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如果你已经恢复记忆,那么你可记得你都是如何唤我的?”宇文恭突道。

    钟世珍呆了下,压根不需要佯装错愕,因为束兮琰真没告诉她这事!

    束兮琰立刻抢白道:“宇文将军,本官觉得处理朝堂上的正事远比私人小叙要来得重要,待会下朝后你俩再叙也不迟,对不。”

    “我倒觉得公孙既然能唤出你的字,应该也唤得出我的小名才是。”宇文恭硬是不让,偏要她当殿道出不可。

    “怎么,本官倒觉得宇文将军像是恶意阻扰。”

    “束大人,我只是认为只以公孙唤出你的字,就判定为恢复记忆,太过草率,至少她得要道出我的小名才足以证明,毕竟百官皆知公孙与我是竹马之交,私底下往来只唤小名,而这小名是不在人前道出的,只有公孙才会知道。”

    钟世珍轻呀了声。原来是这样,难怪束兮琰没跟她说,因为他根本也不知道。

    “宇文将军在影射什么?难不成以为本官在主导什么?”束兮琰面有不快地道。

    “我没这么说,只是想更加确定罢了。”宇文恭笑了笑,望向正准备选边站的官员。

    “我这么决定,谁有异议?”

    公孙令回朝的事,不过一天已经闹得满城皆知,这消息传递的速度之快,要说无人刻意散播,他还真不相信。这么做,为的就是让那些尚不知情的官员们抓紧时间讨论,到底要站到哪边。

    束兮琰哼笑了声。“宇文将军,真要论的话,至今都无人问罪于宇文将军,甚至怀疑宇文将军抱有狼子野心。”

    “我?”

    “可不是吗?皇上游浴佛河,是宇文将军护驾,以宇文将军享誉盛名的第一水师竟也会让楼船翻覆,让皇上落河……饶是雾再浓,以宇文将军的身手和经验,都不该让这憾事发生。”

    “我说过了,有对向船撞上才会让船头断裂,皇上因而落河,我派人跃河救驾,自己则跃上对向船,却发现船上的人竟一个个都服毒自尽……皇上出游的事满朝皆知,要说有人心怀不轨,压根不为过。”宇文恭睨了他一眼,寓意深远。

    “既是如此,宇文将军该要查呀,可为何至今不见有何结果?”

    “查是必然要查,但寻找皇上才是首要之务。”

    “不,我倒觉得宇文将军才是居心叵测的那个人,先是救驾不及,如今又怀疑公孙身分有假……宇文将军,你真怀有异心?”

    钟世珍听至此,眉头不禁紧蹙着。这混蛋竟还打算把罪推到宇文恭头上,以她的观察,足以大胆猜测皇上落河一事分明是这混蛋策划的!否则他怎会一见到她,就能心生妙计,要藉此将自己拱上龙椅?!

    这下……她该怎么帮他?她根本就……

    “皇上进殿!”

    远处响起太监的唱报声,打破了殿上的剑拔弩张,所有人皆望向殿外,随着唱报声一声声地逼近,可见一列宫人逐渐走近朝巽殿。

    “怎么可能……”束兮琰难以置信地轻喃。

    钟世珍只见一列宫人在前开道,后头的皇上坐在软轿上,一行人踏上殿阶,放下软轿,原本站在龙椅旁的太监急步走到殿门口,掀了轿帘,扶下一个男人,靠近殿门口的官员一个个如浪般地跪下,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她面前所有官员都跪下时,她清楚地看见皇上的面貌,她看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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