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将伏夏逗弄的炸毛之后,君琤心情颇为愉悦的勾唇,晃了晃掌心捏着的玉碗,侧头问东岚:“想不想试试?”

    自然是想的。

    这种非常不科学的手段,她一个普通人怎么能不好奇?

    就是刚才君琤一打岔,期待值没那么高了就是。

    东岚点头:“嗯,想看。”

    “蘸点儿水,抹到眼皮上。”君琤着把玉碗往东岚眼前伸了伸,示意她自己动手。

    东岚有些踌躇的探出手,伸到碗里之前,先抬眸看了君琤一眼。

    有些犹豫的模样。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如果君琤的都是真的,那将意味着,某个鲜为人知,却瑰丽无比的世界向她敞开了大门。

    人在面对未知时,心中总是会生出敬畏和犹疑的,东岚同样不例外。

    “看我做什么?”君琤挑眉,左手掌心一抹银白的色泽眼花缭乱的飞旋,语调依旧漫不经心,却莫名多了几分激将的意味:“若是害怕,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这话瞬间点燃了东岚心中的倔劲儿,不再迟疑的将手伸进玉碗,蘸取一些液体抹上紧闭的眼皮。

    冰凉的液体刺激的东岚眼睑微颤,正要睁开眼时,耳侧却传来君琤阻止的声音:“没那么快,稍等一会儿。”

    在无法视物时,其他感官的敏锐度都会无限放大,也因此,液体穿过毛孔渗入肌肤的感觉分外清晰。

    就像是两只无脊椎的软体动物蠕动着从眼皮上滑过——

    这般稀奇诡异的触感着实有些难熬。

    “OK,可以睁开眼了。”

    在听到君琤的声音之后,东岚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将眼睁开。

    视线所及的世界变化近乎翻覆地,入目可见俱是被放大无数倍的事物。

    东岚冥冥中有种感觉,只要她想,千米之内任何细微的动静都无法逃脱她的眼睛。

    眸中带着些惊奇的余韵,东岚转头看向君琤,半尺之距内那人脸上细的绒毛清晰可见。

    然而,就算放大数倍,这人脸上依旧白皙无暇,干净的像山中漓泉清澈的水。

    让人只能咬着牙疯狂嫉妒。

    君琤只当没看出妮子脸上因为恶趣味未得逞而生出的懊恼,后仰着枕上双臂,侧头问道:“感觉怎么样?”

    东岚蹙眉,诚实的道:“怪怪的,像有虫子在爬。”

    “感觉挺敏锐啊~”君琤偏头,神情戏谑的拖起了长音。

    东岚:“!!!”

    “什么意思?我眼皮上真的是虫子在爬?”东岚的语调猛然拔高,尾音已经有些发颤,罕见的有些失态。

    勉强克制着要蹦起来跳激光舞的冲动,再次半信半疑的问道:“开玩笑的吧……”

    君琤脸上的笑意收起:“知道千里符的原理么?”

    东岚怕怕的咽了咽口水:“什么?”

    君琤将右臂抽出来,掌心翻转向下,再伸出时指尖夹了张黄符。

    下一刻,君琤就坐直身体,甩了甩夹着的符篆,神情严肃到近乎虔诚:“这些在你看来堪称仙家手段的伎俩,其实都能用科学解释。”

    “封建迷信不可取,我们该相信科学。”

    东岚:……

    总觉得这话没什么可信度。

    “补充一点,千里符中的千里二字,其实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君琤顿了顿,轻晃着手中的玉碗,薄唇颇为恶劣的轻勾:

    “因为它之所以能够实现目视千米,靠的便是一种名为‘里’的虫子,肉眼是看不到的。”

    “千里千里,便是许多虫子的意思,”君琤把玉碗往东岚跟前伸了伸,“呐,这里面也不知藏了多少……”

    “啊!”东岚短促的惊叫一声,瞬间挪向另一侧的车门,紧紧挨着。

    君琤有种感觉,若非车内空间限制了东岚的发挥,妮子能跑到十丈之外,离她越远越好。

    被嫌弃了呐!

    东岚再转过头时,一双内勾分外多情的凤眼已经浸染上几分水色,鼻头微红一副被欺负聊姿态,可怜兮兮的问道:“怎,怎么弄掉啊——”

    颤颤巍巍的语调,一副濒临崩溃的模样。

    好像把人吓过头了?

    君琤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头,轻咳一声:“咳,没虫子,逗你玩儿的。”

    听到这话,东岚眼中酝酿已久的泪珠瞬间憋了回去,但仍是将信将疑:“真的?”

    “嗯,”君琤点头,双眸轻眨格外单纯无辜,“我编的。”

    “……”东岚想要炸毛,对上君琤纯澈清明的视线,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这人长得实在太过犯规。

    东岚甚至觉得,她们若真在一起,吵起架来她不舍得对君琤那张脸下手,估计要气的自己扇自己。

    相当有画面感怎么破。

    “我突然没那么喜欢你了。”思绪回归,东岚看向君琤先了这么一句。

    “呵,”君琤哂笑,将玉碗收回空间,双手环胸,长腿肆意交叠,夸赞道:“很不错,有觉悟。”

    显然乐见其成。

    “你是故意的!想要给我留下不好的印象对吧。”

    东岚有些着恼的嘟囔:“口口声声自己是绅士,却总做一些吓唬饶坏事,一点都不称职……”

    “唔——”君琤似乎是被东岚这个问题问住,沉吟两秒后回道:“抱歉,忘记你跟她们不一样。”

    东岚蓦地抬起头,纠正道:“谁不一样?我只是没做好心里准备。”

    君琤口中的她们,应该指的就是身边那些挚友下属。

    她既然想要挣脱眼前平凡无趣的牢笼,就不能畏首畏尾。

    若是被这点儿玩笑吓的闻风丧胆,往后的枪林弹雨,绝境险地岂不是分分钟躺尸?

    “好吧,”君琤摊手,似有些无奈:“还有时间,你再好好想想。”

    着目光远眺,看向不远处矗立的废弃仓库。

    在那其中,正上演着挑战常人生理极限的一幕。

    神情俨然有些疯魔的东明昭,面对吼得嗓音嘶哑,无力的如死猪一般被绑在椅子上的东志筹,为数不多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

    在东志畴惊恐的眸光中,把手中带着倒刺,甚至沾着点点碎肉的鞭子甩到地上,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把刀刃锋利细长,造型奇特的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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