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港台言情 > 手心的太阳
    她才要起身去叫医生,叶炽旸便唤住她。

    “暖暖,你为什么回来?”

    曾恋暖瘪着嘴,祈求地望着他,还在掀与不掀底牌之中挣扎。

    “唉,我想我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听到你的真心话了……我明白的……我尊重你的意愿。”叶炽旸合上眼,病虚的模样揪痛了曾恋暖的心。

    “你故意的。”她只好投降。

    他将左手心朝上,对她微笑,于是她嘟着嘴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与他相握。

    “这次受伤,让我想了很多事,我的人生一直朝着那个目标走,我也很高兴能够完成梦想。能拥有今天的成就,我牺牲了很多,但是我心里明白,即使我再努力,达到多高的成就,我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回到国小五年级那个时候,救回我妈妈。”

    叶炽旸听到这里,用力握了下她的手。

    “受伤让我停下追求更高成就的脚步,也让我看清了心里最深处还住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炽旸。”

    叶炽旸的表情变了,“都八年了……八年了吗?”八年才让她看清这个事实?

    “所以我才回来看你……想知道我们有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叶炽旸微敛眼眸,没有说话。

    “我很怕经过了八年,也许你已经结婚,有了孝,或是已经有稳定交往的女友了……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我宁可相信你还在等我。”曾恋暖卸下了伪装的面具,握住他的手,“八年前,我很爱你,也不杨过没有你的生活,可是,如果我不去圆这个梦,我会一辈子遗憾,就再也不是我自己了。”

    叶炽旸苦笑着问道:“如果你没有受伤,我想你真的不会回台湾吧?”

    曾恋暖抿着唇轻点了下头。

    “这么说,我在你的心目中不是最重要的?”

    她顿了下,似乎考虑着要怎么说才不会伤害他。

    “我要听实话。”实话伤人,但他也不愿意躲在美丽的谎言里。

    “嗯……嗯……”曾恋暖进退维谷地嗯嗯哼哼了一阵后才道:“对呀,你不一定是最重要的,可是没有你,我会很不好过。”

    叶炽旸失笑,“什么啊,我是鸡肋吗?”

    “没有那么惨啦,可是你若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曾恋暖咬着下唇,皱着鼻子坦承。

    其实叶炽旸一直知道的,在曾恋暖的心目中,他永远排不上第一名,但是换个角度想,虽然不是她心目中的第一名,却是她唯一的男人,这样不也是极好?

    “我都等了八年了……”叶炽旸终是软化,“实在没力气再等八年。”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们彼此都明白,他还是会继续等下去,等到断情绝爱,等到齿危发秃。

    “我想,应该也不会再有另一个八年让你等了……因为我回来啦!”曾恋暖羞涩地笑了笑,“欸,别这么正经嘛,我都快哭了。”

    “难得有机会这么正经,你还像全身长虫一样不自在啊?”叶炽旸叹息。

    “人家会害羞,对着你讲不出话,就不能看见你的各种反应跟表情啦!那多可惜!”她撒娇道。

    他微笑着拉拉她,她轻叹口气,倾身吻上他的唇,辗转悱恻,情意切切。一吻暂歇,她的额头抵着他的,在彼此的眼神深处看见自己的身影。

    就是这样,没有肩负世界和平的重责大任,也没有普天同庆的荣光加持,就只是他和她。

    “我爱你呦!”曾恋暖红着双颊,玩笑似的用指尖搔过他的脸颊。“我先说了喔!”

    叶炽旸轻轻吻了下她嘟起的红唇,小声地在她耳边说:“我也是。”

    她不满意地睨他一眼,替他盖好被子,“好吧,你受伤,我要体谅你。”

    他给了她一个灿若太阳的笑容。

    曾恋暖脸上的红霞蔓延至耳朵与颈项,拿过半凉的粥,舀了一匙凑近他嘴边,“吃吃看,如果会想吐就先别吃了。”

    叶炽旸颔首,让她喂他吃粥。

    “对了,我很穷喔,你要养我喔。”曾恋暖有如妻子一般地交代。

    叶炽旸瞥她一眼,漫应一声,“嗯。”

    “还有啊,我要搬到你房间去住喔。”

    “嗯。”这是自然的,他们没道理再分房。

    “还有一件事……”

    “嗯?”

    “保险箱里的东西……”

    “嗯。”他想,廖兼协口中形容得有如神之手的曾恋暖,肯定已经把保险箱里的东西看光了吧。

    “虽然我知道你很爱我,可是我打开的时候还是吓到了,你怎么把我的黑白毕业照放在最上面,带用我从瑞典带回来送你的相框装着,那看起来很像遗照耶……”曾恋暖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说出口。

    “暖暖。”

    “嗯?”

    见他无奈地看着她,她鼓起腮帮子,不依地停口,随即,她靠着他的肩,道:“幸好你没事。”

    “嗯。”叶炽旸听出她还有后话,因此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答应我,以后不为你自己保重,也要为我保重,我不想再看见全身是血的你了。”她哽声要求道。

    “我以为你会阻止我继续当驱魔人。”

    “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了,没有人比我理明白实现梦想的重要了。我知道那是你的梦想,所以我只求你要保护好自己,平安的回来见我。即使我还是不知道那有什么好玩,我也看不见什么魔啊鬼的,可是,你一定要以自己为重,知道吗?”

    “我会的。”

    “那说你爱我。”

    叶炽旸瞪着她,半晌后忽然道:“欸,我头好痛喔……好想吐……是不是粥有问题……”

    “喂,叶炽旸,你有没有担当,是不是男人啊?一句‘我爱你’老要我三催四请,很过分耶!”曾恋暖气恼的骂着,可是手却轻柔地抚过他包扎的伤处,替他将床调平。

    他干脆闭上眼装睡,彻底逃避。

    她骂归骂,倒也不敢在他重伤初醒时太过刺激他,因此只好任他逃走。

    但是等他伤好了,嗯哼,不把他搞疯,她就不叫曾恋暖。

    “我爱你。”他倾身亲吻他的耳朵,诉说着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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