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张小丫呼吸一抖:“他们不会杀人灭口吧?”

    说完,又兀自否定:“应该不会,如果杀人灭口,第一时间就杀了,没必要将我们关起来。”

    男人几不可察地挑挑眉尖,拿脚将地上的字推掉,又拿石子重新写道:“那也未必,兴许他们只是下面的人,不敢妄自做主,得等上面的人指示,如果上面的人让灭口再灭。”

    啊?

    张小丫脸都白了。

    心里清楚,他并没有危言耸听,的确有这种可能。

    不然将他们关在这里做么事?又不能将他们弄失忆,除非将他们关一辈子。

    所以,先关着他们,等上面指示再处置他们,这个可能性很大。

    “那我们赶快想办法出去。”张小丫作势就要起身,却因为手脚发软,又跌坐了回来。

    男人写:“应该是麻药的药力还没散尽,你先坐着休息,我来找开门机关。”

    说完,男人就弃了手中石子,撑着身子站起,在洞里四处寻了起来。

    山洞很大,他一处一处找,甚至取了洞壁上的松油灯,端在手上,边找,边敲敲打打。

    可找了一圈下来,并无收获。

    将松油灯放回去,男人又坐了回来,拿起石子在地上写道:“莫急,我歇息片刻再去找,一定能找到的。”

    见他微微有些气喘,想来也是麻药药效还没散去的缘故,他竟然还坚持找了那么一大圈,张小丫有些心疼,勉力一笑,点点头:“嗯。”

    她也不晓得怎么回事,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她就莫名觉得安心。

    就像他刚刚说,一定能找到,她就相信肯定能找到。

    见男人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色华服就这样坐在地上,她连忙朝边上挪了挪,腾了一截软垫出来,拍了怕,示意男人坐过来一点。

    男人似是有些犹豫,却终是坐了过来。

    张小丫突然就想起曾经林大华问她,这个男人娶妻生子了没?如果他是有妻室之人,她跟他同乘一马好吗?就算她无所谓,他无所谓,若他的妻室晓得了,也无所谓吗?

    她也不想自欺欺人,原本她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自从林大华这样问过她之后,她对这个问题也是很在意的,也一直很好奇,很想搞明白。

    轻轻咬了咬唇,她就干脆开了口:“竺大哥,能不能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

    男人侧首,疑惑看向她。

    “你......成家了吗?”

    男人微微一怔,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收回视线的同时,摇了摇头。

    “没有?”不晓得他摇头是说没成家,还是说不想回答,张小丫急急确认。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愣了下,她这份急切是搞么事?

    还有,看到他摇头,心底突然涌起的那份小激动是搞么事?

    这次男人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

    就在张小丫以为他真的是不想回答的时候,又见他执起石子,在地上写道:“还没成家。”

    “哦哦。”张小丫点头。

    心里的那份小激动似是越发明显了几分。

    “那就好。”

    话出口,再度惊觉自己失言,见男人侧首过来看她,她连忙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没有成家,至少不会给你造成么事困扰,上次搭你的马去找童大夫,我的一个朋友就批评我了,说如果你有妻室,我那种举措会让你妻子误会的,会造成你们之间的矛盾,我觉得他说得有理,一直耿耿于怀,就怕给你带来么事不好,所以,今日就问你了。”

    男人眸色微深,又在地上写道:“哪个朋友?住在北山上的那个朋友吗?”

    “不是,”张小丫摇头,“另一个朋友。”

    想着说了这个男人也不认识,哦,不对,虽不认识,却是见过的。

    “就是那夜赶牛车的那个,没碰到你,我就坐他牛车去镇上找童大夫了。”

    果然是他!

    男人眼波微敛,没再多问。

    张小丫看看他,犹豫了一下,又笑眯眯问了第二个问题:“竺大哥,你是不是有个泼天的身份?”

    男人一震。

    见他这般,张小丫惊呼:“难道被我说中了?你不会是当今圣上吧?微服私访的皇帝?”

    男人:“......”

    “又或者江湖上某个叱咤风云的大派的掌门?”张小丫继续发挥着自己的想象。

    男人黑眸如潭,凝进她清亮的眼。

    片刻,低头写道:“为么事会这样觉得?”

    “因为竺大哥一直掩着面啊!”

    电视上不都这样演的吗?因为身份惊人,不能示人,所以掩面。

    男人执起石子再写:“我是因为小时候的一场变故毁了容,所以才掩面。”

    张小丫唇角的笑意滞住。

    这种可能她也猜过的。

    却没想到真是如此。

    她刚刚竟拿这个开玩笑。

    “对不起,我不晓得......”她连忙道歉。

    “没关系。”他写道。

    见他垂眸颔首,侧颜清冷,她忽然很想说:能揭下来让我看看吗?

    她心里很清楚,她那般想看的原因,除了想看他的真容,她更想晓得他当初伤得有多重。

    甚至,她还想晓得,他是如何受的伤?那场变故是何变故?火伤?刀伤?还是腐蚀伤?又或者是其他伤?

    她竟都想知道。

    只不过,她终是忍住了。

    强自忍住了。

    既然他掩住不让人看,她便不看,这是对一个人最起码的尊重。

    凝了他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幽幽开了口:“那时还是个孩子,一定很疼吧?”

    他刚刚说的,这场变故发生在小时候。

    男人身形微僵,定定怔忡了一瞬,都未转眸看她,又执着石子写道:“忘了。”

    忘了?

    张小丫不意他这样。

    这样留下一生烙印的伤痛怎么可能会忘?只是不想提起吧?或者不愿意跟她说。

    她忽然觉得很尴尬,自己问了一个很不好的问题。

    想想她也是够了,明明最不关心,也最不喜打探别人隐私的一个人,今儿是怎么了?

    中邪了吗?

    垂眸弯了弯唇,她连忙转移了话题:“我好像力气恢复了些,我去找找看开洞门的机关。”

    双手撑在软垫上准备站起,却见男人又在地上写了起来。

    【作者题外话】:更新毕,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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