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其他小说 > 缘来缘深
    “为什么要来?”骋伟侧身睨她,话峰一转。

    “我不知道。”心桐说。原以为对高明阳已经放开,再见面时才知道一切还没有改变。

    “不知道,谁信?”骋伟哼哼,俊眉紧笼,恨铁不成钢,“我说你傻还不承认,自始至终他就没有把你当个正常人,还不知道。”

    “是我傻。”她垂头,紧抿嘴唇,片刻,缓缓开口,“他怎么这么快就跟吴雅订婚?水云泉下有知,心里该多难受?她那么爱他,后悔自己就那么轻易死掉。”

    骋伟嘴角抽动,什么时候了,她还为已经永别之人抱不平。

    “傻瓜,去逝的人不会痛,不会后悔。后悔的是活着的人。”他轻轻揉揉她后脑勺,叹气。自己喜欢很久的男人,情敌出局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还轮不到她,说她笨呢?还是说她没心计?

    “高科长肯定被吴雅迷惑了。她那么漂亮,是个男人都会要她。”心桐撇嘴。

    骋伟盯着她,无语,什么是“是个男人都要她。”?见鬼!她才多大,了解男人。把吴雅当公共卫生间了,还是男人都是随地大小便的怂包?

    “不准随便污辱人!”骋伟抗议。

    “啊?”骋伟此言一出,心桐一愣,立马醒悟,随口一句更加惊人,“你不是男人。”

    “臭丫头,祸从口出,知道不知道?”骋伟挥起拳头,作势打她。突然凤眸眯起,肆无忌惮地注视她,“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男人?看见了?还是试探我,为以后准备?”

    心桐愤怒地直视他,“流氓”“渣男”“败类”等等,几十个骂人的词语在脑海里跳跃,她强忍住不出口。

    “我是淑女,不骂该骂之人。”她说。

    骋伟笑了:“该骂之人不骂,骂不该骂之人,这样淑女没有男人喜欢。谁会要?敢要?”

    “你……”心桐急了,忘记骋伟还在开车,气势汹汹地扑上去。

    “走,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骋伟身子稍稍一偏,敏捷地躲过她的爪子,直接把方向盘一转,车子调头,朝另一方向驶去。

    “去哪儿?”她问。

    骋伟笑而不语。汽车离开大道,驶进一条两车道小路,穿过一座小桥,然后沿杏河岸窄路,逆行而上两里,拐入另一条大道。

    小车驰骋在宽阔的黑色柏油路面上,两边农田一一闪过,似曾相识。心桐认真想了想,恍然大悟,这是去骋伟外婆家的路。

    “去外婆家!”她一直情绪低落,这会儿突然高兴大喊。突然初五的尴尬浮上眼前。她瞬间两颊发烫,窘得不行。

    “喂!说清楚一点,是我的外婆。叫得那么亲热,别人会误会你和我。”骋伟喜欢看她窘态,故意逗她。

    “误会?”她重复一句,注视骋伟。

    这男人侧脸轮廓局部线条似雕刻大师精雕细凿完美无缺,面部皮肤洁净无瑕如女人基底,明眸皓齿,比高明还令人赏心悦目。

    忽然,心桐眼前一闪,如果她把他拐到高明阳婚礼现场,那一对新人有什么反应?

    “张骋伟,快!调头,去婚礼现场。” 她喊。

    “你怎么了?”骋伟莫名其妙。

    “东西忘那儿了。”她撒谎不用腹稿。

    骋伟连忙调头,回到月光湖山庄,婚礼已经接近尾声。

    心桐故意挽起骋伟胳膊,痛嗳嗳地依偎在他身边,从一对新人面前掠过,看到他们,现场果然一片哗然。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向主席台,发现一对新人的反应比想象中还要惊讶,竟然忘记自己主角身份,目瞪口呆地注视他们。

    “心桐,你不是回家了,怎么又回来了?”林英绕过来拽住她。

    “我等骋伟啊。”心桐故意大声对话,说给高明阳听。

    “你们俩?”林英疑惑地望着骋伟。

    是那个男孩,第一眼就让她炫目的男孩。第一次看见他和肖云长到医院找心桐,她就想调查他,结果她发现自己竟然连他的工作单位,家庭地址,父母亲情况,全不知道。

    那个貌似跟他关系很亲的肖云长住院病历上的家庭地址是个过去时,从肖云长往日邻居得知,老人早就搬往别处,一直未回来。

    线索全无,她一个平民百姓,从何查起?后来他未再来过医院,好像跟心桐什么都不是,所以就那么算了。今天是什么状况?林英替心桐担心,这个青年太耀眼,耀眼的男孩专情少。

    骋伟会意地搂紧心桐,微笑点头。从她挽起他胳膊的那刹那,他就明白自己成了她的道具。

    心桐强作欢颜,酒席上一杯连一杯,别人以为她是海量纷纷跟她碰杯,喝到脸部的肌肉酸痛僵硬。

    骋伟实在看不下去,拖着她离开了婚礼现场。

    “你拉我去露露脸就够了,何必为了那种人把自己弄得像个小丑。”坐在车上,他责怪她。

    “我像……像小丑吗?”她酒灌得太多,口齿不清。

    “不像小丑,像个木桶,装酒的酒木桶。”他说,启动车子。

    他刚刚准备带她去外婆家,低头看看身边小酒鬼,改变主意。

    她毫不设防地在车子里酣睡,一呼一吸中吐出股股浓重的酒气,积聚小小的空间,骋伟直想作呕。

    骋伟摇下四面车窗,凛冽的寒风呼呼作响,掠进车内,呕心酒气随风消散不少。

    “醉成这样,还是一个女孩子吗?”他自语。

    车子拐进一条小街,停在心桐住房楼下。

    她还在睡。他一把抱起她,关车门。

    “天天吃什么呀?还真不轻。”他双手往上提了提,小心翼翼地稳步上楼。

    房门上锁,他按门铃,按了多次,无人回应。

    放下软绵绵的心桐,拉开她随身小包,寻找钥匙,一不小心,包内东西洒落一地。

    他捡起钥匙,开门,抱她进屋。

    小套房,三间房,两间上锁,只有一间房门大开。一张床,粉红色床单床套,一张桌子,桌子上搁置两本书,靠门墙壁贴着一个布质挂衣柜。

    他把放到未上锁的房间她的床上,连忙回到门口,拾起洒落一地的小物件。

    小东西五花八门,大多是必需用品。

    其中一个小绣包,别致新颖。两面图案都是三朵含苞待放的兰花,色彩清新高雅,绣工精巧细腻。他好奇地仔细端详,突然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激动,绣包的右下角竟然绣有一个他十分熟悉的小“菲”字,造型特殊的“菲”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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