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廖严的询问,林岱接连咳嗽了好几声才停下来,甚至有那么一种差点用绿豆汤把自己呛死的感觉。

    “廖处长你说什么呢,我跟晏队就是普通朋友。”说完这话,下意识的端起绿豆汤来灌了一大口。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样出格的动作,在外人眼里是显得多么心虚。

    果然,廖严摆出了一副‘你不用狡辩了,我都懂’的表情。

    “哎呀,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害羞。”男人语重心长的放下了碗,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端正了坐姿。“听说你现在住在晏景麒家?”

    林岱紧紧的皱了皱眉头。

    昨晚不就是在他家借住了一晚吗,怎么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人尽皆知了?

    晏景麒究竟对别人说了什么?

    眼见林岱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廖严更是稳住了心神,继续开口劝解说道:“景麒他人不错,就是母胎solo了这些年,需求肯定是大一些的。”

    廖严觉得自己可以称得上是中国好兄弟了,不单在台面上要罩着兄弟的工作,还要在暗地里照顾兄弟的家事。

    “啊?”林岱这次是真的迷茫了,这人究竟在说些什么啊?

    廖严缓缓的闭了闭眼睛,“听邹帅说你现在都不让景麒进门了?”再次开口时,语气变得循循善诱,“他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呀,房事不和谐你多担待点嘛,干嘛分房住。”

    林岱:……

    眼看着这男人还有继续下去的意图,林岱连忙打断了他的话,生怕他继续语出惊人。

    “廖处长,我觉得你可能真的误会我跟他的关系了,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男朋友也是朋友的一种。”廖严依旧坚持自己的判断不动摇,这是组织给予他的自信。

    林岱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还是有那么一口气憋闷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难受。

    “廖处长。”林岱表示自己真的心累了,“不管您是如何道听途说的,老话说的好,谣言止于智者,我跟晏队他清者自清!”

    这狠话刚一说完,林岱的手机就迫不及待的响了起来。

    廖严悄咪咪的瞥了一眼联系人的界面,脸上的笑意更是收敛不住——电话是晏景麒打来的。

    “那什么…”廖严轻咳了两声站起身来,“林大师您先忙,我这边也该回去了,要是有什么需要的电话,您直接给我打电话。”

    林岱当然注意到了,那男人临走时嘴角憋着的笑,想要把人叫过来解释清楚又不行。

    晏景麒等了许久这电话才接通,“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

    林岱抬头想了想,两人之间的通话频率好像确实有点太高了些。

    “刚才廖处长来做客来着,正好他要离开,我就跟着寒暄了几句。”

    晏景麒放松身子往办公椅上一坐,“不用管他,他就像那周扒皮似的,到处搜罗人才,然后让你免费给他干活。”

    对于这一句评价,林岱表示十分赞同。“现在打电话过来,难不成是那个十五岁的小男孩有眉目了?”

    晏景麒啧了一声,“这种事儿又不归我管,肯定是拿不到第一手的消息。”

    林岱颇有些嫌弃的白了一眼,虽然这一眼晏景麒并接受不到。

    “那你着急忙慌的打电话干什么,你套餐的电话时长格外多?”

    “我打电话是想要告诉你,我今早出家门时给你的那把钥匙,是唯一的一把。”晏景麒语气并不是那么的急切,甚至还有一种隔岸观火般的悠然自得。

    “你把我家唯一一把钥匙关进了家里,你得负责。”

    林岱忍住了想要爆粗口的冲动,哪个傻缺会把自己家唯一一把钥匙交给外人,不正常的人明明是晏景麒,凭什么要自己负责?

    “我不负责。”

    电话那头的男人唉了一声,“我好心收留你,现在好了,你倒是让我无家可归了。命啊,都是命!”

    林岱果断的攥起了拳头,想要说些什么,这事儿确实是自己把那钥匙锁进房门里的。

    这个憋闷啊。

    电话那头的哀嚎一直没能停歇,林岱终于忍无可忍:“别叫了,我师兄今天不在家,你来我家睡一晚吧。”

    然后又特意强调到:“就一晚!”

    晏景麒喜滋滋地挂断了电话,而后带着自己最绝佳的状态提审了裴文迪。

    他的案子已经到了马上最后判决的阶段,只是暂时羁押在这里,该交代的、该吐露的,都已经整的差不多了。

    心情不错,办事效率自然也就高,男人把关于裴文迪的所有文件全部整理成了档案,就等着法院判决的时候直接提交上去。

    不容易挨到下班,晏景麒那叫一个积极,拿起车钥匙就准备窜,却被戴聪叫住:

    “平时也不见你下班那么积极,怎么着,今天晚上有约会?”

    晏景麒一边往前走,一边挥了挥手:“跟约会差不多,我先去超市买点菜。”

    林岱给他开门的时候,就看见晏景麒大兜小袋的站在门外。

    稍稍震惊了一下,便侧开了身子让他进来。“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本来寻思着点外卖来着。”嘴里稍稍嘟囔了一句,却被晏景麒捕捉到。

    男人一边走进厨房把那些菜放下,一边开口道:“老是吃外卖不健康,怪不得吃的东西不少,不长肉呢。”

    本来人来做客,是不能让人下厨的,这是最基本的礼仪。但奈何林岱在厨艺这一方面属实是有些天赋的——黑暗料理。

    要真让他做饭,两人今晚或许能在医院相会。

    “洗手过来吃饭。”

    晏景麒动作很麻利,炒了三个家常菜,又熬了一个汤。把饭菜全都端上餐桌后,朝着在客厅里打游戏的林岱喊了一嗓子。

    “来了。”林岱从沙发上弹跳而起一边摸着肚子,一边走进了餐厅。“宴大厨好手艺,你这…全能老公啊。”

    异性的称赞让人开心,同性的称赞才会得到灵魂上的满足。

    “我本来就是全能属性的,多接触接触,你能发现我更多的优点。”

    第51章 睡到同事家里去了

    晏景麒在林岱家赖了一晚,龟缩在沙发上好不可怜,早上随着闹钟响起,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晃了晃已经睡到僵硬的脖子。

    虽说这林岱住的小区老旧,但人情味儿也浓郁了不少。

    不少大爷大妈都趁着这个稍微凉快一点的时间下楼散散步,仔细听,还有不远处那健身公园里甩鞭子的声响。

    “林岱,早晨吃啥?我看楼下有卖豆浆的,给你带一份回来不?”晏景麒不是很熟悉这边的环境,也就把自己的晨跑计划给搁下了。

    林岱在吵嚷之下翻了个身,顺带用被子把脑袋给盖了起来,迷迷瞪瞪的开口道:“不吃,不吃。”

    晏景麒习惯了早起,也不想让林岱赖床,在他的房门外站了许久,猛然之间有一种老父亲叫儿子起床的即视感。

    而后就猛地托起了自己这个想法,两人差距不过四五岁,这种代沟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连叫了四五声,一开始那卧室里还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到后来像是石沉大海,激不起一丝波浪,晏景麒表示自己已经对林岱起床这件事,不抱希望了。

    男人带着自己的洗漱包去卫生间里洗漱一番,照着镜子刮了个胡子。还好他一直有在车里放备用洗漱品和衣服的习惯,在卫生间里捯饬了半天,换上了那剪裁精致的西装。就算是再称职的刑警,也无法知晓他昨晚是在别人家里过的夜。

    收拾好一切,悄悄留了个门,溜达着就到楼下去买饭了。

    楼下卖包子的老板娘格外热情,“小伙子新搬来的吧,之前没见过你呀,长这么俊,有对象了没?”

    晏景麒笑着摆了摆手,“哪能呢,我这是昨晚睡到同事家里去了,不常来。”

    老板娘将手中的包子递给其他顾客,转过身来继续招待他:“小伙子长这么帅早晚会有对象的,不着急。来看看吃什么。”

    晏景麒要了三个酱肉包,又要了两个甜豆沙的,打了两杯豆浆就要离开,就听卖包子的老板娘跟旁边的卖煎饼果子的打趣说:

    “他的小年轻就是害羞,还说什么去同事家住,什么男同事大早上吃俩甜豆包啊。”一边说着,眼神中还带着探究,吁出了一口气。“难不成还真像岩泽和林岱他们兄弟俩一样,嗜甜如命啊。”

    晏景麒掂了掂手中的甜豆包。

    嗜甜如命,老板娘这话说的贴切。

    晏景麒把那包子和豆浆往茶几上一搁,隔着房门说了一声,就驱车去了反邪办。

    这段时间打击邪教封建的活动开展的如火如荼,还有不少的群众自发的去稍偏僻的地方宣讲这些的危害,在极大程度的减少了反邪办的工作。

    处理完前段时间遗留下来的工作,晏景麒就开始无所事事起来,端着枸杞茶杯,就在办公室里来回晃荡。

    邹帅和小季俩实习生不知道在暗地里吐槽了多少次,到最后练就了,只靠眼神传递,就能明白心中所想的默契。

    两人一起祈祷着能来个神灯,给他们这无所事事的上司找点事干。

    功夫不负有心人,晏景麒办公室里的固话响了起来。

    男人三步并作两步的迈了进去,随后咚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电话内容十分简洁,大致意思就是说让他尽快出差去晋城。当然也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不许单独行动,至少有一个随行的人。

    晏景麒心中猛地显现出一个人影,然后又想了想,这次去调查危险并不小,如果连林岱的人身安全都保护不了就把他带去,那自己就有点太不负责了。

    男人把反邪办的同事的免冠照片一张一张的摆在了桌面上,摸着下巴挑选合适的人选。直接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形成一串有规律而又穿透人心的声响。

    嘴中也念念有词:“邹帅,不行,这小子太年轻了,做事毛毛躁躁的。”叹了口气,又把视线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霞姐,不行,她家孩子还在幼儿园待着,不能让她出差这么长时间。”

    出差的人选一直决定不下来,男人心里也是一阵慌乱,这种苦活累活找谁去都不合适。

    还不等他找出合适的人选,手机便响了起来——是廖严打来的。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晏景麒焦急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你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专业的,你让他跟着去干什么?”

    非专业人士林岱,此刻正在打包东西,刚才已经跟杜岩泽通过电话,让他在那边做好迎接的准备。

    听着那边轰隆隆隆机器运作的声响,林岱就知道那边的环境如何了,果断的又扔了两包口罩在行李箱里。

    整理完这,一切把自己硬生生的摔进了沙发里,拿出手机摆弄着,从微信聊天框中发出了这样一条消息。

    [你一定要最大限度的保留证据,要明白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如果有其他反常现象也要一并记录下来。]

    很快,手机传来了叮咚一声消息提醒。

    [多谢林大师指点,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要我儿子回来,我会起诉他的。]

    跟林岱发消息的这个人就是魏晨勇的母亲,林岱私下里瞒着陈先生加了她的联系方式,将一些不方便透露的消息告诉了她。

    找到孩子是早晚的事情,魏晨勇的气息并未消散,有问题的是陈国栋。他身上弥漫着的煞气晦气实在是太过浓郁,甚至面相上还亏了阴德。

    [魏姐不必担心,小勇没事的,相信警察,也相信你找他回来的那份坚定的心。]

    有了林岱那具体定位的帮忙,警察们去营救的时候也顺利了许多。

    那天中午的阳光很好,甚至不像往日里那般的炽热刺眼。那座破败的工厂里,旁边就是一些荒废的池塘,池塘中此起彼伏的是一阵阵青蛙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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