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想到,一边还有一个水井在做维修,连个维修标识都没放,车子没进去,我人进去了。一天比一天倒霉。”

    林岱踟蹰几秒,还是给他拿了双备用拖鞋:“浴室在那边,要不先冲个澡,其他事情咱们待会再说。”还拿出了一套自己没穿过的衣服,两人的身形差不了多少,应该也算合适。

    秦策从善如流的接了过去,虽然不好意思,但他确实没有拒绝的余地。

    杜岩泽提着早饭回来,就看到林岱在家门口拖地,暗叹这太阳终于是打西边出来了。

    “这一大清早的,你别是又给我闹了什么幺蛾子吧?”

    这也不怪杜岩泽不相信他,毕竟林岱从小就是这么一副性子,干了坏事要找人兜底的时候都是这么一副勤劳的姿态。

    “昨天那个秦策来了,这小子运气不好。咱们小区老旧,前两天那阵大雨把这泥沙一冲,全都引到下水道里去了,今天早上应该是物业那边在修,这小子骑车不看路,一个猛子扎进去了浑身上下都是泥,我让他去浴室冲了冲。”

    说完还冲着浴室的方向努了努嘴,“这应该算不上是简简单单的倒霉了。”

    杜岩泽虽然不信有这么巧的事儿,但听见浴室里那哗哗作响的动静,也不由得撇了撇嘴。

    “真奇葩。”

    有客人在,两人也不好意思把早点摆上来开吃,这不就,大清早的就沏上了茶。

    俩人等了没多久,秦策就拿着毛巾、擦着脑袋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腼腆的笑,跟刚才那泥人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林大师,杜大师,不好意思,让二位见笑了。”

    他昨天一回家就把事儿跟他老爹说了一遍,整着他老爹破天荒的把他夸了一顿,说他有福气,连小区大门都没进就遇见两位大师。

    至于胳膊上的擦伤什么的,那都可以忽略不计。

    “快快快,坐下来。”杜岩泽连忙招呼着秦策,“一大早就来了,听我师弟说,路上有那么些许的不顺?”

    秦策尴尬的笑了几声,“路上是不太顺。”

    林岱欠身倒了一杯茶递到了他的跟前,“你面相上近期确实深染晦气,你觉得自己诸事不顺有多长时间了?”

    “不到一个月吧。”少年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因为年纪相差不大的缘故,秦策特意往林岱的方向挪了挪。“昨天大师提点我,说是我姨妈送给我的这条红绳,我也特意留意了,差不多就是在戴上它之后,我才诸事不顺的。”

    昨天那事并未言明,没想到他竟然能猜出来。

    林岱正准备开口劝解他,让他不要伤心,哪知这人扬了扬手腕,那条红绳依旧稳稳当当的系在了他的手腕上。

    “姨妈说,这是她从泰山求来的,让我好好带着。”

    林岱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这红绳确实不是什么诅咒之物,也确确实实是沾染着灵气的。不过这灵气与秦策身上的气运争相冲撞,长期佩戴必然会生出险境。

    杜岩泽先是语重心长地对秦策开口:“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把你手上这个红绳给我。”

    秦策虽然对他们两人这种草木皆兵的姿态所震惊,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把红绳摘了下来。“这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吧?”

    “相面之术你最擅长,风水上的事儿就交给我。”

    林岱朝着杜岩泽点了点头,任由他将那红绳拿走,转而用一脸同情的姿态看向秦策。

    面前这个就是一个纯纯别人把自己卖了,自己还得替别人数钱的小绵羊啊。

    “从你的面相上来看,你是你父母老来得子,聪颖学识样样精通、怕平时不怎么努力都能有优异的成绩,更何况你这个人本身就很努力。追求个性和真我,一辈子应该是顺顺当当的。”

    秦策吧唧吧唧嘴,这话虽然听上去像是在夸赞,但确实没有掺杂半点水分。

    “你是你父母从泰山求来的泰山童子,不能爬泰山、也不能沾染任何从泰山上求下来的东西,这些没有人跟你说过吗?”

    第86章 你只能进我家门

    空气都在这一瞬间凝结了。

    秦策冥思苦想了许久,终于在记忆深处翻腾出了一段残缺的叮嘱,原话也忘记是怎么说的了,大致含义就一个:不要去爬泰山。

    一看他的面色这么差劲,林岱就知道结果了:“你爸妈去泰山求子这事儿,你姨妈不可能不知道,她给你这个红绳……”

    “那……或许我姨妈并不知道我不能戴泰山的东西。”秦策终于在混沌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伸出手来摸了摸曾经绑住红绳的手腕,尽管心中已经有了疑虑,但还是用着颤抖的声音给亲人开脱。“我姨妈对我很好。”

    “秦策,秦先生。”林岱打断了他颤颤巍巍的话,“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师兄会帮你把这红绳毁掉。”

    林岱顿了顿,又像是提点似的开口:“但你要知道因果有轮回,若是你姨妈真的是无意间办了坏事,对她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反之,她就会像你这些天所经历的这样。”

    一开始还只是崴个脚、丢个钱什么的,再到后来发展到车祸、事故。如果不是林岱昨天给了他那枚铜钱,或许就不仅仅是掉在泥坑里那么简单了。

    秦策低垂下眼眸,沉默的坐在沙发上。林岱也不去催促他,就这样淡淡的陪他坐着。

    不多时候,秦策的电话响了起来,电话那头是他的表哥:“阿策,你能帮我去医院照顾我妈几天吗?她想下楼晒被子,把脚给崴了,我这几天正在外面出差呢,回不去。”

    秦策的面色在那刹然间变得苍白,声音也哑的厉害,但还是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青年缓缓抬起头来,以一副极其认真的姿态瞧着林岱:“这就是大师口中所说的反噬吗?”

    林岱也不好说谎,默默地点了点头。秦策向来是大手笔的,留下了一笔钱就要黯然离开,还是林岱叫住了他,给了他一副平安符。

    “厄运虽解,但流失的气运不会在短时间内补齐,这平安符你天生带在身上。这段时间要清心寡欲,童子命都是一生顺遂的。”

    ……

    趁着午休的功夫,晏景麒打了个视频电话给林岱,听到这奇葩亲戚的事不由得吐槽:

    “可是亲姨妈,什么仇,什么怨?我可是听说了,这泰山童子一旦沾染了泰山的召唤,那可都是要把命收回去的。”

    这段时间对于任何风水玄术的事,他也都算是有所涉猎,所以一提到泰山童子,这边就止不住话匣了。

    杜岩泽吃了饭之后就出门了,美其名曰,要给新房子添置些家具,家里又剩下了林岱一个人。

    男人抱着一碟开心果吃着,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机开着免提通话,好不惬意。“你昨天不是说对他家还挺了解的吗,让我八卦一下呗,他姨妈究竟是什么情况?”

    晏景麒把刚吃完的泡面盒往旁边一放,伸手抓起了桌上的钢笔在指尖来回转动着,语气中是说不出的慵懒随意:

    “秦策他爸是南林集团的老总,按理来说,上一辈的爱恨情仇我们这一辈儿真不应该太了解,但奈何这件事情在当时就闹的事态不小,就算我不怎么在意花边新闻,也有所耳闻。”

    林岱一听八卦就来了劲,连忙调整了姿态,甚至急切的连鞋都没穿,哒哒的跑到冰箱旁拿出来了果汁,又重新窜回到沙发上。

    “好嘞,你说吧。”

    “当年南林还是一个小公司的时候就被秦策他外公相中了。秦叔当年又有实力又有魄力,秦策他外公就寻思着跟他结个亲。一开始谈婚论嫁的是秦策他姨妈,不巧的是,就当这婚事要敲定的时候,秦叔的资产被全部套牢在房地产项目里了。

    秦策他姨妈不乐意嫁给穷小子,当及悔婚。而后秦叔又阴差阳错的跟书琴阿姨谈了恋爱,也就是秦策他妈,两人婚后恩爱无比,项目资金也渐渐松动起来,还越干越好,白手起家到现在可不容易。”

    “哎等等!”

    林岱瞬间就叫了起来,这个言情里的替嫁爽文好像没什么不同,读书的时候可没少看着同桌看这种。

    “当初的南林公司成了现在的南林集团,秦策他姨妈不得后悔死啊。”

    晏景麒淡然的点了点头,看着林岱大口的喝着果汁还提点了他一句,少贪些凉。

    “后悔也没办法,人家是爱情事业双丰收,只不过在子嗣上有些艰难。当时秦叔还说要是他们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就把公司的继承权给秦策他表哥。”

    “合着秦策一出生,他姨妈的计划就落空了呗。”

    男人抿了抿嘴,不置可否。

    后面的事林岱就没再问,毕竟见过了秦策本人,也能推断出个大概。前段时间秦策的母亲离世,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起,他的姨妈就开始打秦策的主意。

    至少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他的姨妈是什么样的人,后面的就要看个人自己的造化了。

    “老实说,像秦家这种情况还真不多见,明明家里就一个独生子,还得防着外人。”晏景麒一边笑着一边摇了摇头。

    这话要是说出去,可不就叫外人笑话。这比私生子惦记着婚生子的继承权更加令人不耻。

    “你们家兄弟姐妹多呀,你们就不争财产吗?”这话刚一说出口林岱就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伤和气吗?

    晏景麒一开始只是浅笑了两声,而后笑意更是没在脸上撤下来过:“我大哥从商、二哥搞科研、我从警,小妹现在还没定下来,大概也是跟她的爱好差不多,我们兄弟几个谁也不跟谁犯冲突。”

    “你这么关心我们家的财务状况,难道是想一进门就掌管财政大权?”

    林岱听到前半段还觉得颇有道理,毕竟他们一家子都不缺钱。听到后半段后,愤愤然想挂掉电话,这个男人说起话来当真是没羞没臊。

    “谁要进你们家门了!”

    听到恼羞成怒的这么一句话,晏景麒脸上的笑意更加肆无忌惮了:“这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在,你就只能进我家门儿,其他的路,我都给你堵死。”

    “流氓!”

    第87章 第二起借命案

    被指责为流氓的男人却对这个称呼没什么不满,甚至还格外欢喜,以至于戴聪拖着骏肃的面容进来时,他也未曾注意。

    “老晏,又跟林大师煲电话粥呢。”戴聪来的着急,手中的鸡蛋灌饼都没来得及放下,脚步飞起时还不忘了往嘴里送一口。

    “有点要紧的事得你处理,你待会再跟林大师打电话呗。”

    林岱茫然的拿起了电话,也知道公事为重,正要挂断电话,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更为急切的声音:“林大师稍等,这件事光凭我们反邪办也完不成。”

    下午两点半,反邪办的会议室里聚集了众人,每个人都面如土色,晏景麒单手撑着会议桌倚靠着桌角,锋利的眉头紧蹙。

    今天上午市西分局那边接到报案,说是出现了同类案,不过这次的事态有些严重,那人的尸体是在ktv被人发现的。

    “死者什么情况?现场看到的人多不多?”

    据报案的人称,这人就是在人前突然老去,ktv的包间里也是有监控的,也能很好的印证这一点。

    这案子是霞姐对接的,自然是她站起身来开口:

    “这人名叫谢吴坤,42岁,初中肄业,街溜子。好赌,未婚,家境贫困,是低保户。把所有的亲戚邻居借了个遍,风评很是不好。就这样的人,昨晚在ktv开了瓶两万的酒。”

    “嚯,家徒四壁的低保户开两万的酒,哪来的钱?偷盗还是抢劫。”霞姐那边话音刚一落下,小季就没忍住插话了,不过倒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好了,先让霞姐把案子说完。”晏景麒不置可否的瞥了小季一眼。

    袁霞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诉说案情:“监控显示当晚十点四十二分谢吴坤走进了ktv,呃……叫了个服务人员。”

    这话就算是没挑明,在场的众人也明白了个大概。

    林岱小心翼翼的瞅了晏景麒一眼,见他神色如常顿生敬佩。难道这人就不会笑吗?什么服务人员,整的跟谁没看过片儿似的。

    林岱的眼神丝毫不加掩饰,晏景麒纵使是注意到了也不好说什么,看着他那古灵精怪的眼神,就知道这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报案的是ktv的邻居,举报说是有人嫖娼,市西分局那边的民警兄弟过去,正巧遇上了突发的案情。所以,除了那个……服务人员,见到现场的就只有我们的民警兄弟。”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至少没有多少民众看到这匪夷所思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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