子里找到她的,这不要命的奴才正拿着包袱,看似是打算逃出镇国公府去。”

    “审,她要不说,就拔了她一口牙。”老夫人站起身,面色凶狠道。

    不想被孙女们看到这血腥的一幕,老夫人带着几个姑娘和大夫人,四夫人一起进了屋子。

    外面很快就传来惨叫声,几个姑娘听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三件老夫人面色带煞,谁也不敢吱声,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十多分钟后,孙嬷嬷进来了,她诡异的扫了一眼大夫人,然后上前,在老夫人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老夫人脸色大变,怒目看向大夫人,她咬牙切齿道,“其他人都出去,大夫人留下。”

    这是不想事情闹大,要瞒着其他的人,也是想要保全大夫人一点儿脸面咯?

    大夫人,秦姣等人见老夫人生了这么大的气,一定是大夫人又做了什么事情,不然老夫人不会这么生气。

    她们也很想知道,但谁也没那么大胆子去老虎嘴巴上拔毛,特别是生气中的老虎。

    一群人出去后,孙嬷嬷也乖乖出去,关上门,守在门口,屋里只剩下大夫人和老夫人两个人。

    老夫人一巴掌拍在矮几上,怒道,“你做的好事。”

    大夫人见老夫人气的浑身都在颤抖,她连忙跪下,“儿媳妇愚钝,不知道老夫人所指何事?”

    “竟然还敢瞒着,真当我是傻子不成。”

    老夫人怒气腾腾,火冒三丈,“你这个愚妇,目前镇国公府什么形势你都看不清楚,竟然还敢伸手到芙蓉苑去,做下那腌臓事,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这个老婆子也早点死,然后整个镇国公府都落入你手中?”

    大夫人一脸愕然,被骂的莫名其妙,好似真不知道老夫人所指何事,“娘,你别生气,媳妇真的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惹了你,但媳妇敢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芙蓉苑的事情,如果做了,媳妇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大夫人举起一只手发誓。

    老夫人见她表情真不想是在演戏,她就冷静了下来,盯着她,沉声问道,“有人往远儿的媳妇碗里下红花,这件事,你真的不知道?”

    “什么红花?”大夫人愕然,茫然摇头,“媳妇真是不知道。”

    看她真不像在装,老夫人一肚子的怒气顷刻间就下去了一半,她示意大夫人起身,然后朝外面唤了一声,“把那小丫鬟带进来。”

    片刻后,两个粗使婆子压着被打的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小丫鬟走了进来,老夫人脸色一沉,问她,“究竟是谁叫你在世子夫人的碗里面下药,还不如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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