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韦洲跌得鼻青脸肿?”张水薇两眼瞪得好大。这是在唱戏吗?

    “虽然早有耳闻四公主梁千钰脾气不好,可是今日才知道她是真正的泼辣,闹起来一点脸面都不顾,勤国公和夫人根本管不了。”赵平澜初听此事,冲击力也很大,怎会有这样的女子?不过又忍不住拍手叫好,元韦洲这样的烂人还真需要梁千钰这样的恶女来磨。

    “他们如何管得了?梁千钰好歹是公主。”

    “若非皇上刚刚举行大婚,这会儿勤国公已经跑去告御状了。”明明是勤国公府,却变成了公主府,以前梁千钰在宫里说话很有分量,这口气也就忍了,如今的皇上根本不理这位四公主,勤国公当然受不了了。

    “勤国公好意思去告御状?”张水薇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当初还直夸儿子有本事,竟然可以勾搭上公主,如今跑去告御状,不觉得丢脸吗?

    “勤国公也是受不了了,梁千钰横行霸道惯了,根本没将长者放在眼里。”

    张水薇突然想起一事,柳眉轻轻上扬。“你为何如此清楚?”

    “这事闹得可大了,如今酒楼茶肆都在议论,也只有你不知道。”

    张水薇对着他勾唇一笑。“勤国公府想必下了封口令,若是有谁胆敢透露出去,必然是杖毙扔到乱葬岗,有谁会不知道死活的传出去?”

    赵平澜无奈的举手承认了。“没错,是我在搞鬼。我派人盯着勤国公府,一来找机会收买提供消息的奴才,二来挖点有用的消息,再不时将勤国公府的乌烟瘴气传出去,搞得他们灰头土脸。他们让你受了委屈,难道不应该尝点苦头受点罪吗?”

    张水薇真的很感动,忍不住靠过去亲他一下。“谢谢你。”

    “原是想让梁千钰怀疑元韦洲的心思,让两人自个儿闹起来,可是如今见到梁千钰凶悍起来不管不顾的样子,我觉得这个主意太过轻率了,以后见了元韦洲,你不必对他太客气,若能避开他,当然更好。”

    “你担心梁千钰跑来找我吗?”张水薇好笑的摇了摇头。“梁千钰不至于干出如此丢脸的事,这无疑表示她承认输给我了,堂堂一个公主怎能咽下这口气?”

    “你可曾想过一个女人会追着一个男人喊打喊杀吗?”赵平澜无奈道。

    这会儿张水薇说不出话来了,不难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吓人。

    “梁千钰比皇上还小,却不曾将皇上视为兄长敬重,还将皇上当成下人颐指气使,她与皇上心结已深,因此她一直觉得很不安,如今又没有太上皇和太后护着她,她更是担心勤国公和夫人会借口将她赶出勤国公府。这种情况下,她像狂犬般见了人就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真没想到,她也有害怕的一日。”张水薇难掩感慨的道。

    “没有人不知道害怕,只是手握大权的时候,容易被权力迷了眼,看不见危险,而如今她没有权力可以迷昏双眼。”赵平澜温柔的撩开她鬓边的发丝。“总之,见到勤国公府的人,你就绕道而行,少一事,就能少一份担忧。”

    “我不怕,我身边有冬青和冬橘,又有你暗中安排的护卫。”

    “无论你身边有多少人,没有我守着,我就是不放心。”

    虽然知道他对她用情至深,可是往往在不经意之间,她又会发现自个儿太过低估了,他很爱她,真的很爱很爱,如同伊冬所言,他爱她爱到没有骨头。

    张水薇带着被子扭啊扭啊靠向赵平澜,下一刻,他已经将她拉紧的被子扯了过去,然后将两人一起卷进去。

    赵平澜笑了。“你就是应该待在我的怀里。”

    “你老实一点,虽然明日不用上朝,但还是要进宫。”

    “好,我会老老实实不要动。”

    顿了一下,她的口气转为严肃。“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你至少要比我多活一个时辰。”

    “好,我比你多活一个时辰。”

    “不问原因吗?”

    “你要我多活一个时辰,我就多一个时辰。”

    她将整个脑袋瓜埋进他的怀里。“没有你,我害怕自个儿不知道如何活下去。”

    其实,没有她,他更害怕自个儿不知道如何活下去。失去原有的一切,他没有了家,活着只为了复仇,如今有了她,他又有了家,有了一个给他温暖、让他重新获得力量的地方。无论朝堂上吵得多凶、斗得多狠,回到家,在她身边,他无须筹谋算计,无须猜想对方在想什么,他可以安心睡上一觉。

    “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比你多活一个时辰。”

    接下来,无须任何言语,在对方的怀抱里,缠绕着是彼此深深的爱恋,还有两颗紧紧相连的心。

    虽然从赵平澜那儿得知梁千钰疯狂的举动,张水薇还是没有想过梁千钰会对自个儿出手,毕竟她如今是成国公夫人,赵平澜还有个众臣都要礼让三分的身分——帝师,梁千钰想对她不利也不敢明着来。

    没想到,她错估梁千钰的疯狂,竟然当街放纵疯马冲撞她坐的马车,若非赵平澜安排的暗卫一个挥鞭圈住马脖子,一个一箭射入马的眼睛,将疯马拦下来,她的马车不但翻了,只怕还要解体,而她和两个丫鬟都会伤得很重。

    马车遭到撞击,身上难免磕磕碰碰遭了罪,可是比起这些小伤,张水薇心理层面的惊吓更大,实在太疯狂了,下次她会不会索性自个儿拿刀子砍人?

    回到府里,喝了一碗安神汤,张水薇看着还坚定的守在身边的冬青和冬橘,觉得很自责。

    “你们也去喝碗安神汤,伤口清理上药后就待在房里休息,这儿有伊冬和秋吟、秋月侍候。”为了保护她,冬青和冬橘只能用自个儿的身体护卫她,她们受到的撞击当然比她严重。

    “是啊,你们去休息,我保证寸步不离守着夫人。”伊冬拍着胸口道。

    冬青和冬橘这才应声退了出去。

    “夫人,那个女人根本是个祸害,这件事绝对不能就此算了。”伊冬小心翼翼为张水薇额头上的伤口擦药,不过还是痛得她缩了一下。

    张水薇整个人疲惫的歪在炕上。“梁千钰的坐骑肯定被下药了,可是不管怎么查,都不会有结果,最多只是杖毙几个马房的小厮,而梁千钰牺牲的就只是平日视若珍宝的坐骑。”

    平静下来后她想了又想,领悟到一件事——梁千钰亲自行凶比藉着别人的手更能撇清关系,最重要是,梁千钰的目的达到了,明明白白警告她离元韦洲远一点……很可笑,除了梁千钰,只怕没有人当元韦洲是个宝,可是她说得再明白,梁千钰也不会相信,不安让她根本看不见事实。

    “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恶了,奴才的命就不是命吗?”伊冬怒道。

    张水薇冷冷一笑,想起自个儿的遭遇,梁千钰草菅人命一点都不稀奇。“对她而言,能否达到目的最重要,其他一概不管。”

    伊冬恨恨的咬着牙。“难道这事就算了吗?”

    “当然不会算了,胆敢伤害我的女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她!”赵平澜大步走进来,屋内的丫鬟立刻退出去,就连伊冬这个粗线条的人也知道回避。

    “怎么回来了?”张水薇连忙坐起身,赵平澜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检视她身上的伤口,见到右眉上方的撞伤,眼神一沉,她知道他很生气,连忙安抚道:“没事,还好有你暗中安排的护卫,只是受了一点小伤。”

    赵平澜在她身边坐下,将她圈进怀里。“我不会放过那个女人。”

    “你当心一点,她好歹是个公主。”皇上或许不喜欢这个妹妹,但是也不容许外人对她出手,这关系的是皇家的尊严。

    “我要修理她太简单了。”位高权重不可怕,就怕遇到披着羊皮的狼。

    “我今日发生这样的意外,若她出了什么事,难免教人怀疑到你头上。”

    “你不相信我吗?”他双手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不用担心,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看见其中有我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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