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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古达子

第一百三十三章 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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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啸天笑着对大家说:“你们看,江台容成什么样子了,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赵龙认为江将军说的没错,这太危险了。新来的人岂可重用?

    楚啸天问:“你不是新来的吗?你不该信任吗?”赵龙张口结舌,楚啸天笑了,冲门外喊:“来人啊,给几位将军倒茶。”

    应声进来一个新降士兵,倒茶的时候不敢看任何人,由于紧张,手都抖了,茶水洒了出来。他退出去后,江台容怕降卒投毒,抢过楚啸天的茶杯,说:“你别喝,我先尝一口。”他一口把一盏茶全喝下去了,还用力吧嗒半天嘴。

    楚啸天说:“你们都看见了吧?方才那士兵吓得手都发抖了。我让这五百人来当亲兵,是表示我信任他们,我不信他们反会杀我。”

    仲武说:“可你这么冒险有什么意义呢?”

    楚啸天说:“得人心啊!这若传出去,我们的对手就头疼了,底下的人会纷纷投降,因为投降了他们不会被杀掉,不会受歧视,反而受重用,只有这样,我们才得人心。”

    赵龙一听有理,佩服极了,认为这确实很高明,自己怎么没想到。

    楚啸天忽然想赵龙在攻破台山时杀了一些降卒,就问他有无此事。

    赵龙承认有这事,因为他们想逃走。

    楚啸天说:“想逃走也是情有可原的。我是不主张杀降卒的。你新来,不知道;你可仔细点,别因为这个犯在我手上,我是不会留情面的。这次不追究了,不知者不为罪。”

    赵龙只好说记在心里了。

    楚啸天分析形势说,现在南陵几乎是一座孤城了。本来灵将白行航听说我们来攻南陵,率灵帝军队来援,但发生了内乱,他本人反被叛乱的灵帝军队所杀,这支队伍也就不会再从和州来援了。

    江台容说守城的是白行远,这人是个清官,值得一打吗?

    楚啸天说,愚才先生已经打探明白,他也有些招法,他让老百姓自备粮食守城,但兵力有限,只好紧闭四门,只留东门出入,再困几天,势必支撑不住了,南陵是志在必得呀。

    江台容道:“愚才先生再三说,南陵是历代皇帝坐金殿的地方,打下南陵,我们拥戴你当皇帝。”

    楚啸天斥责他:“又胡说。”

    江台容不解:“又不想当皇上,那你打天下干什么?连李文峰都想称王呢!”

    楚啸天转移话题说:“你们都去吧,马上要攻城了,注意约束部队。”

    江台容离开中军帐后和赵龙商议,由江台容带精壮亲兵一千,在暗中保护楚啸天,以防万一。

    夜已深,军营中灯火通明,柝声阵阵。

    江台容带一队士兵巡逻着,对楚啸天的大营形成了外围警戒。

    楚啸天在营帐里把银盾玉甲都脱去了。姬明瑶说:“你真想大脱大睡呀?”

    “为什么不睡?”楚啸天奇怪地反问。

    她小声说:“作为赢得人心的策略,用降卒当亲兵,也是可以的,可你不能真不防啊!人心隔肚皮,你知哪个人包藏祸心?”

    楚啸天说:“放心睡吧,人心都是肉长的,好心总是能换来真心的。”

    姬明瑶突然说:“我有点饿了,你饿吗?叫他们生火弄点吃的?给你弄一碗人间百味?”

    “你又打趣我。”楚啸天说,“半夜三更,别麻烦厨子了,我这儿有吃的。”说着在行囊中掏出一个口袋,从里面倒出些肉干来。

    姬明瑶扔一块到口中,说:“好硬啊。”

    楚啸天让她别急,慢慢嚼,越嚼越香。

    姬明瑶嚼着说:“真香,哪来的牛肉干?”

    楚啸天说这是李珂的手艺,五香牛肉干。她总是给我备一点,行军打仗,饭不应时就嚼上几块。

    姬明瑶说:“你有这样知道疼你的夫人,真是福气呀。”

    “有你护驾不更是福气吗?”楚啸天说,“那次灵帝军队射箭,你用双刀挡箭,救了我一命,我有一文一武两位夫人,这岂不是大福吗?”

    李珂道:“你挺会说话呀。”

    楚啸天早已钻到被中,头一挨枕就打起呼噜来。

    楚啸天却很紧张,不敢卸甲,双刀不离手,在帐篷里来回走动着。

    黎明时分,地动山摇的喊声震撼着,周左达、江台容、储世昌、仲武、赵龙、黑子各率本部人马呐喊着攻城,云梯一架架竖起来,楚啸天的士兵奋勇攀援而上,敌人用滚木?石向下倾泻,推倒一架架云梯,但又有新的梯子竖起来。

    谁也没有想到,率先奋力攻入城中的竟是楚啸天以礼相待的五百亲兵,是降卒,他们不怕死,组成一支敢死队,高喊着口号竖云梯,冒箭矢攀上城垣,他们报的是楚啸天知遇之恩。

    周左达也好,江台容也好,全都服了楚啸天。愚才先生说,这不是智谋取胜,而是胸怀包容了天下。

    东门,周左达率队跟在敢死队后攻到城下,几百人奋力用原木撞击,轰隆一声,城门撞开了,周左达率众杀入。

    其他地方的将士也杀入城中。

    白行远犹负隅顽抗。他指挥作战很特别,弄了一张宽大的胡床,摆在凤凰台下,赤脚盘腿坐于其上,耳畔是兵器相撞的金属声、人的呐喊声,附近多处起火,白行远坐在那里已看到台下双方士兵在拼杀。

    手下亲信执刀过来,向他报告我军水师投敌了,敌兵就在台下,再不走来不及了。

    白行远半闭着眼说:“你走吧。我是守臣,城破我理当死难。”

    亲信也坐下来:“你不走,我也不走。”

    这时一个小吏带了几个军士上来,白行远认出他来,他叫杨航,在行台御史衙门当着簿曹的小官。杨宪五官端正,仪表堂堂,一看便知是个儒士。

    白行远很感动地说:“是杨航?在这危急时刻,你一个汉人能来护卫我,我日后要厚待你。你比那个叛徒强多了,他统水师十万众,却背主投敌了,不然怎么会这样快破城?”

    杨航提刀上前大喝一声:“你还做梦吗?我是来取你人头献新主的。”

    白行远没动地方,吃惊地望着这个书生,此时杨航五官移位,脸都扭曲变形了。

    杨航一刀砍倒白行远在胡床上,白行远的亲信明白过来挺枪来刺时,已经迟了,也被砍翻在地。

    杨航凭这两颗人头,就会在楚啸天那里得到进身的阶梯,比苦读寒窗十年要迅捷得多,乱世出英雄,他已等不得按部就班地走仕途的升官图了。

    在杨航提着人头直奔楚啸天的新衙门时,楚啸天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

    楚啸天踌躇满志地坐在殿上,愚才先生以下众将领列坐两边。

    楚啸天说:“我们终于有了南陵这样可进可退的地方了,我们必须爱护百姓,使之安居乐业,后方基石打牢,出战才无忧。”他掉头关照愚才先生再次下安民榜,再重申约束士兵的禁约。

    愚才先生说安民榜安先生已经草拟完毕了。

    这时周左达带了一个高颧骨大腮、满脸胡须的人进来,一上殿就叫:“元帅,我把你要的人毫毛无损地带来了。”

    楚啸天忙降阶相迎,说:“不用问,一定是水师大将军了?早闻你勇冠三军。”

    大胡子双手抱拳:“不才正是,败军之将,何敢言勇!”

    楚啸天执钱理的手,把他拉到自己旁边坐下,说,将军主动投诚,使南陵百姓免受屠戮,又使五十万官军投降,将军是立了大功了。

    钱理说他早听说元帅是体恤民情的人,今天相见,果不虚传,往后愿为元帅牵马坠镫。

    “客气了。”楚啸天掉头对愚才先生说,南陵这名字不好,不如恢复叫原来的应天。

    愚才先生,说“应天,顺人”

    “好一个应天顺人。”楚啸天很兴奋,说南陵这城市大、繁华,不比太平府,可设天兴、周左达统军大元帅府。他回头叫江台容。

    江台容站了起来:“末将在。”

    楚啸天吩咐他水陆都要管,南陵三面据水,要守卫好,将来要成为固若金汤的大本营,楚啸天委任他为统军元帅。

    这时仲武来报,有一个自称叫杨航的人,非要见元帅不可。

    楚啸天扭头问杨航:“听说过这个人吗?”

    不但钱理,南陵人都知道杨航,此人中过举人,在这一带很有名气,刊刻过几本诗集,有才,有点怀才不遇,是个簿曹。

    楚啸天说:“治国就是要儒士贤人,快请。”

    人们谁也没想到,上殿来的杨航竟手提三颗人头,还在滴血,众人吃了一惊,这哪像个文人儒士!他把人头咚的一声丢到地上,说:“儒生杨航参见大帅。”

    楚啸天忙问这几个人头都是谁。

    杨航认出了钱理,机灵地说:“钱将军认得,请他指认。”

    钱理降阶一看,摇头三叹,连说可怜。他指认有白发的是白行远,脸上有疤的是他的亲信,长脸无须的是治书侍御。

    楚啸天问杨航,这三颗人头是先生亲手斩得,还是捡来的。

    杨航说:“贵军突入内城时,我带了几个家丁,赶到凤凰台,白行远坐在胡床上还想顽抗,我出其不意,斩得首级。”

    楚啸天大喜:“谁说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杨先生是榜样。”他走到台阶下,说,“快把血衣换去。”并把自己的战袍脱下,替杨航披上。

    杨航说声“谢元帅”,坐在了末座。

    楚啸天说:“就请杨先生为应天知府,怎么样?”

    杨航自己都感到意外,怀才不遇的他,这不是平步青云了吗?他四下看看,包括愚才先生在内多有不忿之色,他连忙推辞:“在下何德何能,实在不敢居此要位。”

    楚啸天笑道:“一介书生敢杀人,提着人头来见我,你什么事还干不了呢?”

    杨航一时听不出这话是褒是贬,没敢应答。但他在内心里一下子被折服了,楚啸天果然是个有魄力的不寻常人物,值得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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