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楼下也不知道絮絮叨叨些什么, 过了片刻他们竟进入电梯, 电梯一路上行, 中途竟未停过。

    眼看着三人就要抵达26楼, 秦奕飞果断的关上了公司的大门。

    电梯在克幂立安的入口处停下, 王启明没有电梯卡, 无法再上行,他只能够透过公司的玻璃幕门朝里面看。

    “启明哥,你在看什么?”苏素问。

    苏素才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 苏络就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以为长得丑就安全了, 结果王启明居然连这么丑的都……

    当天晚上苏络撞破两人的时候,简直被毁了三观。

    她当即转身,发誓再也不要看见王启明这人渣,但王启明居然大方的提出, 想要姐妹两人。

    好说歹说,送了一套别墅, 苏素也在求原谅,苏络才算是勉强咽下这个苍蝇,但再也不愿意让王启明碰自己了。

    三人因为这个事情闹了好几个月,弄得心神疲惫, 直到昨天凌晨,王启明在梦中忽然惊醒, 不知为何回忆这几个月来自己所做的种种事情, 深觉自己不正常!

    他一开始怀疑苏素, 于是前去质问苏素,苏素哭诉自己不过是学了几个催眠班,技术烂的很,绝无可能做什么不轨的事情。又哭诉王启明玩弄姐妹二人,搞的王启明自己也很迷茫。

    迷茫过后,似乎是心灵感应一般,三人竟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出发,在克幂立安公司楼下汇合。

    此时三人的关系已经纠缠数月,其中说不清道不明,到了这会儿竟也不再扯皮,只是说既然来了,不如上去参观一下传说中的克幂立安到底是什么样子。

    只是这会儿王启明朝里面看的时候,发现公司根本没有人,连大门都未开,未免感到有些惊异。

    “怎么克幂立安公司,都没开门?”王启明自言自语。

    苏素想了想说:“我也不懂,前些天我感觉整个人都好像不是自己了一样,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但在凌晨的时候忽然消失了!”

    王启明大有知遇之感:“我也是!”

    苏素看着王启明甜甜一笑,但苏络在一旁再也忍不下去了。

    她可以忍受王启明结婚,甚至可以忍受王启明中途劈腿。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实在是不能忍受妹妹在这个时候和王启明一唱一和。

    她重重哼了一声,直接按下了电梯下行键:“既然是这样,你们两个在这里交心吧!我走了!”

    王启明醒悟过来,赶紧想要去追,却还是慢了半步,电梯已经下行。

    王启明叹了口气,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苏素在自己身边。

    他点燃一支烟,吸入肺腑,过了片刻他对苏素说:“行吧,我们三个就这样吧!”

    苏素吃了一惊:“启明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和你们姐妹,到此结束了!”

    “你想就这么轻易的结束?!”

    “不然呢?我已经给了苏络一套别墅,在这个城市,一套别墅价格可是不菲,怎么你也想要一套吗?”王启明轻蔑的看了苏素一眼。

    他看不起这个女人,尽管这个女人很聪明,但还是从骨子里看不起。

    苏素低头,过了片刻她抬起头:“既然如此,那好。我可以接受和你从此分道扬镳,我不要房子,我要你送我5%的股份!”

    “5%?呵呵,公司的股份都已经分出去了,我不可能给你5%的,这样我就失去绝对控股权了!”

    “我要华科集团的那5%!”苏素说,“反正你拿着也没用,每年盈利也分不了你几个钱。”

    “你确定要那个?”王启明有些惊异。

    “是!我就要那个!”苏素斩钉截铁的说,她本来心思也不在王启明身上,前段时间,她都在专研“天音”催眠。本来感到自己已经渐渐练的不错,甚至就在昨夜,她都感觉自己很快就要有质的飞跃,但在后半夜的时候,那种感觉却不翼而飞。

    而今天早晨,她竟然无意识的来到了这里,还遇到了王启明和姐姐苏络。

    她有种直觉,克幂立安公司做晚一定发生了什么。更是有种感觉,华科集团也一定有什么。

    尽管她说不出任何理由,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好!以后我和你们姐妹,就算两清了!”王启明说,“该死的电梯怎么还不上来!”

    就在他抱怨完这句话以后,便有一辆电梯上行,此刻已经是上班时间,电梯几乎是一楼一停,磨蹭了好长时间来到26楼。

    王启明进入一间电梯先走了,苏素则沉默的留在原地,等另外一辆电梯。

    很快,另外一辆电梯也上来了,苏素低着头进入了电梯门,片刻之后,电梯关上。

    秦奕飞直到在窗口,确定了这三人都离开后,才给墨婳打电话。

    “喂,你到学校了吗?”

    “是的!我正在准备做考题。”

    “考题?哦是期末考试吗?你上次不是说,这个对你很简单吗?”秦奕飞颇为吃惊,除了高考,他从未见过墨婳对什么考试这么重视?!

    “嗯,之前一直没跟你说,我打算修双学位,本来学校的规定是没有不及格课程且GPA在2.0以上,但他们说要明年五月才能够公布双学位申请是否通过。”

    秦奕飞好奇的问:“那你这时候准备的考试是……”

    “我去找遍了数院的老师,还有系主任,甚至是校长,希望他们能够开个先例,我想要下学期前去物院。他们说虽然没有先例,但如果特别优秀的话,他们也很支持学生自主发展。系主任给了我一套卷子,如果我在十天内做完的话,他会在寒假前组织数院的老师对我进行全面考核,如果考核也能够通过,那我就可以顺利拿到数院的学位,前去物院了。”

    “你那么用功……想去物院的话完全可以蹭课啊!”秦奕飞心中百感交集,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墨婳说,“数学模型虽然是基础,但在实际应用中,物理却更为重要。我不知道隔热涂料和防辐射包能够把那东西困住多长时间,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京大物院只是我申请世界一流大学硕博的跳板。现在要争分夺秒,不能跟你闲聊了。”

    “嗯……好,祝你好运。”秦奕飞挂了电话,没有将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告诉墨婳。

    5%的股权,可能会在将来,对华科集团造成一点小麻烦,但目前来说,墨婳的考试,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到底是什么考试,需要十天才能够完成?而且还是开卷?

    自修室外,墨婳放下了电话,快步走入自修室。

    因为是上午,学校各个院都安排的有课,所以整个自修室空落落的,只有几个人。

    墨婳和肖神,李神三个人霸占了六个桌子,这会儿正在全力奋战。

    李神有点不以为然的说:“你们两个可真是用功啊!”

    肖睿正在准备出国的材料,他点点头:“我是真的很爱数学,所以普林斯顿大学这次能够通过我的申请,我简直高兴疯了!他们选择导师需要邮寄个人材料和附上相关论文。我喜欢汉斯教授,他对于NP问题很有研究,而我也很感兴趣!”

    肖睿能够被普林斯顿看中,得益于他在高中时代就参加过很多竞赛,在大学的上半年里还发表了为数不菲的论文。墨婳上半年事情太多,撸完数院的课程,封印紫宸光束就已经用光了所有的精力,所以尽管她可能有前去求学的实力,但还没有证明。

    所以,如果能够在大一结束的时候,得到数院物院的双学位,再发表几篇论文的话,这会是一个非常好的履历推荐。

    说以这会儿墨婳听肖神这么说,于是就聊了起来。

    墨婳说:“这算是排行第一的数学问题了吧,多项式的非确定性问题,不过我智商不够,七大猜想都猜不出来,特别是NP问题。”

    李神早就堕落了,此刻听见完全走肾不走心的说:“np我也很有研究……啊,莫神你打我干什么!我P我的,你们P你们的不行吗?”

    墨婳比较斯文,只是拍了一巴掌到李神的背上就算了,肖睿直接跳起来,撸住李神的脖子,两人纠缠久久不休,简直堪比量子纠缠。

    最后,两位大神纠缠完毕后,似乎也产生了某种难以名状的量子共振似得,虽然坐的隔几个位置,却异常的心有灵犀,一同看着墨婳发问。

    “你真的要去挑战我们数院的八神庵啊?”

    数院目前在教书的有七位院士,一位系主任,最高级别的配置。凡是想要提前拿学位证的学生,需要经由这八位大神组成的考察团,对学生的数学素质来进行考察,数院称其为八神庵。

    八位大神到底有多么深不可测?直说一个例子就知道了。

    一个小时讲完高代的陈教授,尚且没有挤进八神。

    八神平时都基本不带学生,被奉上神龛,只有关键时刻拿出来通关当boss用。

    在一个月前,墨婳就有心想要完成课程,她去问过陈教授,陈教授摇头说痴心妄想。

    但她去问当时自己给发钱的傅院士的时候,傅院士表示——那些老头子都很好搞定的,多抛几个媚眼他们就不知道你2+3=6到底错在什么地方了。

    显然,墨婳是不信的,她去找了系主任,系主任对于这界唯一的女生关注有佳,表示你如果能够在十天之内完成几道题的话,就给你一个机会!

    当时,墨婳在关注魔盒的事情,现在魔盒的事情告一段落,她就找主任要了题目。

    现在刚到自修室,还没打开看到底是些什么题。

    “可以查资料吗?”

    “随意查!”

    “能够找人帮忙吗?”

    “看不懂,不会做可以找人给你讲解,计算的话可以找同学帮忙,但你做完后,最后的考察会就你做的题目提问的。”

    “从现在开始?”

    “现在是1月2日上午10点15分,1月12日上午10点15分,我如果等不到你的答案,你就还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留在数院比较好。”

    “好的!谢谢老师!”

    现在,墨婳看了一下表。

    和两位神聊天已经花了20分钟,是时候开始做题了。

    题是装载一个牛皮口袋里的,墨婳拆开,发现里面至少五十页纸。

    有的一页纸上三道题,有的一道题写了五页纸。

    一共200题。

    数学分析、高等代数、几何学、抽象代数、复变函数、常微分方程、数学模型、概率论、实变函数、泛函分析、偏微分方程、拓扑学、微分几何、微分流形、数论基础、群与表示、基础代数几何……

    总共17门课,每门课10~15道大题,将数院四年的课程,甚至连选修都囊括在内。

    无一遗漏!

    如果按照每天除去七小时的睡眠时间计算,吃饭上厕所都做题的话,一共有170个小时,就是说,必须要不到一小时就完成一道题。

    开玩笑呢!正常的数院学生,解一道数院老师的题,花上个把小时的是天才,花上三四个小时完成一道题的才是正常。

    现在两百道题十天内完成?不可能的任务!

    肖神只看了一眼那些题,就啧啧的砸吧嘴:“莫神他们是玩儿你呢!”

    李神说:“肯定看你是女生,所以欺负你!”

    这会儿有个大四的同学路过,瞟了一眼,说:“微分流行不是你们大一的课程啊!”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大一的?”

    “莫华啊,我们大家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灵运图录今晚开播好吗!!!”那位学长说,“我们都等着看呢!莫华学妹是女主角的嘛~!其他系不清楚,我们数院的人能不挺一下自己人贡献点收视率吗?”

    于是李神就堕落的去刷《灵运图录》的宣传预告片了。

    肖神问:“你真的……”他指了指那些题目,“真的要十天之内挑战它们?”

    墨婳点点头:“时间不多了,我不跟你们聊天了!”

    开始做题!

    从数分开始,第一题:

    如果∑∞n=1un(x)在(a,b)的任一闭子区间[α,β]属于(a,b)中一致收敛,能否断定它在(a,b)中处处收敛?能否断定它在(a,b)中一致收敛?写出证明

    墨婳想了想,翻开带来的数分的书,哗啦啦翻书快得如同小说。

    肖神看呆了:“不是吧,我看你后面的书都是新的?”

    “数分我有点怕,只看了一遍还是三个月前看的,这会儿有点忘记了,翻翻书。”

    “这是考验难度的题哎,你居然只看了一遍数分就想要挑战?”李神看了几张墨婳的剧照,觉得这女的真漂亮。

    但是当看见真人居然表示三个月前和数分见过一面,如今就要挑战考研难度的题目的时候,觉得这女的真凶残!

    “看一遍就够了啊!”墨婳已经翻完,拿起笔开始做证明,“本来那些书我也只翻了一遍。”

    李神忽然觉得自己愧对这个神的称呼。

    他默默的站起身,走出了自习室,以免受到智商的暴击。

    墨婳根本没注意有人离开,有人进来。

    她一口气干掉了数分的十三道题,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天都黑了。

    冬天的天黑的早,但掐指算来,也连续做题至少8个小时了。

    自己的手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保温桶,保温桶外还贴着一个小字条:莫神,我刚刚喊你好几声你都沉迷做题,我就把饭给你放在保温桶了,以及《灵运大陆》我看了前十分钟,真的很好看呀!加油!

    落款是:你的粉丝,渣渣李道敬上。

    墨婳皱了皱眉头,她摸出手机看了一下,估计错误,这会儿居然已经晚上九点半,自习室马上就要关门了。

    若是平常,她自然是去休息了,但如今她花了将近十个小时,才做完13到题,速度远远不够。

    数分一路没有什么阻碍,但是拓扑学,还有后面的泛函分析就不一定了。

    她深吸一口气,果断的收拾书包和题目,走出了自习室。

    然后顺手把保温桶也提走了。

    在路上的时候她把保温桶里热腾腾的小馄饨给吃了,正好班长费马路过,费马和李道是室友,于是请费马把保温桶还给李道。

    “莫神你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里啊?”费马刚从网吧看了《灵运图录》回来,忍不酌奇。

    “太晚了,去开房!”墨婳头也不回的走了。

    费马纳闷的提着保温桶回了寝室,最后还是忍不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渣渣李。

    “李神,你的女神莫华,去开房了!我觉得她肯定是外面有人,可惜了你给她买的馄饨的!”

    李道盘腿坐在床上,反正已经堕落,何不就此堕落?

    于是他一边不停的刷网页等待《灵运图录》的第二集,一边说:“非也非也,她一定是开房做题去了!”

    “开……开房……做题!!!”众人惊叹,“不是吧……这是要上天啊!”

    墨婳已经上天!

    凌晨三点,她花了三个小时,解决了抽象代数的一道题。早上八点,她解决了抽象代数的十道题,中午十二点退房时间到的时候,她已经完成了高代的三道题了。

    一整夜做题后,墨婳揉了揉晴明穴,微微叹息:“凡人的身体就是不行,这才一个通宵,眼睛就有点疼了,我可是准备奋战十个通宵的呀!不能抱怨这个事儿,不然该耽误我做题了!”

    墨婳深吸一口气,虽然此地没有灵气,无法修仙。

    但一些呼吸吐纳之术,对于她来说,至少对于这个凡人的身躯来说,还是有点用的。

    下午一点,墨婳已经吃完中饭,做到了校图书馆内了。

    来图书馆不为其它,只因为……轮到了实变函数的题,太难了需要查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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