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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青剑

第五十二章 从不舞刀弄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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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公子,这花音姑娘看起来厨艺十分了得,不知能否请她留下来,今天暂时做个掌勺的,你也看到了,这里人手不太够。”云霄颇为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句。张之芥想了想,说道:“这个,我问问她吧。”

    “花音,你留在这里帮道长弄几道好菜,好不好?”张之芥问道。少女摆摆手,说道:“不行,不行,如果你想吃,我就弄给你吃,弄给别人吃,我可不想。”少年向云霄望了一眼,却见他做出个拜托的姿势,想了想,又道:“那这样,你先弄,弄好给我留点,我吃。好不好?”“好,野小子你说要,我就给你弄。”

    不一会儿,厨房里再一次升起炊烟,马亚武为了尝到花音的手艺,死活不肯离开。张之芥觉得无聊,只能一个人四处走动。

    不知不觉间,就又来到了真武大殿附近,却在此见到了一个久违了的人。“师父。”少年喊了一声。商无救冷冷地瞧了他一眼,说道:“我说过了,你在谷里只是帮我采药的药童,不是我徒弟。还有,你是不是把花音拐到这里来了?”“没有,没有,是巧合,花音听闻此处有武林大会,便想着来闹上一闹,而此处的一个小道士与我有些认识,我也就恰巧来到此处,就这么见到了。”少年解释道,不过并没有把其中的原委全部交代清楚。

    商无救瞧了一眼,说道:“一个月前,花音就说出来找你。这丫头生性贪玩,我就料想武林大会这么大的事,她一定会参与的。对了,师父说过,这丫头三十岁前是不准出谷的,我现在就要把她带回去。

    而且为了以防她以后再出来寻你,我决定把你也抓回去,这是我师门秘制的‘风烟散’,服下之后,你需要每三个月找我拿一次解药,否则神仙们难救,怎么样?你是自己服下,还是我来动手?对了,你放心,等花音三十岁了,你也可以恢复自由。”

    张之芥却是摇摇头,说了一句:“先生这边请。”商无救狐疑地瞧了他一眼,随后随他一起走到一个别院中。“说吧,什么事?”少年说道:“实不相瞒,先生,花音姑娘大概是对我动了真感情了。”“一派胡言,师妹生性单纯,哪里识得情爱之事,你小子别以为说谎骗我,我就不敢杀你。”商无救说完,闷哼了一声。

    少年说道:“小子所言是否真实,先生可以自行考究。”商无救见他说的真诚,想了想,叹道:“也罢也罢,女大不中留,她若真心喜欢你,就嫁你为妻吧,你小子虽然较为愚笨,品行倒也不错,还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不是,先生误会了,我是想让您带花音回去,我就不去了。”少年说道。商无救听了,顿时怒道:“以师妹的性子,喜欢上一个人,决计难以改变,好小子,你竟敢戏耍于她,真当我‘华老门’无人吗?”

    少年叹了一口气,随后将胸口的衣服扒开,指着那一条黑色的物体说道:“实不相瞒,先生,我中了‘剑脉之祖’,如今命不久矣,花音姑娘正是年华大好之时,我不想让她为我难过一辈子,她是个无为世俗所扰的人,到底是我太孟浪,害她启了情端。”商无救走过来用手一探,感受到里面的黑色物体竟然动了一下,顿时惊道:“果真是这邪物,奇怪,十多年前,‘一剑西来’不是灭了剑鬼了吗?难道他没死?”

    少年问道:“先生何出此言?难道普天之下,除了剑鬼,其他人就不能养这东西吗?”

    “剑鬼是当年魔教的四大护法之一,为人冷血,嗜杀。他练功用的魔物更是诡异,被这东西缠上,即使龙榜高手,也只能成为废材。至于他的养魔族的方法,乃是他的师父所授,他未加入魔教前就是长川一带无我派’鬼刀老祖’的亲传弟子,他们门派炼魔物之法已有几百年了,不过甚为诡异,至今不为人所知。四十年前,大蜀文武大圣皇帝为了平息长川一带江湖人士的怨愤,派兵剿了无我派,连同那些个邪物一起消灭殆尽,只是不成想漏了个剑鬼。这老家伙生性多疑,收的弟子早就被吃了个干净。你要说如今还能养这魔物的,只能是他。对了,你这是哪里得的?剑鬼你可见到了?”

    “小子也是无意间碰到的,至于您说的剑鬼,我未曾发现。”张之芥撒了个醒,怕有人去打扰乔老头的安宁。如今少年虽然知道了杀乔冠西的人是谁,却也无可奈何,他如今也是个将亡之人,不禁在心里念道:乔老头,杀你的凶手我已知道了,可惜不能给你报仇了,你等着,要不了多久,我就下来陪你了。

    “可惜了可惜了,你当初若是能忍痛把一只手弃了,也不至于让这鬼东西蹿到心脉,如今,怕是大罗神仙也没法治了。”商无救叹道。

    “小子知道,小子一生坎坷命苦,能早早死去,去那阴曹寻我的老父,倒也是一种解脱,只是怕苦了花音姑娘,我死后还要为我耗费心神,所以我才斗胆请先生帮我撒一个谎。”张之芥说道。“什么谎,你说。”

    少年又道:“其实这次武林大会之前,我答应花音姑娘。让花音姑娘回谷里去等我半年,到时候我就会回谷娶她为妻,与她永生永世再不分开。这期间麻烦先生好生照顾花音姑娘,每日多与她说说话,多陪陪她,她是个对情谊颇为寡淡知人。半年时间,应该足以让她忘了我了。”

    商无救听完,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由衷地说道:“你虽愚笨,对我师妹倒是一片真心,可惜你福缘太浅,我这个小师妹生性贪玩,又单纯之极,本来你要娶她,我是乐意至极。可惜啊。而且将来我死后,也不知道该将她置于何地。不过,你放心,‘华老门’如今就我与她两人,自当会好好照顾她。对了,我这有一些丹药,你如果感到疼痛的时候就吃上一颗,虽不能救你的命,却也能让你走得舒服一点。”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少年接过丹药,说道:“先生大德,多谢先生。”

    “野小子,你到哪去了?找你半天了,咦,小师兄也来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呀?”一个少女突然蹦了进来,看见商无救,略略地惊讶了一下。商无救说道:“大师妹,你是最爱玩的了,这武林大会怎么好玩,你铁定会来的。”少女仰头看了看他,说道:“哈哈,小师兄不亏跟了我这么久,变得跟我一样聪明了,哎,别说了别说了,我给你们做了好吃的,快来快来。”说完,少女直接牵住了两人的手就往厨房方向奔去。

    一进厨房,见到空空如也的台面,少女忍不住问道:“咦,我的东西呢?”鹤松走过来说道:“那些已经端出去招待客人了。”少女又道:“不是啊,是我放在小碗的那个啊,都是挑了最好吃的部分的。”鹤松迟疑了一会儿,将目光投向了正在一旁打饱嗝的马亚武。马亚武见到张之芥回来,说道:“张兄弟,弟妹做的东西,真他niang的好吃,我帮你尝过了,可以的,这种女孩子娶得过。”“马亚武!”这一声怒喝一出,马亚武急忙躲到了灶台后面,少女正要发怒,商无救急忙制止她,说了一句:“师妹,这毕竟是三清的地方,要不算了吧。”马亚武也是颇尴尬地露出个头,说道:“好妹子好妹子,要不算了吧,我给你钱,行吗?”

    而商无救此时也认出了马亚武,恨恨地说道:“哦,原来是你这商贾之子,那就不用客气了。师妹,上。”说完,花音抄起擀面杖就要追过去,却被商无救一把拉住。“怎么了?小师兄,你不是也讨厌他吗?”商无救露出个微笑,说道:“大师妹啊,我们是医者,舞刀弄棒的,怕是会丢了祖师爷的名头。”马亚武抢了一句:“对的,花音妹子,你这么做,太掉价了,听你师兄的,好妹子,把擀面杖放下吧,哈。”商无救也是劝道:“放下放下。”

    少女慢慢把棍子放了下来,马亚武紧绷的神经也终于一松,朝着商神医说道:“先生又救了我一次,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而商无救却是没有看他,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递给了花音,说道:“我这有一种特制的化骨散,撒在人身上,立马就可以化为一滩血水,去吧,记住,我们是医者,不能舞刀弄棒,知道吗?”花音点头,说了一声:“哦。”随后,笑着说道:“马亚武,刚才吃那么多,口渴了吧,来,干了这瓶化骨散,消化消化。”

    此时的马亚武哪里还敢停留,道了一声:“江湖再会”之后,瞬间溜了个没影,而花音哪里肯放过他,叫着“小贼,别跑”,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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