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一剑定相思
    终于耗费了两倍时间回到迦兰,林蝶衣被安排住在璘儿的院子,碧落自告奋勇要伺候迦兰王的饮食起居,便住在了寝殿的下人房。

    丫鬟们本是轮流伺候国主,碧落一来便好似主子一般,吩咐她们都去干粗活,只由自己待在主子身边。

    第一天服侍主子,起了个大早,先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再进到寝殿,先替迦兰王更衣,又端水为他洗漱。才进屋就注意一个角落里堆着几口大箱子,在迦兰王走后,自作主张的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女子的衣物用品。问了丫鬟才知道,这些全是林蝶衣的东西。

    “林姑娘已经搬去小王子的院子了,把这些都给她搬过去吧。”

    丫鬟踌躇的说:“是不是要请示国主?”

    “这样的小事不用麻烦国主,我说的就算数。”

    她是国主亲自带回来的,在院子里指挥这个指挥那个也没见国主有什么不满。丫鬟虽然有些不确定,但最终还是听了她的,将所有箱子都搬走了。

    看着已经空出来的地方,碧落盘算着自己何时能有这么多的衣物,又何时能搬进来。

    林蝶衣正陪着璘儿读书,见下人搬了东西过来,也没过多留意。吩咐她们抬进屋去,便又将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直到晚上将他哄睡后,林蝶衣才有空查看这许多东西。打开一只箱子,最上面摆着的是一黑一银两件裘皮披风。

    “一身女装配上黑色的披风,岂不是很诡异。”林蝶衣脑海中闪出他为自己系上披风的情景,奔出屋去飞身跃上屋顶,见迦兰王的院子还是亮的,纵身往那边赶去。

    “什么人?”护卫将落在院中的人围住,子午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挥退他们说道:“林姑娘怎么来了?”

    “他怎么还不休息?”

    “国主离开这段时间积压了不少公务,若是不尽快处理,只会越积越多。”

    “我去看看他。”

    子午没有阻拦,林蝶衣才走到门口,房门被打开,碧落站在她面前说:“国主吩咐,夜深了,请林姑娘回去休息。”

    林蝶衣看着她,知道迦兰王不愿意见自己,心中刚刚翻腾起的激动情绪被压了下来,没了见面的心情,转身才要走,又听碧落说道:“国主还吩咐,这里是皇宫禁苑,请林姑娘以后从大门出入。书房更是不得随意进入,需由侍卫通报才可。”

    林蝶衣已升怒意,没有转头,冷冷的说:“转告你的国主,我再也不会进来这里。”

    碧落得意的关了门,对上迦兰王冰冷的眼神,笑意全都冻在了脸上。

    “谁允许你将东西给她送过去的?”

    “奴家……奴家是想着那些东西占了地方,所以……”

    “你若是再敢私自决定,本王定不会轻饶你。”

    “是……”碧落有些胆怯的答道。

    听说哥哥受了伤,又将林蝶衣带了回来,容佳便带着爱爱进宫,一来看望兄长,二来也是与嫂子叙旧:“怎么不见林姐姐?”

    “她在陪璘儿。”

    “那我带爱爱去看她。”

    “不许去。”

    “啊?”容佳以为是哥哥听错了,“我们去看林姐姐。”

    “本王说了不许去。”

    “为什么?”

    迦兰王不再理她,厉峭害怕容佳惹恼他,赶忙将她带出书房。

    容佳向子午问道:“林姐姐不是回来了吗?为何我哥比以前更阴郁了?”

    “国主似乎不想让林姑娘留在迦兰。”

    “这怎么可能,他们是又出了什么事吗?”

    “属下不知。”

    林蝶衣自那晚以后便真的没在往书房去过,甚至连院子都不出,每天只是陪着璘儿。

    “娘亲,陪璘儿去花园里玩儿。”璘儿也不管母亲愿不愿意,强拉着她往外走。

    “这里怎么有这么大的一个园子?”林蝶衣见到眼前情景有些惊讶。

    璘儿耐心解释道:“以前娘亲身体不好,不能出宫,爹爹怕娘亲呆的烦闷,又因为后宫大部分院落都是闲置的,便将后宫改建成了一个大花园。那个时候娘亲可是最喜欢来这里了,乌狼也喜欢来,里面养的所有动物都可以让它随意捕食。”

    林蝶衣漫步在林荫路上,周围一片鸟语花香,努力的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两人一同散步的记忆。

    “爹爹……”

    迦兰王是听了下人的奏报,小王子想请父亲陪伴游玩才过来的,见了面便明白是儿子有意要自己与母亲相见。

    林蝶衣见迦兰王的脸色不再苍白,也不再计较之前的不愉快,轻笑道:“你好了许多,可有按时服药?”

    迦兰王却板着脸说:“你应称本王为国主。”

    林蝶衣一愣:“我又不是迦兰人,为何要称呼你为国主?”

    “那便要称呼迦兰王。”

    看着碧落在他身后得意的模样,林蝶衣一字一顿的说道:“是,迦兰王。”才生出的情愫立时荡然无存。

    璘儿不知道为何父亲对母亲的态度那么凶,站在两人之间纳闷的皱着眉。

    迦兰王借口公务繁忙,亲了亲儿子就离开了。而林蝶衣也闷闷的没了兴致,转了一圈就回去了。

    璘儿见计划失败,却没有气馁,只要逮着机会,便跟母亲讲父亲的事情,事无巨细,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林蝶衣虽然对迦兰王有气,但也承认他真的对璘儿很好。

    自从母亲来了之后,璘儿就不再让别人教导自己练剑。林蝶衣见儿子愿意学,自然也是乐意倾囊相授。

    这一日陪璘儿练完剑,他去吃点心,林蝶衣则在院中歇着,无意中望到空荡荡的剑柄,异常肯定应是有剑穗的,而剑穗肯定与迦兰王有关,决定要与迦兰王好好谈谈。为了避免与他争吵,甚至像他吩咐的那样在院外等着传召。

    “见本王何事?”瑹瑀瑄假装很忙,眼皮都没有抬。

    林蝶衣强忍不满:“从我们初次见面开始,到我被迫忘记你们,可不可以将这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讲给我听?”

    “梅姨已经讲过了。”

    “两人相处的细节,有很多是她不知道的,而我要听的就是这些。”

    “有这个必要吗?”

    “为什么没有?你不希望我快些想起来吗?”

    “嘴上说的怎有实际行动来的快。”

    “你什么意思?”

    迦兰王站起身,隔着书桌扶上林蝶衣的后脑,将她身子拉近用力吻了上去。

    碧落在旁边看着,气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林蝶衣开始有些震惊,回过味来便拼命的挣脱开来,气愤的吼道:“迦兰王,我这一趟绝对是来错了。”之后便冲了出去。

    迦兰王重新又坐下,碧落偷偷的瞄着他,实在看不出他的情绪。

    正巧丫鬟送了汤药来,立即接过碗,风摆荷叶般走到他面前,娇声说道:“国主,该吃药了。”

    迦兰王接过来一口喝干,她立即为他擦净沾在唇角的药渍,端来一杯茶,用更甜腻的声音说:“请国主漱口。”

    子午紧张的跑进来启禀道:“林姑娘骑马离开了……”

    迦兰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语气平淡的应道:“知道了。”

    她这一走,只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心中道了几声很好。但是却在下一秒捏碎了手中瓷杯,握紧拳头将硬木的桌子打穿。因为没有用内力护体,整只手掌都鲜血淋漓。

    碧落惊的尖叫出声,子午急忙叫来太医。

    太医查验完毕后小心说道:“国主的手心和手背分别被瓷片和木屑划伤,虽然流了不少血却没有大碍。受伤严重的是手指,已经伤到筋骨,下官现在要先把伤口清洗干净再做处理。会有些疼痛,请国主忍耐。”

    迦兰王点了点头,手上传来的痛楚令他冒了一头的冷汗,却也冲淡了身体内剜心断肠之感。

    林蝶衣打马疾行三天三夜没有丝毫停歇,出了一片林子即踏上了中土地界。

    云墨的前蹄踩进一个土坑,腿下一软摔倒在地。所幸林蝶衣反应及时,就地打了个滚儿便站了起来。

    “这几天累坏你了,真是对不起。”林蝶衣拍拍马头,坐在它旁边,等着它缓过劲儿来。

    身边不远处是一个挺大的村庄,一群人推搡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往林子这边走来。

    林蝶衣拦下一个人问道:“他做了什么事?”

    “这个哑巴胆大包天竟然半夜跑进寡妇家里……”

    那人嘴里咿呀叫嚷着,用力的挣扎。

    “你们确定他没有被冤枉?”

    “寡妇挣脱了她,自己跑出来喊人,我们冲进去的时候他裤子都没穿利索,怎么可能会冤枉他。”

    “这哑巴就是隔壁村儿的,平时就是个怪人,我们都把他当成怪物似的躲着……”

    “你们要怎么处置他?”

    “当然是要沉潭了……”

    那些人再说的话林蝶衣一句都没有听见,脑子里回响的全是“他是个怪物……”,“他是个哑巴……”,“将他沉潭……”。

    大量的回忆突然出现,令她有些眩晕。

    云墨从地上站了起来,舔了舔她的脸。

    “又要辛苦你了,咱们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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