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怨她,要怨就怨我好了。.她说你们俩个有话要说,我就怕我这兄弟脸皮太薄,不敢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要不然,我还真不想过来凑这个热闹。”

    廖昂轩笑嘻嘻的,也不等人让,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地方,大模大样的坐了下来。

    “锦瑟啊,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想太多。我知道,你觉得和蕧雅在一起最大难关我父母那里,这个我自然有办法的。就算我没有,我也可以请左伯伯帮我想个办法。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这个兄弟。若是有,就算是天大的难关,我也有办法护着你们走过去。你可能一直觉得我是个不太靠谱的人,但是,今儿当着你姐姐的面,我说这话,你总该会信我一二吧。”

    锦瑟无言以对,自己对廖庚,曾经是因为心里有了蓝萱,所以不能接受自己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可是现在,自己完全已经没有什么拒绝他的道理了。

    看着锦瑟一直不说话,只是一味的低着头,玩着系在胸前的衣带,廖昂轩也不想再继续逗她了。他站起身来,走到廖庚身旁,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等下,我去回了老爷。京都那边儿,你也别回去了。直接打道回南边儿去,你与锦瑟的这个媒,若是别人做的,只怕不行,但若是老爷或者是左伯伯做的,我想爹娘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异意的。”

    “可是,锦瑟无依无傍的就那么进了廖家,只怕是……”蓝萱也为着妹妹有些担心,就算廖家的父母不挑剔,难保哪个下人不淘气。

    “这你有什么可担心的,等你也嫁过来了,谁还敢……”

    廖昂轩笑着说道,却被蓝萱狠狠的白了一眼。

    “好好好,我不乱说话……你说的这个也不是没有道理。不如这样,我们去找左伯伯商量一下,如何?”

    有关自己亲事的事情,锦瑟实在是不方便出面的,因为就算是再果敢的女子,也没有为自己去当面说亲事的。所以,做为女方的代表,蓝萱只好出了这个头。她让锦瑟依然留在自己的屋子里,并让雨青先去给文溪送了个口信,请文溪过来和雨青一起陪着锦瑟等着自己这边儿的消息。

    文溪听了雨青的话,虽然心里因为不能直接听到整件事的过程而有些许的失落,但是对于这个锦瑟,她心里的好奇感也不比当日里对蓝萱的少,眼下能有个机会,好好的陪陪她,和她聊聊天,文溪也是满心欢喜的答应了下来。

    因为能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多,所以几个人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去选择,择日又不如撞日,看着昨天皇上的心情不错,几个人就这样直接去找皇上和左俊忠商议这件事情去了。.

    到左俊忠的门外,廖庚倒有些迟疑了,这婚姻大事,要自己做主,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更何况,一无媒,二无妁的……全是自己在做这些,这话传到外面,实在是有点……

    看出了弟弟的迟疑,廖昂轩白了他一眼,问道:“你不进去了?”

    “不是的,哥,我只是觉得,这样……哥……我就是有点儿觉得……”

    “怎么了?”蓝萱问道,“后悔了么?若是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的……我想,锦瑟也能理解。”

    蓝萱说的平静,可是心里想的是另外一回事:你个臭小子,若是敢伤了锦瑟,我非活剥了你不可!

    “没有没有……”廖庚忙解释道,“只是觉得,这么做似乎于礼法不合。我倒是没什么,只不过若是此事被外人所知,必会让锦瑟落个不好的名声。”

    “哦……原来你在担心这个。”

    听了廖庚的话,廖昂轩这才放下心来,刚刚看到廖庚迟疑,廖昂轩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果锦瑟这里的事儿完了,那估计自己想娶蓝萱也是这辈子不能了!

    “礼法是给别人看的,日子是给自己过的。你若是真舍得锦瑟嫁与他人,那就慢慢守着礼法好了。”蓝萱被廖庚突然冒出来的傻气弄的有点郁闷。

    “再说了,你要媒妁,我与蓝萱便是了。走吧,再乱想,可没处找那么好的女孩子了。”廖昂轩催促道。

    一听到也许因为自己的门迟疑会失去锦瑟,廖庚马上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确实如此,若是因为自己伤了她的心,只怕这一辈子剩下来的时间,自己只能在寻找和失落中度过了。想的明白了,廖庚忙点头,拉着哥哥快步向左俊忠那里走去。

    这突然又出现的积极状态倒让蓝萱觉得越发的可气又可笑。她吃不准,究竟是廖庚的心里对锦瑟爱的不够才会如此,还是太得太多才会这样。

    几个人进了屋子,瞧见左俊忠正坐在那里与院主下棋,左良也立在一旁观战着。忽然见这几个人就这么涌了进来,左俊忠一愣,连那院主人也是有些意外。

    “有事么?”左俊忠看了看站在自己对面的几个年轻人问道。

    左良刚才见文溪心情愉悦的离开了院子,似乎去了锦瑟那里,但是去做什么文溪并没有告诉自己,现在眼下,他们一下子又都挤到父亲这里来,心里倒也明白了七八分,却也只是笑着看着他们,什么也不说。.

    “是。左伯伯,晚辈有件事儿想求你帮忙。”廖昂轩微笑着答道。

    “哦?”左俊忠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见他一脸的微笑,便也明白了,这事儿肯定与姻缘有关,可是,这一次左俊忠却是弄错的对象,“怎么?等不及?这么快就想娶无忧过门?”

    蓝萱忽然听到左俊忠如此说,顿时羞的满面飞红,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

    “左伯伯,您说什么呢。哪里是在说我,是锦瑟,锦瑟……”

    “哦……”看着蓝萱急巴巴,指天划地的解释,不只左俊忠,就连院主也觉得好笑,两位长辈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那我们今天就先说锦瑟,什么时候到了入凡等不及的时候,再说你们的事儿。”左俊忠打趣着说道。

    “左伯伯……”蓝萱撒娇一样的把脸扭到了一边儿,现在,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烫,不只是脸,就连耳朵和脖子也是一样的温度。

    “不知哪位公子相中了锦瑟啊?”院主人问道。

    “是舍弟。”

    廖昂轩说着,把廖庚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院主人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了廖庚很久,然后冲着左俊忠说道:“这几个后生,都是青年俊杰。这一位,年纪似乎略轻,但看上去,却也是个温厚之人。”

    “是。这个孩子很好。比我那犬子多了许多的细致,比他的兄长也多了几分的敦厚。”

    “左伯伯,您这可就不厚道了。怎么在无忧面前说我不够敦厚啊?”廖昂轩笑着说道。

    “你够不够敦厚,还用得着我爹说么?”左良趁火打劫的糗了廖昂轩一句。

    “好,好,好……今天我们就先说蕧雅的事儿,好吧。”廖昂轩现在心情好,不与左良计较,而且,想计较也打不过他,所以干脆转移了话题。

    “他们两情相悦,自是佳偶天成。你们到我这儿来,又所谓何事呢?”左俊忠微笑着问道。

    “是这样的。”蓝萱终于算是退了红,这才开口说道,“一则,他们之事,我们需要一位保媒之人。想来想去,只有左伯伯您最为合适。”

    “哦……这个嘛,没有问题。”左俊忠点点头,“还有什么?”

    “还有……”说到这里,廖昂轩看了看廖庚,冲着他挤眉弄眼的希望他自己开口。

    “还有,应该就是锦瑟的身份了吧?”

    没想到,廖庚还没说话,坐在一旁的院主人却出了声音。他的话,在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愣,目光也都集中到了院主人的身上。只见他舒展了一下刚刚盘坐的腿,然后看着众人,微微一笑。

    “不必如此的惊奇,锦瑟来到我这里之后,也说了些关于自己的事情。自然,也包括她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我只是想多嘴问上一句,公子对锦瑟的身份,是自己介意还是怕别人介意呢?”

    听到院主人如此发问,廖庚对着他施了一礼,回道:“老人家。对于锦瑟,我没有任何的介意之处。我也不怕什么世俗之人的眼光。真正对此事介怀的人,正是锦瑟本人。我几次向她表白,她都不能给我肯定的答案,都是源自于此。所以,我想帮她把她这块最大的心病彻底的去掉。”

    听了廖庚的话,再看着廖庚一脸平淡却非常肯定的表情,院主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左俊忠说:“这个孩子,我觉得真是不错。恕老夫多嘴,老夫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哦?不知老先生有何高见?”左俊忠问道。

    “我与锦瑟这孩子,也是一见如故,也是十分的喜爱。不如这样吧,我收下这个孩子做个义女,从此随了我家的姓氏,不知您意下如何?”

    “这自然是好的。”左俊忠说道,“这样一来,这世上就再没了锦瑟这个人,而多了位院主的幼女了。”

    一听院主如此说,屋子里的人也是十分的欢喜。

    廖昂轩忙派人过去请锦瑟和文溪过来,左俊忠也派人过去,把此事告知了皇上。

    见到院主,锦瑟正欲跪拜,却被院主给拦了下来,他让锦瑟走到自己的身边,然后说道:“孩子,我都说了,个人都有个人的源法。几十年前,我因为一已之私,断送了一个大好青年。这件事情,对于我而言,是无法原谅自己的。如今,你能寻得一个对自己重情重意的男子,我很欣慰。此后,这世上就不再有什么锦瑟之人了。义父明日就让家人去把你的名字写入族谱。从此你也便随了我的姓氏,至于名字嘛……”

    说着,院主人看了看窗外立于风雪之中的那几只红梅,然后微笑着说道:“就用个梅字吧。从今往后,你就叫齐梅……”

    “谢义父赐名。”锦瑟点头应道。

    “还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议一下。”看着他们屋子里热门,廖昂轩把左良拉到了一边儿,小声说道。

    “什么事?不会也想趁机会把你和蓝萱的喜事儿一起定下来吧?”

    “你小子,现在怎么也这样了。我是想说,蕧雅我就不想让他回京了。既然婚事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只等着过贴之类,家里自然也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准备。”

    左良听了这话,点了点头,也正经起来,说道:“其实,我也觉得心里有点不安。关于上次的事情,不用说,在那人的背后也肯定有指使之人。蕧雅本就不在此事之中,所以……让他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也是好的。这件事,我去和皇上商量。”

    廖昂轩点了点头。

    皇上知道此事,也是十分的欢喜,并亲自为他们选了个日子,就此,锦瑟与廖庚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只等着廖庚回去禀告父母之后,然后迎娶锦瑟过门了。

    这件事情的顺利,是锦瑟所没有能想到的,也许是因为以前吃过了太多的苦,上天也在怜惜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廖庚的亲事就这样顺风顺水的安排妥当了。

    有些人,或者是某个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呢,总是一副马前卒的样子,可是一切安排妥当下来,这个人就又来了精神,这个人,就是廖昂轩。

    这一路上,所面对的事情,都是苦难,让他这个天性喜欢诙谐的人,实在是憋闷的有些受不了了。

    打从离开左俊忠的屋子,他就变着法儿的打趣着自己的兄弟和锦瑟。

    倒是锦瑟和廖庚,原本两个人就是客客气气的面对着对方,而眼下,这亲事订下来之后,两个人似乎倒更多了些拘束,每每四目相对之时,不是有意的闪躲开去,就是满脸飞红。

    晚上吃过晚饭,锦瑟又想早早的回屋,却被与廖昂轩一样爱玩爱闹的文溪给硬留了下来。

    “你们瞧瞧,这新娘子是越发的难留了呢。我可是不依的,哪里有吃完了东西,话也不多说几句,就想离开的道理。”

    锦瑟满脸的难为情,眼巴巴的看着蓝萱,指望着姐姐能帮上自己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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