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暗暗气恼道:有没有搞错?-得这么丑又抽象,你是毕加索吗?简直白瞎了我穿的这身漂亮衣裳!就你这画工,还好意思画仕女图?画个张飞还差不多!

    不知为何,她只觉得非常生气,鼓着腮帮子问道:“殿下还有别的事吗?若没有,我想先回去换下这身衣服。如此贵重的裙子,我穿着可真不自在。”爸爸实在看不下去了,眼不见心为静!

    李玄倾拿起一卷书,偷笑着点头道:“行,我这儿不用你伺候了,回去吧。”

    “是。”苏玥进里屋换回了啬服饰,又整整齐齐叠好了石榴色广袖羽衣留仙裙,放在衣架上,这才行了礼,退出书房。

    苏玥离开书房时,李玄倾还在看书,只是她却不知,那书页一直未曾翻过。

    待苏玥走后,李玄倾才放下书,将那幅抽象画拿起放至一边,露出其下另一张仕女图。

    此画中的少女,正是他刚刚全力精心描绘出的苏玥——画中人儿身着华服,凭窗而望,一双清纯得像鹿的眼睛里,好像嵌着星星般明亮,简直栩栩如生,美若仙。

    作画时还不觉得,直到画好后,李玄倾才惊觉此画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心意,所以才又匆忙作了一幅抽象画搪塞苏玥。

    此刻,屋中只有他一人,他便不再心翼翼地控制感情,先是微笑着摸了摸画中苏玥的俏脸,随后,俯身印下去一个温柔的吻……

    翌日一早,司马家遣人来接苏玥,是宁王已同意今日打赌之事。

    苏玥欣喜万分,趁李玄倾还在上早朝,先找破军请了假,接着,就急匆匆上了成国公府的马车,去了西郊诚心寺。

    那诚心寺乃是宁王李桓名义上为皇帝皇后祈福所建,里面供奉的佛祖塑像几乎跟泰德皇帝一模一样。

    为了假装孝顺,李桓每个月总会有一住在诚心寺内,吃斋祈福。今日,他刚好预备前去诚心寺,见司马长生亲来府中约赌,便将其邀至此处。

    苏玥来之前,特意换上一身半新不旧的厮服,还给脸上抹了一层锅底灰,整个人若不细看,就跟个普通的穷酸厮毫无二致。

    她下了马车,就连两位表哥都是打量了半晌,方认出她来,是以诚心寺内宁王的手下虽多如牛毛,竟无一人看出她就是前两日在乾清宫中大败诸夷的那个秦王府的厮。

    苏玥跟在司马氏兄弟身后,垂首走进诚心寺山门,便见院中种着不少纤细桃树,宁王李桓则身着青色居士服,站在桃树下,笑道:“两位司马兄。”

    成国公府诸人皆跪拜行礼道:“参见宁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桓虚扶司马长风与司马长生,笑道:“起来吧。佛门之地,众生平等,两位司马兄不必拘礼。”

    “谢殿下!”

    司马氏兄弟站起后,成国公府家仆方跟着站起身。

    李桓笑道:“哎,本王前些年不懂事,喝醉了酒,竟跟司马兄打起了赌,一不心还赢了先皇御赐的佛祖舍利,真是可笑。我原本早就想把舍利奉还司马家,可却一直找不到由头,今番你们能前来讨要,倒解了我一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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