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宫纵亲救妻儿的同时,刑部尚书高俊也擒下了南宫远父子,三人还未意识到发生何事,便被蒙眼套头押上马车,快马直奔京城。

    抵达京城,高俊将三人押进宫内。到了大殿外,三人才得见光明。

    “高大人,这究竟是何意?”南宫远惊慌失措。

    “高俊,你到底在做什么?可知道你擒的是何人?”南宫翔如今有个御前御前行走的官职,说话也挺张狂的。

    高俊深深一笑,“南宫大人,皇上正候着三位,请。”

    父子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中透露着疑惑,不安地前后步进殿内,只见两旁列着宫内御林军,褚祺坐在龙椅上,正悠闲安适的捧起茶杯,啜了一口茶,而一旁还有一个人,正是南宫纵。

    三人看见南宫纵安坐一旁,神情疑虑不安。

    南宫远脚步有点迟疑地上前,“臣等参见皇上。”

    褚祺放下茶杯,神情轻松,“南宫大人,高大人没惊吓到你吧?”

    “臣愚钝,实在不知道皇上为何……”

    褚祺抬手打断了他,然后一声令下,“将人带出来。”

    两名内卫将一个瘦小婢女押到殿上,南宫远父子三人一见她,神情丕变。

    “南宫大人,此女名叫萧缇,是名杀手,你可认识?”褚棋问。

    南宫远果断的摇头,“皇上,臣不认得此人。”

    “喔?”褚祺唇角一勾,“可是她就逮时,正跟你的妻子范氏及你的长媳查氏在一起,她们也不认识她?”

    南宫远倒抽一口气,顿时哑然。

    “南宫大人,”褚祺深深一笑,“范氏与查氏此时都在宫中。”

    闻言,南宫远父子三人大惊失色,“什么?!”

    “放心,朕没为难她们。”褚祺轻松的一笑,“南宫大人,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可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皇上,”南宫亮突然下跪,“不关臣的事,臣虽知情,可是并未……”

    “大哥!”南宫翔怒斥,“你这是做什么?!”

    南宫亮指着他的鼻子,“人是你找的,本来就与我无关!”

    “住口!”南宫远一脸大势已去的表情。

    “叔父,”此时,南宫纵开口了,“侄儿真没想到您为了夺位,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先是杀了罗雨怀嫁祸于我,又意图谋杀我儿夺其爵位。”

    “南宫纵,你少含血喷人!”南宫翔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认账。

    南宫纵自袖中取出二百两银票,“翔弟,萧缇在罗雨怀遇刺身亡后拿着这张银票到票号兑钱,这张银票可是你亲手开立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有人假冒我的名字开了银票?”南宫翔继续狡辩,“或许就是你假冒我的名字雇用杀手杀了罗雨怀也说不定!”

    “荒唐。”褚祺见他见了棺材还不掉泪,愠怒地拍桌,“虎毒不食子,难道平远侯会雇杀手杀害亲儿?”

    “那小杂种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许是他早就想杀了那孩子,便趁机嫁祸给我!”南宫翔反过来指控南宫纵,令人啼笑皆非。

    “萧缇,”褚祺看向萧缇,“雇你杀害罗雨怀,并意图谋害南宫毅的是谁?”

    萧缇毫不迟疑地说:“南宫远及南宫翔,是他们要我潜进侯府杀害罗雨怀,也是他们要我将南宫毅丢入湖中,再假装是意外。”

    “你胡说!”南宫翔恼怒地想冲上前,两旁的侍卫拦下他。

    “南宫翔,朕没想到你竟有这等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你的母亲范氏及嫂子查氏都已将罪行全盘托出,难道她们也是要嫁祸于你?”褚祺说着,神情一沉,“再将证人带上。”

    “是!”

    侍卫不一会儿又自殿外带来两名女子,竟是失踪已久的李绣娘及沈开莲。

    看见两人,南宫远父子三人一震,刚才还在狡辩的南宫翔更是脸色惨白。

    “南宫翔,怎么不说话了?没想到朕能找到这两个外传可能已遭平远侯杀害的女人吧?”褚祺冷笑,“李绣娘,沈开莲,说说你们都去哪里了。”

    李绣娘跟沈开莲互看一眼,决定由沈开莲说话。

    “皇上,我与绣娘嫁进侯府后便接受南宫远的指使跟收买,成为南宫远在侯府的耳目,后来侯爷赶我们走,南宫远便要我们藏起来,放出谣言让世人以为我们已遭侯爷毒手……”

    褚祺哼地一笑,“南宫大人,你认是不认?”

    南宫远见人证事证物证俱在,已无法再多说什么。

    “南宫大人,你为了夺爵位,竟然如此算计亲侄儿,不只处心积虑制造假象,让世人以为平远侯残杀妻妄,甚至还谋杀罗大人之女以嫁祸平远侯,你可知罪?”

    南宫翔跟南宫亮兄弟俩无助的看着他们的父亲,只见南宫远面无表情,须臾,他长长一叹,颓然跪地。

    “皇上,”南宫远抬眼看着褚祺,“臣知罪也认罪,但可否请皇上念在老夫也曾立下汗马功劳,免我妻儿一死?”

    褚祺看向南宫纵,似乎在征询着他的意见。

    “皇上,臣叔父利欲熏心、鬼迷心窍,犯下此等重罪,以我朝律法,确实该处以极刑,但是……先皇开疆辟土之时,他也切切实实立过汗马功劳,相信先父若在世,也定会为他求情。”南宫纵道。

    “你的意思是……”

    “最后的判决权还是在皇上跟高大人手上,臣只是希望能免其死罪。”

    南宫纵此话一出,南宫远父子三人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怎么都没想到在他们做了这些事后,他还会替他们求情。

    “高大人,”褚祺看着高俊,“你可有其他的想法?”

    高俊一揖,“判决之事,全凭皇上做主,但罗大人那里还是要对他有所交代。”

    “嗯。”褚祺点头,“先将南宫远父子三人及萧缇收押大牢,判决容后再议。”

    “是。”

    南宫远等人被押走之后,褚祺不解的问南宫纵,“你为何还替他们求情?”

    “皇上,冤家宜解不宜结。”他神情平静地说,“再说,国有国法,最后的判决还是要由皇上、高大人再议。罗谦当初将女儿嫁进侯府,居心不良,遭到我叔父的背叛而失去女儿固然值得同情,但严格说来他也必须负一部分的责任。”

    “确实如此。”褚祺点头认同,话锋一转,笑道:“好了,你离家多日,如真相大白,相关人等也已擒获,你赶紧回慕天城跟妻儿相聚吧,可别让我的小姨子独守空闺太久。”

    南宫纵唇角一扬,“谢皇上。”

    第10章(2)

    一个月后,判决定谳,萧缇杀害罗雨怀虽是死罪,但以招供买凶之人为条件交换免死,因此改判终身监禁。

    南宫远及南宫翔发配边关,各服十五年及十年劳役,拔去官职,削其可享之南宫家权利及俸给,包括宅邸及财产。

    南宫亮奉命带着妻子、母亲及儿子前往京城,在天子脚下受其监控,形同软禁。

    南宫纵洗清不白之冤,那些曾经关于他的种种传闻也不攻自破。

    过往总是低调而神秘的他,变成一个亲民的城主。虽说南宫家治城本就有方,但在边静的建议及协助下,他对城务进行更多的改革,造福百姓,受到百姓的爱戴及尊敬。

    一日,边静醒来,此时天未亮,一旁的南宫纵还沉沉的睡着。

    她看着他的脸,平静又安心,他脸上的线条越来越柔和,他给人的感觉也越来越温暖。

    大家都说这是她的功劳,是她的出现改变了南宫纵,也改变了这个家的氛围及命运,可她从不这么觉得。

    改变对方并没有特别的了不起,真正了不起的是愿意为对方做出改变的人,而南宫纵改变了。

    “嗯?”他幽幽醒来,见她坐在一旁,疑惑地问:“怎么了?”说着,他把手横了过来,揽住她的腰,态度无限宠溺。

    “我作了一个梦……”

    “喔?”他看着她,“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秀熙姊。”

    闻言,南宫纵神情变得严肃,“什么样的梦?恶梦吗?”

    她曾经因为连续几日梦见袁秀熙而大病一场,因此当她说又梦见袁秀熙时,他不禁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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