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院外喧闹声,林廷威命林泰出去查看,却是苗天德带了一队人也到了慈安寺。林廷威交代过不让旁人打扰楚盈盈母女相会。因此小沙弥拦住他们不让进,这才吵闹了起来。

    见此情形,林廷威走出院外,见到苗天德微笑施礼,道:“苗世叔,您也到这慈安寺上香?”

    苗天德面带愠色,道:“这慈安寺不是安王府,林贤侄也太过霸道了!今日内子到寺中上香,未带随从不多,我到山上寻她,却被拦在院外,这是何道理?”

    林廷威笑道:“苗世叔休怪,前次小侄带内子拜会过苗夫人之后,内子和苗夫人一见如故。这才相约到这慈安寺中上香。苗世叔,请到院中,稍坐片刻,小侄这就请苗夫人出来。”

    他的话音未落,沈柔从禅房中走了出来,看了苗天德一眼,微怒道:“老爷,昨日我就禀告过老爷要出趟门,您这就跟了来,是不放心还是在监视我?既然如此,那我今后便足不出户好了。”

    见她发怒,苗天德尴尬地笑了笑,道:“夫人休要生气,你出门只带了一个侍女,我怕你有危险……”

    “我到这慈安寺上香又不是头一次了,能有何危险?”沈柔打断他的话道,“你既然把我成你的犯人,走,我随你下山就是。”

    “我陪夫人到前院上香?”苗天德赔笑道。

    “不必了!今日我也上过香了。” 沈柔不理苗天德,脸上带着愠怒,出了后院。

    苗天德对林廷威匆匆道别后,忙跟了上去,两人先后下山。

    林廷威等人见惯了苗天德道貌岸然的样子,此时见到他畏妻如虎的尴尬模样,不禁大感好笑。

    “还想和娘多说两句话呢。他却来捣乱。”楚盈盈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遗憾道。

    林廷威安慰她道:“别急,我想办法安排你们见面就是。”

    楚盈盈笑了笑,她转头一看,却没见到白凝玉,道:“凝玉去哪儿了?”

    “她在后山寻找爹娘的坟墓。”林廷威道,“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梅花山的后山是一片梅树林,此时正值夏季,梅花未开,却是枝繁林密,清风袭来,让人倍感凉爽舒适。

    梅林以东有一片乱葬岗,林白正带着低声抽泣的白凝玉在乱葬岗附近四下寻找她爹娘的坟墓。

    见此情景,众人无不唏嘘。

    虽然众人竭力寻找,但乱葬岗上大都是无主的孤坟,许多连个墓碑都没有,让人无从辨认。直到红日西坠,玉兔初升也没能找到白凝玉父母的坟墓,白凝玉伤心不已,伏地痛哭。

    林白要去扶她,楚盈盈却叹了一口气道:“让她哭吧,这孩子压抑的太久,太苦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凝玉方才渐渐止住了哭声。楚盈盈将她扶起来道:“凝玉,你爹娘在天上看着呢,他们一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楚姐姐,我真没用,那个好心的狱卒明明告诉过我爹娘的墓在哪里,我却找不到!”白凝玉泣道。

    “祭奠重在心!他们不会怪你,就在这里给他们烧个纸吧。”楚盈盈道。

    白凝玉无奈点头,只得将准备好的纸钱放在,供奉在路边,祭奠爹娘。

    此时,天色已晚,林廷威等正要下山,一个身材高瘦,面目清俊的年轻僧人站在路中间,拦住几人的去路。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小僧慧嗔有礼了。”年轻僧人双手合十深施一礼道。

    “慧嗔大师。”林廷威还礼道,“可是我等搅扰佛门清静之地,有何冒犯之处?”

    “不敢不敢,林将军大驾光临,小寺蓬荜生辉。只是如今天色已晚,小僧斗胆敢请诸位到敝寺暂住一晚,不知林将军可肯赏光?”慧嗔道。

    “今日有女眷跟随,不便打搅。”林廷威道,“他日若有机会定来叨扰大师。”

    “无妨,敝寺禅房众多,也颇为清静,可供诸位女施主居住。再者一来,这位女施主似乎有了身孕,夜里下山怕是多有不便。”

    见慧嗔拦住林廷威不断邀请他进寺,莫寒拍了拍林泰肩膀低声笑道:“这和尚如此巴结你们主子,八成是想讨香火钱吧。”

    林泰笑了笑,却没说话。

    林廷威看了苏雨蝶一眼,见她额头渗出细微的汗珠,面带疲惫之色。慧嗔又极力相邀,林廷威便随他回了慈安寺。

    进寺后,林廷威等在慧嗔的陪同下用过素斋,在后院禅房分别住下。

    当晚,林廷威正要就寝,却听到几声低低的敲门声,开门一看却是住持慧嗔。林廷威忙将慧嗔请进禅房内。

    莫寒听到动静放心不下,也跟了进来。林泰、林白未得召唤在门外守候。

    慧嗔一进禅房,一语未发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慧嗔禅师请起!”见此情形林廷威料定慧嗔必然有事,道,“有事起来说话!”

    慧嗔并未起身,却对林廷威重重叩下头去。“罪民白起禅见林将军!”

    “白起禅,你是白浩天之子?”林廷威微微一皱眉道。

    “正是罪民!”白起禅道,“罪民还有一个身份潜渊龙。”

    “十二生肖中的潜渊龙?”莫寒惊呼道。

    “正是罪民,今日罪民本来是奉命刺杀林将军的。”白起禅满脸愧色道。

    “那你可知三年前刑部侍郎冯德钦在梅花山突然暴毙之事?”林廷威冷冷的道。

    “正是罪民所为!”白起禅道。

    “那你为何今日竟愿招认?”林廷威道。

    “前些日子,罪民无意中得知罪民父亲冤死的真相。得知真相后,罪民本想立即手刃仇人,替父报仇。可又一转念一,我父此生为官清正,一身清白,两袖清风,可叹他最终却落入圈套,被奸人所害,落下贪污军饷的污名,身首两处。想我手刃仇人虽易,要还他清白确势比登天还难!

    今日罪民见到了唯一的亲人凝玉,了却了最后一桩心愿。思虑良久,罪民只有在林将军面前,阐明一切,只求林将军为我父洗刷冤屈,罪民虽死无憾!”白起禅悲愤叩头道。

    “你详细说来!”林廷威听了他的话面沉似水,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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