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和混乱的喘息。

    “顾绍钧,你怎么又来了?”

    这个问题,并没有难住那个灰色睡袍的男人。就是他,赤着脚走进公司,以一种比赤裸更甚的姿态,旁若无人地走过大厅,乘上电梯,坐在董于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抽烟。

    董于来时,顾绍钧没有言语,只是淡淡地望了董于一眼。

    然后顾绍钧起身,走向董于,将手臂搭在董于的肩上,头向前倾,闭着眼,强势地索吻。两人的双唇狠狠撞到一起,迸发出血腥味。双唇张开,唇舌纠缠,吮吸与啃噬,口腔像是个局部的战场。

    董于捏着顾绍钧的肩膀,似乎想要将他推开,顾绍钧的力道大得让人惊恐,与他愈发瘦削的身形完全不成正比,牢牢钳制着董于。董于没法推开他,低声骂:“顾绍钧,你他妈是不是吸毒了?”

    顾绍钧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眼白泛红,他哑着嗓子问:“......有什么区别么?”

    他的双手紧紧抓着董于的身体,特别用力,用力得施力者自己都能感觉到疼。

    董于还没听懂顾绍钧话里的意思,只觉得顾绍钧的手劲大得渗人。像发了疯。他再次想把顾绍钧推开,依然无法推动。

    “顾绍钧,你来挑事儿的对吧?”

    “......我只想让你上我!”顾绍钧低着头,吼。

    董于更加不解,没了动作,只看顾绍钧站在他面前。

    这个男人忽然哭了,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而有攻击性,像一只背水一战的狼。

    如果外人看了,会觉得此刻的顾绍钧相当恐怖。他的双目咄咄,和平时出现在大众视角中的顾绍钧判若两人。大多数人们总是不爱承认这样的普遍的野蛮是具有美感的,他们会认为很可怕,即使它出现在国民男神顾绍钧的身上。

    但是董于不怕,顾绍钧再怎么吓人,在他眼中都不过是一个小男孩。那个十几年前的小男孩,性格直率,心思单纯,是他曾经最喜欢的模样。

    说是“曾经”,是因为两人都变了,顾绍钧不可能还是原来的顾绍钧,董于也不可能是原来的那个董于。

    “让我操你?”董于出口的问句,尾音轻佻而带着不屑,顾绍钧的双肩颤抖了一下。

    “......是。”他回答。

    “那好,”

    董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根橡胶自慰棒。底座是吸盘,董于走了几步,俯下身,把它随手贴到了落地窗的玻璃上。自慰棒是完全透明的,上头遍布凸起的颗粒,个头狰狞。

    “用它射一次,我就操你。不能移动,不能碰自己,不做就滚。”

    顾绍钧没有对董于有点发狠的话有反应,他只是站在原地看董于动作,然后问:“尹且诗用过的?”

    “是啊。是又怎么样?”

    顾绍钧得到了答案,就把身上的灰色浴袍随手脱下扔在地板上,赤着身子走向那根自慰棒。他的肌肉线条优美,在阳光的沐浴下像一尊极其符合现代审美的活雕塑。

    他走到落地窗前,转了个身,毫不遮掩地赤裸着自己的身体,他死死盯着董于,眸光中不知道是恨,还是什么其他情绪。

    然后顾绍钧两只手扶着玻璃,低着头慢慢往下滑,直到臀部触到那根橡胶棒,就腾出一只手握着它,直接就往下坐。自慰棒的头部埋进臀肉,破开后穴穴口。顾绍钧几乎立刻就感觉到了穴内被撕扯开的疼痛。

    “呃......呵......”顾绍钧的后穴已经很久没有被开拓过,他来的时候甚至没有润滑。他面容有些扭曲,喉间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董于攥着刚拿出的润滑液,皱着眉看着顾绍钧,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顾绍钧的双腿张开,双手伏在背后一点,董于能够看见顾绍钧半硬半软的鸡巴,和一根透明的自慰棒:它一点一点缓慢地深入顾绍钧的体内。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能听见顾绍钧愈发粗重的喘息。

    顾绍钧很疼,疼的时候也没有太逞强,实在受不了了就会停下来休息,在正面能看见他薄薄的腹肌轮廓随着他的呼吸频率缓慢起伏。然后等缓和了一点,就又使上力,把自慰棒继续往身体里吞。

    董于走到顾绍钧面前,半蹲下,默不作声地打开润滑液,把盖子扔到一边,把有些冰凉的半透明液体倒在手上,抹在自慰棒还没被吞食的柱身上。

    “董于,你这是在帮我吗?”顾绍钧脸色发白,对着董于笑。

    “想的挺美。”董于的手指摸到顾绍钧的穴口,顾绍钧抖了一下,有些晕眩。

    他继续往下坐。有了董于涂的润滑液,顾绍钧的速度快了许多,因为同度的关系,他的手从身后抽出在身前撑着,浑身都是汗。按摩棒挤压到前列腺,顾绍钧很快就硬了起来,又因为疼痛而呈现一种半硬不软的状态。

    整个人都坐下去之后,顾绍钧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似乎都能感觉到深入自己体内的按摩棒抵着那处的皮肉。他双手撑在身前,头垂下来,将身子上下摆动。

    按摩棒在顾绍钧的穴道内抽动,在董于的视线中,顾绍钧的后穴被按摩棒完完整整地撑大、填满,整个穴口都围着按摩棒成了一个圈,不时有凸起的颗粒沾着粘滑的润滑剂和肠液,从深红色的穴口内探出,紧接着又被吞回去。

    一开始顾绍钧并不适应这么大的尺寸。他感觉自己都快要被捅破了,整个人都在打颤。

    但渐渐适应体内胀痛后,他的动作就不自觉地逐渐变快,最终和发了狠似的,一下又一下机械地抬身落下。按摩棒撞进他的身体,顾绍钧此刻浑身是汗。

    肠道被撑裂的疼痛被麻木逐渐覆盖,麻木又被快感层层冲刷。顾绍钧动作不停,抬头看着董于,他已经看不清对方的表情。顾绍钧幻想对方的表情是冷漠而嘲弄的,就像董于曾经无数次在他面前展现的那样。

    ——真的是那样的?每次都只是冷漠么?顾绍钧在快感之中陷入了恍惚。他无法分辨清楚快感与记忆的差距了。他竟然以为董于每次面对他的时候都有温柔。......这温柔可能只是快感给予的:笑话,以他们的关系,董于如果温柔,图什么?

    董于从来都不需要对顾绍钧温柔。有那么多人争着对董于温柔:顾梵薇,尹且诗,还有他......不,现在已经没有他了。

    董于看着顾绍钧眼神涣散的模样,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也许有几分心疼,更多的是快意。董于从不吝啬于承认自己对他人的情感,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

    顾绍钧在按摩棒上律动了不短的时间,久到顾绍钧自己都有一些绝望,他可怜的性器终于流出了几丝浊白。他没有感觉到,只是机械地运动着,直到董于说:“好了。”

    董于本来想让顾绍钧就此停下,没想到顾绍钧听了这话,反而用了残存的力气起身。肛口与按摩棒分离,发出轻微的“啵”声。顾绍钧用一种别扭而缓慢的姿势站立起,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到办公桌前,用一种自己都未曾发觉的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扶我上去。”

    董于顿了顿,

    还是照做。他扶着顾绍钧的手臂:那处在大幅度地抖。顾绍钧爬上办公桌,背对着董于,伏下腰。还未闭合的肛口露着里面的红肉,就这么赤裸裸地呈现在董于眼前。

    董于忽然感觉有些难受,说不清是恶心还是什么其他感觉。如果是对着这具肉体,他可能还会兴奋,可这是顾绍钧,他只能感觉反常,他问:“顾绍钧,你怎么了?”

    “少废话,快他妈的开肉。”顾绍钧转头狠狠地瞪了董于一眼,“老子被那鬼东西折磨那么久,现在你跟我说你不干老子?”

    这话不像顾绍钧会说的,但这性格总算是有了顾绍钧原先的一些活力。董于解下皮带,已经硬挺的性器弹出来,他看到顾绍钧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而滚动了一下。

    性爱的过程并不潦草。董于缓慢地挺腰往顾绍钧的身体深处抽插。他看着顾绍钧稍瘦的腰肢和明显的蝴蝶骨轮廓,顺着这轮廓一直往下摸,动作及其轻柔,董于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为了奖励?还是为了套出答案?他们又已经很久没做爱了,董于甚至感觉手中的温度有些陌生。本能驱使他翻转玩弄顾绍钧的身体,细细探索对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小腹,胸口,锁骨,还有......唇。

    ?

    顾绍钧被吻住的时候表现得有些僵硬,但是并没有反抗的意思。随着吻的深入,顾绍钧抱紧董于,低低呜咽了一声,小腹被白灼濡湿。一吻毕,董于再浅浅抽插几下,也射在了顾绍钧的身体里。

    顾绍钧想下桌子,腿却有点发软。董于扶着他坐到办公椅上,拿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地的睡袍给他穿上。顾绍钧的双眼有着几丝疲惫和慵懒,肌肤带着浅色的红。他没有拢好自己的睡袍,也没有系上袍带,只是看着董于问:

    “我为什么要来,你想知道?”

    “......”董于没有回答,却轻轻点了点头。

    “你要和尹且诗去意大利,对吗?”

    顾绍钧手肘撑上桌面,指节拢住脸,也没等董于说话,自顾自地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懵了。我忽然觉得你要离开我了......那种感觉,你明白吗?”

    ,

    “我不知道。”董于回答。顾绍钧的声音太过疲惫,太过认真。他们谁都不是爱开玩笑的人,董于熟悉顾绍钧,也知道他说的绝对不是谎话——一定有什么特别巨大的情感力量逼迫顾绍钧前来,但个中原因董于并不清楚,更无法理解。

    “就像我被抛弃了......真蠢,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你留下来,别去意大利,好不好?”

    “可这次是公事。”

    “算我求你。”

    董于承认自己确实有这么一丝犹豫。“到底是为什么?”

    “就是我说的......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顾绍钧低低地吼了一声,有些懊恼:“董于,对你来说,现在的我就这么......算了......”

    顾绍钧缓缓站起身,对董于说:“给我一套可以穿出去的衣服。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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