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欧阳夏蓉一只手支着腰,一只手护着小彤彤,好像刘伟真的会摔着孩子似的,“刘文静打电话了,问咱们什么时候回国,她老爷子想孩子了。.”

    “咱们不是才来么,这还不到半个月呢,又催着回去!”刘伟把小彤彤放在地上,端起刚喝了一半的咖啡,一口喝了下去。

    “小伟啊,”刘伟爸爸也走了过来,身旁还跟着一条金毛狗,“叫你回去,你就回去吧,人家可是咱们的恩人啊!”

    “可我刚来啊,本来还想陪你和妈妈多呆一些日子的。”刘伟嘟囔着。

    “我和你妈都很好,这里的空气好,生活好,还有楠嫂照顾着,你就放心吧!”

    “唉!”刘伟长叹了一声,“要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认他做义父了!这可好,天天都得围着他家转,我还姓刘吗?”

    “你不姓刘姓啥?”欧阳夏蓉笑道,“刘文静也姓刘,你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好吧,好吧,我去就是了!”刘伟又看了看欧阳夏蓉的肚子,“这回你一定要给我争气,必须生小子,要不那老爷子还得逼你再生一个G呵!”

    “我再也不生了,”欧阳夏蓉说,“实在不行,你就把小春生给他送去呗!”

    “你说什么?”刘伟惊得一颗心噗噗直跳。

    “小春生!”欧阳夏蓉白了刘伟一眼,“你做的好事,当谁不知道似的!”

    “你……”刘伟呆住了,愣了好半天,才自言自语道:“她怎么知道的?是柳若兰告诉她的?不会,不会,柳若兰才不会跟她说这事的!那……是刘文静告诉她的吗?可刘文静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坏了,坏了,她们这几个娘们肯定是串联起来了。”

    “对,我们早就串联起来了,就是为了防止你再四处留情!”欧阳夏蓉大声喊道。.

    刘伟爸爸一听话不对头,一个转身,拉着金毛狗就往回走,边走边说:“金毛啊金毛,邻居家的那个母狗再好,也不是咱家的,你不能见了人家就上!”

    欧阳夏蓉听了公公的话,“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又怕公公听见了不好,急忙捂住嘴巴。

    刘伟瞪了她一眼,又望着爸爸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就跟那条金毛狗似的,被栓的死死的,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心里很不舒服,却又不能说什么,等爸爸走远了,才恨恨地说:“唉,我这辈子算是完了,该死!”

    刘伟、欧阳夏蓉带着彤彤,先乘坐泛美航空公司的班机去了香港,跟王海和温碧莲两口子一起在维多利亚大酒店吃了晚饭,第二天才乘坐凤凰公司的班机回到了京南刘文静父母的家。转过天来,刘伟便把孩子和欧阳夏蓉留在家里,独自一人开车返回了冀中市。

    刘伟再次走进艾龙公司的大门,望着这个他一手创建起来的公司,不禁感慨万分。这个曾经的低洼之地,如今已成了全国着名的上市公司的所在地,其规模已扩展为原来的三倍了,就连文华镇也跟着公司规模的不断扩大而变得繁华起来,竟如都市一般热闹。真是今非昔比啊!

    “哥!”大雄用胳膊夹着一摞文件走到刘伟身边,“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也好去机场接你。”

    “大雄,你还好吧?”刘伟笑着跟他打招呼。

    “嗯,还行。就是每月给证监会报表太麻烦!”

    “中午咱们一起吃个饭吧,我想你们了。”刘伟把大雄搂进怀里,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好啊,去哪,都有谁?”

    “嗯……我来通知人吧,走时我叫你。”

    刘伟跟大雄分手后,去了总裁办公室,跟邵乃刚聊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情,又走进他隔壁的行政办公室去见柳若兰。

    “哟,”柳若兰见了刘伟,就大声戏谑道,“我们的华侨回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也好组织市委领导和市民们去机场迎接你啊!”

    “快别闹了,就知道拿我取笑!”刘伟笑着跟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打过招呼,又对柳若兰说,“我想单独跟你说点事。”

    柳若兰便笑着把他领进她自己的办公室,先给他泡了茶,然后问:“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啥事?”

    “嗯……”刘伟挠了挠头皮,吭吭唧唧地说,“你看……我们……阿蓉她生了个丫头,不太合刘老爷子的心思,这个你能理解吧?所以,我想……我想……带小春生去京南跟老爷子住一段时间。”

    “不行!”柳若兰斩钉截铁地说,“春生是我和邵乃刚的孩子,你可不能打他的主意!”

    “我是……”

    “这事绝不可能,你就别想了!”柳若兰站起身子,“你还有别的事吗?我还有工作。”

    “唉,你别着急啊,”刘伟急忙解释,“我是这样想的,咱们这里的教学质量不好,如果能把春生送到刘老爷子那里,可以让他在中师大附属中学上学,那个学校的教学质量很好,一般人根本就进不去,光赞助费就要二十多万呢!”

    “我们春生哪儿都不去!”柳若兰态度坚决地说,“上中学本来就是义务教育,却要花二十多万,这还是义务教育吗?哼,我看你就是钱多了烧的,吃饱了撑的!”

    “什么钱多了烧的啊,通过刘老爷子,小春生可以不花钱的!”

    “那也不去!”柳若兰说,“那种学校里,除了官二代就是富二代,,我可不想让春生学一身臭毛藏来!”

    刘伟见柳若兰态度坚决,知道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动她,便笑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哎,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不行,”柳若兰说,“最近正在报表,很忙。”

    “再忙,饭总是要吃的么!”

    “你叫小邵他们去吧,中午我还要回家给孩子准备东西,真的没时间。”

    “春生不是上学吗,中午回去干吗?”刘伟问。

    “他们学校有交换生要去澳大利亚,我想让他先跟着去看看,如果他能适应那里的生活,就让他留在那里上学。”

    “澳大利亚,干吗去那里?”刘伟噌得站了起来,“要去也去美国啊!你知道澳大利亚是怎么发展起来的吗?那里原来就是英国的一个域外监狱,是个劳改农场,百分之六十的澳大利亚人都是罪犯的后代!他们的素质能跟美国比吗?”

    “行啦,你说的这都是哪辈子的事了!我喜欢那里,那里的生活比美国轻松,那里的人比美国更容易接近,也更有人性,我喜欢。”

    “你是不是想移民到澳大利亚啊?”刘伟感到一丝不对劲的苗头。

    “没错,我和小邵都想定居在那里。”

    “干嘛不来美国?我们在一起生活在夏威夷多好!”

    “你觉得可能吗?”

    “你是说邵乃刚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还有我!”柳若兰态度鲜明地说,“刘伟,你都是奔四的人了,也该成熟了。你知道吗,成熟的一个标志就是懂得过简单的生活!简单的生活!”

    说罢,柳若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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