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沁儿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七只小虫子,傅清月与一众暗夜护卫惊奇了。

    “这是什么古怪的暗器?怎么隔着这么远都能打中人?”太厉害了,实在太厉害了!清月同学盯着沁儿手里的狙击枪,两眼放光。

    沁儿没理她,闭上一只水眸来回瞄准底下的司马炎朗。

    老贼此刻是真正惊慌失措了。

    眼看保护他的人,仅在一个照面间便被人解决了,而他们自始至终还没看到人影,可见来杀他的人,武功是多么的高强。

    他震惊了,跪在地上两手拱天,不敢妄动,老泪纵横。

    沁儿的唇边弯起一丝漂亮的弧度,心里那叫一个心花怒放的高兴呀。怕了吧,老东西,真正怕了吧,虽然老娘用现代武器对付你,似乎是有那么点儿胜之不武,不过管你呢,只要能解决你,就是胜者就是王道。

    “咻——”子弹擦破长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疾速,没入司马老贼的额头。

    精准的爆头,挖卡卡!YES!沁儿跳了起来,用力一握拳,自言自语地咕哝道,“多年不射击,如此看来,本娘娘的技术水平犹在,幸好没有半点退步。”

    言罢,那山道下的司马老贼突然以跪姿,整个人狠狠地摔在地上,脑袋重重地趴扣在黄土泥沙里,命绝。

    一转头,对上清月同学与一众暗夜护卫水汪汪、崇拜到极致的目光,沁儿脚下一打滑,险些跌倒。

    噗地笑出声,沁儿比出一根拇指,点点下方,“去把下面这些人统统埋了,不能露出一丝痕迹。”

    “是!”众人快速飞散出去,弄妥后又齐齐集中回来。

    “南下。”沁儿握着手中的字条,冷声一哼,随手揉成一团抛了去。

    长风一卷而过,将那字条刮得丢溜溜翻了个身,重新展开,荡漾着飞向碧蓝高空。

    一丝丝一点点飘了下去,落在下方的黄土地上。

    皇贵妃南下历城,可救摄政王楚璇一命,十五日内恭候大驾,迟则后果自负!

    轰隆,铁蹄将字条碾成碎片,漫天尘土絮絮纷扬,在这一片褚黄色的天地间,疾驰而去……

    十三日后。

    历城。

    银杏酒楼。

    一身宝蓝色男装的沁儿,靠窗坐在酒楼最偏僻一隅,神情不喜不怒,身上自拢着一份皇家贵气,寻常人难以逼视。

    傅清月与她相对而坐,转着手中的酒杯道,“你打算?”

    沁儿夹了一块红烧鱼,吃了一口,皱皱细眉。

    “小城偏远,不合你口味,多少也吃一点。”傅清月动手给她夹了一块八宝鸭,“尝尝这个。”

    “主子。”暗影快步走来,“已经打听到了,四爷一日前已经抵达历城,却并未与九爷军中会合,如今在历城驿馆下榻。”

    沁儿瞄了他一眼。

    暗影又道,“四爷一路安好,无惊无险。”

    “嗯。”沁儿点了点小脑袋,吃了一口傅清月夹来的八宝鸭,翻了个白眼,“咸得要死,比红烧鱼还难吃。”

    “去驿馆不?”

    “去军营。”

    傅清月一挑眉,“军中有规矩,女子不得进入。”

    沁儿哼了一声,索性扔下筷子不吃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主子?”

    “你该不会是想漏夜混入军营吧。”傅清月压低声音道,随后直摇头,“不成不成,实在太危险,万一给人当成奸细,大军二十万,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凭我的本事会给人发现?”沁儿眨眨眼,一手压住他的手背,“不用你带路,免得你受军棍处置。我自己一个人去,给我一份地图,详细告诉我怎么去中军大帐,不要说你没有。”

    “你一个人去我更不放心!”

    “你敢小瞧我?”小脑袋一摇,长长的马尾随风荡漾。

    清月瞧着眼前这张小脸,无奈地笑了笑,“还是我陪你去。”

    “随你。”沁儿一挑眉,眼角一斜,瞧着邻桌两个交头接耳的中年汉子。

    二人猥琐的目光不住往她这里飘来,见她瞧过来,竟也不躲,还冲她露个黄斑牙嘿嘿地笑。

    沁儿小脸一冷,眸中白光一闪。

    轰隆!

    两个猥琐男人被一道骇人的抓力陡然掀上天,重重砸在他们面前那张四方小桌上,整个儿将桌子压垮了,汤水酒汁翻了一地,二人哼哼唧唧着揉着腰,半天也没能站起。

    傅清月诧异地回头望了沁儿一眼。

    沁儿的眼里闪过一丝好笑,随即甩袖起身,再不管那狼狈的二人,“走。”

    *****张扬小家伙的分割线呀*********

    夜幕低垂,星辰耀华。

    一道娇俏玲珑的黑影鬼魅般地出现在军中南端一隅。

    瞅着撑起的大帐外来回巡逻的士兵,唇角一勾,淡淡而视。

    映在大帐幕帘上的影子,在烛火的蜿蜒拉伸下,长长的。

    须臾。

    沁儿眼睛一眯,瞧着另一抹凹凸玉致的身影慢慢走近过去。

    帐中居然有女子,她哼了一声。

    说什么女子不得入军营,全都是屁话。

    一个闪身,避过士兵巡逻的眼线,瞬移的身影,紧贴着中军大帐,慢慢与黑夜融为一体,快得无人发觉。

    “爱郎,别看了,是时候服药了,放凉了就不好喝了呢。”女子柔媚的声音隔着大帐传入耳中。

    沁儿转过小脑袋,用指尖戳破一个小洞,把眼睛递过去。

    从这个角度望入,只能看到璇挺直玉秀的背影。

    而面对自己的那个妖媚女子,却能看个清楚分明。一身轻膘衫,惹火的半透明,脸上紧勾着狐媚的笑,一双放荡的眸子充满爱慕的望着眼前男子。

    双手端着一碗黑糊糊不知名的汤药递到楚璇面前。

    “哗啦”一声碎响,那药碗给璇一手拂落。

    而狐媚女子也不生气,脸上含着薄薄的红晕紧着笑了,身子一软朝他膝上倒去,“不要紧,既然爱郎不喜欢这碗药,那奴家一会儿再去给爱郎煎一碗。”

    恶……

    差点连隔夜饭都要呕出来了!这个故作娇柔的女人,一口一声爱郎的,真是听得她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沁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用问了,这花痴一定是那什么南苗的三公主!

    可是奇怪,璇为什么不赶她走,还任由她在中军大帐中出入?

    而且这三公主看上去与七公主的黑肤不同,她肤白胜雪,很是娇柔,风情极好。

    原来南苗国并不全是黑人。

    “三公主请自重。”楚璇伸手一推,用力将女人推离自己。

    三公主咯咯咯笑着,像是被人捏着脖子的发情老母鸡,笑得真他妈难听。

    “爱郎,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她唇吐香气一扭三摆地再度贴近上来,一屁股坐入璇的怀里,伸出五指痴迷地抚上他的脸,“奴家看你每日每夜受这绝情蛊吞噬,好心疼的呢。其实你不必忍耐,只要你不拒绝,奴家一定会尽情满足你,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保证你再也不想离开奴家寸步。你知不知道你这默默忍受痛苦、可怜兮兮的模样儿,让奴家心里有多疼呀。”

    楚璇豁然起身,猛地摔袖转过身去。

    清瘦俊美的侧脸上,那双镌刻深沉的凤眸,此时正含着不屑与薄怒。

    他瘦了好多呀。

    她可怜的璇。

    沁儿猛地缩回小脑袋,心绪不稳地转过身。

    “爱郎……”三公主无尽缠绵地叫着,双臂水蛇般地扭上他的腰,脸贴近他的背,“爱郎你乖了,过来抱着奴家,你会很舒服的,再也不会那么痛。爱郎,爱郎,奴家一定把你伺候的……”

    “滚开!!”楚璇用力扯开她的手,怒睁得血红瞳眸内,掠过一丝杀机与愤怒,狠狠将她的身子从自己身上扯落,重重一推,铁血冷硬地将女人摔在地上。

    “啊呀。”三公主猛地跌倒在地,眼里转过一丝恼羞成怒。

    “滚出去!”楚璇不想再理她,转身扬了扬手。

    三公主扭着身躯从地上爬起,眼里突然滑过恨怒,猛地冲到他书案前,抓起一画轴用力便撕,口中愤怒地骂道,“我以为这十几日守在你身边尽心尽力照顾你服侍你,你就会多看我一眼,哪里料到你依然这么不识好歹!我告诉你!这个贱女人,你这辈子都别再想了。你中了我苗岭玉的绝情蛊,天下至阴至寒的毒物,你这辈子除了与我苗岭玉结合,沾着任何一个女子,你便只有死!死得痛苦至极的死!!”

    “啪!”楚璇闪身过去,一巴掌扇在她狐媚的脸上,劈手夺过她手中的画卷,宝贝似的收拢在手中,转眼瞧着三公主,满是冷酷至极的怒色,“滚!”

    苗岭玉捂着被揍红的脸,仰起头一通神经病兮兮地大笑,“我劝你最好别再想她。你越是思念她,这情蛊越是厉害地吞噬你五脏六腑,让你心如锥刺,痛苦难忍。除非……你转而爱我,真心实意地随我一起,那才可能有舒服日子过。”

    沁儿蓦然瞪大眼,看着一手撑在书案上,紧紧捏着画轴,抿住薄唇,偏垂下脑袋,极力克制浑身轻颤的男人。

    璇,璇好似很痛苦的样子,连他这么强大的意志力都忍不住全身在颤,那那……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毒药,是何种可怕的剧痛啊?

    “什么人?”斜次里陡然射出一声暴喝。

    通红的火把朝着沁儿这头蜿蜒而来。

    被……发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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