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就慌乱起来:“当初她上我家找我的时候,怎么不晓得避嫌?给张小丫下药是她先起的意,药是她给我的,她若不给我药,我把么事下?”

    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这是人的本能。

    何况她说的本就没有错,的确是邹梦柳找上门出的主意,也的确是她给她的药。

    男子轻嗤:“她那是在帮你,好心给你药,你莫不是想恩将仇报,拖她下水?”

    “好心帮我?”张若梅听完也嗤了,“明明是她想报复张小丫,只是借我之手。”

    邹梦柳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她记得清清楚楚,她跟她说,她之所以来找她,是因为她们有个共同讨厌的人,因为她们都讨厌张小丫。

    现在竟然来说自己是好心?

    男子看着她,一脸的鄙夷。

    “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浪费口舌,你就给个准话吧,柳姐的意思很明确,你能不能做到?”

    张若梅没做声,紧紧抿着唇,因为气结和愤怒,胸口微微起伏,原本发白的脸此刻也涨得通红。

    意思就是让她一力承担后果吗?

    “凭么事?”她咬牙。

    本就是两人一起合谋的,而且,邹梦柳还占主导,凭么事要让她一人来承担这些?

    “就凭这个。”

    男子弯腰,拾起地上两人脚边的一个小石头,五指一收,小石头瞬间粉碎。

    张若梅原本涨红的小脸瞬间失了血色。

    男子摊开手掌,在他掌心的石头已全成灰烬,他凑近轻轻一吹,灰烬自他指缝落下,纷纷扬扬。

    张若梅吓得整个傻了眼。

    男子转身,扬长而去。

    留下张若梅一人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一双腿发软,她连忙靠到边上的一根柱子上,微微喘息起来。

    所以,刚刚那男子的意思是,如果她不一力承担,如果她扯出邹梦柳,就会让她如同那颗石头一样,灰飞烟灭是吗?

    心跳急速,耳边嗡鸣,脑中一片空白。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又慌又乱,根本不晓得该么办?

    靠在那里喘息了很久,才慢慢缓过来。

    现在当务之急是确认是不是出了么事,那丫头是不是已经晓得是她下的毒了?

    不然,邹梦柳做么事这般急吼吼出来威胁她?

    去哪里确认呢?

    欣来客栈?

    不行,那岂不是此地无银、自己送上门暴露?

    去找张小丫?

    也不行,还是欲盖弥彰,适得其反。

    心中乱作一团,她告诉自己,别乱,张若梅,别乱,别自乱阵脚。

    如果真出了么事,如果已经暴露了是她下的毒,不可能这么风平浪静,张小丫不可能不来找她,毕竟是她让她从一个清白之身变成了破鞋。

    所以,肯定并没有出么事。

    邹梦柳只是以防万一,提前过来封她的口。

    其实,退一万步说,就算那丫头晓得是她下的毒,又能怎样呢?

    她死不认账就好了。

    那丫头又不可能有证据,下毒的那个碗早已洗了,那碗饭那丫头也吃光了,也没人看到她荼毒,而且毒发又是过了一日后,谁能证明是她荼的毒?

    没人能证明。

    这般想着,她的一颗心就放了下来。

    将手里的布袋朝肩上一甩,大步往去瓦市的方向走。

    ......

    偏僻的小巷里,常烈将刚刚自己跟张若梅的对话一字不挪地给封墨竹做了汇报。

    封墨竹静静听着,面色清冷,并未有多大波动。

    因为一切都是他的意料之中。

    他昨日派人去查邹梦柳,查她这段时日的行踪,查她身边的人,查她有来往的人,发现她有个舅父是做药材生意的人,且贩卖的药材还不是市场上那些常见药,而是一些罕见药材。

    他就更加肯定了给那丫头下魅毒一事,跟邹梦柳有关。

    毕竟一零二真不是一般人能买到的。

    所以,他才有了方才之举。

    让常烈这样做,有两个目的。

    一,确认邹梦柳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

    毕竟,在这之前,一切都是他跟张小丫的猜测。

    他要实锤。

    二,故意挑拨一下邹梦柳跟张若梅的关系。

    好为他下一步计划做准备。

    “晓得了,你先走吧,大后日应该还要你出面做件事,大概就现在这个时辰,你依旧来此处等我。”他扬袖示意常烈。

    常烈颔首领命。

    ......

    邀月楼里,朱主事一脸惊讶:“你也报名参加茶点大赛?”

    “对!”张小丫点点头,笑道:“我不能参加?”

    “不是,我只是有些意外。”

    “看样子,朱主事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啊。”

    朱主事自然连说“没有没有。”

    他的确觉得她不像是能做茶点的人,虽然晓得她很能干,可毕竟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

    当然,这话他不会说,既然她要报名,报便是了。

    但有些事,他必须事先跟她讲清楚。

    “为了显示邀月楼对此次大赛的重视,也为了公平公允,当然,也因为茶点并不是我们邀月楼的强项,所以此次我们邀月楼请的是外面的几位在茶点方面颇有建树和名望的人士来做评鉴,不是我们邀月楼自己人来评定,评鉴结果我们邀月楼也没法干预和左右。”

    张小丫听完就笑了。

    这话说得......

    她自是秒懂。

    这是事先给她打预防针,让她不要想着自己跟邀月楼关系好,认为自己就可以走后门,认为邀月楼就会向着她,是吗?

    她还真没有这样想过。

    “朱主事放心,规则我懂,我之所以告诉朱主事我也报名了,并不是想让朱主事对我有所照顾,而是单纯地告诉一下朱主事,有这么一件事而已。”

    被她这般直白地挑明,朱主事有些些尴尬。

    “没有,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觉得你这样认为,我也只是单纯地告诉你此次大赛的评定人员是哪些人。”

    “嗯,”张小丫含笑点头,也不再多说,“晓得了,谢朱主事。”

    出了邀月楼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大华哥,又要麻烦你一件事呢。”

    “么事?”

    “我们村东头不是有一片芦苇吗?你下昼回村之后,能不能帮我弄几根,明早过来的时候带给我?最好粗的细的各弄几根。”

    【作者题外话】:还有更,十一点之后,亲们依旧明早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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