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符号我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但是时间太久了,记忆多多少少有些模糊。”

    褚梅芳盯着那照片看了许久,眉头也跟着紧紧的皱了起来。

    林岱一听这话就跟着抬了抬眼皮,脸上的惊喜无法压抑:“褚大师,您见过?据我们调查,这些符号跟东瀛人有关系。”

    褚梅芳咂了咂嘴,确定的点了点头,“这个符号不仅我见过,穗源方丈应该也多多少少有些印象吧?”

    穗源方丈就着这照片端详了片刻后也点了点头,“几十年前我们也处理过几桩玄学上的悬案,死去的每个人脖径处都有这个符号。不过这是国安处的机密档案,那些人也都是东瀛人。”

    “机密?”

    林岱颇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

    如果这件事国安处本来就知道,又何必耗费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调查?

    “当年国安处的老处长把这件事情划分为绝密档案后,就再也没有人开启过。靖禾当时也参与过,不过后来就隐匿江湖了。”穗源方丈冥想了片刻后,才重新睁开眼睛说:“这件事当时解决的还算彻底,就告一段落,廖处年纪轻,应该不知道这些事。”

    东瀛人觊觎华夏大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几十年前就派遣过东瀛术士也说得过去。

    程煊量听着他们的探讨重重的叹出了一口气,接连摇了好几下头才沉寂下来。

    “一说起这个靖禾,那可真是可惜。天赋极高、悟性极强、道法精深,就是处理起事情来有些偏激。若是有他在,或许今天我们就不会陷入困顿之中,只能被那一些东瀛人算计了。”

    林岱也并不想打听八卦,但奈何现在追踪的人就是这个人的徒弟靖初元!

    “他这样的人一旦出世,岂不是放虎归山?”褚梅芳径直打断了程煊量的话,“当年咱们费了多大的劲才还帝都一个太平,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林岱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来,朝着在座的各位大师鞠了一躬,这才开口说道:

    “其实,锁龙阵的布阵之人我们已经知道,就是刚才各位大师谈及到的那个人的徒弟靖初元。”

    所有上了年纪的大师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褚梅芳更是喃喃自语说:“他的徒弟跟东瀛人混到一起去了?”

    眼瞧着各位大师的反应,林岱心中更是多了一分好奇,当年的靖禾大师和现在的靖初元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离开帝都。

    又经历了什么才甘愿意为东瀛人所驱使?

    “靖初元这孩子被骗了!”程煊量拍案而起,说出的话更是吸引了晏景麒的视线。

    第205章 误会

    清俊儒雅的男人单手撑着下巴,嘴角扯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随手将摊放在桌面上的照片捡了一张举到半空中。

    细细端详着照片上的那个青年,或是意气风发或是狼狈不堪,每一张都爱不释手。

    “靖大师,我们也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原来桌面上还摆放着一台正在视频通话的笔记本,镜头那边是小林嘉禾,面对如此无所事事的靖初元,他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再看不下去的时候稍作提醒。

    距离上一次的动作,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的时间。警方那边咬得很紧,这一周的时间足以让他们缓过神来,时间拖得越久,阵法的布置也会变得愈加艰难。

    靖初元淡然的放下了手中的照片,却不着急回应小林嘉禾的话。

    场面一度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场景,最终还是以小林嘉禾的退让收场:

    “靖大师,您也应该知道为了布下这场大阵,我们做了多少的努力,不能这样一直拖延下去给那些警察喘息的机会。”

    男人依旧一句话也不说,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桌面上的一个紫砂茶杯。

    一点一点消磨着小林嘉禾的耐心和颐指气使的气焰。

    不知过了多久,靖初元微微抬起了眼皮,将桌面上的照片推到了一旁:“你当时找到我的时候,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什么?”

    小林嘉禾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后槽牙与不自然的相互碰撞着,全然是一副被人戳破真相的模样。

    男人干笑了两声,心虚般的整了整衣服:“靖大师说的是哪一方面的事情?”

    “哦?你会不知道?”

    手指极其具有节奏的在桌面上敲击着,明明微不足道的声响,却在整个空荡的房间中萦绕着。

    “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所以你就认为我找不到任何证据,只能听你一面之词。”靖初元噌的站起身来,连带着椅子发出了摩擦地面的声响。“你说他当年离开帝都是因为受尽了排挤,不仅是警察、大师、甚至连百姓都对我师父若瘟神。就连我师父身上的旧伤也是帝都那些大师们的手笔。”

    小林嘉禾自知这件事情终究不会瞒过他,但也不想现在就撕破脸,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脑子也在此刻飞快运转。

    额头上浸出来的巨大汗珠暴露了他的心慌意乱,谁料靖初元却在这个时候笑出了声。

    “当年我师父一己之力镇压你东瀛术士的时候,你们可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他身上的旧伤是对付你们的时候留下来的。”

    靖初元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咱这也算得上是仇人了,你连仇人的徒弟都感接近,确实出乎人的意料。”

    “靖大师。”

    视频那头的小林嘉禾在此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还是那一副洋装淡定的模样。

    “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听到这些风言风语的,您的师父当年在帝都确实是响当当的人物,为何一声不吭一声不响的就隐居在这江城了?”

    “因为我。”靖初元面色铁青的打断了他的话,“因为我是太白星命,帝都的紫薇帝星命格太过于旺盛,会压抑我。”

    此言一出,对面果然变了脸色。

    “你不应该做一个术士,而应该做一个说客。”靖初元咬牙切齿的将这一句话慢慢的、掰开了、撕碎了,摆在台面上说。

    他已经习惯了喜怒不让人知,纵使眼睛里已经充血,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四笑非笑的神情。

    靖初元现如今所住的房子外面,以及客厅里都是小林嘉禾的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就要逃离。

    但靖初元哪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

    “怎么样,靖初元有消息了吗?”

    所有人围成个圈把林岱围在里面,十几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林岱手中的屏幕,瞧着它熄灭又亮起,每个人的心都吊在了嗓子眼里。

    吴运刚步履急切的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的还会站在门口插腰抚摸着那原本就不多的头发。

    “这件事情究竟有没有把握,万一靖初元就是一个彻底的反社会人格呢?”吴运刚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思维也不知道究竟飘向了哪里。“不是所有坏人在做坏事之前都有理由的。”

    “他或许真的有理由。”

    晏景麒倒是真的不想为他辩解什么,毕竟他还觊觎着林岱呢。但作为一个拥有着判断力的人民警察,不会将这两件事情掺和在一起一概而论。

    “你说说他能有什么理由?”

    吴运刚骤然转过身来,还特意卖了两步直逼到晏景麒的跟前,两只手脚叠在一起,手背贴手心接连拍了好几下。

    “林岱、晴曦受伤,是靖初元动手的最好时机。”晏景麒说完这话特意停顿了一番,“他原本就生活在江城,必然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一直拖着不对我们发难。”

    林岱也恰时地抬起头来,“如果他在我和师姐住院的时候启动锁龙阵,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对抗他,江城所有的百姓都会受到影响。”

    “叮咚!”

    众目睽睽之下,靖初元终于给予了回复:

    [我确实是被利用了,我害了那么多人,做的孽已经数不清了。锁龙阵在七天前已经开始启动了,我当时察觉到情况不对,用了我师父留下来的法宝镇压,但应该也支撑不了多少时候了。]

    程煊量猛地站了起来。

    那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还真以为他要去跟那帮东瀛人拼个你死我活。

    “那帮狗娘养的他们还是人吗!虽然靖禾的手段是厉害了些、残忍了些,但毕竟是我华夏的功臣!”程煊量被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到了那帮人的嘴里就成了我们排外了,好好一个这么有天分的孩子,弄成了现在这样!”

    褚梅芳虽然也在气头上,但也能分得清轻重缓急,伸手拦了一下:“你没听那孩子说吗,锁龙阵已经开启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难,咱们最重要的是要破阵!”

    林岱的手机再次响了两声,是靖初元发来的位置信息。

    [叫些警察来,这里有些给东瀛人办事的狗,我已经控制住他们了。]

    第206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土路走起来坑坑洼洼的,再加上警局的车并没有减震的功能,竟是一路颠簸。

    “这么轻易相信他了?”

    陈述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腰间的枪支——这可是局长批准了的。

    并不是所有的任务都需要携带配枪,能把这东西给捎上,说明这次见面绝对不那么简单。

    “人与人要保留着最基本的信任,而且实力强悍如靖初元,这样的人是不屑于玩小手段的。”

    晏景麒叉了一块黄桃喂进了林岱嘴里,这还是林岱住院的时候,江城市局的同志们探望的时候送的。

    这边的习俗就这样,住院养伤不吃点黄桃罐头,总好像缺了点什么。不过的东西吃起来确实爽口,很大程度上的缓解了林岱的晕车症状。

    “师父,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他了?”邹帅在一旁也被颠的不轻,好容易能说会话分开点心神,自然是要插嘴的。

    “你不懂,男人间的对决从来不会玩阴的。”晏景麒说完这话就抱着黄桃罐头,猛的灌了一口糖汁。

    刚一下车,晏景麒跟靖初元的视线就在空中相撞,两人的表情都不那么的友好。

    “人都在屋里,用绳子绑着呢,直接把人拉回去就行。”

    靖初元朝着身后边的房屋一指,而后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了,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林岱的跟前:

    “你怎么了?”

    晏景麒最见不得这样,他这个正牌对象还在旁边站着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过来挖人墙角了?

    林岱也不知道该对靖初元说些什么,这个人他从来就没有看清过。但现在也算不得上是敌人了,对于他的好意也不能直接拒绝:

    青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靖初元伸过来的手,拍了拍胸膛,让那股子强烈的呕吐感强压回去。

    “没什么事儿,就是晕车而已。”

    晏景麒最看不得靖初元装作一副关心的模样,以气贯长虹之势插入两人中间,把俩人扒拉开。

    “靖大师,虽然你现在处于自首的这个环节,但是不代表你可以跟我们这边的大师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避嫌?”

    “不知道。”

    靖初元压根儿就没把晏景麒放在眼里,嘴角勾出了一抹笑。

    “你这人还真有意思,非得盯着有夫之夫是吧?”晏景麒撸起袖子来,就像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靖初元直接不带怂的,大有一副奉陪到底的样子,贴近了他的耳边压低了嗓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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