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我抢了我二妹的夫君?”安宁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你说这话,是在质疑皇上圣旨的真假性么?”

    楚七姑娘的脸色,骤然间煞白一片,身子轻颤了颤,咬着唇,不敢在开口。.

    楚五姑娘和楚六姑娘也一脸灰暗,嘴巴张了张,最终没敢再针对安宁。

    穆安宁和秦世子的婚事,是皇上赐婚,谁敢质疑安宁抢了穆惜柔的夫君,那就是质疑皇上的圣旨,质疑皇上的决定。

    敢质疑皇上,简直就是活腻了。

    找死。

    于是乎,安宁一句话,秒杀众人。

    屋里总算是冷静了。

    安宁也不愿意多待,和她们也没话题聊,她吩咐小敏把她送给苏心荷的添妆递上去,然后起身,向大家告了一声辞,就要离开。

    苏心荷急道,“大表姐,你这就要走了?”

    她的眼底深处似乎闪过什么,在安宁转过身时,那一点异样已经消失。

    “你不再坐一会儿么,明日就是我出嫁的日子,过了今日,以后我们表姐妹们能见面的次数也少了。”

    成了亲的女人,就如关进了笼子里的小鸟一样,想要出来一趟不容易。

    那她的仇,什么时候才能报?

    苏心荷对安宁恨极了,心中不甘,她可怜巴巴的瞅着安宁,求安宁留下陪她,这在其他人看来,苏心荷这是姐妹情深,不舍得安宁,可安宁却觉得,这是苏心荷一贯的耍计谋的开端。

    难道她又想要算计她什么了么?

    安宁好奇。

    明知道留下来,她很有可能会掉进苏心荷挖好的坑里,会有危险,但她却十分想要知道苏心荷这一次又要玩什么花样。

    于是,安宁重新坐了下来。

    那些看安宁不爽的姑娘们,见她又不打算走了,一口气哽在喉咙口,憋的脸红脖子粗,但在穆安宁和秦世子的亲事上,她们却不敢再编排出什么来。

    楚七姑娘的眼珠子转了转,就落在了安宁送给苏心荷添妆的盒子上。

    盒子只是普通的木盒,算不上多精致,她就笑了,“世子夫人的身份如今不一样了,我们这些姐妹都快要高攀不上,不知道世子夫人是送了什么好东西给苏表姐添妆,能否打开让我们欣赏一下?”

    靠,你个丫丫的,你不找我麻烦,会死吗,会死吗?

    安宁隐晦的瞥了一眼楚七姑娘,这小丫头今年才十来岁的样子,小脸蛋虽然还没有张开,但那微薄的嘴唇,和比常人略高的颧骨,看的出来,此人刻薄的很。.

    此人是一个小人。

    宁可得罪女子,也不可得罪小人。

    安宁瞬间就决定,以后对此人要敬而远之。

    不是她害怕楚七,而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是个怕麻烦的人。

    所以,她没有多话,只淡淡道,“礼物已经送出手,就是苏表妹的,你要看,那就要看苏表妹愿不愿意。”

    皮球被她轻而易举的踢给了苏心荷。

    苏心荷也想知道安宁送了什么给她,她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楚七提了出来。

    她点点头,“楚七表妹要看,那就打开吧。”

    木盒被打开了,里面只有一支簪子,且还是极普通的簪子,没有任何的特色,若是以前,苏心荷还能戴的出去,可现在么。

    她就要是乔家二少奶奶,这簪子就有些不配她的身份。

    寒酸了一些。

    楚七就立马嘲笑道,“世子夫人,这就是你送给我苏表姐的添妆,你好歹也是一个世子夫人,就送一支几百文钱的簪子,是不是太看轻我苏表姐的身份了?”

    她把簪子拿出来,让在场所有人都能看的到。

    在场的除了楚家几位姑娘外,隔壁安乐侯府的大姑娘,二姑娘,三姑娘也在。

    还有户部尚书家的两个庶女,林御史家的嫡次女,郑国公府的四姑娘,五姑娘,六姑娘,七姑娘。

    一共有十多个小姑娘。

    她们扫了一眼那簪子后,都讶异的打量安宁。

    靠,一个世子夫人,送来的添妆,竟然只是一支几百文钱的簪子。

    丢不丢人啊?

    众人在心里狂吐安宁是个小抠门。

    安宁却一脸无辜,视线状若无意的扫了一眼脸色略白的楚五姑娘,吭吭哧哧的问道,“这簪子真的不值银子么?”

    众人绝倒。

    “拜托,你是世子夫人,你好歹也有辨认首饰的常识吧。”楚六鄙视她道,“那簪子上的宝石明显就是假的,还有那鎏金的颜色,一看就知道里面包裹的是铜,而不是金子,而外面那一层鎏金,就值个几百文钱。”

    众人的眼神全都是鄙视。

    安宁略显尴尬,嘿嘿道,“你们也知道,我是在乡下长大的,戴过的首饰少之又少,好的首饰更是没有过。”所以,她认不出首饰的真假,这也没什么可丢脸的。

    “这支簪子是我成亲时,楚五表姐送给我的添妆,相爷府富庶,出手又大方是在京城里出了名的,楚五表姐又是楚家长房的正经嫡女,我以为她送给我的簪子一定是很值银子的,所以就特意拿来送给苏表妹做添妆。”

    她说完,还对苏心荷抱歉一笑,脸上露出一副‘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簪子不值钱’的表情来。

    楚五姑娘倒仰,真想晕死过去。

    当然,她没有晕过去,只是在众位姑娘诡异的眼神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

    楚七的脸色也相当难堪,她本想是让安宁丢脸,没想到最后丢脸的竟然是楚五,是自家人。

    她觉得自己也跟着丢了脸,小脸憋的通红。

    她年纪小,说话没有顾忌,又一向刻薄的紧,她指着那簪子,怒道,“这不可能,我五姐送给你的添妆,是我们姐几个一起去买的,根本就不是这支簪子,一定是你故意污蔑我五姐,在我五姐的头上扣屎盆子,你说,你污蔑我五姐,对你有什么好处?”

    一开口,竟然就给安宁扣下一顶污蔑表姐妹的帽子。

    “哦,可我收到的就是这支。”安宁一脸我没骗人的表情,“当时还有人在场,你如果不信,我可以派人去叫来作证。”

    安宁说有人可作证,在场那些个本来有点信楚七的话的姑娘们,脸色又看向了楚五和楚七。

    眼神中明显就是相信了安宁的说词。

    楚五姑娘的脸色,已不能用红白青来形容,而是恨不得钻地洞去。

    如果当时没人在场,没人可作证,楚五现在肯定会不承认,顺便还会反咬安宁一口,说安宁污蔑她。

    可有了那几个证人存在,楚五是一点儿翻盘的几率都没有。

    她咬着牙,脸色通红。

    半响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当时,她给安宁送添妆时,一开始是和楚七几个去买了一支十几两银子的簪子,可回来后,她觉得安宁嫁进镇国公府,是去做寡妇的,花银子给她送添妆,那是浪费。

    何况,安宁和她姑姑的关系,她是一百个不愿意看到安宁过的好的。

    她就特意派了身边丫鬟,从地摊上买来一根七百文钱的鎏金簪子。

    而且她认定,就算她送了什么上不了台面的添妆给安宁,被别人看到,别人也不会为了安宁,而得罪相府。

    所以,就算有人见到,也会跟没见到一样。

    当时是有几个人在场,见她拿出的添妆时,她们先是一愣,然后就佯装视若无睹。

    和她预想的一样。

    当时,她还小小的得意了一番。

    可现在不一样了,秦世子的命保住了,安宁就是稳稳妥妥的未来镇国公夫人。

    大龙国一等国公府夫人,身份尊贵,还是皇后的亲侄媳妇,未来皇上的亲表嫂,在场的女子,以后有几个能越过她去?

    人家巴结都来不及呢。

    只要穆安宁一句话,那几个人一定会巴巴的来作证。

    让穆安宁欠她们一个人情,可比得罪相爷府要划算的多,毕竟她爷爷年纪大了,做相爷的日子也没多久了,一旦她爷爷下台,相府也会引来低潮期。

    而最重要的是,她爹和几个叔叔的官职都是虚职,没什么实权。

    这也是她爷爷能稳坐几十年相爷交椅,施展的一种手段。

    一家人,有一个人手上掌握实权就行,不然,个个手上都掌握实权,就要引得生性多疑的皇上猜忌和忌惮。

    因为她爷爷手段使得好,皇上对相爷府也从不多心,从未发难过相府。

    可这个好处,也有不好处。

    相爷老了,等他下台后,相爷府也就会不如以前的一步步走下坡。

    不过,她爷爷的意思是,只要楚家的子嗣争气,凭着自己努力引领楚家再走上波也是有可能的。

    走下坡,总比引起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忌惮,在使手段来对付相爷府的好。

    一个快要走下坡的相府,和一个就要势如中天的镇国公府比,人家自然是偏向镇国公府。

    楚七看向楚五,突然道,“五姐,这簪子真的是你送的?”

    其实不用问,看楚五面色,大家就肯定了安宁的话是真的。

    可楚七再开口一问,这其中意思,就有些有趣了。

    安宁看向楚七的眼神,隐晦的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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