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凭什么她要便宜那对母女。.

    何况论起亲疏,她和李樗才是自家人,常氏是继室和她们隔了一层,李樗没道理帮外不帮亲,再怎么说她们才是亲姊妹,其它人不用太在意。

    “要多少?”看你胃口有多大。

    李樗面容平静,秉持着来者是客的尊重,不见一丝不耐烦。

    “五……呃,一万两。”常氏原本比出“五”的手势,后来想想要有讨价还价的空问遂改口。

    喊低了,李樗砍一半不就拿少了,不如一口气狠到底,把她的积蓄全掏光,让柔丫

    头一毛钱也拿不到。

    “嗯,不算太多。”李樗边说边笑,上下两排牙咬得生疼。这么大的数目怎么有脸开口,去抢还比较快。

    一听不多,双眼一亮的李乐连忙表示,“谁说是一万两了,最起码要五万两,少一两都不行。”

    她疯了吗?连李柔都觉得强人所难,倒抽一口气,冷冷一睨想钱想疯了的三妹。开不到半年的铺子再赚钱也赚不到五万两,三妹未免太异想天开,居然天真到近乎可笑。

    “五万两呀!乐妹妹真的不贪心,知道二姊手中的闲钱多到花不完,赶忙来讨红包帮二姊花钱呐。”

    果然是母女,根本是血蛭,不吸血吸胀了不松口。

    “你真的有五万两?”

    听不出反话的李乐兴匆匆地追问,真以为五万两就要到手,那眉飞色舞的模样着实可笑。

    “乐儿,别说了。”笑得尴尬的常氏拉拉女儿的手,阻止她开口,省得丢人现眼。.

    “娘,她有钱呐!你赶紧跟她要,我在顺英银楼订了一套鎏金琉璃玉首饰,正等着付款取物。”海棠花款式衬她娇容,她迫不及待想穿戴在身上,肯定是秀女中最出色的一个。

    “乐儿……”还说,看不出来二丫头面有讽色吗!这样连点脸色也不会看,她到了宫里还能活吗?

    常氏怀疑自己在帮女儿还是害她,后宫的女人不是省油的灯,个个狠毒又精明。

    李樗笑脸益发灿烂。

    春红、柳绿见状,往后退了几步。

    “乐妹妹,你知道爹当县令一个月月俸多少吗?”

    “几、几百两吧!”她偏头想了一下。

    “不,是五十两。”还加上一些笼统的津贴。

    “什么?!才五十两,我买一副头面都不够。”李乐惊呼,认为她在糊弄她,五十两怎么养活一家几十口人。

    是呀!五十两,可见她爹官做得有多黑,什么钱都敢贪。李樗仍是一副笑脸、耐心十足地回应,“爹的俸禄一年也不过就六百两,我这间铺子看起来生意不错,但实际上要花的钱也不少,你怎么会认为我赚的比爹多,那当官干什么,叫爹把乌纱帽摘了,到我铺子卖甜食还比较赚。”

    “呃,那……五万两就算了,你只要给我们一万两就好。”娘是这么说的吧!一万两也不少了。

    “就好?”细细的柳眉一弯,漾着水波的杏眸流芒点点。“你怎么不去抢呀!当土匪是无本生意,你要不怕被砍头要多少有多少,别说一万了,五万、十万都随你,只要你的细胳臂搬得动。.”

    “你、你凶我,你竟敢凶我,从小到大我娘连一句重话也舍不得骂我,你凭什么说我土匪。”李乐羞恼地涨红脸。

    李樗气极,“我不是你娘,也生不出这种蠢笨如猪的女儿,幸好我不是,否则我宁可一头撞死,省得让人说我教育失败,教出一个没大脑又贪婪的草包。”

    她话一说完,铺子内扬起几道不大不小的噗哧声,不少买好甜食的客人不走了,就在一旁吃起来,一边看热闹,他们觉得樗小姐说得太好了,有女中豪杰的气势,不愧是甜食铺的东家。

    反观李乐的骄蛮则为人所不齿,毫无贡献,还一开口就要五万两,整间铺子卖了也凑不到这个数,人家对她客气还当是应该的,得寸进尺的狮子大开口。

    “你……”

    见到女儿受委屈了,常氏不悦地以长辈口吻责备,“妹妹还小不懂事,犯得着你泼得她一头狗血吗!你开铺子赚了钱就不用孝敬娘吗?我们难得开一次口,你那是什么嘴脸,稍微有点钱就目中无人,连自家人都不认了。”

    要钱就要钱,架子摆这么高,真当这个娘是镶金的,人人争着捧?李樗心里很不屑常氏的故作姿态。

    要借钱就谦卑些,有求于人头要低、腰要弯、口气要软。人家敬她一尺她还一丈,还能好好商量。

    “李樗,给我五千两,给了我就走。”李柔不啰唆,直截了当不拖泥带水,她不想像李乐一样丢脸。

    “五千两?”当甜食铺是钱庄呀!一句话就想要提领银子。“五十两我有,要不要?”

    “你当打发要饭的呀!我可不是乞丐。”李柔不高兴地沉下脸,双眉一竖,横眸一瞪。

    不是乞丐,那就是土匪了,只想不劳而获。“大姊,先说说你要银子干什么,说出来咱们合计合计。”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李樗缓下语气将李大小姐往后院带,她在后院园子加盖了一座八角凉亭,清风徐徐,颇为凉爽。

    见状的常氏与李乐立刻跟上,她们担心李樗把钱给了亲姊,反而闹了一场的她们什么也得不到,为人作嫁还落了个恶名在外。

    “我要进宫,需要银子打点。”要是祖奶奶肯把嫁妆给她,再添点真金白银,她也不用把主意打到二妹头上。

    “进宫……”呃,等等,她说的进宫不会是要当小白的……李樗忽然被口水呛到。

    “皇上要选妃是吧!你们都要……咳,其实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实在没必要,一年到头还不一定分得到一天,跟守活寡没两样。”

    她想说的是不卫生,皇上只有一个,嫔妃少说三、四百名,他一个个睡过去,多脏呀;成是她,死也不肯当其中之一,守着一个人,那个人却是几百个女人的丈夫,不划算,太不划算,大好的青春赔在一个不屈于自己的男人身上。

    “你也想跟我们抢唯一的名额?”李柔、李乐同时目光一狠,冲着她吼问。

    大姊、小妹,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也想”,我根本不想好不好!误会可大了,那种赔本生意我绝对闪得远远的。

    此时,李樗瞧见柳绿端了茶来,她讪然地鼻子一摸接过端盘,一人给她们一杯茶消消火,她们想争得头破血流与她无关,她是路过的,很守本分的旁观者,不会惨杂在必死无疑的险路上。

    小白那家伙美则美矣!却是带毒的,沾染不得,有个比自己还美的夫君,谁还开心得起来。

    “说,你是不是想进宫选秀女?”

    “对,给我解释清楚,府里的名额只有一个,你别想跟我争!”

    面对两张凶神恶煞般的玉颜,李樗真是欲哭无泪。“以下是我的老实话,本人对龙章凤姿的真龙天子绝无染指意图,他不是我的菜……呃,我是说,本人奉行一夫一妻的婚姻观念,绝对不会对拥有后宫三千佳丽的皇上有丝毫非分之想,他是两位的,敬请笑纳。”

    “你说的是真的?”李柔面有疑色。

    “真的,我用我的甜食铺子起誓。”天底下最险诈的地方非皇宫莫属,不笨的人都晓得要尽量远离。

    “你要放弃入宫的机会?”李乐不信,仍有防心。

    “对,皇宫你去,赚钱我来。”她只想跟银子相亲相爱,世上最可靠、永不背叛的好朋友。

    “所以……”

    “所以?”不是解决了吗?她们看她的眼神为何充满贪婪,好似一人一边要将她撕个对半。

    “一万两拿来。”小妹抢钱。

    “五千两给我。”大姊也抢。

    呵,她们还真是有志一同,不忘要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谁先来取。”

    “你要是不给我银子,我天天带人来闹,让你铺子开不下去。”大不了鱼死网破,缠得她没钱赚。

    李乐,成熟点,别这般幼稚,让人不好过你能得到什么好处!李樗头痛地想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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