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喂他!
    思,那我的喜欢,难道就只值这些?”

    她显然急了,难得说话这么快,身子也不受控地倾向李齐慎,脸上未褪的红晕又因为一时上头的情绪更深,染得容颜似芙蓉。谢忘之急匆匆地说完,过了会儿才觉得不对,往后一缩,尴尬地搓了煤球几下,“……抱歉,我说话太大声了。”

    “不要紧,我明白了。”李齐慎笑笑,“我会转告的。”

    “嗯。”谢忘之应声,忍不住问,“对了,那若是你……你怎么选?”

    “我不放手。”

    “……啊?”谢忘之一愣。

    李齐慎说的是真的,他从少时就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学的是圣人言,却从来没上心过。换他在那个织造出的境地,他才不管对方变心与否,或者说他压根没那个军衔和家境的烦恼。

    天德军里摸爬滚打五年,算起来正儿八经征战也得有三年,李齐慎很清楚,他骨子里就是热爱厮杀和掠夺,才不玩那种含泪相别的把戏。要不就别招惹他,否则他绝不放手,用锁链捆,也得锁死在自己榻上。

    但这些心思不能和谢忘之说,也怕吓着她,他想了想,路出个略显天真的笑,笑吟吟地托着下颌:“既然喜欢,那我总得试一试,不然岂不是辜负?”

    谢忘之一抬头就撞上这个笑,没来由地心头一乱,顿了顿:“哎……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下回再来找你玩。给你带吃的。”

    “好。”李齐慎跟着她站起来,送她出去,“对,还有件事儿。近来我恐怕空闲的时间不多,得准备建府的事儿。”

    “建府?”谢忘之一喜,话都说不利索,“是说,你能留在长安城?”

    “上回我阿耶召我进宫的时候,说了这回事,工部那边也吩咐下去了。”李齐慎点头,把和崔适说时的说辞重复一遍,“若是不出意外,我往后大概就留在长安城里了。”

    这几天见着李齐慎,谢忘之当然开心,但她以为他千秋节后就回丰州,这点开心背后,压着的是总隐约要漫上来的忧思,扰得她夜里都睡不好。然而现下李齐慎这一句,谢忘之心里的石头卸下来,一身轻松,简直有点欣喜若狂。

    她不知该怎么描述,想哭又想笑,居然傻乎乎地把怀里的煤球举起来,一把塞李齐慎怀里:“那你有地方住了,原物奉还。”

    李齐慎愣了。

    煤球也愣了。

    一人一猫僵了一会儿,还是煤球先反应过来,它不想在李齐慎怀里呆着,后腿一蹬,想跳回谢忘之那儿。奈何李齐慎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它的后脖子,死死摁在自己怀里,含笑对着谢忘之说:“好。不过我怕它被你养叼了口味,养不起就麻烦了。”

    “不会。我也不给什么,偶尔有新鲜的鱼脍会给一点。”谢忘之想起来,觉得挺好笑,在煤球额头上戳了一下,“不过它乱来,扑了我阿兄院子里养的画眉,还从池子里叼锦鲤,恼得我阿兄心烦。”

    “看来得好好管教。”李齐慎笑笑,顺手在谢忘之发顶轻轻摸了摸,“辛苦了。”

    谢忘之一愣,没反应过来,手先抬起来,按在了被摸的地方,最先涌出来的想法居然是幸好出来前刚沐浴过,发上染着花香。她有点不好意思,借故扶了扶发上的花簪:“不要紧,我喜欢煤球的。那我回去啦。”

    “好。”

    谢忘之朝着李齐慎点点头,往驿馆门口走了几步,上了等在那儿的马车。李齐慎则抱着煤球,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渐远去。

    等马车彻底消失,煤球也知道追不上了,整只猫都颓了,蔫蔫地趴在李齐慎的手臂上,耷拉着耳朵,长长的尾巴也垂下来,在空中一晃一晃。

    “怎么,这么不乐意?”李齐慎揪了煤球的耳朵一下,揪得煤球毛一炸,扭头一口咬下去。

    当然没咬着,李齐慎迅速收手,抬手蹭了蹭鼻尖。

    这只手先前摸过谢忘之的头发,这么一蹭,他都在指间闻到了微微的香气,略微的甜,恍惚像是桃花。

    第79章 江南

    李承儆平常不靠谱, 这回倒是说话算话, 千秋节后各地节度使返回驻地,唯独留了个李齐慎。住的宅子是李琢期经手的, 新建王府来不及, 用的是前朝留下来的空宅,修整期间李齐慎仍是住在驿馆里。

    住在驿馆里不妨碍他出去,谢忘之当然是要照例陪着玩的, 此外, 除了长宁公主和崔适这样早年就认识的,李齐慎趁着这机会广泛交游,既有正儿八经一心向上的清正郎君,也有诸如褚二蒋三的纨绔。别的不说,在两拨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里, 他都能混熟, 也算是他的本事。

    到八月初, 宅子修整完, 就在安兴坊, 和崔适那一支的宅邸隔得不远,倒方便了崔适闲着没事晃过来, 煤球也总能窜去崔氏的宅子里抓个锦鲤。

    煤球活得像只野猫,当年在大明宫里就这样,没有哪个殿的养的花鸟鱼虫没遭过它的毒爪, 李齐慎也管不住。但遭不住崔适隔三差五来讨债, 李齐慎烦了, 找了个空闲的午后,一把揪住煤球,让府上的厨子切了鱼脍,整整一盘子怼在煤球眼前。

    崔适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个场景,花叶丛生的院落里,一身圆领袍的郎君搬了个胡床坐着,面前一盘新切的鱼脍,还有只漆黑的猫。郎君单手摁着猫,把那个猫头往盘子里摁,黑猫甩着尾巴,委委屈屈地吧唧吧唧。

    李齐慎耳力好,听见脚步声,抬头:“有事?”

    “……没事。”按往常,这场面好笑,崔适早就该嘲笑了,但他今天神色寡淡,往桌边一坐,像是没看见。

    他不说,李齐慎也不问,松了按着煤球的手,放任它自己吃:“喜欢我这院子?”

    “还行。”崔适看了一圈,视线落回桌上,“鱼脍?”

    “是。再切一盘?”

    崔适想了想,摇头:“算了。”

    又没话了,庭院寂静,只有风吹过草木时簌簌作响,还有一只黑猫轻轻的咀嚼声。

    李齐慎对煤球挺好,两盘鱼脍都只取了鱼腩的那一段,这段肉是鱼身上最鲜美肥厚的地方,清蒸都怕伤着本味,最好的方法就是新切,生吃时连现磨的山葵泥都不用。

    煤球吃的那盘什么调料都没有,放桌上那盘倒是另加了一个碟子,放了磨细的山葵泥,鱼脍本身也用香茅花叶和金橙丝调味。用这两样调味的鱼脍被称作“金齑玉鲙”,香料味道淡,只掩腥气不遮鱼香,入口能尝到鱼腩处犹如乳酪的油脂,仔细品鉴还有香茅和金橙的清香。

    长安城里吃鱼脍多是这个吃法,但好厨子少有,李齐慎这一盘一看就是调得极好的,选的鱼腩也是少有的佳品,在太阳底下微微反光,油脂和肉的纹理清晰可见

    。

    崔适定定地看着鱼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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