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今天收成不错呐!”老吴公从河上收了渔网扛着回来,挽着裤脚,好几条大草鱼,收获颇丰。

    “是啊,今日的鱼蠢了些,等会儿让你阿婆给你炖一条鱼补补身子。”老吴公看着白小安:“小女娃,是不是住不惯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委屈了。”

    “没有,阿公阿婆这般好,只是担心家里人了。”白小安接过老吴公手里的鱼。

    “姑娘,你家里还有什么人?”老婆婆端着清水拿着毛巾出来。

    “有一个哥哥,父母和外公。”白小安把鱼丢在大水缸里。

    “小女娃,你别急,这小寨子也没有马驴,驮不了你。等你身子好些,我送你回去。”老吴公洗洗脸冲洗了脚。

    “哟,是五爷他们来了。”老吴公看见芦苇后面的黑影。

    白小安赶紧躲回屋子里,从门里看着外面的情景。

    “吴老头,这是我们要的东西,你明日去楚都采办,这是银子。”那个五爷留下了一份名单和钱就走了。

    那个五爷虽然穿着不是很名贵,可是身上那股贵人的气质是掩盖不了的,这鬼地方怎么会有这样了人。难道……

    白小安越想越有可能,无巧不成书,或许就是这么巧。

    “阿公,刚刚那是什么人,这么大方。”白小安看着桌子上两大腚银子。

    “那个是五爷。”老吴头喜滋滋的把钱收进怀里。

    “他为什么要阿公去买,自己不去呢?”白小安若无其事的问道。

    “不知道,他们住在山里,人应该比较多,隔几天便要让我去楚都采办一些用品。每次都会剩许多钱,就是我的了。”老吴头侃侃的说道,显然对这笔买卖很开心:“这些都是富贵人家,也许是懒得走这崎岖的山路。”

    “富贵人家怎么会住在深山里?”白小安呵呵一笑,装成不理解的样子。

    “老头子也不知道,他们来了也没多久,也许是为了新鲜吧!这夏天山里还是很好玩的。”老吴头聊天似的聊起来,看来他们真的很寂寞。

    “可是在这山里怎么住啊!”白小安化身好奇宝宝。

    “这青鸾山的深处有许多洞穴,应该是住在那里面吧!老头子我也没去过,只是听寨子里面的猎户说的。不过现在青鸾山进不得人了,或许他们也没有住在里面。”老吴头看着面前绵延的山峰,微微一笑。

    “吃饭了!”老婆婆在里屋喊着。

    在饭桌上,白小安想了想:“阿公,明日我与你一起回楚都,我想我该走了。”

    “可是你的伤还没好,从这里到楚都有二十公里呢!”老婆婆率先说话。

    “阿婆,我可以的,只是舍不得你们。”白小安夹了两颗饭放在嘴里,味如嚼蜡。

    “以后回来看看就可以,我们随时等你回来。”老吴公浑浊的也是流露出不舍,这辈子也才体会了这么三四天的亲情。

    “老婆子去给你盛碗鱼汤。”老婆婆拿了碗去舀汤,可是白小安看到了她在擦眼泪。

    心里五味杂粮,只能文艺的安慰自己,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人生总是聚聚散散,每一次的分别是为了重新的相聚。

    太阳火辣,加上刚刚分离的酸涩, 白小安走得甚是凄苦,汗水出来背上的伤火辣辣的疼,身子也是虚弱不已,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小女娃,咱们休息一下。”老吴公看着白小安走路都在打颤了,脸色苍白如纸,心疼的说道。

    “是!阿公。”白小安直接坐在草上,佝偻着背。

    老吴公虽然六十多岁,可是这山路对他毫无挑战难度,白小安歇息的时候他又去打了水,摘了果子。

    “喝点水,这果子也是消暑的,看你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这路你怕是坐不惯,况且还带着伤。”

    “这路倒是不难,就是后背的伤太折腾人,谢谢阿公。”

    二十多里路,白小安硬是咬着牙走完了,看到高大的城墙时,白小安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阿公阿婆生活得如此幸福,我不该打破他们的生活,白小安故意与老吴公走散,她已经在屋里留下了一块价值不高不低的玉佩,不能让他们大富大贵引来祸害,可是也能让他们富富足足。

    楚都很大,白小安刚想挥手拦一辆马车,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啧!”白小安疼得一哆嗦,转身就开骂:“你左眼青光瞎,右眼萝卜花啊!你他娘没看到本公子后背有伤吗?”

    “白探花息怒,属下确实没看到。”那人赶紧作揖,呵呵陪着笑脸。

    白小安心情很不爽,睨看着他,让他心惊肉跳的,舔舔嘴唇干哑的说道:“属下现在送白探花入宫,这几日我们算是把楚都翻过来了。”

    “翻我做什么?”白小安知道这不是白家的人,是乔装的御林军。

    “属下不知!”这个御林军老实的招了一辆马车。

    白小安刚想去找秋竹依算账,也就跟着去了,路上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睡着了。

    “她怎么样?”冷冽的目光徐徐扫向了床上翻躺着的白小安,冰冷的声音从他口中悠悠吐出问一旁的御医。

    “皇上,白探花无碍,她后背的伤口不深,只是有点感染,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毒素,昏迷只是因为新伤旧伤损了她的元气,臣开一些药,外服内用,很快就好了。”

    “快去,先把敷的药取来。”皇甫银夜坐在床边。

    白小安穿的是老婆婆的衣服,颜色青黑,可那血还是浸透了衣物,留下深深的痕迹。

    皇甫银夜小心的剥开她的衣服,她的皮肤白嫩得像婴儿的,所以后背那条青黑刀痕显得格外狰狞。

    白色的药粉抖在上面,白小安嘴里发出滋滋的吸气声,手使劲捏着被子。

    “我终于回来了。”白小安疼得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苍白一笑又睡过去了。

    “总是这么晕,不知道伤不伤脑子。”皇甫银夜勾唇浅笑着,那笑意之中仿若无数的清莲在瞬间绽放,美不胜收,鬼知道这几天他的心多么忐忑。

    “你我之间不知道有没有那份缘,不过既然爱上了你,我就一定会保你周全,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皇甫银夜摸着她的脸喃喃道。

    半夜,白小安终于醒了过来,感觉后背麻麻的,一点都不疼,身上也有劲了。

    “皇甫笨蛋!”白小安看着坐在软椅上睡着的皇甫银夜。

    “你醒了?”皇甫银夜站起来快步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起她的手号脉,气息平稳。

    “嗯。”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白小安忍不住轻吟了声。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皇甫银夜板着脸问道。

    秋竹依是他的老相好,如果贸然说了,皇甫笨蛋肯定不信还觉得自己是个颠倒是非的人。

    算了,自己的仇自己报,秋竹依,你个死老太婆,我不会放过你的。

    “出神这么久,难以启齿吗?”皇甫银夜看着她发呆可爱的样子嗤嗤笑道。

    “会不会用成语?”白小安恹恹的看了一眼皇甫银夜:“我受伤的事不要与其它人说。”

    “对了,我发现一件事情。”白小安爬起来,不料盖在身上的软绸滑落下去,露出光裸的身体。

    “你对我做了什么?”白小安咆哮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觉得朕对你做了什么?”皇甫银夜一边挑起七七的下巴,深情款款地道,看她窘迫的样子觉得很愉悦,故意逗她。

    “连伤者都不放过,皇上也真是饥渴了?”白小安使劲拍他的手,哼了哼。

    “本公子了,没那么多兴致和你调情,还是谈正事,这次我受伤掉进了河里,顺水到了青鸾山被人所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发现了刘秀的线索。”

    “刘秀?”皇皇甫银夜皱皱眉:“什么线索。”

    “受这么重的伤,难道不该有点抚恤金吗?”白小安狡黠一笑,捻着食指和拇指,目光清灵地看着皇甫银夜。

    “十里红妆如何?”皇甫银夜呵了口气,嘴角勾起层层魅笑,一张俊脸凑了过来。

    “切,算我义务劳动了。”白小安把他那张帅脸推往一边。

    “刘秀应该和他的忠士家人住在青鸾山的深处。昨日,一个人拿了单子给救我的那户人家帮忙进城购买东西。”

    顿了顿白小安继续说道:“我打听过,他们来了不久,与刘秀出逃的时间很吻合。而且那单子我看了,里面有铁器弓弩。”

    “哼!铁器弓弩!”皇甫银夜目光森寒,一抹冷笑:“朕才是这个天下的主宰。南楚战神的名号也不是浪得虚名的,一个小小的叛臣也敢威胁朕,真是不自量力。”

    要不是本公子替你找到线索,你现在还是无头苍蝇呢,而且全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当了皇帝,有什么了不起的。

    “怎么,你不相信朕?”皇甫银夜看她一张小脸先是嘚瑟后是鄙视的,不满的问道。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时候把他们两救出来。都好几天了。”白小安哼哼唧唧一句。

    “好了,不必担心她们,你快睡觉吧!”皇甫银夜拉拉被子,就要离开。

    “喂,你要去哪里?”白小安抓资甫银夜的手,有点不自在,埋着头。

    “去部署御林军,青鸾山地势多变。”皇甫银夜柔柔说道:“是不是不敢一个人睡。”

    “有点。”白小安头埋得更低了。

    “你睡!朕就在屋里,看看青鸾山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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