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鹏皱了皱眉,“你再仔细想想,陈铭伟不是没事找事的人。”

    “难道是因为霍琛那个兔爷?他跟陈铭伟勾勾搭搭的,一定是他在背后整我。”程广明狠狠地咬了咬牙,“早知道这样当时就应该弄死他,我把留在清娱,没想到一时惜才居然给己留了这大一个祸患。”

    程鹏脸色顿时一黑,“早就让你改改性子你不听,现在知道问题了吧?你当时把霍琛留在清娱是为了什,我还不知道吗?我告诫过你多次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刀子落来是会要命的。”

    程广明有些不服气,“叔,您到底是哪头的?我把霍琛留也是为了公司好,当时要是真放他走了,白白损失一大笔违约金不说,有公司现在的好光景吗?霍琛现在复,给公司带来那多收益,那些董事哪个不感谢我?”

    程鹏冷笑,“这说我都要感谢你赚钱了呢?”

    “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陈铭伟也不是什好东西,他想方设法找我茬还不是为了霍琛?我倒是没有想到霍琛那个兔爷居然有那大的魅力,把陈铭伟都迷成这样。”

    程鹏冷声道:“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这世界又不是围着你转的。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注定了没什好结果。”

    程广明本就心情不好,一来就被程鹏劈头盖脸的一阵骂,整个人的火气也是蹭蹭往上涨,“叔,您不不说这些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对付陈铭伟。清娱是您一辈子的心血啊,您忍心眼睁睁看着他落在外人手里吗?”

    程鹏态度冷淡,硬梆梆地来了一句,“我有什办法?祸是你闯的,己想办法吧。”

    程广明没想到程鹏这干脆,急道:“叔,我知道您恨我不争气,要打要骂都随你。您现在一定要帮帮我,不然等清娱真的要改了姓,您在公司的利益是没法保障啊。”

    程鹏:“没有办法,我现在就是一个退了休的老头子,全身上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还顶什用?”

    “怎没有办法?现在收拾陈铭伟的就只有您。清娱是您一手创建的,公司的一草一木里面都是您的心血,大部分董事也是跟着您一起走过来的,您要说话,他肯定听。”

    程鹏面无表情,

    “那又怎样?现在陈铭伟才是公司的大股东。”

    程广明说起这事就来气,“当时让您再等等,不要急着卖股份,您不听,现在知道亏大了吧?”

    程鹏神情不愉,“我己的公司想怎卖就怎卖,还要征求你的意见不成?”

    程广明心里咯噔一,“叔,我不是那个意思。”

    程鹏冷哼一声,“不管你是什意思,程广明,你记住,我还没死,我的东西还轮不到你做主。”

    程广明看他是真生气了,一个劲地赔罪,“叔,我错了,您不要跟我计较。”

    程鹏取脸上的老花镜,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了很多,“行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你先走吧。”

    程广明没有办法,只得先回去了。路上越想越气,程鹏那个老东西说是把他当亲子看待,实际上不过是嘴上功夫罢了,哪回找他办事情不是推三阻的,生怕吃一点点亏。

    现在既然靠不上程鹏那个老东西,就只己想办法了。

    程广明在这个圈子里混这久,最擅长的就是黑吃黑,公司那多艺人遭过他的毒手,没一个敢翻浪来,不就是忌惮他的手腕吗?陈铭伟再厉害又怎样,只要让他抓到了把柄,照样得乖乖服软。

    ……

    “老爷,吃饭了。”

    程鹏微微摇了摇头,“没什胃,等会再说吧。”

    管家一张脸紧紧皱着,就像反复揉搓过的抹布一样,到处都是沟沟坎坎。每回程广明来过后老爷心情都不怎好,也不知道他是怎想的,这一个劣迹斑斑的东西还当成宝一样。

    像是读懂了他的疑惑,程鹏长长地叹了一气,“我一直不愿意承认人是会变的,总想骗己明明还是小的时候那样子,乖巧贴心。他却一次次犯蠢,逼得我不得不承认人确实是会变的,变得我都不快认识他了。好好的一个公司交到他手上,这才几年啊,脏得我都不忍心看了。”

    管家劝慰道:“老爷,公司卖都卖了,您就不要想那多了,还是先吃饭吧。”

    程鹏遥遥地看了远处那棵枯树一样,说:“又到冬天了,叶子都落光了,明明生日也快到了。我还记得他刚生的时候,小小的一团,全身粉粉的,哭的声

    音都没猫大,就是扯着嗓子依依呀呀地嚎个不停,我真怕他一不小心背过气去,就上前把他从床上抱了起来。结果你猜怎着?一到我怀里他就不哭了,乖乖的软软的,小手攥着我衣襟,让人心都化了。”

    然后没等管家搭话,程鹏又顾地说了去。

    “我哥不在了,嫂子身体不好,他是跟在我屁股后头长大的。那个时候日子不好过呀,小小的一个人,全身都饿得黄黄的,头发都没几根,乖的不得了,饿着肚子还像模像样的安慰,说是长成大胖子不好看。”

    “你不信,我那个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天我家明明长得胖胖的。那个时候他读书也好,我教他的诗几遍就背过了,在班里读书都是第一名,我以为他以后会当科学家的。都怪我没把他教好,我对不起哥哥,对不起我嫂子。”

    程鹏的哥哥也就是程广明的父亲是活生生饿死的,在那最艰难的年代里,把家里仅有的东西留给他的老婆孩子,还有他这个最牵挂的弟弟。

    管家不知道该说什,老爷每回给程广明收拾烂摊子的时候都会说这些,特别是违背良心的时候,只靠着一遍遍回味这些来麻木己了。

    ……

    陈铭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决定了的事情很快就会提上议程。

    第二天一大早,清娱的大股东准时来到公司,参加临时董事会。会议的议题只有一个,陈铭伟以控股股东名义要求罢免程广明及他的属邹平等人。

    因为霍琛东山再起,公司这段时间的财务数据相当漂亮,董事听到这个议题的时候都是一脸蒙逼,这也太突然了。

    邹平率先发难,“公司章程规定,只有参会的三分之二的股东表决通过才决定总经理等高级管理人员的任免问题。陈总,你这是公然违反公司章程吗?”

    陈铭伟眼皮都没抬一,“哦,既然章程有这个规定咱还是需要遵守的。”

    程广明心里一喜,正要说些什的时候,陈铭伟又补充了一句,“这回顺便把公司章程一并修订一吧。”

    这也太狂妄了,程广明的另外一个党羽立马跳了来,“根据公司法规定,股东大会作修改公司章程的决议,必须经席会议的股东所持表决权的三分之

    二以上通过。现在程总手上有5%的股份,权总手上有6%,秦总8%,加上董事长手里的17%,我对此类议题有一票否决权。陈总,这是公司章程规定,您是大股东也没用。”

    陈铭伟还是一脸的淡然和冷漠,“我觉得你不太理解绝对控股的意思,任家和,你帮着解释一吧。”

    任家和得令,一板一眼地解释道:“绝对控股的意思是持股67%以上。”

    程广明脸色一子就变了,“不,我几个手里就有36%的股份。”

    陈铭伟淡淡地来了一句,“当初跟程董签订股权收购协议的时候,其中有一条附属条款,那就是他手里17%的股份由我全权代理。”

    程广明整个人一子就塌了来,“怎?你开什玩笑?”

    任家和把早就准备好地文件递了过去,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有什异议您以回去请教程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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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程广明把那短短几页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了个干干净净。

    陈铭伟一双利眼扫视全场一周,沉声道:“大家还有什意见吗?”

    眼见程广明大势已去,这个时候谁敢发表意见?

    陈铭伟微微勾了勾唇角,“很高兴与大家达成了共识,既然这样,那我宣布,免去清娱现任总经理程广明、副总经理邹平在公司的一切职务,其余人员的追责问题由人事部门依照公司规定办理。”

    会场鸦雀无声,在真正的强权面前,说什都是没有用的。

    完了,就这样完了,进入清娱三十多年,实际掌控清娱七八年,程广明早就将清娱视为己的曩中之物,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这样被人一脚踢开。

    他已经快五十岁了,早就没了立门的雄心壮志,也不接受以后仅仅靠着那5%的分红萧索度日的结果。他习惯了奢华糜烂的生活,吃山珍海味,住五星级酒店,把普通人当神一样敬着的明星当成玩

    物甚至是他的狗,所以程广明绝不就这样认输。

    “陈铭伟,你为了一己私欲,置所有股东的利益于不顾,你对得起大家的信任吗?我看真正应该滚清娱的是你。”

    陈铭伟挑了挑眉,“程总,不,应该是程广明,建议你谨言慎行,不要通过不理智的方式来宣泄你的愤怒。”

    “你这是在威胁我?怎,怕了?”程广明把一份文件甩到了桌子中间,冷笑道:“本来我想给你留点面子,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大家都看看这是什吧。”

    刚刚领教了陈铭伟的手段,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竟没人敢去拿桌上的文件。

    程广明怒骂道:“一群怂货,既然你不敢看,那还是由我来说吧。前段时间,因为霍琛的事情咱清娱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就在资金链即将断裂的时候,我伟大的陈总,以救世主的姿态捧着一大笔钱入股清娱,解决了公司的危机,收获了上上一致好评,想必在座的各位也是感激涕零吧。”

    “是你有没有想过,号称实业投资之神,手从无败绩的陈大佬,为什会重金收购一个快要破产的公司股份,还是他此前从未接触过的影视行业,做慈善吗?”

    陈铭伟不咸不淡地来了句,“诸位要是嫌钱烫手,我现在就以撤资。”

    撤资?好不容易抱上的大腿怎让他跑了?程广明脑子不清醒,他不傻。立马就有人笑眯眯地说:“陈总这是说的什话,从你接手后,清娱的发展态势是持续走好,我还指望你带着大家一起一起发大财呢。”

    “还发财?陈铭伟不把你往火坑里带就要谢天谢地了。”程广明脸上写满了怨毒,“天我就把真相告诉你,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陈铭伟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冷冰冰地来了一句:“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了,还没说到重点,程广明,你的表述力太过差劲。”

    程广明差点没被气吐血,“既然这样,那我也没必要替你遮遮掩掩了。诸位还不知道吧?我伟大的陈总,是霍琛的前夫。他入股清娱都是为了霍琛,对公司的发展没有一点兴趣,他两子联手把清娱的股价炒上去,然后等霍琛的合约一到,转手就会把清娱卖个好价

    钱,到时在座的各位只眼睁睁看着清娱的股价跟过山车一样,一跌到底,赔个血本无归。”

    陈铭伟把桌上的文件捡起来翻了翻,里面是一份调查报告,从他和霍琛相识到离婚,整个过程写得明明白白,还有一些相关人员的“证词”,报告后面附上了他的结婚证和离婚证。资料之丰富,证据之翔实,简直比身为当事人的己还要清楚。

    “你从哪弄的资料?”

    程广明讥笑道:“我说过我程广明也不是吃素的,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因为陈铭伟和霍琛结婚的时候对方已经是明星了,所以保密工作还是做得挺到位的,除了身边最亲近的朋友,没人知道他的关系。再说时间已经过去这多年了,两个人也就是最近才有了交集,一般人也不会联想到他之间有什关系,除非特地花大力气去查。

    陈铭伟以疑问句的方式说了一句肯定的话,“你找关系去民政局查了啊?”

    程广明得意洋洋地笑了,“怎,恼羞成怒了吗?”

    陈铭伟把手里的东西放,不咸不淡地来了句,“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罪名又多了一条——侵犯他人隐私。”

    程广明冷哼一声,“别拿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吓唬我,你还是先给大家解释一吧。”

    陈铭伟:“解释什?又不是烧杀抢掠,不过是结个婚而已,在座大多数人应该都结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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