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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盛远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上前拾起一枚破瓷,竟有着难得的鲜艳色彩与细密质地。.

    “看来,我这一整天的山,不算白爬了。”他松了口气,整个人简直快虚脱。

    纪扬钰也是香汗淋漓,不过倒没有他这么大的反应,只是疲累地露出一个微笑。

    其实,她不能说不感动,毕竟两人这趟艰难的旅程,凭的也只是她一句话,他竟毫无保留地信任她,还沿路做苦力,让她能走得比较轻松。

    从以前就一直是这样,他总是挡在她面前,保护着她。

    “我先进去,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她领在他前头,率先进了工厂。

    她知道这时间卢文琰一定会在里面做事,她必须抢先给他一点暗示,要不然他那个莽撞的男人,待会儿见到裴盛远要是说错什么话,那可就糟了。

    才一踏进去,一个原本坐着拉胚、厚实雄壮的背影突然转了过来,因为纪扬钰后头阳光逼人,他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认出她来,便像座小山般笑意盎然地站了起来。

    “唉呀,真是稀客!”卢文琰随意拿条毛巾擦了擦手,热情的就想握住她的手,但低头看到她葱白干净的手指,又傻笑着将满手泥土的手收回。

    “卤蛋,我带了个朋友来,他在外面。”她也不废话,主动握住他的手,都几年的朋友了,还在意这个?

    然而她却没料到,裴盛远没有在外头等她,反而跟在她身后入门,见了两人相握的手,眉间隐隐隆起。

    就算是礼仪,也握得太久了吧?他在心里酸溜溜地咕哝。.

    由于从卢文琰的角度看过去,裴盛远由门口进来,和纪扬钰一样敲背光,他只见是个男人,便打趣道:“洋芋,你居然也会带男人来?我以为你从五年前那件事以后就要遁入空门了哩……”

    男人?她又还没说他怎么知道?纪扬钰心头一惊,连忙回头看,果然看到脸色不善的裴盛远。

    她急急忙忙又转回头,“你少说两句,他是……”

    在她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之前,卢文琰已经看清楚来人,也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哇!你是人是鬼啊?”

    裴盛远这下真的皱眉,“我还想问你是人是熊呢!”

    “呃……抱歉抱歉……”卢文琰终于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话讲得太快,便尴尬地抓了抓满头乱发和一脸落腮胡。“在山上都不知道住了几个月,不修边幅也难免,总不能拿柴刀来刮胡子嘛……”

    “卤蛋!”纪扬钰在裴盛远身旁,拚命地用眼光暗示着,还微微倾身,一手不着痕迹地从后面绕指他的头。

    她的动作令卢文琰突然灵光一闪,说话不经大脑的毛病又跑了出来。“喔!我想起来了,你脑子有问题,对吧?”

    “你脑子才有问题。”他真的要找这个男人帮他做瓷器?裴盛远现在开始严重怀疑卢文琰究竟可不可靠。

    “不,我的意思是,你脑子生过病,开过刀对吧……”看到纪扬钰挤眉弄眼的,卢文琰又发现自己的口误,急忙又改口,“那个,反正呢,我是个面相大师,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脑子曾经生病,你记不起以前的事,也不是你的错,记不起来也好……”

    平时就没什么心计的卢文琰哪里还想得出什么理由,只好乱掰,但纪扬钰一双白眼简直快连人一起翻了过去。.

    她早知道卢文琰这直肠子看到裴盛远一定会失态,但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早知山上手机收不到讯号,没有通讯方式能先联络到他,她应该打死也要先连夜上山,叫他该闭嘴时嘴巴就锁紧一点。

    然而,都听到这里,还听不出端倪,那裴盛远就是白痴了。“你以前认识我?”

    “怎……怎么会呢?”卢文琰很生疏地装着傻。

    “否则你怎么会知道我脑子生过病?”

    “唉,我说过我是面相大师嘛!别啰唆那么多,泄露太多天机,害我走霉运怎么办?总之你现在和洋芋在一起很好,我很开心,以前的事就不要去想了,想起来对你的人生也没什么好处……”他越笑越不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裴盛远倒是越听越有心得,决定旁敲侧击。“我的面相,和扬钰很合吗?”

    “当然当然,你们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早在五年前就应该修成……啊不,早在百年前就该修成正果了,呵呵、呵呵呵……”

    纪扬钰差点没拿支花瓶粗胚塞进他嘴里。认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他这么多话,但多话就算了,还专挑不能说的说。

    她简直不敢看裴盛远的眼睛,要是这样他还没听出有问题,那他不是笨蛋就是个白痴。

    可惜他两种都不是。

    “好了!”她只好硬生生地插进两个男人的话题。“我们都还没谈到正事呢!”

    “对我来说,这也是正事。”被她一打岔,卢文琰已经闪到一边装忙,裴盛远有些遗憾失去了质问卢文琰的契机。

    这头傻熊,一定认识以前的他!

    “你不要本未倒置了,是找他看面相重要,还是找他谈公司的事重要?”

    “对我来说,都重要。”他定定地望着她。“因为这牵涉到你。”

    “我……”被他这么复杂的眼光锁定,纪扬钰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见原本说得好好的两人彷佛快吵起来,卢文琰连忙又走了回来。五年前他已经拆散过他们一次,后悔了好久,可不想在自己的地盘见到第二次。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吵架伤感情嘛!你们今天来,是想来找我帮你们做瓷器的,对吧?凭我和洋芋的交情,有什么问题呢?来来来,你们想要做什么瓷器?”

    两人还真的因此停止了对峙,都十分纳闷地盯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找你做瓷器?”小两口异口同声地问。

    “啊?”卢文琰搔搔头,最后浓密的落腮胡里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呵呵呵,我说过我是面相专家啊,你们都不信!”

    废话!这小两口吵架都吵傻了,他卢文琰也就只会做瓷器,莫不成他们特地披荆斩棘的上山,是来找他打猎的吗?

    第5章(1)

    非常神奇的,卢文琰很干脆地接下了裴盛远的案子,由设计到制作都拍胸脯答应,因为时间紧迫,裴盛远原本还在想虽然工厂应该够大间,但没有工人要怎么做得出来,想不到才隔一天的时间,居然就有工人陆陆续续上山了。

    忍不酌奇去问,卢文琰居然告诉他,用的是最古老的飞鸽传书,其实就是其中一个工人无聊把家里的鸽子养在山上,想不到后来就成了在山上收讯死角最快速的联络方式。只要把鸽子放回去,一个工人收到了讯息,等于所有工人都收到了。

    所以,才会看到工人们陆续赶了过来,还顺道带来了生活物资。

    裴盛远与纪扬钰因为在等待样品,便在山上暂时待了下来,不过只有他们两个是没事干的,所以每天游山玩水好不快乐,简直跟度假没两样。

    今日是卢文琰开窑的日子,等候高温降下需要一段时间,裴盛远便拉着纪扬钰到山间的小溪旁戏水,顺便看看能不能抓几条鱼。

    只见这个英国来的超级大帅哥,卷起了衬衫衣袖,西装裤也卷到了大腿,手里拿着从卢文琰的农舍里取来的网子,站到了深及膝盖的水中,神情专注地盯着清澈的溪水。

    至于纪扬钰,来山上经验丰富,身着轻便的衬衫短裤,坐在一旁的大石上,两只脚丫子光溜溜地浸在水里,凉透心底,这是她最爱的慵懒感受。

    夏日的山林里,就只有洗涤人心的蝉鸣鸟叫,偶尔传来裴盛远网子落空的水花声,阳光透过了浓密的树荫,成了一条条的光束,发散在空气之中,洒落在人的身上,反成了一种温暖。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她记得,以前裴盛远也常带她到山里寻幽探秘,他最喜欢展示自己抓鱼的技巧,她就在旁边等着吃鱼,事实上要靠他抓的鱼维生可能会饿死,不过只要她刻意赞赏他两句,他就会乐得轻飘飘的,届时要他抓一条鲔鱼,他都可能顺流冲到海里拚命搞一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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