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也玩当初小桃那招,四夫人再坚决不认,那她也会没办法,萧承衍亦不会舍弃她。

    “难道你想说,是因为三夫人与四夫人不合,四夫人被三夫人欺负,你一个做奴婢的,实在看不过去,所以指使人杀人泄愤?这种空口白话你想蒙谁?”

    “怎是空口白话,九夫人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了,那日游湖,您对我家夫人做了什么,您难道忘了吗?若非三夫人从中调度,您又怎能害我家夫人!”

    萧承衍此时出声道:“那次的事,早已明了,与九夫人无干,你不必再提。”

    芙兰喊冤道:“少主,我家夫人真的冤屈,那日的事,千真万确是九夫人推我家夫人落水的,是九夫人要害死我家夫人。而我家夫人落水没人发现,便是掌家的三夫人提前安排好人手调度,才会让人视而不见。只有三夫人可以做到。她既然帮着九夫人作恶,要害我家夫人,奴婢怎能坐视不理。我家夫人日日在小佛堂祈福,却也日日以泪洗面,有委屈无处诉,有冤屈无人信。奴婢才找了王树根用零陵花吓唬三夫人的!”

    “吓唬?你可说的真轻巧,如此歹毒的杀人手法,你却说只是吓唬?”木夕暖冷笑,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主子惯会做样子,连身边的奴婢也学了个十成十。

    “奴婢本就只是为了吓唬三夫人一下,反正晚上睡觉还有丫环值夜的,若听到有动静,自会喊人来打蛇,三夫人不至于没了性命。说到底还是三夫人平日做了坏事,遭了报应!”

    “啪!”木夕暖狠狠一巴掌打在芙兰脸上。

    “三夫人那样的好性子,你竟还胡乱攀诬!”

    芙兰阴恻恻地笑道:“九夫人,当初你派人扮鬼吓唬我家夫人,我家夫人不是安然无恙吗?我家夫人胆子极小,就算被鬼怪吓到了,第二日就马上恢复过来,那是我家夫人平日心善,不做亏心事,所以不会被吓死。而三夫人会死,焉知不是报应呢?”

    木夕暖冷笑,真是个厉害的丫环,如此形势下还能想到除夕夜扮鬼之事。她翻出这些旧账,不是真的在跟木夕暖清算,她是故意说给萧承衍听呢!

    这些事情,芙兰说的都对,确实都是她做的,而她也瞒着萧承衍,没有坦白。她这么对萧承衍并不对,会有一天,她对萧承衍承认一切,但此时,她不容许芙兰再东拉西扯。

    “王树根,你来说,到底是谁指使的你?!”

    王树根见芙兰狡辩成那样,心知芙兰有意撇清四夫人,可他此时不敢说谎,如实道:“一直跟奴才联络的是芙兰,交代了奴才用什么法子,事后该做什么。芙兰是四夫人的亲信丫环,奴才便认为就是四夫人指使的,可四夫人确实没亲自指使奴才做什么。不过奴才瞧着,四夫人应该是知道此事的……”

    “王树根,你胡乱攀咬什么,什么叫应该知道此事?这样猜测的话也好对少主说的吗?四夫人并不知道奴婢所为,奴婢便是知道四夫人心善,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伤害人,所以才瞒着四夫人做下的事。还请少主不要再冤枉了我家夫人!”

    木夕暖对张妈妈道:“张妈妈,将那晚的事对少主说。”

    张妈妈领命,将那晚芙兰毒杀小桃的事说了。

    木夕暖说:“你还想编什么理由?是要我将小桃找来与你对质吗?你身为四夫人的奴婢,去毒杀八夫人的奴婢做什么,这其中的缘由,你以为你还能解释的清?”

    芙兰明知自己穷途末路,仍是哭喊着为四夫人喊冤,而自己做的事,她都爽快地认下。

    忽听得门外有人大喊:“你们让开!我要见爷!爷!妾身有话对您说!”

    是四夫人的声音。

    芙兰是贴身伺候的,这么久没回去,四夫人肯定能发现,这便找来了。她会亲自过来,木夕暖料定是有备而来。

    萧承衍允了四夫人进屋来,四夫人一进屋,看到芙兰和王树根跪在地上,与心里料想的事一样。

    芙兰率先对四夫人道:“夫人,您来这里做什么,快些回去吧,少主只问奴婢一些事,与您没关系的,奴婢回完话就回去伺候您。”

    这一说,四夫人就知道芙兰并没出卖自己,而是将事情都自己扛下了。

    木夕暖看出芙兰是有意提醒四夫人,免得四夫人说漏什么,便质问:“四夫人,真的和你没关系吗?”

    “少主,三夫人之死的缘由,妾身确实知情。”四夫人眼泪汪汪,但对萧承衍说的很坚定。

    众人皆一愣,四夫人竟认的这么爽快?

    “夫人,您胡说什么,奴婢做的事,都是瞒着您的,不关您的事啊!”芙兰忍不住说。

    “四夫人,你这是承认三夫人是你指使他们害死的?”木夕暖问。

    “芙兰是我的贴身丫环,她做的错事,都可怪到我头上。是我管教不力,也是我粗心大意,没有察觉她的心思。爷,妾身都认,爷想怎么处置妾身,妾身都无怨言。”

    木夕暖觉出味来,四夫人不是来认罪的,她这番回答,可跟指使人杀害三夫人大相径庭。

    果然萧承衍疑惑了:“你说你管教不力,没有察觉她的心思,刚又说知道三夫人之死的缘由,前后矛盾,到底是什么意思?”

    “爷,芙兰对三夫人做出那样的事,妾身真是没想到。她日日跟在妾身身边,妾身竟没察觉,妾身失察,妾身对不起三夫人……事情出了后,妾身见芙兰有些心不在焉,才觉得奇怪。芙兰心里害怕,跪求妾身原谅,将事情都告诉了妾身。妾身那时方知,她做下了这样的糊涂事!妾身本该立时带了她来向爷请罪的,可是妾身心软了。芙兰陪伴妾身三年有余,若非有她在身边,妾身都没法想象还能不能活到现在。妾身自入府就受大夫人暗害,差点没了生育的能力,是芙兰察觉了妾身的手镯内藏麝香,暗暗去掉了麝香,妾身才能怀上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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