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千字三分,三块钱就可以看十万字的v章, 很便宜望支持正版  如此仍显不够, 他又将柴房堆砌的木柴抱进屋,在床边用盆子升起个大火, 这才跑到灶房里去煮姜汤。.

    这边正忙活着,高耀从外面走进来,先将脑袋往屋里探了探, 又寻着声儿到了灶房。

    侯远山正在灶房里切姜片, 他的体格高大, 站在本就不大的灶房里顿时觉得有些拥挤。

    高耀索性也不往里面进,只斜倚在灶房的门框上, 眼中满含深意地笑:“你小子, 行啊,早上还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晚上竟就真的整来一美娇娘。刚刚外面天黑没看太清,不过瞧着那身段儿该是位妙人儿吧?跟兄弟我说说,哪儿买的?”

    侯远山将切好的姜片丢进锅里,这才扭头瞪他一眼:“少在外面碎嘴,那姑娘是我今儿个打猎时遇到的,看她冻僵了躺在地上可怜,这才给带回来了。”

    高耀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合着是天上掉下来的?老哥, 艳福不浅啊你这?”

    他说着上前两步站在侯远山旁边, 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过我跟你说, 你这么多年也没个婆娘在身边, 如今好容易逮着一个,你可得好好把握,别最后快煮熟的鸭子又给飞走了。我跟你说,这男人到了一定岁数那就得有个女人,这日子才过得舒坦。尤其是到了晚上……”

    侯远山看他嘴里就没个正经,不由黑着脸推他出去:“天儿不早了,你赶快家去吧。顺便也跟村里那些人解释解释,别让他们来瞧热闹,那姑娘身子弱需要休息。”

    “呵,你俩还没怎么着呢就先护上了?”高耀见他这样闹得更欢了,丝毫没有要走的打算。

    话一说完,看侯远山面色阴沉着一副再不走就要给他好看的架势。

    侯远山力气大,高耀哪是他的对手,只好妥协:“好好好,你先忙,我回去。”

    见他出去了,侯远山不由将目光转向正屋的方向,想到高耀刚刚那些混账话,他只觉得脸上一阵臊得慌,忙别开了脸去。

    .

    高耀出了侯远山的家门,爱瞧热闹的村人果真围了不少,看样子似是要一窝蜂地往侯远山的院子里进。为首的是一位身材肥胖,一身赘肉的中年妇人,杏花村里的冯大婶子。

    这冯大婶子是村里的媒婆,平日里最爱瞧热闹,也是个惯爱碎嘴的主儿。.

    高耀赶忙上前拦住,脸上嬉笑着:“怎么这么热闹,冯大婶子带着大家伙儿是要干啥呢?”

    冯大婶子见高耀是从侯远山家里出来的,抬眼瞧了瞧侯远山家,又上前几步神神秘秘地问:“打听出来了吗?那姑娘是哪儿来的?”

    高耀如实回答:“是远山哥今儿个打猎捡来的,身子都冻僵了,远山哥瞧她可怜就给带回来了。”

    “捡来的?”冯大婶子有些不太相信地又往侯远山家里探了探,“他这么跟你说的?”

    “是啊,远山哥是这么说的。”

    冯大婶子嘴里嘟囔一句:“大冬天还下着大雪,谁家的姑娘会往山上跑呢,该不会是远山编了瞎话来哄我们大伙儿吧?”

    高耀看她转着眼珠明显的不太相信,未免她真的带着一众人往侯远山家里进,他又笑着道:“远山这人向来老实,哪里会说什么谎话。大婶子若是好奇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嘛,左右这姑娘在远山家里住着,你若不信明日再来瞧也是一样。如今那姑娘昏迷在床上,您就是进去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不是?”

    冯大婶子听高耀这么说也觉得有理,上下一番思索,她转头对着大家伙儿道:“既然这样,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就先家去吧,明儿个再来瞧个究竟。”

    冯大婶子发了话,众人没有不听的,也便纷纷散开了去。

    高耀看大家走了,这才放心地往自己家里赶,这么新鲜热闹的消息,回去给他家媳妇儿当故事听,她肯定乐意。

    *****

    第二天,侯远山一大早将昨日里打的野鸡放在锅里炖上,自己煮了稀粥就着咸菜吃过早饭便又背着家伙去了山上。

    当沈葭醒来的时候,已经巳时过半了。

    睁开眼她只觉得一阵腰酸背痛,强撑着硬邦邦的床板坐起身,她这才审视起周围的环境来。一间不大的土瓦房,墙是用那种混了麦秸的泥土砌成的,四四方方的窗子看上去有些陈旧,但好歹能够遮风。

    床尾并列摆了两个木箱子,因为掉漆太严重已经认不得最初的颜色。床边是一盆烧的差不多的木炭,只隐隐还有些热量。

    离床几步远的地方是一张掉漆的八仙桌,上面擦得干干净净,如今只摆了一个水壶和几个小陶瓷茶杯,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桌子的右侧是一扇半掩着的房门,如今外面下了雪白茫茫的有些刺眼,沈葭只瞧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她揉了揉仍旧有些沉重的头皮,这才渐渐想起这是怎么回事来。

    前日她被一群人牙子追赶,为了逃命跑到了一座山上。结果刚避开了人牙子,迎面又碰上一匹狠狠瞪着她的恶狼,灰白杂色,眼珠深蓝深蓝的。

    作为一个从没见过真狼的现代人,沈葭吓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她双腿发软,不受控制地一直往后退,结果忘了山路不平稳,脚下一时踩空便栽了下去。后来她应该是脑袋撞上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便没有知觉了。

    如今看看眼前的情况,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被附近的好心人给救了。

    这时,她那早已饿的扁扁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叫了两声,紧接着便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儿,顿时将她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了出来,五脏六腑也开始不安分地叫嚣。

    她用力嗅了嗅,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寻着香味儿打开那半掩的屋门。房屋的左侧是一个不大的灶房,而香味儿便是从那里飘出来多。

    她扫了扫空荡荡的院子,脚下不受控制地顺着香味儿走进了灶房。

    打开坐在灶台上的砂锅盖子,热气蒸腾间顿时浓香四溢,待看清楚里面是一只肥肥的鸡后,她馋的口水直冒,恨不得立刻伸手捞了来吃。

    不过,她忍住了。

    这是别人的家里,她怎么能如此不经过主人的允许就吃人家的东西呢?这可是偷!

    她默默舔舔干裂的嘴唇,攥紧了垂在两侧的拳头。

    那浓郁的香味儿让她觉得肚子更饿了,两眼盯着那锅里肥肥的一整只鸡直冒金星。她甚至觉得自己若不赶紧吃点东西,很可能会饿死过去。

    “我偷偷喝一口鸡汤,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她自己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但有时候人的肢体做事情根本不经过大脑的。

    脑子里还在犹豫不决,她的手已经遵从肚子的抗议拿起旁边的小勺子,舀了一勺鲜嫩的鸡汤。

    她闻了闻那诱人的香味儿,胡乱吹了吹,也顾不得烫不烫一口喝进了肚里。

    虽然被烫的舌头有些麻木,但却是不可否认的好喝。

    她忍不住又舀了一勺,这一次没有像上次那么急切,而是轻轻吹了吹,用嘴唇试试温度不烫了,这才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品味着。不咸不淡,鲜嫩浓郁,满齿留香,堪称是人间美味了。

    如此反复喝了几口,暂且压住了腹中的饥饿,她这才忍着将那一大锅鸡汤尽数喝完的冲动,依依不舍地盖上了盖子。

    一扭头却顿时吓了一跳,却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农村妇人立在门口,那妇人鬓发有些花白,身穿土灰色粗布棉袄,双手插在衣袖里,望着沈葭的目光里带着温暖的笑意。

    沈葭顿时觉得有些窘,果然,人还是不能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的。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其实……”她觉得自己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那妇人却笑意盈盈地从门口走了进来:“姑娘饿了吧?这只鸡是远山专门给你炖的,说等你醒来给你补身子的。”

    沈葭呆呆地看着她:“是你救了我?”

    妇人笑着摇头:“不是我,是远山昨日去山上打猎遇到你昏迷在半山腰,这才带你回来的。我家在隔壁,夫家姓袁,你叫我袁婶子就行。”

    沈葭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袁婶子。”

    袁林氏笑道:“姑娘身子弱着呢,快先去屋里坐着,我盛好了鸡汤给你送过去。”

    “谢谢袁婶子。”沈葭觉得心里暖暖的,她独自在外面流浪半年,虽说偶尔会碰到些坏人,但这世上还真是好人更多些。

    .

    沈葭在屋里喝鸡汤的时候,听袁林氏大致讲了一下这里的情形。

    这个村子三面环山,名叫杏花村,因山上种满了杏树而得名。村子人口稀少,约莫二十多户人家,种地谋生,靠天吃饭。一年到头缴交税收以后,剩下的也不过够一家子勉强糊口,日子大都挺艰难的。

    而她的救命恩人侯远山,是这杏花村里的猎户,因为会打猎,又无父无母的没有养家糊口的压力,日子在这村子里也算得上是好点的了。有的人家,一日两餐都未必能填饱肚子。

    沈葭对此表示不太能理解:“山上应该多野味,大家没事的时候找点儿野味改善一下生活也是可以的。”

    袁林氏道:“姑娘有所不知,打猎可不是人人都能干的,只有上报了里正年年往上面交税才行。而这打猎的税收比种田还要多些,若能经常打到些猎物去卖了银钱倒还好,若没那个本事的,岂不是要白白往上面交那些个税。何况山上总有豺狼出没终究不安全,没有两下子谁敢整日地往那上面跑?”

    沈葭听得有些愣:“若这样来说,做个渔夫樵夫也要交税了?那寻常的人家想吃个荤腥还必须拿钱去买不成?”

    袁林氏叹道:“捕鱼和砍柴为生者自然也是有各自应交的税收的。不过像我们这样的小地方,偶尔捡些干柴来烧火,或者在自家地头上碰到个野鸡野兔拿回去吃个荤腥倒也没人去管,左右不拿它来换银钱也就是了。但若是经常这样,人家靠这个吃饭的人自然是不会依的。毕竟人家平日若想吃个苞米麦子也是要拿银钱去换的。”

    袁林氏这么说沈葭也便懂了,在这个时代里,但凡是以此谋生的,都要向上面交税。

    沈葭又问起侯远山如今未曾成婚的缘由,袁林氏才叹惋道:“远山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

    侯家代代打猎为生,到了侯远山这一辈侯老汉便只得侯远山这一个儿子。

    侯远山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所谓“男怕初一女怕十五”,侯远山又生在大年初一,算卦的说这孩子生的不吉利,命硬克亲,需送到寺庙里去,方可保家宅安宁。

    侯远山的父亲不信这个邪,何况刚没了妻子哪里舍得丢下儿子,便坚决自己抚养。乡亲们看侯老汉抚养儿子一直安然无恙,这才把命硬克亲这样的流言压了下去。

    侯远山五岁那年,眼看着到了启蒙的年纪,侯父便想尽快给儿子凑够上私塾的学费,于是每天起早贪黑的去山上打猎。结果有一次上了山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农夫陈麻子家的女儿春花和侯远山自幼订了娃娃亲,如今见远山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可怜便带回了自己家里抚养。侯远山也是个能吃苦的,自入了他们陈家便很卖力的干活,陈家二老对这个未来女婿也是相当的满意。

    谁曾想到了侯远山十四岁那年,农忙的季节里陈麻子和侯远山爷俩在地里割麦子,春花提了竹篮去给他往地里送饭,结果却不小心跌进了山谷里,待找到人的时候已经断了气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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