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了整整四十八小时的担心和害怕后,徐康宏总算转危为安,度过了危险期。    顿时,宴九那根紧绷得即将要断裂的神经线总算缓了下来。    她马上让傅司把徐康宏偷偷趁着夜送去当时准备安置蒋怡的那间小屋子,作为暂时安置。    将一切全都安置妥当后,就带着他离开了。    临走前,傅司还有些不放心地问:“你确定你的人安全可靠?”    宴九信誓旦旦地保证:“放心吧,绝对安全。”    说罢就推着他下了楼。    一上车,宴九就马上拿出另外一只手机发了条消息,让郑坤马上前来照顾。    等消息发送成功,她心里这块大石头也算是真正放下了。    她一抬头,看见傅司正认真地开车,立刻想起这两天他的辛苦,很是感激地道:“傅司,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傅司抽空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人,说:“最辛苦的是你。”    既要白天装得滴水不漏,不出差错,晚上还要偷溜出来,彻夜的陪伴,几乎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    还好危险期只要四十八小时,如果要半个月,她这样不眠不休,肯定是受不住的。    “我没事,只要他能熬过去,一切都是值得的。”宴九解决了徐康宏的事后,便把注意力又转移到了那一晚上,“不过,现在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我爸对你的态度。你记不记得,当时明明你就在我身边,他却找了宋五来接我?”    这种事以往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而且这一次宴国怀完全没有让傅司来插手。    分明就是一种不信任的表现。    这让宴九不得不上心。    毕竟傅司作为卧底,最大的任务就是取得目标人物的信任!    现在如果宴国怀因为自己的事而开始怀疑傅司,那她可真就成千古罪人了!    不行不行,她必须得弥补,得补救!    坐在后面的傅司看她一脸凝重地坐在后面,连小憩片刻都不愿意,只是沉声安慰:“你别多想,我和宋五本来就是一起派到你身边的,都一样。”    宴九不相信地瞪了他一眼,“你少糊弄我!”    宴国怀之前从来都是让傅司去做事的,这次避开他,肯定是让他有了疑心了。    那次叶子允订婚,就是傅司接送自己的。    宴国怀大概是怀疑傅司隐瞒了他,所以才这样做。    “这次的事原本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结果却把你卷了进来。”宴九叹了一声,略有些愧疚。    却不想这时听到傅司说:“衣服和领带都穿了,自然是要办事的。”    宴九一怔。    她没想到傅司会在这个时候摆明立场,打算和自己站在同一条线。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是高兴的。    毕竟傅司在宴国怀身边待得时间久,很多东西,他都知道、也都掌握着。    但现在    自从知道了他的身份可能并非只是简单的一个助理或者是一个保镖后,她的想法就变了。    如果傅司的目标人物是宴国怀,那么站在她这边,就意味着要和宴国怀敌对。    这可对他的情况来说,是不妙的。    所以,她当下就一笔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这种东西不过是小玩意而已,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瞬间,坐在前面的傅司脚下的刹车一脚踩了下去。    车子就此停在了路上。    他抬头,看向后视镜的人,目光沉稳冷静。    傅司不相信宴九没听出来自己这话里的意思。    但她却这样答自己,是拒绝吗?    可为什么要拒绝?    当初她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让自己站在她这边的吗?    难道说,她认为宴国怀在怀疑自己,她觉得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就不要自己了?    男人想到这里,黑沉的眼眸平静却又带着一分若有似无的沉。    但紧接着,就听到坐在身后的人说:“这次你病假销了之后来,如果宴国怀真问起来,你就照实说,把所有问题全都推给我就成。”    顿时,雨过天晴,眼里的暗潮戛然而止。    傅司缓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希望吧。”宴九其实是一点都不相信会没事。    宴国怀为人是那么的狡诈和疑心,一旦怀疑的种子埋下了,傅司很有可能会成为废棋。    那她就太对不起傅司了。    “你也应该要相信我。”此时,坐在驾驶座上的人说道。    宴九抬头,看他一板一眼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好,那我就相信你一。”    车窗外路灯闪过。    她在这明灭交替的光线里一笑,让这微凉的秋夜里横生出了几分的温柔。    傅司冷厉的脸部线条也跟着缓和了下来。    他把人安全送到老宅的后门口,确定她已经安全到房间后,也就去了。    等第二天一早公司,也不知道是她太懂宴国怀,还是小姑娘的嘴太乌鸦,当天下班送宴九去的时候,被宴国怀给叫进了办公室里。    暮色已逐渐降临。    书房内,茶水袅袅。    宴国怀坐在圈椅内,面色威严,“最近这两天听说你生病请假了?”    傅司站在桌前,“是的,前两天下班的时候正遇上大雨,没带伞,冒雨去后就有些发烧。”    宴国怀不辨喜怒,依旧声音微沉,“现在感觉如何?”    “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傅司还是态度恭敬地答。    宴国怀没说话,那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片刻后,问道:“上一次叶氏总裁的订婚宴是你陪着阿九去的吧?”    “是的。”    “那当天有出过什么问题吗?”    傅司一听,果然还是来了!    他心头微微一动,但脸上不露分毫的道:“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除了中途宴总把宴副总单独叫出去聊了一会儿。”    “那宴会结束之后呢?”宴国怀的目光变得越发深沉了起来,甚至隐隐有什么眼底深处流动。    傅司只当没有看见,如实地汇报:“宴会结束后我就去开车了,当时宴副总正在酒店门口,等我来找她地时候,她正在楔园里吹风,没有什么问题。”    “你去的时候,就只看见她在吹风?”宴国怀不动声色地问。    “对。”    “那你没有看到其他人?”宴国怀又问。    傅司摇头,“没有,我确定当时只看到她一个人。”    “那阿九是什么表情?”    “当时她情绪不太好,我只当她是喝醉了,身体不舒服。”    宴国怀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见他答都滴水不漏,屋内顿时陷入了冷冰冰的安静之中。    傅司不知道宴国怀心里打什么主意,也就陪着他不说话。    夜色,凉如水。    令人窒息般的沉默过后,就听到宴国怀重新开了口,“你在阿九身边也有一年多了,觉得她如何?”    “大小姐在公司做事认真,是个负责的领导。”傅司模棱两可地应。    宴国怀不远被打太极,索性挑明了问:“那这一年里,你有见过她和一些奇怪的人接触吗?”    傅司果断答:“没有。”    “你确定?”宴国怀眼底的情绪流动的更快了。    傅司很肯定地答:“至少在我面前,没有。”    宴国怀沉默地看着他,气压渐低了下来。    屋内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    片刻后,就听到他说了一句,“堂口那边最近新来一批人,你最近淋个雨就感冒,不如陪着那群人练练。”    傅司抬眸,这是被流放了。    在接触到宴国怀的目光后,他点头,“好。”    很快,他就退出了书房。    只是才刚走出书房的门,一只手就从旁边伸了出来,一把握住了他,往楼上快步而去。    傅司一看到她来之后一直偷偷守在门外,现在又牵着他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原本心里那股沉重的心情就此散去。    他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任由宴九牵着自己,偷偷摸摸地上了楼。    那做贼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感觉有种私奔的错觉感。    其实,私奔    也挺好的。    如果是她的话。    ------题外话------    四更结束    老头转危为安,我们的大小姐身份也彻底暴露了,猜猜看后面他们两师徒会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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