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玄幻仙侠 > 妖女太倾城
    经白木道长一提,众人也回想起来,那时似乎真有刺激的硝石味弥漫在四周,只是每个人都陷在惊慌中,并没有注意到异样。

    君无常甚感奇怪:“这是他们慕容家的地盘,原先我们也说好的,我们只是……”顿了顿,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墨玊身边的月蕖,忙转了话题,“也不知这慕容老夫人到底是何意?今日根本不见她们慕容家的人身影!”

    月蕖冷眼一笑,道:“不知君掌门是否听过一个故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若不做这只蝉,也不能为诸位引来这黄雀!”

    “你……你什么意思?”

    伽若冷瞥一眼,道:“什么意思难道君掌门还不明白?背后捅刀不是你们名门正派最擅长的做法吗?”

    “你们这些魔教的人,再胡说,休怪我不客气!”君无常气的咬牙,拳头握了握,可顿时又被那银发少年冰冷的目光所震慑,不敢上前。

    这人是西域魔教的左护法,功力如何未可知,可能坐上那护法位置,想必也非寻常之辈,君无常嘴上虽硬,可终归不敢在此造次,只是狠狠看着。

    墨玊不知何时插在两方之间,道:“墨玊之前已言明,诸位若想安全离开,便莫要动什么歪心,否则,这机关塔里的暗卡,可不是装着好玩的。”

    众人甚至此言深有所指,那高冷的神情,却显得尤为护内,怪不得当日,萧随云会指出,有他墨玊在,恐怕难以对妖女下手,如今看来,倒真如此!

    只是不知这妖女和墨玊公子,到底是何关系?竟然可以让公子为了她而不顾生死,跳下地塔9不惜与众武林英雄对峙,只为了给她医治双眼!

    众人心里各有所思,却也知道,如今身在这机关塔,早已生死难测,也只有听从墨玊公子的话,与那妖女相互合作。

    “墨公子所言不假,如今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想要安全离开此地,还需相互合作。”

    到了这一步,白木道长也不得不出言警告了,众人更加不敢多言,只跟着白木道长,一一出了这个密室出口,往那神秘的机关塔内行走。

    月蕖抬头看了一眼墨玊,那人正笑颜与她相望,她皱了皱眉,她并不认为来到此地有什么值得开心的,若不是临出关前,师父将她拦下,她也不会折身前来,也不会半路遇到假扮她的银狐,便将计就计,让伽若将银狐掉包,以她的真身来这儿。

    虽然有想过墨玊会出现在这儿,可真看到他与自己一同困在这地下机关塔,她又怀疑他的目的。

    “走吧。”伽若在耳边轻声提醒。

    她方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便不再看墨玊,与伽若出了洞口。

    一路暗道黑暗,也没有什么空气流动,看来这个地下机关塔的确十分宏大。

    “有没有觉得,我们已经路过这座石碑三次了?”前面有人喊道。

    闻言,众人皆是一惊,这道路虽然黑暗,但前面有人举着火匣子,还是能看清一点点,听了此言,便都停了下来,只听那人说道:“走第二圈的时候,我便觉得不对劲,便用火匣子另一头在这石碑上划了一条线,你看,果然我们又到了这里!”

    白木道长上前一看,果然有一条线,适才,他们的确已有大半个时辰,却感觉,依旧在这条暗道上旋转,根本没有离开过。

    “小兄弟果然心细。”他夸赞了那人一句。

    那人低声应了一声,道:“现在可怎么办?”

    “莫非,是三缘相思阵。”墨玊想了片刻,道。

    如果这就是三缘相思阵,那也就是说,慕容歆给他看的那本机关塔设计图,并非这机关塔最终的设计图,按照慕容歆手中的设计书所画,这三缘相思阵至少在第七八道机关卡,而现在,却是第二道。

    “何为三缘相思?”白木道长转身问墨玊。

    墨玊也点燃手中的火匣子,来回查看着暗道,果然见两地相隔不远处,便有一座石碑,石碑上,皆刻着四句话。

    “战隼,去将这墓碑上的诗都按顺序记下来。”他停在最近处的一座石碑旁,观摩片刻,回头吩咐道。

    战隼领命下去,墨玊便起身,对白木道长道:“关于这三缘相思,也是由来已久。相传,鬼谷山的鬼不朽前辈也是一位多情的男子,生前先后爱上三位女子,但都无疾而终,三位女子一位薄命,一位相忘,另一位他嫁,不朽前辈为情所伤,自觉终生难以走出这三段情缘,便创造下这三缘相思阵,据说,唯有勘破这三段情缘的人,方能走出这回形阵,我若猜的不错,这里只有三座石碑。”

    萧随云不禁皱眉:“那如何才算勘破?”

    情之一事,本就是冷暖自知,一人深陷九段情缘,自己尚且走不出,别人又如何勘得破?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们且看这位不朽前辈出的是何题吧。”墨玊淡笑。

    一刻钟后,战隼回来,道:“另外两座石碑,分别是,年少初遇多深情,颦笑醉与惊鸿影,沉霜残月偏独行,今生何求惟光阴。还有一首,釜褪去青衫隐,烛火相对到天明,清风霁月如相知,寄我相思到佛前。”

    “第一首是薄命,第二首是出家,便是相忘,而这一首,是他嫁。”墨玊轻声念道:“凤冠霞帔红烛泪,不及心头朱砂血,三生石上未留名,黄泉陌路不识君。”

    “这是何意?”君无常问道。

    “不朽前辈是想要我们帮他做出选择,”白木道长意味深长道:“然而在他心中,也早已有了选择,只是,若我们与他所选不同,恐怕,便要葬身于此。”

    “仅凭这三首诗,我们便要选出他心中最爱的人,可是如此?”顾浮生似乎明白过来。

    墨玊对他点了点头,突然有些奇想,道:“不如,我们先来为不朽前辈抉择一下。”

    青琮:“如何选?这可是没有回头余地的。”万一错碰了机关,岂不是要所有人陪葬?

    “各位莫急,墨玊也只是想知道,在世人眼中,这三种情爱,究竟哪一种才是最深,最难以忘记的。”但见他张了张手,颇有闲情道:“各位可以从我的右手边开始选择排位,分别是薄命、相忘、他嫁,当然,这个选择要由心,各位不妨闭上眼,选出自己的答案,或许,选择人数最多的,便是我们要的答案。”

    如今危急关头,这墨玊公子还有如此闲情雅致,众人心中可是急的火燎火燎的,可偏偏他们都是凡人,便会为情所困,而所困者,无非这三种,墨玊所言,更是他们心中所想。

    月蕖本是抱臂观看,却被墨玊投来一眼。

    “你不试一试?”他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

    “不用,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是不感兴趣,还是不敢?”

    月蕖不语,或许是心事被戳中,亦或许,是他离自己太近,她想要抗拒。

    “月蕖,你在害怕什么?”他依然低语,尽是惆怅:“难道你忘了,你送我那四字么?”

    闻言,月蕖身子一颤!

    各自安好!

    其实不用选择,那日她便给了他答案,她与他,选择了相忘于江湖,这边是最深,又最难以忘记的感情。

    他又轻笑一声,道:“月蕖,倘若这一次,我们出不去,你会害怕吗?”

    出不去?

    这便是他们最后相处的时光么?

    她抬头向他看去,竟看到他眼中有些许笑意。

    蓦地,似乎心有灵犀一般,她清冷的眉眼有了一丝柔和。

    若这是最后的时光,她竟然也不觉得害怕。

    手上忽地一暖,竟是他伸手握住了自己冰冷的手,那样温暖沁心,令人着迷。

    这一次,她不想放开。

    “公子,都已衙了,目前是第一种人数最高,就是不知公子和月姑娘,如何选择。”战隼走来,秉道。

    月蕖抬头望去,却发现伽若站在一旁,一如刚开始的自己,冷漠以对。

    她看了墨玊一眼,墨玊浅笑,松开了她的手,她便向伽若走去。

    “公子?”

    “各自安好,相见如初。”墨玊低声念了一句,兀自笑了笑。

    战隼顿时明白过来,看来,公子和月姑娘这是和好了?

    “伽若,你为何不选择?”月蕖走到伽若身边,问道。

    “我们魔教的人,不兴这一套,怎么,你决定了?”伽若若有所问,刚才,他一直看着她那边,自然知道她与墨玊的小动作,不知为何,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原本以为,出了关,到了西域的境地,就与这些人再无瓜葛了,可没想到,最后关头还是回到了原地。

    月蕖不知该如何回答,抬头望去,与墨玊目光相望。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样也好,我和他,与别人不一样,我不需要别人的感情,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们只要知道,对方心中只有自己就好,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相忘于江湖吧,我们不会给对方带来任何牵扯。”

    “当真只是如此?”伽若却不认同,人的欲望总是在膨胀,得到了一点甜头,便会想要更多,怎么可能永久这样平衡?

    “伽若,你应该看得简单一点。”月蕖对他笑道:“感情没有那么复杂,自己舒适就好,事到如今,我们只是在寻求一种,更适合我们的相处方式罢了。”

    “是么?不过你的情债还真多。”

    “什么?”

    伽若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过去。

    月蕖顺眼望去,便见顾浮生脸色苍白愈加,低声咳嗽着,似乎感到她的目光,惊得抬头望来,引得一旁的凤青灵也狠狠看来。

    “他的选择和你一样,也不知是修了佛性的缘故,还是心态真有如此宽。”

    顿了顿,他又看向另一方,道:“当年南宫镜的事,你为何不说出来,我看南瑾逸这小子被你折磨得,已经神魂不清了。”

    “如何说?告诉他,真正杀他一家的人,是他亲生父亲?”月蕖反问,一眼瞟过那浑浑噩噩的目光,道:“与其让他痛不欲生,还不如让他恨着我,起码这样,他还会有一个信念活下去,找我报仇。”

    “若他真找你报仇,你要如何?”

    “伽若,你难道忘了,这些人都是要寻我报仇的吗?”她轻笑。

    两人正说着,那边也传来战隼统计的结果。

    “按照最后的结果,第一种,是大家的答案。”他望向自己的老大,有点忐忑,毕竟,他们一种凡夫俗子的选择,不代表一代传奇鬼不朽前辈的选择,就如同,不代表公子的选择一样。

    “生离死别,阴阳相隔,的确是世人心中永远难以除掉的痛,”白木捋了捋须,他选择的是相忘,活到他这把年纪,早已看淡了生死,看淡了情缘,那些曾经,放在心中便好,“但若是生死,以不朽前辈的性格,不该执着到一生。”

    “道长说的没错,的确不该是生死。”

    众人身后,墨玊徐徐走来,温润如玉之声:“若说最难忘记的,便该是这句相忘于江湖,嘴上说要忘记的,却是心里最不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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