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傻妃要翻天
    苏安瑛独坐在一盏昏暗的烛灯下,静静的看着那昏暗的烛灯在发呆,那烛火的火焰缓缓的燃烧着,偶尔一阵轻微的风过,那火焰便左右摇曳,好似在扭动着自己纤细的腰肢,随风而舞动般,但却没有太多的光亮。

    苏安瑛挑挑那灯芯,剪短了一些,一些花火随着那把剪刀而蹦了出来,一些融化的蜡烛液体快速的躺在了烛灯的碗底里,凝固成颗粒饱满的圆台与母体相连在了一起。

    苏安瑛痴痴的看着,旁边的言儿忍不住用手轻轻动了一下苏安瑛的身体,“娘娘,你怎么了?”

    轻柔的一句话,苏安瑛却是不答话,目光仍旧定格在那支蜡烛上,好像出了神一般没有听见言儿的话。

    言儿又叫了一声:“娘娘,你怎么了?”

    苏安瑛恍若做梦一般动了一下身子,头转了过来,“啊?你说什么,言儿?”

    言儿无奈的摇摇头,关切的问苏安瑛,“娘娘,您刚才发呆了那么久,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如和言儿说一说也好。”

    苏安瑛低垂了眼眸,慢慢调转了身子,背着言儿,看向那烛火,“言儿,你说人这一生是不是就像一盏烛灯?为什么有的可以那么的明亮耀眼,为什么有的就那么的昏暗呢?”

    言儿听了,默然不做声,知道苏安瑛心里有什么疙瘩解不开,或许看似不在乎太子,其实心里面也是有所想法的吧!

    苏安瑛轻轻摇摇头,“我总想这么一生就如此安静的过下去罢,别无所求,顺其自然就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心里面,隐隐约约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它告诉我我过的并不快乐。”

    言儿握着苏安瑛的手,直叫了一声:“娘娘,或许是你太敏感,所以想多了吧!”

    苏安瑛看向言儿,“倘若如此,倒也好了。”

    她,苏安瑛站起了身子,走向门边,看着偌大的一间华美的屋子,神情黯淡,“言儿,你看,这间屋子像不像一间囚室,将人永远的囚禁在了这里?”

    “可是,娘娘,您是自由的啊。”言儿不解,更奇怪苏安瑛把这间屋子比作了囚室。

    苏安瑛苦笑,“言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苏安瑛在地面的中心围着自己旋转了起来,一切都变的天旋地转,不再真实,一切都变的飞快的运转而模糊起来,多么的希望自己的人生能够像现在一样,飞快的流失掉,将心中所淤积的不快乐,痛苦统统都埋葬掉,就这样消失在世间的尽头里,永远不再出现,要是能够那样该多好?

    欢乐来的总是太少,而痛苦却被灌溉的太过于猛烈,苏安瑛在人生的路上永远做的是替代物,她的悲凉从心里慢慢的生出来,一丝丝的,一缕缕的,一咋咋的,让人觉的这绝望如水中碧色的水草,密密匝匝的上来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窒息,一刻不停的窒息感席卷着自己。

    下一刻,她已经跌入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宽大的怀抱里,苏安瑛的面前映入一张熟悉的但她又有那么一些憎恨的脸,莫锦然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心中有一种悲伤,眼神里弥漫着一丝淡淡的忧愁,退后了几小步,微微跪安道:“太子殿下。”

    莫锦然问她:“刚才在做什么呢?”

    苏安瑛摇头道:“并没有什么?”

    “哦,是吗?那怎么会转在我的怀里呢?难不成是我强迫你的?”

    “太子殿下说笑了,是我的不小心。”苏安瑛咬了一下嘴唇,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这叹息声虽然轻,但是却被莫锦然听在了耳朵里,他漫不经心的拿着一只杯子看着,那杯中的茶水都倾斜了下来,都一并浇在了地上,言儿在一旁惊慌失措,“太子殿下,您这是?”

    那莫锦然并不理会言儿的话,反而看着沉默的苏安瑛,“你在叹息什么呢?难道在顾影自怜?”

    苏安瑛只是低沉着声音,“顾影自怜不是我自己,太子殿下想多了。”

    “言儿,去备水,难道你忘了该沐浴了吗?”

    苏安瑛瞪了一眼言儿,言儿知趣的点头,“娘娘都是我的错,我马上就去,您别生气。”

    “你生气是给我看吗?”莫锦然有点不快,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在说自己的不是啊,他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人呢?

    苏安瑛不语,走到了梳妆镜前坐了下来,她不是一个多说的女人,很多时候或许她的心里有很多话,可是她却是那种笨的说不出一个字的女人,面对莫锦然的多数情况下的质问,她只能沉默,不予理会。

    而莫锦然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别人对自己的无视,这种有伤自尊的行为是莫锦然最不喜欢的方式,见苏安瑛不理会自己,他握紧了手中的杯子,一抬手,那杯子便落在了地上,粉身碎骨了。

    却见苏安瑛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在拆自己的头饰,只是在杯子瞬间砸在地上的时候,手在发间停留了一下,便又将一枚发簪拿了下来。

    往日里她的头发总是言儿在打理的,现在言儿已经去备水了,所以她闲的无事只能自己拿下那些重重的头饰。

    一枚蝴蝶头饰被她摘了下来,她用手轻轻的摩挲着那枚蝴蝶头饰,那蝴蝶栩栩如生,在烛光下发着耀眼的辉光,苏安瑛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的喜爱之情,便要将它放下。

    却不知为何,莫锦然忽然上来将她拽了一下,她的手一松,那枚蝴蝶头饰便飞离了手,以一个优美的弧线在空气中露了一下脸摔在了地上,两只翅膀都掉了下来,蝴蝶的小脑袋也割裂了开来,整个身体摔成了几部分。

    苏安瑛愣住了,一把挣脱了莫锦然的束缚,蹲在了地上,直愣愣的看着那摔碎的蝴蝶头饰,半晌才用手去小心翼翼的捡起那些碎片。

    一滴眼泪掉了下来,又一滴眼泪又掉了下来,而后是如雨帘子一般簌簌的掉了下来,苏安瑛看着这些碎片,忍不住模糊了自己的双眼。

    “你,怎么了?”

    莫锦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似乎那蝴蝶头饰对眼前的女人不是一般的意义,他不由的心中有点忐忑,不安的看着蹲在地上的苏安瑛,地面上有眼泪的印记,苏安瑛的眼泪都被莫锦然看在了眼里。

    她沉默着,不说话,只是眼泪扑簌簌的掉落。莫锦然因为心慌,不由得问她,“你到底怎么了?不就是一只发簪吗?明天赔给你就是了,给你个一模一样的,总行吧?”

    见她那样子,似乎很伤心,莫锦然处在了一种被动的地位,这让他极为不舒服,更加的不屑的看着她说了上面的话。

    苏安瑛缓缓的站了起来,抬起了头,看向莫锦然,莫锦然这才看清苏安瑛的表情,有着泪痕的脸上是一副不可亵渎的倔强表情。

    “你以为什么都可以用钱买的到吗?”

    她只问了一句,莫锦然愣了一下,继而恢复了冷漠的表情,“不然呢?这世间除了金钱和权力还有别的东西吗?”

    不想再看到她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不想再看到她那死倔的表情,莫锦然一拂袖子,快速的走出了苏安瑛的屋子。

    苏安瑛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眼泪却止不住的掉了下来,直到言儿进屋子来,她还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看着门口发呆。

    “娘娘,您怎么哭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那莫锦然惹得,言儿忙拿出来自己的绢巾将苏安瑛脸上的眼泪擦干,“娘娘,不要哭了。”

    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娘娘的言儿,无意间低头忽然发现苏安瑛的手里握着已经成为了碎片的蝴蝶头饰,不由的惊讶的捂住了嘴,对苏安瑛道:“娘娘,这……这可是老夫人留给您的唯一东西了啊,怎么会……会成了碎片?”

    不说还好,言儿这一说,苏安瑛的眼泪再一次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她低下头,看那碎了的蝴蝶躺在自己的手心里。

    言儿怕她伤心过度,“娘娘,水已经好了,您先去沐浴吧,别想了。”

    也不管苏安瑛的反抗便推着她去,苏安瑛麻木的像一根木头桩子,任言儿推着她去了沐浴的温水旁。

    那水弥漫着丝丝的热气,在水面上浮着一层朦胧的白气,而水中飘着红色的玫瑰花瓣,由于下面的泉眼不断冒水的缘故,所以水面并不是平的,这些花瓣在里面起起伏伏,荡漾着一片又一片。

    苏安瑛呆呆的站在水里,眼里没有一丝的神采,那温度也不能给自己一丝丝的温暖,心里面却很是寒冷。

    那碎了的蝴蝶发簪静静的躺在离她不远的温泉旁,周围一片寂静,她的眼睛一直停留在那蝴蝶发簪上,没有离开过,脑海里又出现母亲的音容笑貌来。

    “瑛儿,过来。”

    张氏看着自己的女儿,满脸的慈祥,却是不住的咳嗽,“咳咳咳。”

    白色的绢巾上是一摊子吐出来的血,苏安瑛被吓的脸色苍白,叫着娘忍不住哭起来。

    “别怕,瑛儿,娘没有事情。”张氏气若游丝,淡淡的努力笑给自己的女儿看。

    “娘,为什么爹爹不来看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们呢?”

    苏安瑛想不通,娘总是告诉自己爹爹是爱她们的,是疼自己的,可是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呢?

    张氏披散着头发,憔悴不已,她拉着女儿的手,虚弱的道:“瑛儿,听着,娘要将一件信物交给你,它可以帮助你找到爹爹,让爹爹照顾你。”

    张氏的话让苏安瑛害怕不已,“娘,你呢?”

    张氏摇摇头,“傻孩子。”说着将身边的一个小手帕拿了过来,只不过那小手帕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好像里面有什么秘密,苏安瑛好奇的看向那个小布包,张氏将手绢轻轻的打开来,手有点抖,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是一只五色的簪子,那蝴蝶是一只彩色的五色蝴蝶,发着耀眼的光芒,金灿灿的,呈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张氏露出欣慰的笑容来,似乎又回忆起了曾经的甜蜜,嘴边的笑容那么的明显。

    “娘,您在笑什么啊?”苏安瑛不解,“不过这只蝴蝶发簪多么的漂亮啊,我好喜欢啊!”

    苏安瑛忍不住拿起来仔细的看着,张氏松了一口气,“瑛儿,这件东西要好好保管,它可以让你找到你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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