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懂得锁门;而重新盘坐在罗汉床上的沈淮也呼地睁开眼,很是震惊地看着又一次闯了他的门的苏泽锦!

    苏泽锦说:“你忙你的,别管我,我尽量不出声。”

    沈淮:“重点不是这个啊!……”

    苏泽锦:“那你说一下重点?”

    沈淮:“我在运功。”

    苏泽锦:“我不打扰你运功。”

    沈淮:“你一个大活人杵在这里到底要怎么实现‘不打扰’我这个宏伟的愿望啊!”

    苏泽锦反问对方:“你不是说我是你灵魂的一半吗?谁家的一半灵魂会打扰另一半灵魂?”

    沈淮:“……”

    苏泽锦又说:“虽然我对你的运功不太了解,不过你确定这么容易被打扰,不是你学艺不精的关系?”

    沈淮真是被气笑了:“我看你也跟我一样,精分成瘾!”

    “谢谢。”苏泽锦就当这是好话收下了。他环视了这个房间一圈,走到古色古香的书架前,从上面随便抽了一本书出来。

    。

    他将这本书放回去,又抽了一本出来。

    。

    看来这个书架上的书都是这种类型的了,他这回没有再放回去,而是拿着书走到房间东南角落的藤编摇椅上坐下,一边晃悠悠地摇着椅子,一边翻开书本的第一页。

    目录上就是看不懂的东西了啊……

    苏泽锦用书挡着脸,朝旁边沈淮的位置斜上一眼。

    刚刚跟他拌嘴的人已经静下心来继续打坐了,他双腿跌珈,两手虚握放在膝盖上,背脊倒是挺得很直,但并没有紧绷的感觉,相反,因为坐于玫瑰窗底下而完全笼罩于阳光之中的人从姿势上看过去,有种不可思议的放松感。

    打坐对于沈淮而言应该不是玩玩。

    苏泽锦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就重新将目光集中在自己手中的书本上。

    他是来了解沈淮的,不是来给沈淮捣乱的。

    但古文化什么的……被唯物主义和科学教育了二十六年的苏泽锦实在有点参悟不透。他的外公倒是古文化的支持者,但这个支持也只是生活习惯上的,还远没有到要卜卦问吉凶的地步,所以他大略地翻了翻手中的书本,看了小半个小时,也就只弄明白易经中的思想是天地宇宙都由阴阳组成,万事万物都可以用阴阳二字涵盖,所以当初沈淮和他打电话,说上天台‘参合阴阳’还真就是去参合宇宙大道理……

    他不由为当时想歪了并想歪了这么久的自己稍微愧疚一下。

    “你看得懂吗?”旁边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

    苏泽锦吃了一惊,转头就看见本该专心打坐的沈淮走到了自己的身旁。

    “你的功课做完了?”他问。

    “刚刚做完。”沈淮说,他抽走苏泽锦手中的书本,随手翻了翻,漫不经心地说,“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了,还翻书干什么?”

    “倒还真没有什么特别想知道的……”苏泽锦说,他看了罗汉床上的炕桌,“我看你这里有围棋,你平常下围棋?”

    “自己和自己下吧。”沈淮兴致不高。

    “要不手谈一局?”苏泽锦提议。

    “你?”沈淮吃惊极了,像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听见这句话一样。

    “我外公对于琴棋书画门门精通,这你应该知道吧?”苏泽锦笑道,“我小时候就跟外公住在一起,各种东西都练过一些,不过坚持时间比较长的也就是练字和下围棋,音乐这一块我后来对钢琴更有兴趣,就去练了钢琴,外公倒没有说什么,不过等到我高中毕业的时候,钢琴也丢开了。”

    说话间,苏泽锦已经将放在架子上的棋盘和围棋都摆在了罗汉床的炕桌上。

    他问沈淮:“猜子取先?”

    沈淮不由自主地跟着苏泽锦重新坐上了床,又在苏泽锦的问题下做了个随意的手势。

    两人猜子,沈淮得了第一步,他将黑子占星。

    苏泽锦也拈着一枚白子放下,他随意地和沈淮聊天:“外公在我小时候对我的教育还是很重视的。他常常说现在的孩子总是静不下心来,所以从很小开始就让我在书桌面前写一个小时的大字,等我上了小学,就变成一天两个小时。”

    “围棋呢,主要是培养我的大局观。”苏泽锦又说,“差不多和练字一起开始的,最初外公是抱着我,跟我解释为什么要走这一步,走了这一步之后对下面的路子有什么影响……”

    沈淮听得非常认真,好像苏泽锦的话题彻底勾起了他的兴趣那样。

    苏泽锦突然觉得相较于心理医生,这一个人格意外的好交流。他好久不下围棋了,到底有些手生,而沈淮的围棋水准确实不错,刚下没多少子,苏泽锦就觉得自己这一盘要糟,不过换个角度想,这倒刚好专心聊天了。

    苏泽锦想了想,索性又开始说小时候出了沈淮这件事的时候,他转学之后的事情。

    震惊的时间段过去了,他反复想了想,倒是慢慢理出头绪来了。

    他一开始见到沈淮一没有想法只觉得人有点眼熟,主要就是因为对方不止名字对不上号,连干净明朗的气质和他记忆阴暗晦涩、神神叨叨的同学相去甚远,所以他才从来没有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过。

    甚至后来沈淮一的双重人格问题爆发,他也没有仔细想为什么他当年的同学叫做沈淮,而现在却变成了沈淮一。

    但到了今天,再经过沈淮一解释,就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了。

    说实话,沈淮刚才的那一席话和苏泽锦这么多年来散碎的记忆完全严丝合缝,就算还缺乏最关键的物证,苏泽锦也有点偏向沈淮的解释了。

    但他并不愿意这么轻易地下结论。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想听听沈淮一的解释。

    苏泽锦对沈淮说:“我从学校转学之后,做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恶梦。外公那时候还差点想给我找一个心理医生,不过后来我自己慢慢就好了。”

    沈淮有点惋惜:“心惊而神弱,这在孩子身上最容易体现,我当时真应该呆在你身边的。”

    “……?”

    沈淮又说:“这样我就可以试试符咒的威力了,都说民智长而神道消,物欲流而仙途散,现在要见个下九流的梦魇也不容易啊……”

    “……。”

    苏泽锦决定假装自己没有听见上面的话:“说起来我一直想问,当初你是因为什么,才将我绑起来……交流?就为了我救过你一次?”

    “当然不是。”沈淮的回答特别淡定。

    “那是为什么?”

    “因为你的八字和我的特别吻合。”沈淮说。

    “特别吻合是指天作之合?”苏泽锦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被千锤百炼成了钻石心,他现在特别淡定地接上了沈淮的各种句子。

    沈淮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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