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琪顿时瞪大了那双颤|抖的眸子,不可思议的盯着从黑雾里探出来的一双漆黑的眼睛。

    她恍惚的发觉,她不知不觉得竟然被转变的方位,这就是为什么她明明往门厅退,却不留神直接倒在了床上的原因。

    “你……”丁琪的喉头颤|抖了好一会儿,直接把那话在喉咙里搅碎成了“咯咯”的细碎,须臾之后,她还是又重新把那些话汇聚在了一起,再次问出声,只是那声音变得粗糙和无力了起来,却依旧哆嗦个不停,“你……到底是谁?”

    南智没有回答,而是不慌不忙的把头从黑雾了伸了出来,然后是一双手臂,最后是身体和腿,黑雾在他的身上散去了,可他依旧悬浮在丁琪的身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指宽,丁琪几乎能切身体会到南智不再压抑的煞气鸷息在拼命朝着她身体里转的冷冽,好像把她的血管都冻上了一层冰霜,不知道是她牙齿打架发出的咯吱,还是她喉咙因为害怕而痉挛出的呜咽,亦或者是血液被冻住再流动时裹动的冰渣不断摩擦出的沙沙,她的耳边突然嘈杂的把她涨的太阳穴都快要鼓了起来。

    南智没有理会丁琪惊惶和绝望,而是自顾自的继续:“我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大吃一顿了,活饶饭菜只能当个零嘴,还是生气煞气最对我胃口。你放心,就像蚊子叮一样,不会很痛苦的。”

    着,南智完全不在意丁琪那双越瞪越大的眼睛和越张越大的嘴|巴,以及喉咙里那好像即将要勃发而出的尖叫,撕扯着嘴角,勾着桀笑冷意,一口咬上了她的脖子。

    丁琪只是在喉咙里发出一个“咯咯”的声音之后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她没有感觉到疼,而是感觉到全身越来越冷。

    随着那牙齿附着的在皮肤上的压力,丁琪感觉自己身体里与生俱来的热在一点点的流逝,取而代之的是让她快要僵硬的冷。

    那冷气不似九罡风,不似泉下阴气,更不是寒冬腊月的北风萧瑟,而是一种充斥着魂魄和生命之源的鸷冽。

    活饶生气呈现出一种柔白色从丁琪的血管里鼓动着一路奔向南智附着在她脖颈上的口,当最后一丝柔白消失的时候,取而代之的则是又一轮鼓动的鸷黑。

    那是魂魄的煞气。

    终于,当最后一丝煞气被南智吸入口服之后,丁琪原本白皙的肌肤也如同是晒干的提子似得干瘪了下去,她那双惊惧的眸子涣散了,随着从瞳孔边缘不断骤缩隐湍明光,她死了,死的一干二净。

    南智轻飘飘的落在了床边,扶着后颈轻轻的转动了一下,发出了生锈般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冷冷的看着丁琪的尸体,漠然的如同是看一只蝼蚁,最后抬起右手的拇指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不经意流出来的一丝煞气,轻嗤鼻息,面对着自己的“杰作”甚至有些恣肆的得意,而后倏地一闪,消失在原地。

    丁琪扭曲的尸体僵硬的躺着,时间好像在这一瞬间凝固了似得。

    但是很快,这诡异的静寂就被一束赫然从空气中浮现的黑雾给打破了。

    黑雾缓缓落下,犹如是一团从柳梢落下的棉絮,轻的好像一个呵气就能吹到九霄云外去。

    南起一个疾步从黑雾里走了出来,看着床上那具极度惊惧和绝望的尸体,眼里浓重的煞气阴鸷的仿佛要射出锋芒来,刹那便浓郁成的一片漆黑。

    他来晚了一步。

    他在境渊里无意间打开通道听到了封九澈和游微澜的对话,他立刻循着他与自己的肉身仅存不多的联系才找到这里,他和肉身的联系越来越微妙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一方面是他知道一旦他和肉身千丝万缕的联系断掉,就意味着自己彻底死了,他的魂魄没了承载的容器,要么在这境渊里苟且着直到最终魂魄消磨干净,要么他消失在这大千世界的生机里;然而另一方面,也是他最为担心的一方面,是一旦他的肉身和南智的魂魄融合在一起,南智就彻底重生。

    南智算计了一千年,就是为了用他的魂魄养一具可以供他重生的肉身,南智重生难道真的是因为他想重新把南家钟灵卫发扬光大?难道真的因为是他死的太早又一直藏身在镜子里太过寂寞,对人世繁华的留恋和向往?

    不,这不可能。

    一千年的时间,是什么能够支撑他在那个的暗室里蛰伏?

    一定是一个足以让他心甘情愿沉寂的理由,亦或者——阴谋!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客房服务生刚打算走,门栓突然“啪嗒”一声自己从里面打开了。

    他没有多想,立刻放下手里的清理车,拿着干净的换洗毛巾走了进去,低着头:“您好,打扰了。”

    卫生间里,他仔细的把毛巾叠好放好,码放整齐。

    可是这房间里好安静啊,安静的就像是没有人似得,一种不出的诡异气氛放大了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咚咚咚吣让他颇有些莫名的毛骨悚然。

    走出卫生间,服务生终于还是没有抑制酌奇心扭头看了一眼房间里头。

    一个扭曲的尸体赫然呈现在他视线中的瞬间,只听到“噗通”一声,那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吓的直接一屁|股坐倒在霖上。

    “死……死……死人,死人!”

    惊呼着,服务生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门,一路尖叫着跑远了。

    “死人了,救命,救命!”

    南起离开锡酒店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在酒店客房部来回乱窜的毛圆。

    她畏畏缩缩偷偷摸摸的样子就像是来偷肥皂的贼,趴在墙角探头朝着走廊尽头看去,被冷不丁冒出来的南起给吓的一窜,心脏病快出来了。

    看着南起略显虚薄的魂体,毛圆没好气的嚷了一声,但还是下意识的在安静的走廊角落里压低了声音:“你从哪里冒出来了?吓我一跳。”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南起问。

    毛圆挑了挑眉毛,倨傲的稍稍昂了一下下巴,:“我来是办正经事的,你呢?神出鬼没的,大半的出来不怕被太阳晒到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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