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白安感觉到他接触过来的手,热热得如同火炉般,碰触到伤口上,夹带着药膏的清凉,隐痛伴着酥麻,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从她的视线望下去,只能看到他额角那几缕发丝,以及高挺的鼻梁,轮廓越发的分明立体。

    医生略有些尴尬地往旁边让了让,咳嗽了下。

    等到他涂好药膏,才拿着纱布给她包扎上,一抬眸正好看到景博昇一瞬不瞬地盯着,竟吓了一跳,缓了缓情绪,站起来拍了拍手,看向景博昇叮嘱道:“每天涂药膏,换纱布,而且绝对不能让它进水。”

    忽而,又转向路白安,轻笑着道:“看来你老公挺在乎你的,怎么就伤得这么重了才送你过来呢?”

    路白安唇瓣微张,惊讶地在医生和景博昇之间,来回看了一眼。

    什么时候,景博昇成了她老公?

    “好了,我也是随口一问,明天记得来复诊。”

    医生见路白安一时愣住了,也识趣地不再多问,忙别的去了。

    路白安侧眸收回视线的时候,忽然瞥见景博昇站在一侧,嘴角勾起一抹显而易见的弧度,笑得那么欢,顿时来了气。

    “你笑什么?”

    她声音清冷中带着愠怒。

    景博昇笑意略收,莫名其妙地夸赞道:“这个医生倒是有眼力。”

    路白安跷着一只脚站了起来,一听到他的话,气得拿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瞪向他,“让开!”

    “你这样怎么走?”

    景博昇见她脸色微怒,收了笑,准备抱着她出去。

    “不用,请你让开,我可以自己走。”

    路白安直接拂开他的手,面色清冷中带着疏离,一瘸一拐的朝外走,许是走得有些急,一时间没控制住平衡,她的重心倒向一边,直接摔了下去。

    但那千钧一发之时,幸好避开了受伤的脚,侧面着地,才算摔得不算重。

    “没事吧?摔疼了吗?”

    景博昇紧张得急忙蹲下来,试图扶她起来。

    路白安手一甩,直接拍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臂,一脸的难堪,“说了不用!你耳朵聋了吗?”

    若不是腿受伤了,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地摔在他的面前。

    她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明刚刚还那么硬气的不需要他帮忙,

    景博昇见她固执得不愿自己帮忙,只好站在一侧,面露担忧地看着她,手微抬,想帮忙,却又怕她反感。

    路白安双手撑着地面,用了劲,可是只有一个脚能使上劲,着实有些吃力。

    她紧咬着牙关,动作极其缓慢地站起来,额头上已沁出了汗,却仍旧不愿喊出口让景博昇帮忙。

    景博昇见她这么固执,脸上带着愠怒之色,这才察觉她是在生气刚才的事,顿时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她横抱起,走出了诊室。

    “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路白安太过反感于,他竟然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称呼他为老公,他难道能将前尘往事忘记得一干二净吗?

    还是说,是路白安太过矫情了?不该记得他做的那些事?不该记得路振兴是怎么死的?不该记得她是怎么在怀了鹿角的时候突然绝望的?

    现在的他,以为这些都过去了吗?

    她被他抱在怀里,却一刻都不想多待,拼命地捶打腿踹,“听到没有?我不需要你!”

    “再动,我就亲你了。”

    景博昇忽然脚步一顿,抱着人走得那么快,却一点都不喘,冷着脸威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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