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仅留白

第一百九十五章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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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临上车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话,所有人都愣住了,赫以楠的脸更是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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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以楠,我不想回别墅。你带我回以前的老房子吧,我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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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以楠紧紧皱着眉,拳头握的手指都泛白,最后他才自嘲一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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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煜白担心,他们没有告诉他,所以一直是赫母在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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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赫以楠说煜白和季瑜甚是投缘,两人处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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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身体还没好利索,不能照顾他,所以,她也就听赫以楠的意见先让季瑜和他一起照顾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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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不知道为什么赫以楠除了第一天的时候忙上忙下,让赫平和赫安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检查了安全隐患之后,终于不发一言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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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几个星期,除了他让赫平来看他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他再也没出面过,他想通了?不再纠缠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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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听赫平说,她的父亲和妹妹已经被赫以楠送到了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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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是,谢夜安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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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让她好起来,医生建议换个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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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爸爸,依旧不知道不小心害死自己妻子出车祸的是谢夜安,他虽然不恨她了,但他们的父女情分早就生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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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走了也好,至于谢夜安,她不恨她。因为她说的也许是对的,最初的最初,是她没保护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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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也好,也好,一切都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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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谢半安和季迟晚在餐厅吃午饭的时候,几百呀又开始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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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季迟晚刚开口,谢半安就打断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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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赫以楠最近身体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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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半安停下筷子,“你听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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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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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谢半安盯着她,挑眉,一副发现奸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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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迟晚受不了她那个样子,举手投降,“好了,告诉你!黎明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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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不是说你们不合适的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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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思佳红了脸,“就是后来又见了几次,发现这个人还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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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安心情没来由的好起来,正停在兴头上,季迟晚却忽然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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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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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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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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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简单!”半安颇为怀疑,而迟晚回答的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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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安盯着她看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点点头,“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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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晚扯扯自己的头发,“这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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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安知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赫以楠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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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半安忽然醒来,口干舌燥,想去厨房倒杯水喝,下床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客厅里窸窸窣窣翻东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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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全身的汗毛一下子全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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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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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僵在原地,不敢惊动外面的小偷,却怕小偷会在下一刻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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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曾在书上看过,大多数选择在夜晚入室偷盗的人本是不想害人的,只因为被发现了,情急之下才会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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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她蹑手蹑脚的回到床上,拿起手机躲在被子里想也没想的就按了几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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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很安静,赫平似乎都能听到药水在注射器里缓缓流动的声音,半天没听到声响,一抬头看到赫以楠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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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灯光昏暗,他的整张脸都藏在阴影了,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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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以楠自从上次送谢半安回老家晕倒后,身体一直不太好,今晚应酬时多喝了几杯酒,回来的路上就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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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色苍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头上的冷汗不断往外冒,赫平建议去医院,他也一反常态的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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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嗡的震动声在此刻听来格外明显,赫平站起身看了眼屏幕,拿起来往外走了几步,小声接起来,“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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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以楠在一阵猝然的心悸中猛地睁开眼睛,却是一动都不敢动,只因为那颗心脏跳动的太快太剧烈,他甚至有些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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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了几秒钟,转头看到赫平在接电话,听到她喂了几声,那边好像并没有反应,他转过头本不想理会,但已恢复正常的心跳却在下一刻又紊乱起来,他甚至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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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以楠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伸出手臂,“是谁?把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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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平递出手机,“是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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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平也纳闷,这个时间打来电话却又不出声,也不挂断,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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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半安在听到赫平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最害怕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找寻那个男人,似乎那个男人的怀抱总能给她带来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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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接电话的人却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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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有些赌气,尽管赫平也是一个很好的求救对象,可是她却不想告诉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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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甚至有些恶毒的想,如果她今天被歹徒杀了,死在这里,他会不会心疼?会不会后悔?就在她打算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想起那道熟悉的男声,低沉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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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不留情的拒绝,不容多想身体已经有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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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赫以楠刚发出声音就听到那边小声而压抑的啜泣声,甚至带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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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害怕和委屈一股脑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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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没说话,但声线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她不是爱哭的人,倔强而执拗,一旦认定的事情,就算是再为难也不会求助别人,赫以楠觉察出了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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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安?”他放缓声音,低声诱哄,“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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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除了静静地呜咽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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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越来越心慌,长时间的等待把他的耐心一点点磨尽,换做别人他早就大声质问了,可是他是多么了解她,就怕他还没吼完,她就退回了自己的壳里,宁死也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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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平看着他沉郁的面孔,明明是万分焦躁,却又不敢惊动电话那头的人,小心翼翼的压抑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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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以楠终究是被她折磨到发疯,“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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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安觉察到了他的怒气,怕再不说话,赫以楠就会在下一刻切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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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哀求和恐惧,“赫以楠,我害怕,你快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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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脏再度狂乱的跳动,一下一下的敲击着胸腔,甚至带出些许疼痛,那份疼痛渐渐加剧,刚开始只是如同虫蚁的的啃噬,发展到后来竟然是撕心裂肺的痛楚。他用肩膀夹住电话,左手毫不犹豫的拔掉右手上的针头,然后握住手机大步往外走。苏扬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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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赫以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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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握着方向盘,侧着身子边看后面的路况边倒车,面色冷峻,嘴上却又温柔的对电话那边的人说话,“你先躲到床底下去,不要挂电话,也不要出声,我马上就到,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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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拔掉针头后他连止血都没来得及,针孔虽不大,但鲜红的液体还是顺着手背流下来,整个手背又青又紫,在那么鲜艳的红色衬托下,显得十分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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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平坐在副驾驶几次示意他用耳机接电话,但都被他拒绝,似乎只有这样握住手机才能给他一丝丝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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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路闯了无数个红灯,好在夜已深,路上的车并不多,赫平想起刚才他从车上把司机揪下来时,还在想赫平的开车水平并不比司机好,也不见得能多快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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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看来,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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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闯红灯的魄力和决断,司机永远无法和赫以楠相提并论。他,表面上还是那副沉稳镇定的样子,实则,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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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以楠和赫平急匆匆的赶到,门上的锁有明显动过的痕迹,轻轻一握便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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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灯,满室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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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平在赫以楠身后倒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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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小偷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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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以楠走到卧室门前看了一眼,才松了口气,又从里到外细细检查了一遍,才重新来到卧室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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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着手机说了句,“出来吧,把门打开,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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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安趴在床底下,一路听着赫以楠的声音,心里不再那么害怕,她知道,他很快就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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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小偷什么时候走的,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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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断和她说话,却不允许她出声,他说的什么她根本没放心上,只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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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个男人对她的影响力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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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平倒了杯热水从厨房出来,放到半安面前,心里觉得这俩人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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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分钟一个火急火燎的往这儿赶,一个哭哭啼啼的柔情似水,现在没事了,却忽然翻了脸,一个黑着脸语气恶劣的训斥,一个低着头倔强的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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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以楠懒懒地靠在墙上,刚开始还怒火冲天的吼着,似乎是看到她没事,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怒气一下子涌上来,带着如释重负的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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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过来的时候就告诉你,这儿不安全,换个地方,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出事了才知道害怕,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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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在家里住的好好的,非得搬出来受罪,这么想和我划清界限,刚才别给我打电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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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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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此刻,谢半安或许是真的被吓住了,亦或是累了实在没有精神和他争什么,双手抱住膝盖,坐在沙发上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的听他教训,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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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平觉得她现在呆在这里实在是不合适,清咳一声,“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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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以楠这才注意到她,声音缓和了许多,“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把车开走,不用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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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平看了看半安,又看了看赫以楠,点点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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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以楠也没有再继续的兴致,坐到离她最近的沙发上,狠狠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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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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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永远不知道,当他看到她完好的从卧室出来的那一刻,有多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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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他在路上向上天祈求的一样,如果上天能让她没事,他愿意拿任何东西去交换,甚至是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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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向是不信命的,他一向相信事在人为,但是刚刚他却感觉到无力,无力到只能祈求从来不曾相信过的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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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卧室门口,看到门慢慢打开,她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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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脸梨花带雨,满是泪痕,眼睛经过泪水的清洗,乌黑明亮,镶嵌在白皙粉嫩的小脸上,显得楚楚可怜,她不知道,那一刻,他有多想拥她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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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怕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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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再看她一眼,他怕下一秒就会忍不住,只能强忍着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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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他都在不断冒冷汗,就怕她出事,现在冷静下来,才发觉整个后背都是湿的,凉凉的紧紧贴在身上,很不舒服,胃里也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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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一切相比于刚才提心吊胆的感觉,似乎是好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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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他脑子里不断浮现着她的脸,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她出了事,他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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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安看他不再训斥,一抬头看到他,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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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里有细微的血丝,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和病容,这才后知后觉,刚才他的声音也是嘶哑而倦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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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晚说他最近身体不好,她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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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也知道,没日没夜的工作,休息不好,身体又怎么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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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安弱弱地问,“你不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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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以楠倪了她一眼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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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安也觉得自己这句问得好多余,但凡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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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竟然感觉刚才他骂她也很好,总比这么对她不搭不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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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以楠语气僵硬,“走吧,把东西简单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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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安愣了下,“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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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以楠被她这一句话便激怒,眼神冷冽的看着她,语气相当不客气,“你说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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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要去哪儿,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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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以楠看到她迟疑不动,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冒了上来,之前眼里的冰霜好像忽然间融化了,竟然勾着唇笑了出来,一开口也是和风细雨的,但是那些词句组成的意思就没那么美好了,“不去是吧?好啊,你就继续待在这里吧。也许刚才那个小偷落了工具,一会儿回来找,正好碰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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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说完就站起身,似乎真的打算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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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虽然没再继续,但是半安却不由自主的顺着他设定的情节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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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安觉得这个样子的赫以楠比刚才更可怕,和他的假设一样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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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吓得毛骨悚然,跳起来回房间随便收拾了两件衣服就跑出来追上了赫以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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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两人就打了个车回了赫以楠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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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好她之后,赫以楠就往门口走,边走边说,“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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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安想也没想就拉住他的衣袖,声音里透着紧张,“你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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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以楠转身看她一眼,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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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安眼圈立刻红了,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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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怕的是,赫以楠会扔下她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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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以楠看着她半天没说话,低头看着她扯住自己衣袖的手,指甲晶莹圆润,或许是太用力了,指尖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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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时候真想一把推开她,但那只手却怎么都甩不出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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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有些恼怒,恼她,也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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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恨自己拼命的想忘记她,忘了她,放了自己,也放了她。可是,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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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些日子一直忍着不去看她,就是想彻彻底底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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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每次入梦,她的模样,她痛恨他的模样就会出现在他脑海里,挥不掉,抹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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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安仰着脸看着他,他垂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衣袖,眉头微蹙,下巴上的线条锋利刚硬,她真的怕他下一秒就开口毫不留情的拒绝,不容多想身体已经有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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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抓住衣袖的手往下移了几厘米,改为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也软的一塌糊涂,“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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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她这个小小的动作和没什么建设性的几个字,他心里的怒气忽然间就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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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地转身,将她扯进怀里,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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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身子依旧和以前一样的软,一样的有着她特有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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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安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刷的就下来了,“以楠,我们和好吧。我想忘了你,可我做不到,真的,真的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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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以楠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动听的话,他又抱紧了几分,声音温柔且坚决,“好,我们和好。半安,我答应你,永远在你身边。你也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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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推开他,看着他喜悦却又深邃的眸,用力的点了点头,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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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吻着,泪水化在两人的口中,但这次不是涩,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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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借用红楼梦中的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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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僧一道告诫灵性以通凡心正炽的灵石,“凡间之事,美中不足,好事多磨,乐极生悲,人非物换,到头一梦,万境皆空,你还要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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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顽石说:“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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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这个小故事讲的,我想给大家的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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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事间有很多东西阻碍恋人相爱,人为的,自然的。但这些都无法阻挡恋人们的爱情,因为,情比石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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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赫以楠和谢半安,黎明墨和季迟晚……淡相守,薄相知,浅相遇,终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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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这里正文就结束了,好不舍~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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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过程是酸甜苦辣,但小白没有一天断过更。有人弃文,有人坚持下来了,但只要看过的读者朋友们,我都很感谢你们的陪伴,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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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番外,你们猜是谁的?哈哈ಡ;ωಡ;hiahia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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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记得支持小白的新文哦′-ω-`——自妻欺人(书名代议)华尔街金融神话和法学少女的故事=腹黑大灰狼+淡定鸵鸟。明日奉上细节,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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