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刀战阵万人屠,归鞘仁心公子意,上马战得域外族,下巴能敌天下士。

    诗中所诉,正是休郁的那位师哥,危兵河!

    他是挡住北方蛮族的盾,又是悬于一众天域百姓头上的剑,他敢于亲口对古幽帝王说:若向北屠外族,我万死不辞,若向南毁天域,我决不踏步!

    古幽是天域九国里最大的一国,他在天域的最北端,独挡西北方向的江源西海,金泉旱海,青源北海与寒清雪域,其强大的国力使着他一度威胁到南方诸国,也使得他在南北双向均被孤立。

    而危兵河,做为古幽国最坚硬的利刃,自然也是南方诸国之畏惧所在,其在古幽乃是救世主一般的巨擎,而对更多的天域百姓来说,他是毁世之魔!虽然这魔看似温和,但他的獠牙到底太过锋利!

    休郁也对这位师哥颇多好奇,按照师父江尊的说法,受天下敬仰的寒辞虽好,但到底不及兵河为天下的贡献之大。

    一个天域第一侠客,一个天域第一神将,江痕的这两位弟子,更是巩固了江尊在江湖中的无上地位!

    而如休郁一般好奇的是,天下人都很想知道他俩到底谁会更强一些?

    当然,这个问题是不可能有答案的,因为答案只能在二人全力一战时才能揭晓,但他们已是巅峰,若战,则必定有人要跌下神坛!这是他们谁都不愿看到的。

    这样的两个人,不会遵从江湖友人久别相逢必有一战的定律,所以,引寒辞与危兵河的战力问题,无解!

    眼见自己的师哥都有这番成就,一向无所事事的休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若说鱼殊离,他的前程并非是武学方面,鱼殊离早在十五岁时便已被皇室纳贤,数年前古幽国的那场变法,正是鱼殊离所为,这也使得古幽更加强大。

    如此看来,休郁就更是无用了,他一向也没什么远大报负,若按风迁的话来说,休郁跟他自己很像,一样是在逍遥等死。

    “是落在正峰还是偷偷进去?”

    江远帆驾乘着云鹤,向休郁众人问道。

    休郁心想他果然是懂得自己心意,如若是落在正峰,则必定要处理各种繁琐的礼仪,最是让人头大,而且会有许多人来迎接,反正这些人以后都会见到,何必非要拘拟这一时呢?

    “落侧峰吧,直接降在圣幽庭后方的竹林。”

    说这话的是风迁长老,他一向比休郁更讨厌那些花里胡哨的礼仪,平日里云隐峰弟子见到他就权当没看到,因为风迁长老不喜欢与人招呼。

    休郁心道妙哉妙哉,那片竹林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位于穹顶的崖边,若是坐在断崖之上,俯看着下方山山水水,享受着山间清爽的微风,是一件极为潇洒的事。在遇见林蜻蝉以前,坐在断涯边,捧着一壶酒,烤上几两肉,就是休郁认为最美妙的事情。

    “哈哈,落了落了,”

    江雨航欢喜雀跃,比起外面的繁华,还是云隐峰的悠静更舒服一些。

    休郁跳下云鹤,就立刻向着自己曾经常待的崖边跑去,那里有休郁深藏的美酒,现在一切放空,该去痛饮一番了。

    休郁还未走到,远远就见到那崖边有一个背影,准确的坐在了自己最喜欢待的地方,只是动作不同,休郁以往都是非常懒散的坐着,而那人,却是如练功般盘腿而坐,身后长发随风微扬。

    休郁心中疑惑,在这云隐峰中可还真没人敢动他的地方,莫不是偷偷来的?不知道自己回来了吗?

    哈哈,休郁心中嘻笑,正好去逗逗他。在外面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休郁的坏脾气收敛了许多,这是有目共睹的。

    “小少年,可别掉下去了。”

    休郁边走近边向那人喊道,那少年闻声侧身将目光望向休郁。

    “是个女孩子吗?”休郁心中一惊,女孩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她们不都应该是喜欢花花叶叶的地方才对吗?而且这断崖又这般危险。

    待到少年完全转身,休郁才看的清些,那确实是个男孩子,只是容貌过于清秀,眼眸又比女子的更加清澈美丽,五官线条没什么突兀的地方,因此看来有几分和女子相似。休郁记性颇好,能记住他见过的每一个人,但这少年他未曾见过。少年容貌很讨男人喜欢,也很讨女人喜欢,很讨老人喜欢,也很讨孝喜欢,当真是天地阴阳通吃,长的一副好模样,见过一眼是绝计忘不掉的。

    “你是休雨泽吗?”

    少年语气平缓而又不失庄严,听来很是舒服,休郁已经能猜到他是谁了,不过休郁倒也不怎么拘礼,可能是这少年很有亲和力的缘故,休郁上前就是坐到了他的旁边,

    “是我,你是哪位?”

    虽是知道,休郁仍是轻笑着装模作样的问一句。

    “姚怜,姚寸心。”

    正如休郁所料,少年正是那位古幽太子,他的容貌特征天下皆知,就连这名字也有些像是个女孩子,不过其却蕴含着大道之境,寸心意为渺小的事物,名与字连起来,就意为扶助弱小,修习万道,做个尽仁尽善之人。

    正如一位贤示所言:修寸心,善吾身。

    修为自己不足的地方,才可以达到更高的境界。

    少年面带和蔼笑意,举手投足尽量优雅,而又不失王者霸气。

    “我是不会给你行礼的。”休郁哈笑一声,姚寸心也笑了起来,“这里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哪里用的到行礼,雨泽莫要调侃与我。”

    “亏你还知道这是我的地盘,”

    休郁一把从姚寸心脚下拿过一个酒壶,“我藏的这么深都给你发现了?”

    “哈哈,不就在那最粗的竹子下埋着吗,一眼就看到了。”

    休郁喝了一口美酒,“来几天了?”

    “今天是第三天,你喝慢点,云隐峰不让饮酒,这是最后一壶了。”

    “什么?”休郁吃惊的问道:“三天,你就把我的酒全喝光了,太子不是不让碰酒的吗?”

    姚寸心清笑一声:“正因触不得,所以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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