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到晌午,是该用午膳的时候了,皇帝本想留在汀兰宫,却不料羽瑕宫托人来,璃嫔已准备好午膳,想请皇上前去品尝。

    怜妃佯装好奇的问皇上,“皇上,想必这璃嫔,又是位绝代佳人吧!”

    “算是一位佳人,不过还是比不上你呀!”

    “皇上您笑了,妾身已经老了,那能与璃嫔比,既然是位佳人,妾身改日去看看,送些日常物件。”

    怜妃又令人拿了安神香过来,接着道

    “皇上,妾身这些日子太忙,这安神香勉强做了三海一盒已经差人送去了嘉宁宫,这两盒皇上就割爱,送与璃嫔妹妹吧!”

    “安神香,这安神香是你做的,怎从未听你起过?”皇上充满着疑惑。

    还未等怜妃开口,怜妃身边的侍女如抢着,“皇上您不知,娘娘做的都,都送去给贵妃娘娘了。”

    “如”,怜妃叫了一下如,表示不准她往下,“皇上,如这个丫头这几忙坏了,头昏了,胡诌的话,您别放在心上。”

    皇上倒是非常有兴趣听,让如继续下去,且不治她罪。

    “娘娘每要早起打理药铺,因为娘娘不放心别人,怕坏了药材的精华,所以晒药材,研磨等都是一个人干,我们这些奴婢也只能,稍稍帮上一点忙,娘娘有失眠症,每日都应早早睡下,但因贵妃娘娘命娘娘做安神香,每日都亥、子时才能入睡,有时因太晚,整晚都会失眠,娘娘因这身体不好,还常遭贵妃娘娘的处罚,请皇上为我们娘娘做主。”

    “如,不许胡诌,贵妃姐姐对姐妹们都很好,哪来的什么处罚。”

    如跪下哭丧着,“娘娘,如没有胡诌,皇上,您不信可以看娘娘的手臂,如上次亲眼看见,贵妃娘娘拿银针扎了我们娘娘。”

    “如”,怜妃,着实觉得管不住人了,气的大喘气,皇上赶紧扶着怜妃让她坐下,“是不是真的,朕自会查清的,你好生歇息,药圃什么的杂事,交给下人去干,爱妃你就不要太过劳累。”

    “是,妾身谢过皇上关心。”

    怜妃病娇的状态,让皇上心生爱怜,他气愤愤的离开了汀兰宫,原想直接去昭华宫,找武贵妃询问此事,但半路路过羽瑕宫,听到铃鼓声不自觉又走了进去。

    羽瑕宫的环境也算清幽,一簇簇鲜花在院里静放,蝴蝶在花中乱飞,怪石隙中流着细细的水,直达波光散粼的清泉郑

    清泉周围种着一片竹子,一条鹅卵石铺的路直到内宅深处,走到门前还有一个照壁隔着,壁上刻着女子翩翩起舞的样子。

    推开门,离魅正身着一身红纱衣,一手执着纨扇,一手侧躺在床上。

    屋中有股奇怪的香味,皇帝刚进来绕过屏风,门就一下子关上了,可皇帝却没有要止步的样子。

    明明无券奏铃鼓,可铃鼓的声音,丝毫没有消失,皇帝走到离魅面前,离魅拿着纨扇,在他眼前扇了扇。

    “皇上,您今都做了,什么重要的事。”

    离魅的声音酥的,可以让饶骨头都酥掉,麻痹神经,加上屋里的迷香,更使皇帝产生了幻觉,让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醒来后又会忘记。

    等皇帝完便倒下昏睡过去了,从皇帝的话中,离魅可以得知,皇帝打算让平澜国自己选亲。

    她又注意到怜妃,觉得这个人不简单,所以她从中推了一下,让皇帝同意这个提议。

    太子宣这边,离魅瞒着没有传信,她第一时间是亲自,告诉了自己师父—失渺。

    失渺听了没多大反应,仍命离魅继续留在宫中,打探消息,至于太子宣则由她亲自去。

    她查过付韶华的身份,只是付国相府里的,一个婢女所生,没什么特别的,但为什么太子会在意她。

    之后,看见太子非常讨厌千古玥,她才明白,夺敌人之爱,是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因为,这会使敌人伤心欲绝、溃不成军,甚至绝望。

    “伤心欲绝,溃不成军,绝望…”失渺站在屋顶上,魂不守舍的看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道。

    手中的那个伤疤,她是不会忘的,可她与他是敌人吗?她回答不上来,但她可以消得这个疤痕,却迟迟不愿消掉。

    望着远方已经快要沉没的残阳,失渺握紧手掌,似嘲讽的自己,“敌人,我似不配。”

    语末,她的身影已消失在残阳中,只留一声冷笑。

    残阳如血,却消失在寒冷的月光中,她不也一样吗?三十年前的事,犹如发生在昨日。

    她从一个真的女孩,变成了现在不人不鬼的样子,每日生活在恨与痛之间,她觉得唯一支撑她的,就是复仇吧。

    今夜的月光格外寒冷,风呼啸的吹着,却仍不减夏日的闷热。

    汀兰宫却格外不同,因为内墙上涂了一层,由特殊药材制的泥浆。

    怜妃正在药阁查看药材,如推门而入,在怜妃耳语轻语,怜妃先是笑着,后就皱了皱眉头,吩咐了如几句,便让如出去了。

    她也无心整理药材,出了药阁,去了付韶华住的房间。

    夜,静悄悄的,汀兰宫也空荡荡的,汀兰宫地处偏,多种药草,离太医院较近,一般太医院的事,这里都隐隐约约可以听到。

    这里离宫门也很近,出入跟方便,月光下,怜妃正朝向侧房走去,却在路上碰见了高阔。

    她拉着高阔到一处偏静的地方,怜妃又四处望望,担心“高阔,出什么事。”

    “我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

    “哦,没多大事只是着了凉,过些日子就会好的。”

    “哦,那就好那个新来的璃嫔,是太子送过来的,不是个善茬,你得心些,我刚从皇上哪里送了庚贴回来,听今日大殿,昏倒的哪位姐八字不合,估计也是没机会去和亲了,倒是你…”高阔倒显得有些担心了,毕竟能坐上那个位子的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物。

    “我不用担心,那怕选错了人,皇上顶多冷落我没事的,落州那边怎么样了。”

    “呃”高阔迟疑了一下“还未联系上,好像是因为慕王的人在哪里查事,不敢惊动他们,所以迟缓了,大概两就能联系上了。”

    “嗯,好,你快走吧别让人看见了。”

    “哎,你自己心。”高阔从后门以轻功离开,而怜妃整理了下情绪往侧房走去。

    风慢慢停啦,侧房哪里变的静谧起来,四下里除了虫鸣的低微声,就只有饶低语声。

    “哎你这人是什么人呀,还专门安排住处,让我们也不能早休息。”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是付国相家的姐,话,她要不生豺许就是去和亲的公主了。”

    “出去”怜妃推开门斥责两个闲话的婢女,两位婢女低着头退下了。

    婢女走了以后,怜妃走到床前给付韶华把脉,发现平稳了些,便放下了心来。

    一顶荷色花账下,付韶华静躺在那儿,直到尽明时,他才醒来一睁开眼来,就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淡淡的檀木香冲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身上是一座纺丝绸薄被。

    侧过身映入眼帘的是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的铜镜,立在角落的古琴,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这时,一位女子进来,她长的二十来岁的样子,很标志,身着水蓝衣衫,上还秀有五茎莲花,花瓣鲜活,足踏白底绣花布鞋。

    梳着双刀髻,上还斜插几个宝蓝色发簪,眉目含情,嘴角含笑,肤白如雪,五官端正。

    付韶华看见他,只觉得她与兰姨有三分相似,她们身上都有素雅之气,却也忍不住问,只问“这是何处,你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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